看到質地上乘的鹿皮鞋,歐陽媽媽心如小鹿亂撞,但面不改色,冷冷地哼了一聲:“我是那種貪慕虛榮的人嗎?告訴你,本姑娘視金錢如糞土,你送我的東西都價值不菲吧,歸還給時我眼睛眨了一下沒有?告訴你個小秘密,聽男人的慘叫能激起我的自豪感。”
司馬龍飛徹底崩潰了,他以爲歐陽媽媽只是性格偏激一點而已,但萬萬沒想到心理如此變態,現在鎮痛丹已經沒有了,龍飛又不知何時回來,再挨幾頓打說不定會落下內傷,那每遇颳風下雨肯定痛不欲生,他成長在藥商家庭,知道療內傷的草藥會令人增肥,已經夠胖了絕不能再次發育。
看來得出殺手鐗了:“小丈母孃,我知道你高風亮節不食人間煙火,而且貌美如花,但女人嗎能更漂亮一些總歸不是件壞亊,南來北往人自老,桃花依舊笑春風,我有一物能讓你容顏永駐。”
這個誘惑力實在太大,歐陽媽媽不願置信地說:“生老病死自然規律,青春常在只是個美好的想象,你可別說自己能逆天而行。”
有希望,司馬龍飛看到了曙光,得把握機會,他迅速掏出一張面具往臉上一貼,心思稍動,變換成另一個人。
輪到歐陽媽媽吃驚了,因爲面前的司馬龍飛成了大一號的她,容貌嬌美,楚楚動人:“我的媽啊,你這是個什麼神物?”
司馬龍飛得意了,心思一轉,變成了梅勝男:“看看你兒媳婦的樣子,還行嗎?”
龍紫的老婆?歐陽媽媽是個自視很高的女人,但眼前這女孩讓她竟然怦然心動,不是說美輪美奐,而是耐看,這是個不管怎麼看都看不厭的容貌:“好漂亮,真是紫兒的老婆?”
司馬龍飛摘下面具恢復真身,得意洋洋地說:“對,你兒子豔福不淺吧,告訴你,是這小妞倒追的龍紫。”
落差太大讓歐陽媽媽一下難以承受,從一張絕美的面容突然變換成司馬龍飛龐大的臉膛,尤其那雙不仔細看發現不了的小眼睛,真是越瞧越噁心,忍不住捂着胸口嘔了起來。
司馬龍飛氣得渾身發抖,捶胸頓足地怒吼:“不至於吧,我長得那麼不堪入目讓你嘔得如此驚天動地嗎?”
小半天后,歐陽媽媽才緩過勁來,掏出水壺漱了漱口,不好意思地說:“換個地,這裡空氣不太好。”
司馬龍飛悶悶不樂地說:“對不起,我的長像讓你有了孕辰反應。”
歐陽媽媽難得的沒有生氣,指着他手裡的面具問:“這個神奇的玩意兒叫什麼?”
司馬龍飛以爲她看上了這面具,雖萬分不捨,但形式所迫,心痛好過肉痛:“它叫千機變,不管男女老少想怎麼變都行,你願意講和就拿去吧。”
歐陽媽媽卻並不貪婪,搖搖頭:“俗話說君子不奪人所好,看得出你很捨不得,還是算了吧,把那鹿皮鞋給我就行,去打點水讓我洗洗腳。”
司馬龍飛大喜過望,相比千機變鹿皮鞋真不算什麼,立即掏出個盆屁顛屁顛地打水去了。
雨過天睛風平浪靜,龍飛恰到好處地回來了,他吃驚地望着大胖子傷痕累累的身體,關心地問:“一定很痛吧?”
司馬龍飛的衣裳在守關時被刀砍爛了,所以打了個赤膊,壯實的上身梅花點點,這是歐陽媽媽的穿雲指留下的印記,他哭喪着臉責怪道:“你怎麼突然跑了?也不知道留下來當個和事佬,小丈母孃的穿雲指太厲害了,我們倆達不到她那個高度,想必傳給你時故意留了一手。”
龍飛當然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但不能明說,否則大胖子肯定會責怪他一輩子,連忙將身上的揹簍遞過去:“我不知道你們有這麼大的意見,否則一定會勸媽媽的,看,捉了幾百只,那邊山上有很多石蛙。”
大胖子接過一看,興奮得跳了起來:“這麼多,好肥啊,小丈母孃,你去升火煮石蛙,我到湖邊弄幾條大魚。”
龍飛鬆了口氣,只要有好食材,大胖子的思維會永遠地很快轉移到吃的方面,他看着歐陽媽媽,略帶責怪地說:“又沒深仇大恨,不必下這麼重的手吧。”
其實歐陽媽媽也挺後悔的,只不過習慣成自然,在她印象中司馬龍飛太能捱打了,隨便怎麼揍到傷不了他分毫,沒想到這次會有如此嚴重的後果,所以不好意思地說:“我真的只用了三分力,沒料到這塊鐵居然變成了豆腐,後來就再不敢出手啦,早知道用拳頭不用穿雲指了。”
龍飛想了想,突然壞笑着說:“不過這樣也好,胖子自仗鋼筋鐵骨刀槍不入,人變得有些傲慢,給他個教訓反而是件好亊,以後便會警醒,知道他的身體並不是天下無敵,也會受傷的。”
歐陽媽媽覺得很有道理,點點頭,隨後嘆了口氣:“我怎麼早沒想到這點,害得感到內疚沒狠狠敲這傢伙一筆。”
龍飛樂了,笑着打趣道:“他的東西遲早會被你掏空的,猴子又怎麼逃得岀如來的手掌心。”
歐陽媽媽一楞,忙問“如來是誰?不會又是你遠房親戚吧?”
佛祖可不能亂攀親戚,請神容易送神難,龍飛不敢造次,忙對天拜拜:“莫怪莫怪,不知者不罪。”
歐陽媽媽坐到司馬龍飛打來的水盆邊,將腳放進去,水迅速變紅,她現在才感到足底有些痛,估計剛纔不小心被地上尖石劃破了,吸了口冷氣:“飛,有沒有金創藥?”
龍飛這才發現盆裡的水是紅的,忙走過去蹲下,將歐陽媽媽的腳從盆裡提起放在自己膝上,一看足底有幾個大口子,馬上掏出手帕沾着水輕輕幫她擦洗,並小心地避開傷口:“開了口子不能泡在生水中,會感染,怎麼這麼不小心弄傷了腳?”
歐陽媽媽不好意思地告訴他:“這是一個大軟肋,我足底肉薄易受傷,平時都很小心,今天思緒都在阿靜身上所以疏忽了,幸好有你在這,不然會痛個十天半月不能走路。”
她知道龍飛是個大醫家,這個傷對他來說只是小問題,肯定不會留下疤痕,說實話,如果不是龍飛她寧願痛着也絕不會讓任何男人踫自己的腳,因爲世俗認爲那是丈夫的權力,雖然歐陽媽媽是巾幗豪傑也難免落俗,當龍飛輕輕吹氣讓溼潤的傷口快點干時她臉紅了。
龍飛將金創散小心地抹在傷口上,又掏出一塊綿亙把足包好,再幫她穿上鹿皮鞋,然後認真囑咐:“雖然已經放了軟墊,但仍要小心,這兩天行走不要太用力。”
司馬龍飛別的都是半瓶醋,但釣魚卻是真正的高手,只一小會,他提着幾條大傢伙回來了:“小丈母孃,這麼好的魚處理方法肯定不同,所以我沒敢在湖邊剖。”
歐陽媽媽高興地對他進行了表揚:“做得對,你要是剖了肯定會把內臟丟掉,那就糟蹋了,貢魚渾身是寶,不能動刀得用整條清蒸,它沒有小刺,一蒸內臟會化,融入肉中,鮮、香、嫩,今年是齋年,皇帝吃素,不用進貢,所以都歸我們。”
司馬龍飛立即轉身:“還擔心弄太多不好交皇差,既然沒問題那我再去釣一些。”
歐陽媽媽笑着說:“君子嘗滋味,況且你老師要入定半年,咱們可不能十天半月就把魚吃光了,放心吧,祖地好吃的東西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