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
再次變得躁動起來。
文依曉站在二十幾層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海邊河邊有很多人，而且很多一看就是外來的遊客。
以前她來這裡住過兩次，這個時間段是旅遊的淡季，魔都沒有這麼多人。
看了看時間……
文依曉目光看向市區的方向，低聲喃喃道：“十點了，他應該睡覺了吧？”
文依曉轉身走向客廳，說道：“我先睡覺了，你們自己玩兒吧！別忘了明天的演唱會門票……”
八卦隊友躺在沙發上抱着手機等着搶門口，說道：“小仙女，你也開始養生了嗎？你才二十歲。”
文依曉沒理會隊友的吐槽，自顧自地開始洗漱。
宋雪則是在微博上看着自己的消息，她現在也是粉絲數量一千七百多萬的一線頂流，每天都會抽時間和粉絲們互動一下，偶爾發發照片什麼的。
這纔是一個正常的流量明星該做的事情，也是她的日常工作。
當然，這樣的日常工作，她們都是可以交給公司運營團隊來負責的，但是文依曉拒絕之後，宋雪和八卦隊友兩人也跟着拒絕了，和文依曉的擺爛不同，兩人都想自己打理社交賬號和粉絲維護關係，她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還是要靠粉絲吃飯的，不能像文依曉和王程那樣完全無視粉絲，只靠自己的實力。
宋雪說道：“大家都在談今天王程的演唱會呢，雖然很多人都沒去成現場，但是網上隨便都能找到現場錄製的一些視頻，大家就更想去了，明天的演唱會門票，可能會更搶手，咱們一定要搶到，不然黃牛票可能真的買不起了……”
說完，宋雪也結束了日常粉絲互動工作，開始加入搶票行列中來。
十點鐘一到。
兩人迅速刷新平臺頁面，然後果然就看到了王程最新演唱會的門票上線了，迅速點擊進入搶購，兩人商量好了，每個人都買兩張，到時候多的一張可以賣掉賺點錢請文依曉吃飯。
“我槽……”
八卦隊友突然一聲大叫。
正在洗漱的文依曉被嚇了一跳，接着宋雪也發出一聲驚叫：“上午十點？”
文依曉拿着牙刷，一邊刷牙，一邊走出來，疑惑地看着兩人：“怎麼了？”
兩人都沒有時間回答文依曉的話，而是迅速點擊手機上的付款頁面，不管十點不十點，先付了錢買到手再說。
兩人接連付賬結束，都送了口氣，總算是搶到了。
然後……
看着支付的數字，又愣住了。
宋雪都瞪大了眼睛：“這麼貴？”
八卦隊友更誇張地說道：“真的假的？兩張第一排的票，要了我一萬二？”
宋雪也迅速說道：“我也支付了一萬二！”
文依曉結束刷牙，看着兩人問道：“怎麼回事？”
宋雪將手機頁面交給文依曉看。
文依曉接過來仔細一看，也是眼睛微微瞪大了一些，上面清晰地寫着，明天魔都國家體育館王程的現場演唱會，上午十點開始，第一排兩張門票，支付一萬二！
這時間！
這價格……
讓三人一時間都沉默下來。
上午十點的演唱會？
正常人，誰有時間呀？
而且……
有時間的閒人，這個時間點可能也還沒起牀，或者剛起牀，哪有時間去看演唱會？
這是，又要強行改變大家的作息時間？
強迫大家早點起牀，一大早趕去看演唱會？
可是……
大早上的去看演唱會，真的沒病嗎？
今天下午五點的演唱會，就夠離譜了……
現在更是改到上午十點，完全超出了正常人的思考範圍了。
文依曉三人都能想到，這肯定不是王程要求的。
下午五點就足夠滿足王程的作息時間了。
肯定是魔方娛樂那邊的決定，王程也懶得管，只要不耽誤他下班休息的時間就夠了。
同樣，演唱會門票價格，也肯定不是王程決定的，只可能是魔方娛樂的決定。
六千一張第一排門票價格，絕對是她們這幾年見過的國內娛樂圈最貴的官方價格了，一般前排最貴的價格就是兩三千左右，這六千的價格都快和之前諸多黃牛收割追星族們的黃牛價格差不多了。
可是，這樣卻會得罪諸多歌迷粉絲，會很影響王程在外面的口碑形象……
畢竟，諸多自媒體和那些觀衆粉絲們，可不會管是不是公司的決定，只會將注意力集中在王程身上，將這些都歸咎於王程身上。
這幾天本身網絡上就到處都是王程的負面輿論，可以想象，這兩場演唱會肯定又會給王程帶來更大的爭議，在沒有晉經紀公司去公關的情況下，負面輿論會更多，然後進一步降低王程的對外形象口碑……
繼續這樣下去，王程遲早會被很多粉絲拋棄的。
文依曉緊緊皺着眉頭，很想給王程打個電話，但是想到王程已經睡覺了，而且也不會接電話，就是一陣無奈和苦澀。
八卦隊友低聲說道：“這價格，真嚇人，第一排六千一張，後面五千，中間區域的三千多，後面區域的兩千多，最後排的價格都要兩千，這絕對是我買過的最貴的演唱會門票價格了，一般人還真看不起。”
宋雪也點頭贊同：“就是呀，均價可能都要上三千了！六萬張門票都賣光的話，光是門票收入就能將近兩億了，魔方娛樂是真的把王程當做印鈔機了呀。”
八卦隊友補充道：“還有贊助商收入呢，以王程演唱會的人氣和關注度，現場的廣告位絕對是天價，一晚上的廣告贊助收入至少有幾千萬，上億都可能！魔方娛樂靠着王程，一天能收入兩億多，印鈔機都沒這麼誇張。”
兩人已經不算是新人了，對娛樂圈的諸多收入行情都瞭解的差不多了。
一場演唱會給經紀公司帶來兩億多收入的人，還是幾年前那位傳奇天后的告別演出做到過，但是人家是靠着最後一場告別演出的噱頭，以及經紀公司的炒作，想着透支人氣潛力最後撈一筆，所以才帶來這麼恐怖的收入，根本沒有可複製性，因爲不可能每次都來一場最後的告別演出……
但是，王程這樣的演唱會，就是可複製的了呀。
而且，不只是可複製，甚至還能越辦越好，越賺越多……
比如……
把上午十點的時間，改到下午，肯定更適合更多的人。
而現在也遠不是王程的巔峰期，過兩年肯定會帶來更精彩的演出！
她們都無法想象，如果魔方娛樂能長期擁有王程，能賺多少錢……
難怪這麼多公司都瘋狂爭搶王程。
這搶的不是王程，而是不可計數的錢。
宋雪皺眉說道：“這樣的時間，這樣的價格，門票能賣完嗎？”
說着，宋雪刷新了一下頁面，瞬間就看到了售票平臺上顯示出已售罄的字樣，頓時微微瞪大了眼睛。
旁邊八卦隊友直接叫出聲來：“這就賣光了呀？上線才一分多鐘呀，就賣光了？他們都不看時間，不看價格的嗎？這麼多人有時間早上十點鐘去看演唱會嗎？”
宋雪也無語地說道：“幸好我們下手快，不然可能就搶不到了。”
文依曉沒說話，而是打開手機看了看社交平臺上的輿論消息，發現王程第二場演唱會的消息果然已經刷屏爆發了……
才短短一分多鐘，諸多講究時效的自媒體們就已經開始瘋狂帶節奏炒作了。
“震驚，最貴演唱會門票上線，王程開始瘋狂收割粉絲，大家別上當了。”
“均價三千的六萬人演唱會，一分鐘門票售罄，最瘋狂的粉絲收割盛宴。”
“還沒正式出道發佈作品，王程就迫不及待地開始撈金收割粉絲……”
“早上十點鐘的演唱會有人看嗎？均價三千的門票有人買嗎？王程告訴伱，一分鐘就能賣光。”
“一場演唱會收入兩億，加冕成爲當今娛樂圈收入最高的明星。”
“魔方娛樂告訴大家，怎麼把買王程的五十億賺回來？只需要開二十場演唱會就可以了。”
“王程至今沒有在微博上通知自己的粉絲關於演唱會的事情。”
“第一次見到早上十點鐘開演唱會的，完全不在意自己的粉絲是不是有時間……”
……
諸如此類的媒體標題，比比皆是。
文依曉拿着手機在自己的微博上發了一條消息：“今天看完王程的演唱會，絕對是我看過的最精彩的演唱會，沒有之一。明天早上十點，再看一場！”
她沒有再像昨天那樣不停地和諸多帶節奏黑王程的媒體和黑子們大戰，只是發了一條支持王程的消息。
這兩天她發的消息，比之前一個月發的消息都多很多倍，但是卻沒有一條消息是宣傳自己的，也沒有一張自己的照片，全部都是關於王程的。
只要是有心人，都能發現一些端倪。
但是……
此時王程那邊有更大的流量可以恰，再加上企鵝娛樂那邊的公關，所以關於文依曉的負面消息幾乎看不到。
發完消息，文依曉沒有看自己粉絲們的反應，直接將手機放下，走向自己的臥室：“我先睡覺了。你們也早點睡，明天要早起去體育館。”
說完，文依曉就進入臥室睡覺去了。
宋雪兩人看的面面相覷，文依曉是真的有變成第二個王程的趨勢。
八卦隊友隨後就興奮地說道：“哈哈哈，我們有多的一張門票，我們到鹹魚上去掛多少錢？”
宋雪搖頭：“不知道，但是時間太短，可能漲價空間不多。現在是晚上十點，明天上午十點就開始了，這個時間太短了，不太好操作。而且，這次官方限制了一個賬號最多隻能買兩張門票，黃牛手中的票可能也不多。”
八卦隊友打開鹹魚，頓時眼睛再次瞪大了一些：“這有人掛第一排的門票，售價直接五萬多！”
宋雪也打開看了看，掃了一眼，就微微震撼。
這才幾分鐘，鹹魚頁面上就已經有十幾個黃牛在賣票了，最貴的是第一排的門票，售價高達五萬五千，最便宜的最後一排的門票，也有一萬多，漲幅沒有第一場演唱會那麼誇張，但是價格卻不差多少，只能說是官方原價太高了。
…………
沈勝輝從王程那裡回來之後就回到了辦公室，一直沒有離開，等着王程明天的演唱會門票上線的結果。
十點鐘，一上線，沈勝輝就盯着平臺頁面，看到僅僅不到兩分鐘就顯示售罄，公司又會多一筆龐大的收入，可眼中卻是閃過一絲無奈，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這……
不是他想要的結果呀。
雖然，賣的這麼快，價格這麼高，魔方娛樂能大賺一筆。
但是，他和秦玉海看重的都不是眼前演唱會的收入，而是將王程續約下來之後的長期運作的恐怖收入。
他想要的是，王程的門票賣不掉纔好。
他想要的是，王程被粉絲和媒體唾棄拋棄，每天瘋狂掉粉纔好……
可是，他已經把價格定的這麼高了，把時間定在奇怪的上午十點了，竟然還有這麼多粉絲買賬！
他是真的看不懂了。
這些搶票的人，真的沒毛病嗎？
瀏覽了一下輿論，發現諸多自媒體們還是在帶節奏，不少王程的黑子也在瘋狂的帶節奏。
可是，維護王程的死忠粉絲依舊很多很多，至少是那些帶節奏的黑子和自媒體的百倍。
王程的微博粉絲數量依舊在緩慢增長，很快就要超過九千萬了，到時候就有機會觸摸一億粉絲的門檻了，那就是另一翻天地了。
嗡嗡嗡……
沈勝輝的電話響了起來。
是秦玉海打來的。
沈勝輝迅速接通了：“秦總！”
秦玉海淡淡地問道：“情況怎麼樣？門票上線如何？”
沈勝輝：“秦總，門票不到兩分鐘就賣完了。今天第一場演唱會的口碑很好，很多人都很喜歡，所以想看第二場的人更多了。即便我們加價了，時間還改在了上午，還是隻用了一分多鐘就賣光了。”
秦玉海沉默了幾秒鐘才說道：“這麼貴的價格，這麼早的時間，都能這麼快賣光，王程的號召力和身上的價值，有些不可思議。”
沈勝輝：“是的，這場演唱會，僅僅是門票，我們就能收入將近兩億，廣告贊助收入會超過五千萬，預計能達到八千多萬！總收入應該不會低於兩億五千萬。”
秦玉海深呼吸了一下，問道：“你的計劃確定行得通嗎？”
他也被這樣的收入震驚到了，所以也懷疑起了沈勝輝針對王程的計劃。
看起來，不管是市場還是粉絲，好像都沒有對王程產生懷疑。
沈勝輝馬上說道：“秦總，我們纔剛開始。現在王程的人氣也還在巔峰，所以看起來影響不大，但實際上這樣是透支粉絲的消費力，再加上媒體帶節奏，根本不可能維持太久，王程肯定會被影響的。”
“下一場，我會再進一步提高門票價格，我不相信到時候還有這麼多人搶購。”
秦玉海：“好，繼續吧。”
秦玉海雖然心中也開始懷疑起來，但是看到王程的演唱會也有這麼恐怖的收入，也就不管了，反正他都不吃虧。
僅僅是這兩場演唱會，就給他帶來了將近三億的收入，大大緩解了魔方娛樂的資金壓力。
掛了電話。
沈勝輝看了看鹹魚市場上的二手價格，發現第一排門票有好幾個掛的六萬多的價格，都已經成交了，中間的門票三萬多，最後排的門票都上萬……
“又讓黃牛賺了一筆！”
沈勝輝無奈地自言自語。
……
第二天一早。
王程六點鐘出門跑步的時候，再次感覺到了魔都彷彿變了一個樣。
平時這個時間他出來跑步，基本上看不到什麼人，只有韓瀟陪着他一起。
可是，今天早上卻隨處都能看到早起的人影。
韓瀟低聲說道：“我看到很多人都說要早起，因爲要看你上午十點鐘的演唱會！”
王程嗯了一聲，也就不管了。
兩人低調的結束跑步，又吃了早餐，韓瀟就再次回去了，王程又回到宿舍看了一會兒書，等到九點鐘的時候。
沈勝輝坐着保姆車過來接王程去體育館！
今天。
去體育館的路更難走了。
因爲，在距離國家體育館還有十公里的時候，路上就到處都是車和人了。
到處都能看到舉着支持王程的牌子……
很多人還打着哈欠。
抵達體育館門口的時候，這裡已經是人山人海，比昨天更加的擁擠和熱鬧。
沈勝輝在車窗前仔細看着外面這些人，想看看清楚，都是些什麼人，這麼瘋狂的支持王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