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龍之母……已經死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威廉眼眉一挑，隨即立刻摸了摸自己的左手臂——從萬神殿堂繼承的天空和飛行神位還印在上面。
“不對吧？”
摩挲了一下天空神位，確認裡面的氣息雖然滯澀，但仍然生機勃勃後，威廉蹙眉質疑道：
“你的消息不準，萬龍之母肯定還活着！”
“不不不，她真的已經死了！”
醜太陽搖搖頭，一臉篤定地道：
“差不多兩千年之前，她就已經徹底死透了！雖然我沒親眼看見她隕落，但我可見過她和幾萬頭巨龍的屍體，絕對沒有假！”
“那可就有意思了……”
見醜太陽一臉篤定的模樣，威廉不由得眉毛一擡，滿眼不信地開口反問道：
“萬龍之母在奧法世界呆過很長一段時間，甚至還佔下了幾條相當出色的神位，如果她真的死了的話，被她佔下的神位應該會空出來纔對。
但這些神位到現在還是有主的，甚至還能感受到她靈魂的細微波動，這個你怎麼解釋？”
“額……但我真的看過她的屍體啊……翼展近千米的巨龍，也不可能有別人了吧……”
聽到威廉的話，醜太陽不由得困惑地眨了眨自己巨大的眼睛，在愁眉苦臉地琢磨了一會兒後，它好似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臉恍然大悟地道：
“我知道了！她確實是死了！但也沒有死！”
“……”
你這話說的……就好像沒說話一樣……
看着面前一臉亢奮，好像發現了什麼驚天大秘密似的醜太陽，威廉聞言忍不住嘴角一抽，滿眼無語地道：
“我也知道了，伱雖然沒捱揍，但也要捱揍了。”
“額……別別別，我真不是在戲弄你。”
略微組織了一下語言後，醜太陽微漲着臉，神情頗爲激動地道：
“你還記得我之前提到過的，能夠跨越幾百上千個位面，感知到你們奧法大陸情況的強者嗎？”
“記得，而且你還說過，那是些僅存在於精神領域的特殊種族……”
順着醜太陽的話回憶了一下後，威廉若有所思地追問道：
“你的意思是，萬龍之母惹到了那些特殊種族，然後精神或者靈魂被抽離肉體，所以死了；但她被抽離的精神或者靈魂還活着，所以還沒死？”
“差不多差不多！”
醜太陽像是吃到了大瓜的羣衆一樣，分享欲滿滿地扯住威廉道：
“我跟你說的那幾位精神領域的強者，有着靠精神感應定位星界位面的能力，而星界的情況你也知道，永遠都在不停變動，一不小心就會徹底迷失。
所以很多人在迷失方向不知道怎麼回到原本位面的時候，都要求着他們幫忙定位，他們也會藉此索要一些報償。”
威廉聞言挑眉道：
“這不是挺好的麼？”
“是啊，原本是挺好的，他們能借此謀生，我們也能有人指路，屬於皆大歡喜的事兒，只可惜後面就開始變味兒了。”
說到這裡時，好像想起了什麼不大開心的過往，醜太陽圓滾滾的身形一頹，唉聲嘆氣地道：
“我也不記得具體什麼時候了，大概是從再也沒有星空泰坦出現開始吧？
總之能夠在星界中確定自身方位的種族，不知道爲什麼越來越少，到最後就只剩下了精神領域那幾個了，而他們仗着自己能力的稀有性，要價開始越來越高。
其中幾個後面甚至聯合起來，直接殺掉了不肯合作的那位，一口氣把價格提到了堪稱喪心病狂的程度！
該死的！我在這兒辛苦好幾百年才賺到的報酬，他們只是抽空指個路，就能要走六成還多！
而且這還是因爲我們冕日族賺錢的能力夠強，如果換成那些‘單次價值’不高的種族，他們甚至開口就是八成甚至九成！那幫***真尼瑪不要臉！”
“那好像是有點兒過分了……”
聽到醜太陽罵罵咧咧的抱怨後，威廉一臉認可地點點頭，隨即開口提醒道：
“我是真的非常同情你的遭遇，但你能不能把話題拐回去，先告訴我萬龍之母到底怎麼回事兒？”
“萬龍之母啊……她算是蠢死的吧？”
醜太陽聞言嘆了口氣，幽幽地道：
“從你們那兒回來之後，因爲拿到了那個叫神位的東西，她變得比過去強了非常多，差不多已經摸到了十四階的門檻兒。
實力大增的她在回到龍界的路上，讓那幾位幫忙指了下路，然後拒絕按照他們的標準支付費用，覺得以自身的實力，能夠抵抗住反撲。
結果那幾位聯起手來，直接掀起一場精神風暴，把整個龍界所有活物的精神都給攪碎了，還逼迫蜜珀族的強者過去，把整個龍界都凝固成了一塊巨大的琥珀。
最後萬龍之母和龍界之中所有巨龍的屍體，都被永恆地保留了下來，就放在那裡展覽，用來警告其它試圖反抗的種族。
嗯……不過既然你說龍母還活着，那她的精神應該沒被攪碎，而是沉睡或者被關押了，並沒有像我們想的那樣徹底死掉。”
“……”
聽完醜太陽講述的龍母の終結，威廉不由得神情怪異地咂了咂嘴。
因爲捨不得錢，叫完了服務不肯付費，結果被人找上門來一波帶走……還真是挺符合巨龍愛財的刻板印象。
另外，雖然萬龍之母沒有掛掉，對自己來說算是個好消息，但看眼下這個樣子，如果自己想要從萬龍之母手裡弄到天空和飛行神職的權限，就免不了要跟精神領域那幾個霸道的強者對上。
感覺有點兒麻煩啊……
……
打開職業面板看了一眼後，威廉頓時陷入了沉思當中。
眼下自己最大的對手，是光暗之主跟全知之神，而這倆貨最麻煩的地方，就是遠超自己的速度。
尤其是光暗之主，就跟能夠在海洋中任意挪移的遠古海神一樣，只要意念能夠抵達的地方，他就可以藉着光線或者暗影，以近乎瞬移一樣的速度飆過去。
而按照天空之神的說法，自己如果將【逐光隙羽】這條序列推到九階，就能獲得超越光的速度，等於補上了自己唯一的短板，所以這條序列自己是勢在必得的。
但萬龍之母……
威廉思忖了一下後，開口向醜太陽詢問道：
“那幾位精神領域的強者，實力是什麼水平？十三階巔峰？還是十四階？”
“他們沒有位階。”
醜太陽聞言搖搖頭，一臉心有餘悸地道：
“他們根本沒有實體甚至連靈魂也不知道有沒有，是一些只存在於精神領域的特殊生物，不能用位階來判斷他們的強弱，而且他們也不需要和別人拼殺，甚至都不需要離開精神領域。
大多數情況下，只要直接靠着精神力鎖定對手並碾壓過去，就能直接把敵人殺死了，在那種足以跨越上千個位面，察覺到大致氣息的精神力面前，位階本來就沒有意義，而這也是除了萬龍之母之外，幾乎沒人試圖反抗他們的原因。
畢竟星界這邊和你們奧法世界不一樣，我們沒有神職和權能之類的東西，所有的偉力都歸於自身，而想要橫渡星界，首先需要一個足夠強韌的肉體。
所以我們這邊的人情況都跟龍母差不多，肉體方面雖然非常強大，但精神強度普遍偏低，就更不是那幾個精神強者的對手了……”
一口氣跨越上千個位面，依舊能保持大致感知的精神強度啊……
聽完醜太陽的話後，威廉不由得伸手捏住自己的下巴，蹙眉思索了起來。
按照系統的說法，自己的精神屬性已經到了某種極值，估計不會遜於那些所謂的精神強者，但論及使用的話卻又差得遠。
拉胯女神的精神強度遠不如自己，但她卻能輕鬆判斷相近位面的情況，自己就算用精神力把整個位麪包住，都不保證能得出正確的答案來，更別提像那幾名精神強者一樣，跨越上千個位面進行感知了。
而如果爲了萬龍之母，和他們進行精神層面較量的話，自己雖然不太可能被幹掉，但贏面似乎也不大。更何況光暗之主和全知之神還在暗處虎視眈眈，也不知道在搞些什麼，這時候再添強敵着實有點兒不太合適……
那……要不放棄去撈萬龍之母，改用別的辦法獲得天空跟飛行神職的權限？
摩挲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相應神位，並思考了一下可能的辦法後，威廉的眉頭卻仍舊沒有舒展開來。
自己雖然可以靠着萬神殿堂的權能，強行剝奪龍母佔下的天空跟飛行神職，但自己在這兩項神職上並沒什麼天賦，自己的天賦似乎是坑蒙……
咳咳，總之就算把神職空出來，短時間內也沒人能將這兩項神職推到十三階的程度，更別提給自己開放相應級別的權限了。
所以如果不想放棄【逐光隙羽】序列的極致速度，選個湊合的其它職業的話，那萬龍之母還真必須得去撈一下……
唔……還有，眼下的情報還不夠多，甚至真實性也不能保證，與其在這兒繼續盤算，倒不如先去近距離看看萬龍之母的情況！
打定了主意後，威廉立刻扯住醜太陽，一臉認真地開口詢問道：
“我問你，如果我想去龍界看看的話，具體該怎麼過去？”
“你……真的只是去看看麼？”
聽到威廉的話後，醜太陽不由得往後退了退，滿眼驚疑不定地道：
“我記得你剛纔說，準備找萬龍之母借點兒東西來着……要不你還是放棄吧？
雖然萬龍之母現在還沒死，但以那幾位的行事風格來看，她現在肯定比死還難受，你要真跟她扯上關係的話，萬一再被那幾位盯上……”
“不是‘我’被那幾位盯上，是‘我們’被他們盯上。”
糾正了醜太陽話裡不甚準確的地方後，威廉笑呵呵地道：
“你忘了？之前你親口說的，咱們投緣啊！”
“……”
誰投緣？誰頭圓？我TM頭方！我現在很方！特別方！
看了看面前笑呵呵的醜B惡魔，醜太陽的嘴脣不由得微微哆嗦了幾下，隨即哭喪着臉求饒道：
“這個……能不能打個商量？跟你去當太陽什麼的我答應，但這個真的還是算了吧你是不知道那幾位的實力到底有多猛！ www●ttκд n●￠ ○
真的！求你找別人吧！
我纔剛結婚不到一千年，孩子都沒來得及生，而且我們冕日族人口本來就少，你這麼一搞，說不定哪天就滅絕了啊！你能忍心看着這種慘事發生嗎？”
“嗯……我確實不忍心看。”
在醜太陽驚喜交加的神情中，本想通過窺心能力搞點情報，卻意外發現他又在罵自己丑B的威廉咧開嘴，笑眯眯地補充道：
“等那種慘事發生的時候，我一定會牢牢閉上眼睛的……好了別廢話了，趕緊把你老婆喊來，我已經等不及了！”
“……”
……
“你老婆真不錯！”
拎着醜太陽離開這個位面後，穿過位面障壁威廉回過頭，瞥了眼身後正在依依不捨地擺手的另一個太陽，忍不住豎起大拇指開口稱讚道：
“好不容易能休息休息，結果被你一句話喊過來，急忙忙地穿過幾十個位面趕過來替班，人家居然連半句怨言都沒有，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問你累不累……嘖嘖嘖，你運氣可真好啊。”
“那是！我老婆可是冕日族第一美人！”
聽到威廉的誇讚後，醜太陽不由得驕傲地挺了挺後背……嗯……也許是屁股，似乎準備開口誇耀幾句。
但一想到這趟註定“前途無亮”的行程，以及將要面對的巨大危險，他又很快萎了下去，抓着威廉的胳膊熱淚盈眶地道：
“你……你可一定要說話算話，保證我的安全啊！”
“放心，有我在，你肯定死不掉的。”
威廉聞言一邊趕路，一邊開始檢查體內關着的魔神，準備挑一個水平最菜的扔進深淵裡，給醜太陽空一個保命的位置出來。
而並不是很相信他的醜太陽，則忍不住扯着威廉的胳膊，眼淚汪汪地懇求道：
“那個……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這趟沒能活着回來的話，你能不能給我老婆帶句話？”
“……”
好傢伙，這纔剛出發，都準備留上遺言了……
無語地咧了咧嘴後，爲了讓他消停一點兒，別干擾自己挑魔神，威廉只得點頭答應道：
“行吧，你準備給她帶什麼話？內容儘量短點兒奧，太長的我記不住！”
“一句！帶一句就行！”
看着威廉不耐煩的神情，想起自己這幾天的倒黴經歷，醜太陽不由得潸然淚下。
“你就告訴她，等我不在了之後，千萬要小心那些滿嘴投緣的人啊！”
“……”
（╬￣皿￣）=○（￣＃）3￣）
“哎呦，你……你打我幹什麼？”
“因爲我TM投緣！”
“啊？”
……
等威廉穿過位面障壁，拖着被揍的滿頭是圓的醜太陽，徹底離開了這個位面後，兩個他萬分熟悉的佝僂身影，卻自照不到陽光的陰影處悄然步出，並且動作整齊劃一地擡起頭，默默望向了他離開的方向。
“雖然過程出了些偏差，但咱們等的機會終究還是來了。”
瞥了眼若有所思的光暗之主後，全知之神微笑着輕聲道：
“精神領域無法與實體共存，等他遭到來自精神領域的覆蓋，失去了堅不可摧的最強肉體後，就是咱們奪回一切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