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很荒謬的詞語出現在楊雲若的腦海中。
“穿越?”一個很魔幻的詞語,魔幻的不真實,自從這個詞被創造出來之後,誰也沒有體驗過,當然,就算是體驗過也不一定回得來。
電話卡,手機,身份證,紙幣。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成了一根線,串聯在一起,牢牢緊緊地圍繞着楊雲若。
“護士,這裡是哪裡?”楊雲若衝出病房,攔住一個護士問道。
“你幹嘛”小護士有些驚嚇閃躲地問道。
“這裡是哪裡?告訴我,告訴我。”楊雲若急促地問道。
“醫院啊”小護士道。
“我知道是醫院,是什麼什麼醫院?”
“人民醫院啊”小護士一副看白癡的樣子,自己都住幾天了,這還要問。
楊雲若也有些崩潰,這妹子抓不住重點怎麼的,重重地擦一把臉道:“這是哪裡的人民醫院?”
“魔都第三人民醫院啊”小護士道,這人不會是來搭訕的吧,上下打量着楊雲若。似乎好像,那個變態色情狂,住在我們醫院的變態色情狂楊雲若。
“你是楊雲若?”小護士驚訝地問道。
“啊......”楊雲若看着這個小護士,難道自己真的很有名嗎?
“呵呵”小護士一臉嫌棄地走了。
魔都,自己要去的不是紅都嗎?自己坐的飛機不是飛往紅都的嗎,怎麼自己會在魔都?
飛機?對了,飛機黑了一陣,難道是那時候自己穿越了?楊雲若默默自己的臉,飛快地跑回病房,掏出手機。百度,沒有,瀏覽器上自帶的是千度。楊雲若深吸一口氣,手指輕輕地停留在按鍵上,良久都不敢按下一個字。
“金庸”想了良久,楊雲若按下了這個剛剛仙逝大師的名字。沒有,連一點相關的信息都沒有,顯示出的是無關的推送。
“李白”“杜甫”“周杰倫”“蘇軾”“晏殊”“紅樓夢”......想到什麼就搜什麼,可是,自己想了那麼多,都沒有搜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楊雲若心涼涼的看着外面的世界,難道真的是穿越了嗎,別人穿越都是經歷一次死亡,爲什麼自己的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地就穿越了,穿越地連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
如果,自己是真的穿越了,那麼,那個世界是不是就沒有了自己。
還記得有新聞說,全世界每年都有幾百萬人失蹤,從瑪麗?賽勒斯特號到吉米?霍法,一些人似乎在人間蒸發了,沒有任何痕跡,也沒有任何線索。神秘失蹤,又稱爲超自然失蹤,是至今爲止人類無法用科學解釋的一種神秘現象,近百年來,神秘失蹤事件頻頻發生,數目巨大,令人震驚。有RB如月車站事件,瑪麗?賽勒斯事件,莫斯科地鐵失蹤案,人類集體失蹤案,914飛機等等等等,多的讓人眼花繚亂。
只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像他們一樣地失蹤,失蹤後就是這樣莫名地就穿越。也不知道,自己這個世界有沒有地球來的同類,或者來了一個帶系統或者超腦的主角。不一定,從自己穿越過來就知道,這種事還真有可能發生。
那麼自己的父母該如何,他們已經年邁,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扛得住失去兒子的傷痛。但是,自己能如何,能回去?從來沒有失蹤人口回到原來軌跡上的記錄。
......
魔都的天氣很奇怪,明明剛剛暖的如風,這一會竟然冷的像冰。楊雲若裹着外套,手上翻着剛纔出去買回來的歷史書課本。瞭解一個地方,最好的方式莫過於讀一讀他的歷史,不要去網上找,因爲網上不全還偏,也不要去看專家的歷史解讀,因爲囉嗦,只需要去看看學生學的歷史書籍。精幹簡練,沒有一絲多餘,大下午的時間,你就能看個通透,再輔助網絡,基本就能瞭解個大概。
從歷史書上看,這個世界,跟原來的世界沒什麼太大的不同,要不是那些名字換掉了,楊雲若幾乎都以爲自己腦海中的穿越是一個錯覺。有唐宋元明清,一樣的也有無比黑暗的大清,有讓人熱血沸騰的民國,也有着哀鴻遍野的抗戰。有着一樣的傳承,也有着一樣的歷史脈絡,不一樣的只不是過換了名字,執政者的名字換了,文壇文明也一樣換了,沒有了李白沒有杜甫,沒有金庸沒有古龍,總之好多都沒有,這裡有這裡的詩詞小說,一樣璀璨無比。沒有《西遊記》,也沒有周杰倫,一樣沒有很多人和很多影視歌曲,但也有他們的絢爛奇瑰。
楊雲若看看窗外,風吹動着窗簾慢慢搖曳,扭動着妙曼的舞姿。
自己穿越了呢。難道真的有能量守恆定律,自己穿越過來了,這個世界的楊雲若就要消失,然後自己成了他?那這個世界的楊雲若去哪兒了,會不會回到自己的世界,會不會想起他是楊雲若,會不會幫自己照顧自己的父母?因爲,自己好像就是這個世界唯一的楊雲若了,只是這個楊雲若的父母......楊雲若看着手機上備註父母的電話號碼,猶豫了許久,終究還是撥打了出去。我會幫你照顧你父母的,但是,也請你幫我照顧好我的父母。
“喂!,小云啊”那邊傳來略微疲憊的聲音。
“爸......”猶豫了許久,楊雲若終於喊出了這一聲。
“哎,有什麼事情?”楊父問道。
“沒,沒什麼事情......”楊雲若聽着這聲音,不僅想起了自己的父母,生離死別一般,自己的父親,也是一樣的語氣,一樣的憨厚,只是可能自己再也見不到了。
“你一個人在外面,有什麼事情要跟家裡說。”楊父道。
“沒什麼,沒事。”楊雲若噙着淚水,不讓他滾落下來。
電話一度沉默中,誰也沒有再開口說什麼。
“哦哦,那沒事我掛了啊.....”良久,楊父才慢悠悠地說了一聲。
“哦,哦,好。”楊雲若下意思地點點頭,好。淚水卻止不住落了下來,一樣,他們都一樣。自己的父親也一樣,話不多,每一次跟他打電話都聊不了幾句,似乎要是沒什麼事情,他們之間就沒什麼話可見。但是,楊雲若見過他彎着腰揹着磚塊,扛着塵土飛揚的水泥的樣子,從高架上摔下來,被鋼筋穿透小腿的樣子,見過他所有擎着這片天的樣子。
父親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我們小時候沒條件,出來只能做苦力,你不行,你地讀書,不能跟着我一樣做苦力。
每當有人勸他吃好一點的時候,他就會說:吃啥,那東西吃不慣,能吃飽就行,娃還上學呢,他吃好穿好一點就行,要不然同學笑話他。
只是,這些他從來都不會對自己說,就像是廣大的父親,從來不懂得表達,表達自己對兒女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