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島下邊,另有強者?」
徐陽面色微動。
能夠瞬息間將遁走的山神打的如同死狗般扔回來,能夠被鬼仙級別的月娘都稱之爲強者,那就絕不可能有假!
暗中開啓「天眼術」,徐陽向着地下看去。
然而地下混沌一片,什麼也看不透。
「莫非是印尼國的強者,在這裡隱修?」
「不過若真是印尼國的強者,爲何此刻纔出手……之前就一直任由這隻邪神爲非作歹?」
徐陽百思不得其解。
反倒是雲夢溪,她託着西瓜刀走來,道:「大約是一些坐死關的強者活到了現在吧,這種情況並不算少,我曾遊歷全球時就碰到過幾位,一些強者並無洞天福地,卻因機緣所得得到了微型秘境,在其中封閉自我,坐生死關,妄圖渡過靈氣枯竭期!」
頓了頓,雲夢溪又道:「不過微型秘境比不上洞天福地,其中儲存的靈氣有限,能夠納入的大道更加殘缺不全,大部分在微型洞天中閉生死關的強者都很難撐過這五百多年的歲月……反之,能夠撐到現在絕對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徐陽心中一動,問道:「這類強者,是否和洞天福地中的那些高手一般,現在也無法出來走動?」
雲夢溪點頭。
她笑道:「也怪這隻邪神倒黴,大約是他遁入大地時,正好進入了那位強者閉關的地方……夫君,該怎麼處理這傢伙?」
「要不……直接砍死?」
說着。
掄起西瓜刀,在這隻邪神的身上砍了幾刀。
雲夢溪收斂了力量。
再加上這隻邪神本是「山神」,身軀猶如岩石,一時間砍的身上火星四射。
一尊堪比神通境的邪神,直接砍死了多浪費?
徐陽打量着地上的邪神,道:「先不殺他……他之前點化山石爲靈的那一門法術倒是十分神奇,
我逼問逼問,看看能否問出來。」
當然。
逼問只是個藉口。
土靈術嘛!
徐陽已經學會了。
不過目前只是初步學會,想要做到和這尊山神一般還差的很遠。
當家徐陽將邪神拖進了一間完好的房間內,道:「幾位老婆……月娘,你們先在島上逛逛,等我嚴刑拷打,問出了土靈術的竅門後再來找你們。」
他關上了房門。
不一會兒,房間內便傳出了邪神痛苦的慘叫聲。
邪神:「啊啊啊啊……殺了我吧……徐陽,你殺了我吧!」
徐陽:「你想得美!」
鐵錘「砰」、「砰」砸響,巨大的聲音傳遍了整個小島,震得整個房間都在顫抖,門外雲夢溪等五女對此習以爲常。
月娘並未見過徐陽的這一面,看向那顫抖的房間,嘴巴微張。
她懷中的小橘貓哆嗦了幾下,忍不住道:「月娘姐姐,我就說這徐大師心理變態你還不行……你聽聽那邪神的慘叫聲,都被打成啥了?」
「小喵!」
月娘呵斥道:「不許胡說!」
她認認真真道:「徐大師是我的恩人,你不得在背後詆譭他……更何況那邪神爲非作歹,肆意害人,徐大師只是讓他得到了應有的懲罰罷了。」
柳詩詩幾女,聞言看了過來。
她們之中,唯有云夢溪與月娘最熟,當即上前道:「月娘姐姐說的沒錯,要我說……夫君還是太仁慈了,應當抓住那王八蛋,直接大卸八塊扔去茅廁纔對!」
自來熟的拉着月娘的手,雲夢溪道:「月娘姐姐,走……咱們一起逛逛去吧。」
來到山神廟外,見那些印尼島的百姓跪了一大片,雲夢溪當即呵斥道:「跪什麼跪?都給老孃起來!」
然而這些印尼百姓根本聽不懂他的話,而是不斷的向着山神廟方向磕頭,嘴裡嘰裡呱啦的說着什麼,臉上全是惶恐的表情!
之前他們見徐陽踏海而來,將徐陽奉爲神靈。
可隨着那朵黑雲籠罩天際後……他們便立刻反應了過來——拜錯神了!
關鍵是,這兩位「神」,似乎正在戰鬥!
那山神廟內所傳來的動靜,足以說明一切。
對於這一切,基杜島上的百姓無力改變什麼,他們只能誠惶誠恐的祈禱,希望等那兩位「神靈」的戰鬥不會波及基杜島,不會遷怒於他們!
雖然語言不通。
可雲夢溪很理解這些百姓,她嘆了一口氣,道:「人間靈氣復甦,對於修行者,對於陰魂邪祟,對於妖魔鬼怪都是大好事……可對於普通人來說,卻是一場災難。」
其他幾女,則是一陣沉默。
在強大的修行者、妖魔邪祟面前,普通人的性命又算的了什麼?
從網上了解到的情報來看,如今各國的局勢已經十分嚴重了……只怕等到未來,會更加嚴峻!
到時候那些古老的強者會從洞天福地、微型秘境內走出,遊蕩在人間的陰魂邪祟會變得更加強大,許多深山老林、江河湖海中隱藏的大妖也會降臨人間……
到了那時候,普通人拿什麼來保命?
或許,這便是國家要大力推廣武道、道法的最主要原因!
雲夢溪默默的抽出了西瓜刀,一刀將山神廟大門劈成兩半,喝道:「滾!」
那行印尼百姓看着那緩緩倒地的兩半大門,愣了大約一秒,而後紛紛起身,逃也似的跑向了遠處!
而山神廟內,邪神的慘叫聲繼續響起。
然而慘叫歸慘叫。
這山神的嘴很硬。
他狠狠的盯着徐陽,口中發出了憤怒的咆哮聲——
「徐陽!」
「你不要癡心妄想了……一介凡人,還想修行本神的土靈術?」
「呸!」
「癡心妄想!」
媽蛋!
房間內,徐陽是越打越氣!
他拎着錘子,氣急而笑:「好,好……好得很,你這邪神,是我目前所擊殺的諸多陰魂邪祟、邪神之中,最硬氣的一個!」
邪神冷笑:「今日本神算是栽了,要殺要剮,隨你便是,可想要本神的土靈術……不要做夢了!」
他知道自己必死無疑。
所以視死如歸!
反正都死過一次了……再死一次,何懼之有?
「土靈術?」
徐陽揮手,收起鐵錘,淡淡笑道:「你以爲……我留下你真是你爲了從你口中獲得土靈術的秘密?」
他伸出手。
掌心土黃色的光暈飛出,落在了地上。
咔嚓一聲。
房間的地,竟是炸裂開了一塊。
那炸裂的碎石,飄起,在那土黃色的光暈作用之下,化成了一條石蛇。
石蛇很粗糙。
甚至都不是很像蛇。
可那邪神卻是瞳孔一縮,失聲道:「不可能……你怎麼會土靈術?」
「叮!」
「邪神受到了驚嚇,功德值+100,土靈術+1。」
聽着腦海中的系統提示音,徐陽笑了笑,揮手間那小「石蛇」重新化作碎石散落在地,他自己則是盤膝而坐,衝着邪神淡淡笑道:「既然你不怕死,
不怕揍……那麼便隨我入夢,去見一見你心中最爲恐懼的東西!」
「什麼?」
邪神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他只覺得徐陽的雙目深邃無比,目光之中似乎有着神奇的魔力一般,只是一眼便徹底吸引住了自己的目光,吸引住了自己的心神!
他「看」到,眼前的世界在變化,時光在倒退……
一切又一切的場景,飛速的流逝,轉瞬間便出現在了一座鳥語花香的小山前……
這是他曾經所掌管的山,山中有他破舊的神廟。
那時候人間一切正常,靈氣尚未枯竭,大道尚未復甦,他喜歡鑽進山石中睡覺,喜歡將心神依附在山神廟中自己的泥塑金身中看着那些進山祭祀供奉自己的百姓,喜歡貪婪的吸食着那一縷縷香火之力……
只是一瞬間,這尊邪神便徹底淪陷在了徐陽所構建出的「夢境」之內。
漸漸地……
天地間開始發生了某些變化。
這種變化,讓他心神不寧,心中恐懼沒日沒夜的滋生蔓延着。
「叮!」
「山神受到了驚嚇,功德值+100,土靈術+1。」
「叮……」
直到有一天,天地大變,那一日天上大雨傾盆,人間天災遍佈,不知多少高手因爲「反噬」而隕落……小山之上,花草枯萎,樹木凋零,那尊山神瑟瑟發抖,不敢出山去探查。
「叮!」
「山神受到了驚嚇,功德值+100,土靈術+1。」
「叮!」
「山神受到了驚嚇,功德值+100,土靈術+1。」
「叮……」
接二連三的系統提示音,在徐陽的腦海中響起,在「造夢術」的影響下,徐陽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當初人間大變時,那尊「山神」心中的恐懼感。
或許……
在那個時候,所有的修行者、所有的「陰神」乃至陰魂邪祟妖邪,俱是如此!
他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死,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死……
夢境之中。
那「山神」藏在山中,過了一日又一日!
外界靈氣已經徹底枯竭,大道沉寂,他只能靠着汲取整座山的山水氣運之力,靠着那越來越少的供奉信仰香火之力續着命。
在這種情況下,他甚至還會偶爾「顯靈」,來救治自己所掌管轄地內的百姓……因爲他知道,若是百姓所求的「神」一直求無所應,那麼漸漸的,就不會有人再去信「神」。
然而他越來越弱,能夠「顯靈」的次數也越來越少,直至最後,只能將自己封入泥塑金身內苟延殘喘。
百姓們不再信他。
不再供奉他。
不再爲他上香……他的廟宇,越發的殘破了。
有放羊打獵的人會在廟裡休息、過夜,甚至會在自己的泥塑金身下拉屎尿尿……
直到有一天。
他最擔心、最懼怕的事情發生了!
一羣系着紅臂章的年輕人衝進了廟裡,他們指着自己的泥塑金身,大聲道:「這是舊社會傳下來的迷信,我們該打碎它……」
高大的泥塑金身,轟然倒地,摔得四分五裂。
山神的意識,漸漸的消散……
他看着那叫的最大聲的年輕人,隱隱約約記得,曾經他的祖上在山裡碰到了野獸,即將命喪虎口時,是自己顯靈救下了他……
嘩啦。
夢境消散。
那邪神呆立在原地,久久回不過神來。
徐陽一陣沉默。
是他「引」邪神入夢的,是他爲邪神編織的夢境,以來牽引出他記憶最深處的東西……所以邪神的「夢」,他可以清晰的看到。
當時在臨潼,在懸山寺。
那玄山寺大法師,也曾發出過絕望不甘的咆哮,也曾怨念滔天……
那時候徐陽才懶得理會玄山寺大法師,只是想早點錘死他……
但是今日。
徐陽卻有些理解玄山寺大法師,有些理解這尊「邪神」了。
嘆了一口氣,徐陽起身,道:「我們大夏有句古話,就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你的遭遇我很同情,所以我決定,給你一個痛快的。」
他的過去,是很……值得同情!
可這並不是他殘害無辜百姓的理由。
「啊?」
邪神擡頭,看向徐陽,叫道:「等等……既然你很同情我,爲何還要殺我?」
徐陽道:「你之前不是一直叫着讓我打死你嗎?我只是想滿足你的願望而已……」
「不不不……我改變注意了,你不是想知道這座海島下邊的那位強者是誰嗎?」邪神急了:「那是印尼神話傳說中的神靈,基杜爾王皇后,是傳說中的南海女王……不!」
然而。
已經遲了。
徐陽周身,八柄氣劍化形,八劍齊飛,化作一劍,轟然落下。
下一刻,邪神身體炸裂,化作一塊塊石頭票散落在地。
「叮!」
「恭喜您你,您超渡亡魂有功,獲得獎勵:功德值+1000。」
隨着腦海中的系統提示音響起……
徐陽在那一堆碎石之中,發現了一枚令牌。
這令牌與他曾得到的「土地法令」極爲相似,只是背面卻是一個古篆象形文字「山」。
「山神令!」
徐陽心中一喜,道:「如此一來,便可以給我的老婆們謀一個身份了……」
他心情極好, 哼着小曲拉到了廟外,走小鎮的街道上,找到那位帶着自己進入山神廟的老者,精神力波動,告訴他那危害基杜島的邪神已死。
這一天,整個基杜島上歡聲歌舞一片。
他們爲徐陽,準備了最爲高貴的接待禮節和盛大的篝火晚會。
在基杜島渡過了一個美好的夜晚。
第二天一早,徐陽便帶着諸女乘坐着向島上百姓購買的小艇出了海……
一路上,他見小喵一直趴在月娘懷中睡覺,就算醒來時也是打着哈欠,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疑惑問道:「小喵這是怎麼了?難道貓也暈船?」
小喵睜開貓眼,幽怨的看了一眼徐陽,無語道:「本喵纔不暈船呢……你和你的老婆們晚上的動靜多大,你自己心裡沒點數麼?本喵被吵的一夜沒睡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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