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王妃不好惹
幕子逍眯起眼睛,那個人絕對是阮鍾,阮鍾是四哥最的心的護衛,和四哥的關係比這幾個兄弟還親。爲什麼一個人在這裡,還打扮的這麼詭異,行動分明是不想被別人看見。難道這個酒店和四哥有什麼關係?還是這個酒店就是楚悠在經營的?
這史家酒樓的水煮魚,自己到現在也沒有吃到,不知道那水煮魚是不是她做出來的?想到這裡,幕子逍一躍而下,緊跟着阮鐘的身影。
阮鍾在前面不緊不慢的走着,想來找亦瞳說一下自己得到的最新消息。但是自從進了史家酒樓他就覺得有一道視線一直在緊盯着自己,會是誰呢?難道是長公主派來的人?他朝二樓看了一眼,並沒有發現誰,他想也許是自己想多了。但是那種被別人緊盯着的感覺一直都粘膩膩的在背後,看的他很不舒服。
所以隨口問了幾句掌櫃的,知道亦瞳不在這裡,他就直接離開,但是轉身離開的時候那道視線居然還在,這次阮鍾無法忍受了,狠狠的看過去,那人閃的很快,他只看見了一個玄色的影子。
看來功夫底子不弱,但是會是誰呢?爲什麼要監視自己?難道是認出了自己?不,不可能,自己的容貌已經毀了,怎麼可能還會有人知道?除非是長公主和梅二懷疑了。
想到這裡,他更加擔心亦瞳,如果長公主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麼亦瞳的身份暴露也是早晚的事,甚至可能在自己的身份暴露之前。他必須要儘快的找到她,無論如何,一定要保護她!否則,四王爺恢復記憶,該有多悔恨!
想到這裡阮鍾加快了步子,但是沒走幾步,他感到身後有人跟着。他用餘光看過去,發現還是那個玄色的身影。到底是誰?
阮鍾想了想閃身進了一個小巷子,七拐八繞的巷子蜿蜒曲折,幕子逍跟在後面十分費力,不一會就跟不上了。
阮鍾低低的笑了兩聲,暗道:跟我鬥!我現在還真沒時間伺候!
見甩掉了跟蹤的人,阮鍾加快了腳步,朝史府跑去,不一會就到了史府,他四下裡看了看,果然門口有人把手,便想也不想從後院一躍而上,直奔亦瞳的房間。
亦瞳這幾天正憋在府裡無聊,畫了好多新的款式衣服,但是心底的煩悶實在無法排遣。幕幽豸說,自己最好不要出去,讓躲在府裡,相比是出現了什麼事情。難道是他恢復了記憶,想要有什麼動作嗎?還是長公主已經開始懷疑了?
亦瞳在屋子裡,來回的走,怎麼辦?
這時候阮鍾飛身而下,亦瞳回身,剛好看見一道黑色的影子,正要開口,被阮鍾捂住了嘴,在她耳邊低聲說:“瞳姑娘,是我!”
亦瞳聽出了阮鐘的聲音,便放鬆下來。阮鍾也趁勢放開了她,亦瞳回身看着阮鍾:“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阮鍾打量了一下亦瞳面帶憂色,便想了想道:“幕家王朝,已經派人來找你和王爺了!”
聽了他的話,亦瞳的心一抽,原來幕子逍真的是來找自己的,想起那天在酒樓他悲慼的顏色。
阮鍾見亦瞳沉思,便知道她已經知道了什麼,便直言道:“最近這幾天,瞳姑娘最好不要出去,而王爺那邊,我也會盯着。”
亦瞳深吸了一口氣,轉身:“我在史家酒樓見過他了。”
阮鍾一愣:“他?”
“十王爺,是他。”亦瞳簡單的說。
“那麼,瞳姑娘十分和他相認?”阮鍾還是擔心這件事,如果亦瞳決定跟十王爺回去,四王爺怎麼辦?
“沒有,我躲開了。不過,即便不躲開,他也認不出我來了。”亦瞳低下頭,但是再擡頭眼中已不復悲傷:“王府那邊是什麼情況?”
“依舊不停的有黑衣人進進出出,但是最近我都沒有看到那個假扮我的人,也沒有見過楚娉婷。”阮鍾顯然是有些想起了那天在成衣鋪子遇見幕幽豸的事情。
“他是起疑心了吧!”亦瞳和阮鍾都知他甚深,他分明是想要軟禁楚娉婷和假阮鍾。
“那,現在怎麼辦?瞳姑娘要不要找個地方躲起來?”阮鍾看着亦瞳。
亦瞳想了好一會才道:“你帶上史家老夫人去別院躲躲,這史府,我不會離開的。”
阮鍾知道她是因爲擔心小世子和幕幽豸,便爽快的答應了。
又說了一會話,阮鍾才轉身,但是他突然伸手一擋,把要送他出門的亦瞳擋在了背後,沉聲道:“既然來了,爲什麼不現身?”
原來幕子逍已經遠遠的跟過來了,阮鍾心底沒底,不知道剛纔的話他聽到了多少。
但是幕子逍的注意力顯然不在阮鐘身上,他只是直直的看着阮鐘身後的亦瞳,慢慢的說:“我就知道那天是你。爲什麼要躲起來?爲什麼不肯見我?”
亦瞳聽見幕子逍的話,一直低着頭在阮鍾背後不說話,她不知道剛纔的話幕子逍聽到了多少,但是現在即便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又能怎麼樣呢?
“我真的就這麼不值得你一見?”幕子逍朝着亦瞳走過來。
阮鐘上前,想要擋住他,但是亦瞳自己走了出來:“你知道我是誰嗎?”
她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幕子逍。
幕子逍苦笑了一下:“我怎麼會不知道你是誰?當年在九王府吃過你做的菜,到現在我還能記起那個味道。楚悠,你爲什麼不敢認我?”
亦瞳聽了他的話,忍不住也有些心酸,但是還是壓住了,即將流出眼眶的淚水道:“我不是楚悠了,我是亦瞳。”
“是嗎?因爲嫁給了四哥,你就改了名字嗎?還是爲了嫁給四哥你才改了名字?”幕子逍本來是十分想要把她擁進懷裡,但是聽說她改了名字,還是忍不住用譏誚的語氣說。
但是亦瞳並沒有怎麼生氣,只是臉色變了變:“我本來就叫亦瞳,真正的楚悠早已經死了。”
幕子逍見她這麼說,也想到自己剛纔的失言,本來只是想要好好的憐惜她,結果說出來的話,還是刺痛了她,幕子逍突然有些恨自己,但是還是看向亦瞳說:“你過的不好嗎?四哥呢?阮鍾爲什麼要這麼偷偷摸摸的來見你?”
阮鍾站在亦瞳旁邊,想要說什麼,亦瞳朝他使了個眼色,自己走到了幕子逍的面前:“十王爺,你好好看看我這張臉。”說着她對着幕子逍仰起頭,並伸出手,把自己一直戴着的人皮面具揭了下來,她那因爲中毒而面目猙獰的樣子立即凸顯出來,嚇得幕子逍後退了一步。
亦瞳苦笑了一下:“看到了嗎?這個纔是我現在的真面目,你看到的是美化了的我。”
幕子逍見她低落的樣子,自己十分不忍,便又走過去:“你。。。你怎麼會成了這個樣子?”
亦瞳茫然的看了看他,說:“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爲什麼我變成了現在這樣。”
幕子逍突然一把抓住了亦瞳的手:“跟我走!我帶你回去!”
阮鍾想要上前,但是亦瞳甚至都沒有掙扎,就這麼被幕子逍抓着:“走?回到哪裡去?你能帶我去哪裡?”
幕子逍頹然放開了,是的,他能帶她去哪裡呢?這一次,也不過是烽了太后之命來帶楚悠回去,希望九哥還能堅持下去的。
亦瞳見他也沒什麼話好說,只是淡淡的轉身:“你回去吧!我在這裡挺好,以前的事情過去的,都讓它過去吧!”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九哥!?”聽了亦瞳的話,幕子逍還是忍不住想要說。
“我已經不再是那個人了,我也早已經忘記了從前的事情。”亦瞳背過身,刻意的不讓幕子逍看見自己的表情。
“是嗎?你已經忘記了?可是我沒有忘記。九哥他也沒有忘記。因爲你,他現在已經病入膏肓,御醫說,藥石無效,他是心病。我想你也聽說了吧!他爲了自己的九王妃楚悠,誓不婚娶,一直到現在不但沒有立後,後宮中也沒有一個妃子?你就這麼忍心看着他因爲你死去?”幕子逍一邊轉過身,面對着亦瞳專注的看着亦瞳的表情,一邊繼續說:“我這次來,就是希望你能跟我回去,他,已經臥病很久了,這世上也只有你能救他了。即便是,你恨他,不願意救他。哪怕。。。哪怕,是再見他最後一面!你也一定要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