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隊再一次啓程了,帶着那些個被解救出來的人一起出發,總不能說就這麼扔在原地吧。
這裡離東泰城已經不遠了,到時候把人放在東泰城裡,這事也算是過去了。
不可能真的把人帶上路的,商隊又不是福利院,真就供着這些人一輩子。
這風波也就過去了,不過昨夜裡守夜的十幾個護衛卻捱了一頓訓,不爲別的,就因爲守夜的時候給睡着了。
這十幾個護衛也是老老實實的挨訓,雖然他們很想說自己這些一起同時睡着有點奇怪,但最終也沒敢頂嘴解釋,畢竟你再怎麼解釋也沒辦法改變他們真的睡着了的事實。
沒錯,這十幾個護衛沒死,陳希夷出手救了他們。
大概是在王九讓這十幾個護衛陷入幻術的時候,陳希夷就開始套娃了對方的幻術。
所以本質上王九在用符籙裡的法術意圖擊殺這些人的時候,就已經在陳希夷所構造的幻術之中了。
倒不是他想救人,主要是這十幾人要是死了,商隊肯定是會因此而亂了陣腳。
雖然說這十幾人和商隊的總體人數一比差了不少,但總歸是死了人,那自然就是有大問題,會影響商隊的後續前進計劃,更何況還是護衛。
因此,這十幾人實際上是被嚇昏過去了,等醒來的時候還以爲自己做了惡夢。
雖然陳希夷不知道這王九到底給這些護衛構築了什麼樣子的幻境讓他們表情各有不同,不過這些不重要就是了。
“所以,這王九其實也是個野路子出身?”
陳希夷有些無語,他突然明白了這麼件事來。
“嘖嘖,這可比程震慘多了。”
程震他還能夠自主的打開取用自家傳承,這王九真就只能望洋興嘆。
陳希夷可以肯定,程震把傳承給了自己是沒錯,但他肯定也留有拓本在,所以本質上他只是損失了一個儲物法器就是了。
“不過,這渡厄一脈的祖師爺去哪裡了?總不能和定龍一脈的祖師爺一樣也不知所蹤了吧。”
這渡厄靈童的傳承裡可沒有像定龍九章裡留有遊記作爲補充常識。
因此,陳希夷無法判定這渡厄靈童到到底落後了現在多少年。
無論是定龍九章還是渡厄靈童,在陳希夷眼裡,其實都是落後的傳承了。
他可不信什麼傳承越古老就越強的說法,他對元神的妙用是體會深刻的,所以更能知道煉氣士們對於各種修煉的改良效率和速度。
作爲一名萌新煉氣士都能夠做到這些,其他的活得久的煉氣士總不能坐吃山空吧。
他可能不算聰明人,但其他人也絕對不是傻子,特別是能夠成爲煉氣士的人,絕對不是那些個無腦存在。
從這兩門傳承來看,各家與各家的煉氣養神法門都是不一樣的,因此每一脈的元神也是天差地別。
陳希夷突然想到了什麼,那就是不一定一個傳承就必須要有一個煉氣士。
可以一個煉氣士散播多個傳承。
‘那麼,他們這麼做是爲了什麼?’
就這麼簡單的到手了兩個傳承,和煉氣士的數量完全不符合。
這個世界的從地圖上來看最多也就近百人,他這簡單的就遇到了兩個煉氣士傳承,是一點也不科學,按照這種情況來看,大部分有真才實學的風水先生、術士、相師等等都有可能自帶了傳承。
可實際上壓根就沒有那麼多煉氣士。
‘是用來做實驗還是有其他的目的?’陳希夷可不相信有無緣無故的愛。
不過這事陳希夷也沒有去細究,他目前也沒有和煉氣士們接觸的想法,畢竟自己什麼都不懂,要是對方有什麼惡意,他可能跑都跑不了,只能等着復活了。
想要接觸這煉氣士,起碼也得等到自己有足夠的把握了再說。
“陳兄,來,喝點?”一個男子自來熟的推開了陳希夷的馬車門,提着一壺酒和幾道小菜就進來了。
【商隊管事的白俊,生命值:99%,狀態:疲勞】
【能力1:長袖善舞】
【能力2:賬目熟稔】
【經歷】
【十二月:安置好了突如其來的被拐者】
【十二月:重新規劃路線】
【十二月:...】
“忙了一夜了,不去好好休息,來我這裡做什麼。”陳希夷頗有些無語的看着這白俊。
陳希夷之所以猜測這白俊是這商隊的少東家,一方面是其他管事對他的態度,另一方面就是這商隊叫做白家商隊,而白俊姓白,其他管事不姓白。
這白俊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人,長袖善舞讓他能夠更好的結交各種人,也就是情商高。
而賬目熟稔則是讓他對各種貨幣、庫存、價格等等一系列有着極高的敏銳,對於經商是有着很重要的幫助。
這兩個能力應該是後天培養出來的,只能說不愧是商賈家庭,從小接觸生意,耳讀目染再加上勤奮好學的回饋。
“閒着也是閒着,喝兩盅唄,到時候睡的也更舒坦。”白俊不由分說,便在馬車裡擺開了桌子,把小菜和酒杯上好了。
陳希夷對此,也是無奈,幸好他免疫酒精影響。
因爲家園遊戲裡沒有有醉酒相關的狀態,但酒類卻是有,他自己喝自己製造的酒也是食物的一種,加飽食度,使用過多也不會出現醉酒狀態。
因爲半成品數據化不全,喝非家園遊戲出產的酒類的話是會有醉意狀態,而且因爲沒有相關的狀態會變成了生命值傷害。
在對應的生命值傷害過後,身體上的醉意就會消失掉,也就是相當於沒喝過。
就他這能力,完全可以客串千杯不醉。
對於這半成品和半數據化,陳希夷還是非常不滿意的,該數據化的不數據化,該有的功能居然沒有。
比如挖礦,居然還會受到物理規則的影響,而不是如同那些正經的沙盒遊戲一樣。
他想要製作地下城都得自己想辦法,因爲會塌陷,不像是那些正經的沙盒遊戲,上下的泥土就好像沒有關聯一樣,挖了下層,上層只會浮空而不是塌陷下來。
“你這還真就準備當甩手掌櫃了?”陳希夷接過酒杯回了一句。
白俊不由分說,也是一人給倒了一杯酒後,抿了一口這才說道:“沒事,我那些個叔伯能力比我強,我也就是跟着出來歷練一下。”
“對了,昨晚的事兒,你聽說了沒有。”白俊夾了一顆花生米扔進了嘴裡後,神秘兮兮的跟陳希夷說道。
“事兒?什麼事,不是聽說撿了一羣人嗎?”陳希夷不動聲色的回答道。
“嚯,你這真就什麼都沒打聽,就擱這看聖賢書了。”白俊有些驚訝的看着陳希夷:“我跟你講,夜裡來的可不是什麼人,是一羣羊,這動靜可不小,後來你猜怎麼樣?”
“怎麼樣?”陳希夷故作不知的順着對方的話往下說。
“那羣羊身上的皮居然掉下來了,羊皮下是一個人,你說這事奇不奇。”白俊打量着陳希夷的表情說道。
陳希夷露出了好奇的表情來:“真的?還有這種奇事,不會是你爲了喝口酒閒的沒事打發我來了吧。”
“我喝口酒還用得着來打發你,不過這我還真就沒騙你了,這羊昨兒個咱們還見過哩,就是那趕羊的羊倌那一羣羊,現在想想,那人說不得是個妖人。”白俊繼續說道。
陳希夷卻是點點頭:“這還真沒看出來,那老實模樣一點也不像。”
“陳兄,這人不可貌相,你這出門在外的也得小心點。”
“得,好賴你全說了,我還能說些什麼。”陳希夷隨手抿了口酒說道。
二人又聊了不久,這白俊才捧着酒,端着剩餘的小菜歪歪斜斜的離開了陳希夷的馬車。
陳希夷見人離去之後,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這白俊絕對不可能說平白無故的就來找他喝酒。
累了一個晚上了,肯定是得休息了。
至於說喝點後睡的更香,也不過是一個理由罷了,真想喝的話,自己一個人豈不是更好,來他這裡還得費心思跟他聊天,疲勞的人哪有那心思。
他知道,對方是來試探自己和昨天那是有沒有關係的,因爲他是客人,所以不好說用商隊的規則詢問,因此也只能讓白俊過來旁敲側擊一下。
從對方的模樣來看,應該是沒看出自己的底細來,要不然的話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的離開。
更因爲王九不僅死了還被他採集了,所以屍骨無存,去破廟打探回來的護衛也沒看出點什麼來。
這導致了這羣人到底要被賣到哪裡、買家是什麼人全都不知道。
被拐者自然也不知道了,王九在保密這一方面做的還很好的,完全沒有泄露出是東泰城的徐大帥要的。
這就讓白家商隊的人有些頭疼了,他們行商,肯定是和那些高層交易,總不能說和苦哈哈的百姓交易吧,百姓身上能有什麼油水。
所以他們接收這羣人的目的其實並不單純,能買賣這麼些人,肯定是有着不俗的財力,他們雖然不做這些事,但也有着需要。
別看白俊爲人溫和,但這麼大的商隊不可能真就靠着真善美起家,更何況還是在這麼個軍閥混戰的時期還能夠暢通無阻的行走在各個軍閥的領地上,這要是沒實力,早就消失在某個大帥的領地上了。
只不過表面維持的很好,沒有露出暗地裡的黑暗罷了。
‘按照這速度,這晚上應該就能抵達東泰城了,從之前白俊的話語裡,估計要停上個十來天進行販賣、採購以及各種交流。’
陳希夷看着遊戲地圖,簡單的判斷了一下大致路程。
‘所以,我有十天左右的時間探查這徐大帥的情況,但問題是,真的值得我去探查嗎?’
東泰城從地圖上來看可沒有擁有歷史底蘊和完整靈性的物品,那個徐大帥身上可能有某個煉氣士的傳承,至於徐大帥,他只是個軍閥大帥,他花了點時間在地圖上找到了對方,前綴並非是煉氣士,所以由此可見對方絕對不是煉氣士。
‘算了,就當做去補貨吧,到時候先用望氣之眼探查一番,要是真有價值就走一趟,沒有價值就宅着看書好了。’陳希夷也不是什麼懶惰的人,有望氣之眼替他先探查,也不會浪費太多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