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一身白色狩衣的怨靈原來是神駐神社中住持某種儀式的神官。
可能是那位平阪英樹在外露營的時候,不慎來到神駐村一帶。
而那一帶很久以前又舉行過某種儀式,平阪英樹被儀式殘像所吸引,最終被神隱。
最終雖然他僥倖被找到,但還是被怨靈纏身。
也是平阪一家提前聯絡了羽田法師,不然平阪英樹遲早被徹底侵蝕,到時候被怨靈操控的他指不定要來一次兇案。
同樣的也要幸好神官怨靈對侵蝕平阪英樹的生氣比較感興趣,不然讓它直接脫離平阪英樹這個載體,那也將會是一場血腥殘酷的事件。
畢竟一般的物理手段是無法威脅到靈的。
像北川寺的八極拳以及各種柔技也是必須附着上死氣才能接觸到怨靈,並且對他們造成傷害。
北川寺將紙片殘像夾進自己的筆記本。
“不管怎麼樣,神駐村還是要去一趟。”北川寺喃喃自語一聲,乾脆掏出了手機。
本來他是打算過來看看大概情況,接着再回東京,等着麻宮瞳春假。
但他沒有想到,神駐村牽扯到的東西會如此之多,規模如此龐大。
就算已經北川寺來到這裡後已經查到不少的民俗資料,可具體浮現出水面的不過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這樣的話,說不得也要請一個假了。
早在過來之前,北川寺就已經與千夏千雪通過氣了,現在也只是打個電話通知一下她,讓她幫忙請假而已。
學校那邊的問題解決掉後,北川寺放下手機,將一邊的西九條可憐放入口袋中,接着背上揹包,出了民宿旅館門。
出發前還需要做一些準備。
手電筒三支,電池若干節,島路市郊區周邊地圖,高熱量壓縮餅乾三大袋,水壺,睡袋,打火石、手套、禦寒帽、禦寒衣...
北川寺也不知道神駐村那邊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若是因爲某種事情被迫在那邊過夜,也暫時不用擔心體力補充的問題了。
而手套與禦寒帽也是爲了夜中山間劇烈的氣溫變化準備的。
“差不多了。”
將必須用品準備好的北川寺這才翻閱着手中的地圖搭乘公交車一路出了市區。
神駐村的具體方位北川寺確實不知道,但神駐山區在地圖上卻確確實實有所標記。
而神駐村就隱藏那一片連綿起伏的山脈之中。
況且在這一路上北川寺也遇見了不少剛從神駐山區野營歸來的好心人。
在這些熱心人的幫助指引下,北川寺終於在入夜之前走到了神駐山附近——
一條名叫做神駐川小河流邊。
......
冬日的夜晚總是來得很快,等北川寺差不多將營地建立起來後,黑壓壓的夜晚也已經降臨了。
四周還有野營的人持續趕來,畢竟這裡是附近唯一一條水源地,在這裡野營也省事不少。
黑暗中,伴隨着一道道熾熱的火光騰起,這荒郊野外之地,也多出了一絲人氣來。
“可惜沒幾個人知道神駐村的具體位置。”北川寺一邊伸手烤着火,一邊看向四周。
他剛纔也問了比他先到神駐川的人,但這些遊客卻清一色都是‘神駐村?這裡似乎沒有這個地方’以及‘不知道,沒聽說過’的答案。
這下子可就有些難辦了,要是連這些經常來到神駐山附近的遊客都不知道,那神駐村又究竟在哪裡呢?說不得又要花費一些時間來調查神駐村究竟在哪裡了。
北川寺想着就拿起放在火坑邊的水壺,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就被人拍了拍肩膀。
“哈哈,北川小哥,還悶在這裡一個人喝水啊?真是,就算和女朋友鬧矛盾也不用這樣嘛!”
一個臉上帶着青色胡茬子,穿着一身禦寒大衣的中年男性哈哈大笑着。
“渡邊先生。”北川寺面無表情地對他點了點頭。
這位渡邊麻一就是北川寺第一位詢問的人。
恰逢休假日,他帶着自己的女兒渡邊千歲——一個年紀不過十二歲的小女孩兒出來體驗郊外生活。
但從他現在的表現上也可以看出來,這貨根本就是個腦補狂魔。
北川寺只是問了他關於神駐村究竟往哪裡走,結果渡邊麻一就覺得北川寺是失戀了,一個人跑來郊區發泄失戀的鬱氣。
當然,在這個問題上,北川寺保持沉默也是最大的原因。
“你怎麼現在還吃這種東西?”渡邊麻一拍拍北川寺肩膀後就看見他手套裡面還沒掰開的壓縮餅乾。他面色一板,不由分說地將北川寺拖起來道:“你渡邊叔叔那邊做的咖喱飯差不多快好了,在這裡吃這玩意兒還不如去我哪兒!”
“...我怕你們不夠吃。”北川寺眉頭輕皺。
他沒想到渡邊麻一竟然如此熱情。
“什麼不夠吃!不夠吃我們就再做!我那裡準備了至少三鍋做咖喱的原料!”
“......”北川寺。
好吧,你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
北川寺也就不再推脫,一步一步走向渡邊麻一搭建的帳篷。
渡邊千歲是一個非常乖巧的小女生,她背後整整齊齊地扎着八股辮,小臉上還透出一股熱氣。
此刻渡邊千歲見到渡邊麻一將北川寺拖過來,正忙着試味的她急忙站穩,俏生生地叫道:“北川哥。”
“嗯,又見面了,千歲。”北川寺對渡邊千歲點點頭。
對這個剛剛見面過的小女生,北川寺的態度還是非常和善的。
不過他的態度和善,也就只是面色緩了緩,對她點點頭而已。
“哈哈,千歲!我可把這個冷臉面癱給拉過來了!這下子算遂你的意了吧?”
“爸爸!”渡邊千歲白皙的小臉上都有些臊紅了:“人家只是看北川哥一個人出來野營不太好而已!”
渡邊麻一嘴巴上沒個把關,一下子就把她的好心給戳穿了,她怎麼能不氣?
但渡邊麻一根本不在意,他側臉看向小吊鍋問道。
“咖喱好了嗎?我都快餓死了!”
渡邊麻一就像是個大咸蛋一樣讓自己的女兒照顧,這可還行。
北川寺揉了揉眉心。
“餓不死你的。”渡邊千歲翻了個白眼,伸出小手將另一個小吊鍋中的米湯水舀出來了一些,嘴巴嘟囔着:“咖喱已經差不多了,現在就等米飯煮熟了。”
河岸邊,炊煙裊裊升起。
不時還傳來渡邊千歲說教渡邊麻一的聲音。
夜晚似乎更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