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不停,時間已經來到了晚上九點。
周隊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好像有什麼事情就要發生一樣。
但他卻沒有發現任何跡象。
“報告各自的情況!”
“二樓露臺,沒有情況。”
“三樓走廊,正常。”
“後院,正常。”
“馬場上人很多,沒有看到可疑人員。”
一輪迴報下來,警察們都沒有發現情況。
但周隊的心中還是非常不安。
“都盯緊了,注意療養院的內部人員!”
“是!”
“是……”
關掉耳麥,周隊在一樓的大廳裡假裝閒逛。
今天來的很多人都是年輕人,他們對於這種體驗活動更加感興趣。
其中還有很多手持自拍杆的俊男靚女,不時對着鏡頭自言自語,似乎是在進行着直播。
康源療養院的大酬賓活動算是最近一個比較熱點的話題,這種規格的高端會所是很少這樣拋頭露面的,所以這次的活動引起了社會上的廣泛關注。
普通老百姓之前聽到有人說一年上百萬年費的會所,大多數的反應是咋舌。
嘴上說着不要吹牛,但心中大多數是羨慕嫉妒恨的。
身爲一個普通人,一年辛辛苦苦掙個幾萬塊,一百萬可能要積累幾十年,其中還不能有什麼比較重大的損失,才能攢夠。
但是這些錢對於富豪階層來說,卻僅僅是某個療養院的“門票”。
甚至他們一年都來不了幾次。
這無疑會引起絕大多數人的心裡不平衡。
所以這次能夠免費體驗這百萬年費的會所服務,很多人是非常向往的。
只是有些中年人容易抹不開面子,自己去參加了這種活動,就像是在說“我根本交不起會費,卻又很想去,就只能免費體驗一下”一樣。
反倒是一些年輕人,心理包袱要小得多。
反正他們交不起會費就是正常的,也沒人會笑話他們。
當然,這些人雖然來到了這裡,卻也無法融入這個圈子,真正的核心根本不會接納他們。
真正的核心成員此刻正聚在大廳中間,雖然人數不多,但氣場卻令其他人不敢靠近。
“老王,你怎麼也來了?你不是在馬爾代夫度假嗎?”
“嗨,別提了,前兩天這不是公司有事,我不得不飛回來了。”
“今天沒事?”
“有事也得來啊,史院長親自邀請,總得給他個面子。”
“也是,劉太,你家老頭子沒來?”
“來了,去衛生間了,我這不碰上馮小姐,我們姐妹倆聊聊天嘛。”
“咯咯,李姐,小心你家老劉是去勾搭漂亮妹子啊,今天這麼多的小年輕,我的心態也年輕了不少呢!”
“哼!烏煙瘴氣!”
“要不是史院長出面,我是真不想來,這些愣頭青說不定就弄出什麼幺蛾子來。”
“我看見有很多人拿着手機,好像是搞直播呢,張總你說不定就火了!”
“你就別說我了,讓單局看笑話了。”
“哈哈哈,怎麼會……”
周隊冷眼旁觀着這幫人,這些人他幾乎都認識,有幾個還一起吃過飯,全都是蒼山市有頭有臉的人物。
沒想到竟然都是這家會所的會員。
不得不說,這家會所的能量很大啊!
他沒有上前打招呼,今天他是帶着任務來的,沒空應酬。
他已經不止一次聽到史院長這個名字了,但是卻始終沒有見到本人,也不知道是何方神聖,竟然能把這麼多大人物都請過來。
在來之前,周隊就從竹凌霄口中知道了這個療養院的存在,似乎這裡與數起命案有關,但是卻始終沒有切實的證據。
今天一看,果然水很深。
不說別的,這裡隨便出來一個人,都有能量壓下命案,如果他們一起出手,或者全都有牽連的話,恐怕自己查案的阻力將會非常巨大!
但這還不是令他最忌憚的。
他最擔心的是這裡面有異能者搞事情,他今天帶了幾個人過來,如果遇到異能者,將會非常麻煩。
他們警隊唯一的異能者,現在還在醫院躺着呢。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別墅裡慶典的氣氛越來越濃烈。
每個工作人員臉上都帶着喜悅的笑容。
彷彿他們不是在工作,而是在迎接某個驚喜的到來。
這令周隊非常疑惑。
這些工作人員,也不過就是上班拿工資的,遇到這種大規模慶典應該是非常反感的吧?
今天要做的工作肯定比平時要多得多,這麼多人的管理也是一件令人頭疼的事。
他們應該沒道理會非常開心纔對。
難道是他們獲得了很高的獎金報酬?
這是周隊唯一能想到的可能了。
但是他還是覺得不太對勁。
這些人的神態有些過於興奮了!
甚至他已經感受到了一些狂熱的味道!
這種感覺絕對不是什麼好事,這個詞彙一般只能用於宗教信徒身上。
而現在用在這裡卻顯得恰如其分。
難道這些人是宗教分子?
但從外表上看,也看不出什麼端倪啊!
看這裡的裝修風格,有可能老闆是個外國人,會不會是跟老闆的信仰有關?
周隊察覺到了一絲異常,卻無法確定,只能讓手下更加頻繁地彙報情況,爭取把一切犯罪扼殺在搖籃裡。
又過了一會,忽然地下室的門打開了,走出來一隊身穿白色療養服的人。
他們排成一排,整整齊齊地走出來,全程沒有一個人說話,朝着後院的馬場走去。
這些人身上的氣場非常怪異,看起來神神道道的,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他們一下子就引起了周隊的注意,他趕緊再耳麥裡低聲說了句“注意觀察”,就快步跟了上去。
只見這些人成一路縱隊,從門口魚貫而出,徑直走到了後院的馬場上。
那裡已經搭建好了一個巨大的平臺,整個平臺呈圓形,和一般見到的演出舞臺並不一樣,更加結實,也更加穩固。
平臺的四周被幕布遮蓋着,看不到下面的情況。
這行人走到平臺前,有序地走上了臺子,站到了一些特定的位置上,然後也不顧臺子上的積水,直接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