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李峰的話對面幾個人全都黑着臉,走了出去。
李天明躺在牀上,靜靜等着黃超過來。
“峰,一會黃超來的話,要是帶着人來的,咱們就要做好捱打的姿勢,要是一個人來的,咱們就再幹他一頓。”李天明躺在牀上表面上看似隨意,穩如死狗,其實內心還是有點慌亂,因爲人性這東西,你可以揣摩,可以把握,但是就是無法控制,他啥時候能控制人的性格了,那他就可以準備準備飛昇了。
“你這是非要逮到蛤蟆攥出尿來啊…”李峰無語地說了一句。
“他就不該惹我…”李天明撇了撇嘴。
不知道過了多久,黃超一臉陰霾的走了進來,李天明躺在牀上眼皮聳搭着看着他,等了好一會也沒看到後面還有人。
李天明嘴角輕揚,搖了搖頭。
“你們是什麼意思?”黃超沉默了半天,終於開口。
“啊?超哥,你這是一個人來的啊?”李天明答非所問的回了一句。
“砰!”
李天明話音剛落,李峰一腳把門關上,反鎖了門。
“你們…”黃超怔怔地看着拎着凳子腿向他走過來的李峰…
李峰客氣的指了指凳子腿:“啥也別說了,都在這裡面了。”
李峰往前兩個墊步,一腳就踹到了黃超的胸上,黃超後腿兩步,坐到了牀上。
黃超剛要起身,李峰一腳又蹬了過去,一頓軍體拳就在宿舍施展了起來。
“李小明,你是不是覺得你吃定我了?”黃超硬捱了一拳之後突然笑了,笑容陰森邪惡。
李峰見這個人傻了,停下了手。
李天明笑了:“咋滴,難道你要黑化了?”
黃超由笑容轉爲陰狠。
李天明這時從牀上坐了起來撓了撓頭說道:“我真的是一天天忙的不行,所以不願意跟你多廢話,我說這事今天就忘掉,那我肯定就忘掉了,至於你想做什麼你就直接做,不要再過來跟我打報告了,就這樣了昂,你趕緊滾吧,要不然一會他還幹你。”
“你爲什麼還要發那個視頻?”黃超極度憋屈的問道。
李天明覺得極度煩躁,不耐煩的說道:“你也太難爲人了吧,你打別人的時候威風凜凜,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捱打的時候卻藏着掖着,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那你應該讓宇宙的所有行星圍着你轉啊。”
黃超一時啞口無言。
“換位思考,兄弟,我們被你在班裡幹了一頓,我們也是社會人,也是要面子的嘛。”小花開始在旁邊開始講道理。
“跟他廢什麼話,你,要不然回去攏人,咱們繼續,要不然滾蛋該特麼幹啥幹啥去,讓他走,峰。”李天明不耐煩的說道。
李峰讓出了位置,黃超一言不發,起身就走出去了。
李天明看着黃超走了出去,等了一會之後,也跟了出去,黃超此時還在緩慢地往自己的宿舍走着,李天明上前拍了拍黃超的肩膀,黃超猛然轉身,看到了李天明一臉微笑着看着他。
“把柄握在別人的手裡不好受吧,咱們再做個交易吧。”李天明臉上的笑容愈發誇張。
黃超聽完,沉默地站在了原地。
跟李天明分開之後,走在回宿舍的路上,黃超的臉上陰晴不定,不知道心裡在琢磨什麼,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宿舍門口,黃超手扶着門把手,猶豫了很久,才推開了門。
“怎麼樣,超哥…”一羣兄弟上前來詢問。
“以後,不要再招惹他們。”黃超有點疲憊,揉着臉說道。
“爲什麼?幾個新生,都站到我們頭上來欺負了!”一個剛纔被李峰趕出宿舍的人不服氣的說道。
“李峰不用怕他,就是那個兩個人,是從首都來的,家裡背景很硬,動不了,惹不起,咱們之前就應該只動李峰就行的,我都說了多少遍摸不清楚底的人不要動他。”黃超停頓了一會,爲他們編了一個謊言,也爲自己編了一個謊言。
“去他媽的,家裡牛有啥啊,都是兩個肩膀抗一個腦袋,誰怕誰?”一個沙雕叫囂着站了起來。
黃超看了他一眼,輕聲安慰道:“別說了,我有親戚不是校領導嗎,我接到他的通知說那個李小明家裡找了關係,上次動手打他的人都要直接開除,所以我沒辦法昨天下午才自己去找的他們。”黃超停頓了一會,從口袋了摸出了一個菸屁股,就是李小明昨天晚上給他點的那跟煙,潔白的煙把上寫着特供兩個字,黃超手舉着煙把,環顧四周:“這個首都領導特供煙,不是一般人能抽的上的。”
屋子裡一片寂靜,剛纔叫囂着命都可以不要的猛士現在也不敢說話了。
等了好一會,纔有人輕聲的問一句:“超哥,你昨天是不是被他們打了?”
黃超沉默着沒有說話。
“超哥…”所有人都同時感動的叫了一聲,畢竟網上的視頻幾乎都看過了。
“那你還騙我們說是昨天約個妹子…”黃超一個室友眼角含着淚花說道。
“我是你們大哥…”黃超沒有多餘的話,一句話點到爲止。
宿舍一片寂靜,濃濃的兄弟情義在這個宿舍裡迴盪,久久揮之不去…
“咱們沒有輸給他們,是輸給他們的父母,這一次咱們不丟人,相信我,有朝一日權在手,殺盡天下負我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黃超繼續說着小學生混社會經典語錄鼓舞着大家,而他在兄弟間的形象又更加的立體偉大。
由此可見,黃超這個大哥也不完全是個傻子,在魚死網破兩敗俱傷與相互成全互利共贏之間他選擇了對自己更有利的,他深切的感覺到了他現在在兄弟間的威信從而有過的高漲,這是他帶着人打多少次架都換不來的,他似乎也明白了一點,所謂的江湖不再是打打殺殺,而是陰謀與欺詐。
中午李天明宿舍的其他人開始陸陸續續的回來收拾東西搬出了他們寢室,這應該是黃超授意的,而且這幫人回來拿東西時竟然沒有一個吭聲的,似乎都在刻意躲着他們,目光有點閃躲,有點懼怕,更有點隱藏在深處的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