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小白看着眼前的這些孤魂野鬼。
整個破敗的鎮子上,充滿了這種哀嚎與不甘。
舒小白的精神力完全的放開,讓每一個孤魂野鬼都感受到他的存在。
“你們想復仇嗎?”
“想,我想……”
“復仇,復仇……”
“我要復仇!”
“我要殺光那些畜生。”
所有的冤魂都在迴應舒小白的聲音。
舒小白拿出一個黑色小瓶:“都進來吧,進到這裡來,我會幫你們復仇。”
沒有遲疑,沒有猶豫。
他們存在的意義就是復仇。
之前也來過幾個人探查這裡。
可是沒有人能夠感覺到他們的存在。
只有眼前這個男人可以。
舒小白又去了附近幾個城鎮。
都是一樣的慘狀,都是一樣的不堪入目。
不管是泰庸城還是曾經的松山市。
雖然同樣是一片狼藉,屍橫遍野。
可是在那裡最多的就是一些零星殘存下來的恐懼。
而且沒多久就消散了。
之前舒小白也去過幾個戰區。
同樣是軍閥之間的廝殺,同樣都是廝殺。
只有這裡,只有皈依教肆虐過的地區。
到處都是殘存的怨恨與不甘。
帶着數以萬計的冤魂回到家中。
就聽門外傳來敲門聲。
“大老爺。”
凌箬剛纔看到金光落下,就知道舒小白回來了。
“進來吧。”
“奴婢這兩日修煉的時候有些瓶頸,請大老爺指點。”
“有什麼不解的地方?”
凌箬一邊說出自己的問題,一面觀察着舒小白。
舒小白給凌箬一一做了解答。
“大老爺先前可是出門過?”
“嗯。”
“大老爺您可以如神人那般飛天遁地?”
“飛天可以,遁地還做不到。”
“那大老爺可是神人?”
“我不是什麼神人,你我皆凡人。”
“凡人可做不到飛天遁地。”
“你就是來問我這些問題的?”
“大老爺,奴婢這功法修到極致,可否也能如大老爺那樣飛天?”
“不能。”
“可是奴婢資質不夠?”
“我沒傳你真本事。”舒小白很坦然的說道。
凌箬也猜到了這種可能。
只是她沒想到舒小白會說的這麼直白。
“奴婢可有什麼做的讓大老爺不滿的地方?”
舒小白看着凌箬:“我傳你的東西,足夠讓你一統天下,這是你的訴求,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奴婢不敢……奴婢告退。”
凌箬即便有再多的不甘心,也不敢在舒小白的面前表露出來。
在凌箬離開後,舒小白立刻拿出黑色小瓶。
將一個個的冤魂放出來。
“我與你們做個約定,你們爲我效力五年,五年之內聽從我的指令,替我辦事,五年後我放你們自由。” Wωω▲Tтkǎ n▲¢○
“閣下若是能助我等復仇,我等願意永生永世追隨閣下。”一個壯漢的冤魂悽聲說道。
“我不需要你們永生永世的效忠,先改掉你們這種鬼裡鬼氣的說話方式,後院有一片山林,你們去那山上居住,我再傳授你們一些法門,你們自行修煉,待到用時自會召喚你們。”
……
這兩日醫館接連的接到幾百個咳血癥的鎮民。
醫館裡的大夫對這症狀束手無策。
整個鎮子都已經亂作一團。
家家戶戶都有病患。
也不知道是哪裡傳來的消息。
說是舒府上下無人生病。
多半是舒府大老爺下的藥。
對於這些鎮民來說,他們已經無所謂真相如何,只願意抓住眼前的救命稻草。
在有心人的鼓動下,紛紛聚集到舒府大門前。
“舒大老爺,求您大發慈悲,給我們解藥吧,我一家老小都染了這病症,實在是無可奈何,求大老爺給我們一條生路。”
“姓舒的,你今日不將解藥交出來,我等就將你這舒府拆了,你也別想獨活。”
舒小白站在大門前,面無表情的看着眼前這羣病患鎮民。
就在這時候,凌箬走了出來,說道:“諸位鄉親,你們恐怕是被人利用了還不自知。”
“什麼誤會?我們鎮子上誰家沒染病?唯獨你這舒府上下安然無恙,不是你們嚇的毒是什麼?”
這些被病症折磨的不成人樣的鎮民纔不管那麼許多。
他們只願意相信他們自己認爲的東西。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過去舒小白還不相信這句話。
而眼前這羣鎮民的愚昧卻是讓舒小白相信了。
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諸位覺得我家老爺爲何要下毒毒害諸位?”
“自然是謀奪我們的錢財。”
“看你家老爺的樣子就知道,必是草莽山賊。”
“你家老爺那日在士紳的堂議中,自己也承認了,是在其他地方犯了命案,逃到此處的。”
就在這時候,舒府裡衝出十幾個壯實的家丁,直接衝進人羣之中。
那些染病的鎮民嚇得連連退後。
那些舒府的家丁揪着幾個人就往死裡揍。
“不好啦……舒家要殺人啦。”
那些鎮民雖然義憤填膺。
卻沒有人敢上前幫忙。
最後那幾個被揍的遍體鱗傷的人被拖到舒小白的面前。
“你舒家好大的威風,打算要當衆行兇不成?”
“你們舒家當真不怕衆怒?”
那幾個人雖然遍體鱗傷,可是依然在那鼓動着人羣。
這時候凌箬揮了揮手,又有幾個遍體鱗傷的人被拖了出來丟到人羣面前。
“告訴他們,你們都做了什麼。”
那幾個後來被拖上來的人個個低頭不言。
凌箬看了眼舒小白,舒小白微微點點頭。
凌箬拔出身邊一個家丁的佩刀,來到一人面前:“告訴人家,你做過什麼。”
在那人沉默之後,凌箬直接提刀斬落,人頭落地。
凌箬又來到第二個人面前:“告訴人家,你做過什麼。”
“我說我說……我給鎮子上各個井水下毒了。”
“嚴大老爺……是嚴大老爺讓我這麼做的。”
凌箬點點頭,又來到下一個面前:“告訴人家,你做過什麼。”
那人又給出同樣的答案,現場衆人一片譁然。
有人覺得這是凌箬屈打成招,可是已經有一部分人相信了。
凌箬又來到那些鼓動人羣的人面前。
“誰讓你們來的?”
第一個人又有些遲疑。
凌箬手起刀落。
來到第二個人面前,不等凌箬開口詢問,那人已經嚇得直接全招了。
“是嚴大老爺……是他讓我等來此,要我們給舒府潑髒水,鼓動百姓。”
現場再次譁然,這時候大部分病患都已經相信了。
“凌箬,帶着人去抄了那老東西的府邸,看看有沒有解藥。”
“是,大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