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們一聽殺豬佬和大毛用病死的豬肉、鴨肉、雞肉製成肉食品賣給街坊鄰居,氣憤至極。
他們本來對唐青在家裡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責罵殺豬佬、大毛和十八尿他們,尤其是劉主任和小王警察都在的情況下,一點也不給他們留面子,心裡有些不舒服。
但現在,老人們罵得比唐青還難聽,一個個義憤填膺,恨鐵不成鋼。
唐青自己更是滿腔怒火,那火星早已被大表妹和上海阿姨、傻姑的無知、無理、無恥所點燃爲熊熊大火。
“我其實一直想給你們留面子,想等晚飯吃過以後單獨好言好語提醒你們,可你們不但厚顏,更賴臉,連王木匠這樣行將朽木的人都和他計較,還不如包工頭、小秘書這樣本來就分斤掰兩的人!”
“我……”
“我們……”
王木匠和包工頭、小秘書本來幸災樂禍地在一旁看殺豬佬、大毛和十八尿他們三對夫妻的洋相,自以爲這次總算逃過一劫,那知唐青還是含沙射影、變相罵到自己。
“王木匠,你不要我罵你一句行將朽木就感到憋屈,老孃沒少操心你和你家的事情,老孃沒欠你什麼,唐家沒有欠你什麼。你倒好,對大肚錢騙我老爸的事情裝聾作啞不說,還在廣場上亂說大書,污衊唐家污衊老孃!”
唐青開始痛斥王木匠。
“我,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我怎麼可能污衊唐家?污衊你九斤師傅?”
王木匠急急辯解。
“你沒有?你信口開河說什麼我老爸老年癡呆我公公精神分裂我老媽老眼昏花纔會被大肚錢騙,而我一門心思想着討好李家討好李雜婆討好李心機,根本不管家裡人的死活,唐家活該遭劫我活該遭劫,你早算出我要遭劫,我因爲不聽你的勸!”
“我,我,我……”
“你再鵝鵝鵝,我剃你個金光燦爛!”
“別別別,千萬別!”
王木匠乾瘦的雙手緊捂自己尖尖的老鼠頭,哆哆嗦嗦想要溜出唐家小院。
“你給我站住原地不準動!”
“叫你不準動,你還動!”
包工頭抓住王木匠的手臂。
“包工頭,你也給我站住那裡不準動,你也不是一個善茬!”
“九、九、九斤師傅,我不搭界的呢,我什麼也不搭界的呢。”
包工頭迅速放開抓王木匠的手,忙不迭撇清關係。
“對,你確實和我們唐家不搭界,和我唐青不搭界,但你和李家搭界,和李麗搭界,和李雅搭界。”
“對對對,我和兩位姨娘搭界。”
“好,你既然承認和我們唐家不搭界,和我唐青不搭界,只和李麗、李雅搭界,那我要對你說聲謝謝,沒有你向包打聽詢問我老爸到底被大肚錢騙了多少錢,我也不會想到這錢是李雅幫我們追回來。”
“嘿嘿,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我根本不想和你掛齒,我知道你今天帶小秘書過來帶你的兒子過來,是因爲李雅,否則你們不會過來。如果不是李雅打電話問你,我老爸到底被大肚錢騙了多少錢?你也不會向包打聽詢問這件事情。”
“九斤師傅,我,我,我……”
“你不要鵝鵝鵝,我叫你和王木匠站在那裡不準動,是因爲李雅還有事情要你們兩個幫忙,否則我纔不稀罕你們來唐家,你們想要滾多遠就滾多遠!”
“九斤師傅,我沒有事情要他們幫忙,讓他們滾吧。”
李雅站在唐青老媽身邊一副嫉惡如仇的模樣。
“你坐下,你既然是我們唐家的座上賓,你的所有事情我都要管到底。劉主任、小王警察、材腳師傅,你們也都坐下。”
唐青跳上廳堂正上方的那把老式椅子,拉上唐剃頭的畫像,然後走到殺豬佬和上海阿姨、大毛和傻姑、十八尿和大表妹面前,和顏悅色說道:
“你們的事情我已經說得很清楚,接下去怎麼做你們自己決定。要走,我不挽留。不想走,我歡迎,請繼續入席。”
“入席!”
“必須入席!”
“一定要入席!”
“阿拉還是坐原來這。”
“餓也坐原來的位置。”
“餓坐九斤師傅身邊哩!”
殺豬佬、大毛和十八尿從地上一躍而起,衝到大圓桌邊坐好。
上海阿姨、傻姑和大表妹也不甘落後,規規矩矩坐到自己原來的位置上。
“你們幾個也請入席吧,來的都是客。”
唐青見王木匠、包工頭和小秘書以及他們的兒子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就招呼道。
“噢。”
王木匠一偏腿坐到材腳頭頭的旁邊。
“好。”
“謝謝。”
包工頭、小秘書連忙拉自己的兒子坐到剩下的三個位置上。
“各位,剛纔我說話有些重,但都是爲了你們好,希望你們自己心裡的那桿秤好好秤一秤,孰輕孰重。來,喝酒吃菜!”
唐青舉起酒盞。
“九斤師傅,你是爲我們好,我們一定改正。”
“我們鑽進了銅鈿眼裡,如果沒有你九斤師傅提醒,我們遲早進去吃淡饅頭。”
“對,如果沒有九斤師傅剛纔這樣罵我們,我們肯定遲早進去吃淡饅頭,我還沒有出生的孩子可是要一輩子蒙羞!”
殺豬佬、大毛、十八尿舉起酒盞向唐青敬酒。
“但願你們不是嘴上說說,而是從心底裡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徹底進行改正!”
唐青很滿意殺豬佬、大毛和十八尿的表態。
“九斤師傅,如果殺豬佬伊不改正,阿拉和迎春饒不過他。”
“對,如果大毛不好好改正,我和迎新也不會饒過他的呢。”
“九斤師傅,我一定和我家十八尿一起好好改正哩,以後我不參與大超市的經營哩,我還是好好保胎養孩子哩。”
上海阿姨、傻姑和大表妹也表態。
“好,希望你們說到做到,那以後我們還是一家人!”
唐青臉上露出笑容。
“九斤師傅,今天晚上我又接受了一次深刻的教育,我以後一定不再亂說大書,爲了吸引眼球亂說一通,我還是想成爲一家人。”
王木匠舉起酒盞,至真至誠地做檢討。
包工頭見王木匠這個樣子,忙端起酒盞說道:
“我也是,我也是,我一定要做個好人,做個有益於社會的……”
“拉倒吧!好人?還有益於社會?就憑儂?明天去人民理髮店好好照照鏡子吧。”
上海阿姨不等包工頭說完,鄙夷地衝他一翻白眼,不屑地嗆包工頭。
“怎麼啦?我們就不能做好人嗎?我們就不能有益於社會嗎?”
小秘書不怕上海阿姨,雖然上海阿姨是包工頭的前任,但她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裡,噌地站起身來,怒懟上海阿姨。
“哎哎哎,剛纔九斤師傅不是說了嗎?大家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呢。來,我們大家敬九斤師傅一杯,感謝她大人大量,感謝她爲我們指正錯誤,感謝她爲我們指明前進的方向。”
包工頭見自己的前任和現任掐了起來,殺豬佬擼起袖子要動手,忙和稀泥。
“哈哈,包工頭不愧是包工頭,說話有水平。不過,指明錯誤我行,指明方向我不行,敬我酒我更擔待不起,你們要敬應該敬座上賓。”
“不行呢,不行呢。”
“不是敬你這個座上賓,是敬她這個座上賓!”
唐青見包打聽的癩子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忙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