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舟回到魔谷之中。
舒小白收起飛舟，看着眼前的數百人。
“你們被我所救，不過你們來去自由，我也不想爲難你們，若是願意留下的，我這裡供吃供住，不過你們得付出勞動力，若是不願意留下的，出了這林子後，不要說出我宗門秘密。”
舒小白看了眼彷徨的衆人：“你們也知道我有些手段，你們若是泄露了本宗機密，那最好是給自己和全家找一口棺材。”
衆人都不敢忽視舒小白的話。
舒小白的手段他們可是親眼所見。
邯山城直接給弄沒了。
何止是沒了。
寒山在周圍的山脈也沒了。
只留下一個一百多裡的巨坑。
至於那二十萬黑鱗大軍，渣都沒剩下。
所有人都願意留下，這點倒是出乎舒小白的意料之外。
一方面是外面兵荒馬亂，留在這裡有舒小白的庇護。
出了這裡，他們可不保證下次再遇到舒小白的救助。
再者，他們已經身無長物，運氣好的還剩下一兩個家人，運氣不好的則是家破人亡。
即便是離開了這裡，他們也無處可去。
畢竟就連他們的家，都已經被舒小白夷平。
出了這裡，他們就是流民。
如果成爲流民，即便是在太平盛世，那也是下三等的賤民。
更何況如今正逢亂世，運氣不好，別說是當流民了，很可能直接就被人擺上餐桌。
在這裡，至少還能活着。
他們毫不懷疑，這裡的安全。
“秦將軍，跟我來。”
秦書明立刻跟上了舒小白的腳步。
不多時，舒小白來到居民區。
柳葉眉已經在這裡等候了。
“老爺，這裡。”
舒小白推門進去，這時候的真月已經包紮好了傷口，正躺在房間裡。
不過看他身上處理的情況，顯然是柳葉眉這個二手大夫負責的，而不是吳畏負責的。
讓舒小白有些意外的是，禹瀾居然也在這裡。
“宗主。”禹瀾向着舒小白行了個禮。
“你怎麼在這裡？”
“我只是想看看，入侵白域的黑鱗人的皇帝是什麼樣的。”禹瀾頓了頓，又補充道：“另外我也想勸勸他，讓他能夠配合一些宗主的要求。”
真月兩眼無神的躺在牀上，從天堂到地獄，從萬人之上到一無所有，他只用了一天的時間。
一天以前，他覺得不管是黑域，還是白域，全部都是他的。
一天後，他遇到了舒小白。
舒小白走到牀前，看着雙眼放空的真月。
“我們談談好嗎？”
真月默默的扭過頭，看向舒小白：“即便我黑鱗族輸了，我也會讓你們人族損失慘重，至於配合？可笑至極，你真的覺得我會妥協嗎？”
禹瀾搖了搖頭，大家都是做皇帝的。
不過這位黑鱗皇帝顯然還是個愣頭青。
他完全沒意識到，政治的精髓就在於妥協。
禹瀾過去也覺得自己擁有一切。
可是後來被舒小白打了臉。
“人族不會損失慘重。”舒小白說道：“其他的黑鱗軍應該也快要行動了，只要他們一開始行動，那麼就再也無法隱藏，我會用最快的速度將他們消滅，或許會有一些損失，不過遠遠談不上傷筋動骨。”
舒小白繼續說道：“而且我會去黑域，我會將所有的黑鱗人徹底消滅，你們黑鱗人會成爲歷史，連你們存在過的證明都會被我抹去。”
真月突然瞪大眼睛，眼中充滿了驚怒，直勾勾的盯着舒小白。
“你是覺得我做不到？還是覺得我不敢這麼做？”
秦書明在旁邊冷笑，他對黑鱗人的仇恨是刻骨銘心的。
如果舒小白真的這麼做，他只會拍手叫好。
可是真月卻充滿了恐懼。
“在你們正式入侵白域之前，我給過你們警告，可是你們似乎沒能理解我的意思，或者說理解到了，只不過是沒有理會。”舒小白看着真月，目光裡充滿了寒意：“對我來說，你們避免滅族真正的原因在於麻煩，要將你們徹底的滅族，可能需要五年，又或者是十年的時間，我並不願意將時間浪費在你們的身上，可是如果真的有那個必要，那麼我願意花時間去做。”
真月咬着牙看着舒小白，他對舒小白已經恐懼到了極點。
他從未想過，人族居然會有這種恐怖的存在。
“現在我給你這個機會，將入侵的黑鱗大軍的分部告訴我，我放過在黑域的黑鱗一族，或者是等待我的報復行動。”
真月默默的閉上眼睛，眼角滿是淚水。
他畏懼死亡，可是他並不怕舒小白用自己的生死逼迫自己就範。
他還是做好了爲黑鱗一族犧牲的準備。
可是舒小白的話，還是讓他動搖了。
只是犧牲那些黑鱗大軍，由此來拯救整個黑鱗一族，這個結果並不是不能接受。
可是讓他這個黑月皇帝來出賣黑鱗大軍。
這樣又顯得太過殘忍。
“看來讓你做決定很爲難，沒關係，我不爲難你。”舒小白扭頭看向秦書明：“你應該有很多軍中的同僚吧？”
“先生，小人從軍三十餘年，只要是朝中有品階的將領，小人全都認識。”
“那能不能讓他們幫忙注意一下週邊的情況？”
“自無不可。”秦書明回答道。
“那行，我們走吧。”
“等等……”真月立刻叫住了舒小白。
“還有什麼事嗎？黑鱗皇帝。”
“如果閣下能放我離去，我可以幫你將黑鱗大軍全部撤離白域，閣下就能不費吹灰之力，就穩定白域的局勢。”
“並不麻煩，對我來說，一萬人、十萬人，又或者是百萬大軍，都沒有任何區別，所以你所爲的不費吹灰之力，對我毫無吸引力。”
“閣下真的打算趕盡殺絕嗎？”
“你們來白域也不是爲了遊山玩水吧？既然來了，那就應該做好覺悟纔對。”
誰特麼的會做好這種全軍覆沒的覺悟。
“如果沒有你存在，白域唾手可得。”真月說道：“如果你願意放棄對人族的庇護，我願意讓所有黑鱗人都奉你爲我族之神，你的地位甚至可以凌駕於我這個皇帝之上。”
“你還是太年輕了，如果我真的有需要成爲神，我自己就能辦得到，不需要你封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