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城的封鎖來的快去的也快。
也對,這麼多人的底細,那些無上大教也不會過多的深究,因爲他們各自都代表着各自的勢力。
尤其是那種親傳弟子,更加恐怖的多。
即便是秦家也不願意過多的得罪。
無非就是走個過場,抓幾個真正身份存疑的。
這秦城之內,三教九流的人都是存在的。
他們將所有人的身份都覈查了一遍之後,一定會有一些身份存疑,這些就是他們重點關注的對象。
雲舒靠着女主交給他的身份玉牌走了一遍過場,也就沒什麼值得注意的了。
誰會注意一個大教的外門弟子呢。
這樣的人在秦城內數不勝數,都是來做生意,或者是來購買一些東西的。
因爲秦城盛產一種稀有的金屬性煉器材料,這裡也是劍修的天堂,不時的就會有劍修來這裡聚集,並且組成大會,來進行交流感悟。
一個大教的外門弟子,他們或許會問上幾句。
如果是核心乃至於真傳弟子,他們就直接放過了。
玉牌是做不得假的。
他們也有辨認真假的辦法。
雲舒這種,在他們眼裡,就是剛剛得到大教認可,還沒有將玉牌銘刻身份的。
他們要找的是那種身份存疑的,或者是琉璃宮駐紮在秦城的奸細,乃至於說是那種頂級強者。
他們也有探查氣息的寶物。
雲舒有仙器鎮壓己身,在外人看來,他就是個金丹期,完全不值得注意。
唯一讓人詢問的就是,這麼低的修爲,來到秦城做什麼。
他也就隨口糊弄過去了。
他早就想到會有這麼一點,所以也是滴水不漏。
畢竟是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做事。
三日後,秦城上方籠罩的龐大陣法也在緩緩消散。
雲舒目光也是平靜。
這對他來講,倒是一個機會。
夜色下。
雲舒將長髮披散了下來,然後重新的盤起。
妝容上,也不斷的整頓,一些名貴的脂粉,也是緩緩的擦在臉上。
他坐在妝鏡臺前,一絲不苟的塗畫着。
最後,一身淡綠色的女子服飾被他披在了身上。
“還有什麼破綻麼?”雲舒緩緩的將淺綠色的面紗籠罩在了面上。
“好像.沒什麼破綻了吧。”祖師猶豫了一下道,但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麼,竟然是直接噗的一聲笑了出來,“你不開口說話的話。”
雲舒,“.”
那就不重要了。
琉璃宮只招收女子,功法陰柔之中透露着凌厲,有柔有剛,雲舒也完全修煉出來了。
如果讓兩大勢力這麼簡單的就達成和解,那也不是雲舒的作風。
所以他的下一個目標。
是秦朗。
也就是秦鼎的大兒子。
秦家新立的準少家主。
秦鼎已經完全的掌控了秦家,現在也只差邀請諸多仙門,且昭告天下,就能夠確立他的家主地位,這秦朗自然也是水漲船高。
這個時候,秦家的二爺已經被囚禁了起來。
琉璃宮也還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沒有動作也好辦,我來幫你們進行下一步。
雲舒的身影如同鬼魅,緩緩地隱沒在了虛空之中。
秦朗並沒有像是太子爺一樣,在秦城的最中心處,他也知道,現在不太平,是以他主動請纓出來,爲家族分憂,帶着幾個強者開始巡視。
夜色下,秦朗看了一眼城門處,隨後道,“回去休息吧,今天的事情就到這裡。”
他身後的衛隊解散,只留下幾位返虛期巔峰的強者圍在他左右。
甚至還有一位合道初期境界的強者。
這個保護,確實是有些誇張了,不過聯想到當時老四的死,秦鼎覺得,怎麼保護都不過分。
甚至秦朗的身上還有一些其他的手段。
“好冷啊,你們覺得呢?”
在城門口,秦朗的眉頭輕輕的皺了起來,覺得周圍的空氣有些冰涼。
能夠讓他們修仙者感受到冷意的,那似乎有些不同尋常。
與秦朗不同的是,那位合道境界的強者幾乎是在一瞬間,就擋在了他的前面。
他太熟悉這種感覺了,他經歷過無數次的生死危機,嗅覺早就極爲的敏銳,這是一種殺機鎖定。
這裡可是秦城啊,儘管這是在外城,怎麼還會有人如此的膽大包天?
向着他們露出殺機。
況且,現在城內的禁嚴仍在,他想的是,能夠撐一會兒的話,家族內的高手必定會到,甚至,第八境的強者也會察覺到這裡的情況。
到時候護山大陣一展開,即便他是第九境的強者,也要被困在這裡。
那中年人目光凝重,心思電轉。
數道符篆都被他捏碎,然而被一道淡淡的光芒所吸收。
周圍的空氣逐漸的凝結,在某一刻,竟然變得極爲的絢爛了起來。
一道道的如同冰晶一般的力量緩緩的凝結,化爲晶瑩剔透的牆壁,天空中的藍色晶瑩力量,如同雪花一般,飄落而下。
然而,就是這些看似沒有什麼威脅的力量,看的中年人面色劇變。
下意識的撐起來強大的能量防護。
“琉璃幻境。”就連他身後的衆人也看了出來,面色露出震撼之餘,也瞬間撐開了陣法。
然而,沒有用處。
空中的所有絢爛似乎在一瞬間撕開,那剎那的光華美豔到了極點,閃爍着琉璃色的光芒。
淡淡的藍色,淡淡的五彩。
破碎的瞬間,化爲無數道碎片,沒入了幾人的身軀之內。一行六人,無一倖免。
也就是在最後的剎那,他們看到了空中離開的一道綠衣女子的身影。
緊接着,所有的意識都被吞沒。
夜色裡,綠衣身影在秦朗的身上翻到了離開城門法陣的鑰匙,隨後開啓城門之後,離開了。
一道動作行雲流水,等到秦家人在瞬間做出反應的時候,只看到了重新閉合的城門,和城門前幾具被打成篩子的身影。
“伱怎麼知道他身上有開啓城門陣法的令牌?”
“我不知道。”雲舒輕輕的搖了搖頭,“只是賭一把吧,即便是賭輸了也沒什麼。”
祖師頗有些無語,什麼叫賭輸了也沒什麼。
賭輸了可能就要正面和大教勢力對立起來了好不好。
就連他看的都是有些驚險,可以說是算無遺策,但是其中波折的部分依舊很多,就比如如果沒有拿到出城門的鑰匙的時候,可能就真的被困在城中了。
到時候他的令牌上次可以糊弄過去,這一次就不太可能了。
儘管這城池無比的大,但是在人家眼皮子底下把人的兒子殺了,如果人家還沒有什麼動作,或者說沒有察覺到的話,那似乎也太失敗了,也不配做到這麼大的家族。
所以說很驚險,稍有不慎,都是要正面對上的。
雲舒在二少爺的記憶之中,也知道秦家的人只有最頂尖的幾個高層纔有出入城門的令牌,此前秦朗並不在此行列之中,可能也就只有那幾個兄弟才具有的。
只不過現在是秦鼎當家作主,未免不會將這種令牌交給自己的兒子,完全可以好好的培養一番。
而將這令牌交給他就代表對他無比的重視,那自己將人殺了,引起的波動會更加劇烈。
冒險是沒有問題的。
甚至,雲舒覺得,即便是被困在城中,他還有其他的方案。
到時候可以直接闖到二爺的住處,把人帶出去,秦蟒身上一定有左右城門禁制的鑰匙,因爲他是城中的主要人員。
到時候暗中把人帶走,出了城門再把人殺了,能夠起到的結果也是一樣的。
不過這也有些冒險。
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他也不打算這麼去做,因爲秦家二爺一定是被守衛森嚴的,還有就要看他自己心裡的打算了。
冒險也是值得的。
只要能夠達到目的,他就不怕什麼冒險不冒險的。
至於說此前的事情是否會功虧一簣,他也覺得沒有那麼重要,無非就是要正面對起來。
他還有很長的時間和這些人慢慢的去磨。
現在是海闊憑魚躍了。
他的所有目的都已經達成,也沒有必要繼續在秦城之中待着了。
至於說留下的一連串糟心的事情,就讓他們繼續的去自己猜吧,至於說猜到什麼程度,那也就只看他們的仇恨到底有多深了,現在無疑是加劇了這種可能。
秦鼎此刻正面容陰沉的站在城門之中,怒氣已經到了壓抑不住的邊緣。
自己剛剛拿到了家主的位置,甚至還沒有意氣風發,自家的兒子就被人殺了,這簡直是在他的臉上打了一個巴掌。
他此時也在怨恨自己,爲什麼這麼輕易的就把出入城門的令牌交給了秦朗。
不然的話,那人即便是殺了他,也不可能這麼輕易的就走出去。
他微微的合目。
他覺得不是自己對秦朗的培養太過太急,和這個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他們早就已經被人盯上了,即便是沒有今天的事情,還會有明天后天,秦朗總不可能一輩子待在秦城之中不出去。
而且他即便是把權力漸漸的交給秦朗,他的身旁還有一位合道境界的強者,在不斷的教導他,甚至貼身保護,如果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都能夠被殺的話,那可能做的再多也沒什麼用。
敵暗我明,這似乎是一件無解的事情。
“不管你是誰,我秦家哪怕是追你到九幽,也要將你挫骨揚灰!”
不怪他如此氣憤,他辛苦培養了數百年的兒子,就這麼的死了,放在誰身上可能都難以平息心頭的怒氣。
這一刻他彷彿蒼老了幾歲,家族之中的事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本來不想多說什麼的,但最近家族之中死的人太多了。
有些是可以死的,有些是可以被放棄的,但是到了現在,他也有些無力感。
似乎很多東西都已經超出了他的預計。
從老四二兒子的死,再到老四到秦朗,似乎都陷入了這個怪圈之中。
權力也讓人眼熱啊,也讓人放不下手,所有的一切看起來都那麼的明朗,那麼的自然,但是他卻敏銳的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一切發生的太自然了,似乎有些理所應當的樣子。
老四的兒子死在外面,命牌碎裂之後,就被老四和老二他們拿走了,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更不好過問,至於也暗中調查過,卻沒有什麼音訊傳過來。
又是老四,老四死在了秦家人的手上,那人到現在也沒有個線索。
後來,是自家兒子。
這一系列的事情讓他的心中很累。
他甚至想要親自去調查一下,老四兒子究竟是怎麼死的。
如果老四兒子沒死的話,可能也就不會有這麼一系列的事情,他現在仍然有些懷疑,老四的死真的是老三和老五做的。
甚至可能是族叔做的,這些人雖然沒有隱瞞他的必要,但事情就是那麼發生的,他不由得不多想。
當時的畫面他已經看到了,甚至反覆看的。
“這是琉璃宮的秘術琉璃幻境……”身旁的一位合道強者驚呼道。
秦鼎依舊是面無表情,他又如何看不出來這是琉璃宮的強者做出來的事情,而且看着周圍的碎片,顯然那位強者已經把這種秘法修煉到了一個極爲恐怖的地步,能夠無中生有。
能夠化無形爲有形,這至少也需要極深的造詣。
如果說老四的事情是秦家之人做的,他們又瞬間下手,把秦蟒手下的那些人都徹底的剷除,琉璃宮不可能毫無作爲,但沒想到居然發生的這麼快。
她是怎麼進來的?
還是有什麼強大的手段不成,秦蟒一脈的人還沒有清理乾淨?
這其中的變化,讓他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覺。
但眼前之人的死,他沒有其他的猜測,就是琉璃宮的人做的。
至於說究竟是誰,那就要去推演了,或者說根據周圍的氣息去的尋找。
無論是誰,都要付出代價。
琉璃宮。
他甚至本來都沒想要對琉璃宮下手的,因爲那是幾乎不弱於秦家的勢力。
如果說在老太爺還活着的時候,琉璃宮不敢有絲毫的放肆,但現在已經是徹底的打了他們臉,兩邊也已經沒有了轉圜的餘地。
那接下來就順理成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