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可能沒死……”幕炎欽突然盯着幕子逍,一字一頓的說道。
“什麼?這怎麼可能,父皇明明已經死了,屍體安置在皇陵……”幕子逍一臉不可置信的道。“當時父王駕崩的時候,雖然適逢戰亂,一切都來的那麼措手不及,父王雖然身體不是很好,但是缺突然病發身亡,直直最後入葬皇陵,對於此事我一直心存疑惑,直到前不久,守陵人來報,父皇的屍體竟然失蹤了,我讓暗衛去查,方得到這條線索……”幕炎欽望着幕子逍緩緩的說道,他的十弟已經長大成人,早已不是當初的小孩兒,這些年西北的磨練,讓他已經漸漸的蛻變成一個大人,可以承擔一切的大人了……
“什麼線索?”幕子逍突然變的異常激動,他從來沒想到他的父皇竟然還在世,父皇死後,幾乎是一夜之間,他成熟了許多,自後自請去西北大漠,原因無他,一方面他想逃避自己的感情,另一方面,他想成爲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兒,讓那個父皇可以含笑九泉,如今聽到父皇還生還在世的消息,叫他如何能不激動。
“朱雀國的長公主朱顏,也就是四哥的生母,年輕的時候曾經深愛父皇,可是不知爲何,卻終生未嫁,此次,父皇變是被她所劫走,如今囚禁在她府上……”
“父皇被囚禁在公主府,那四哥知道嗎?他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親生父親被囚禁?”幕子逍的語氣不由的加深,他難以接受他的四哥竟然眼睜睜的看着父皇被囚禁而無動於衷。
“不知道,不是很清楚……”幕炎欽緩緩道,“不過我打算今夜也探公主府……”
“那我跟你一起去……”
“好!”
深夜,漆黑一片,一輪明月高掛於空中
幕炎欽和幕子逍身穿一身夜行衣前往公主府。
同一時間,老婆子見亦瞳始終沒有屈服,心下實在有些着急,都說母子連心,可憐天下父母心,可是這世界什麼樣的人都有,像朱顏那種賤人,都可以狠下心,給自己的兒子下毒,這女人又何嘗不可能呢,如今幕炎欽來找她,說不定,小世子去了,也正隨了她的意,她不禁有些心煩意亂,此時正值夏季,天氣煩熱,她情不自禁的來到幕子逍的房間,想看看他最近可好,可是找了一圈卻發現幕子逍竟不在房中。
她沉思片刻,突然看見空中竟閃現出兩個黑影,心下不禁一怔,隨即跟了上去……
幕炎欽和幕子逍來到公主府,兩人輕易繞過巡衛。來到暗衛說的那處神秘院落。
月輪清灑,只見不遠處的桃花書下無聲無息的坐着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她背坐在那裡,看不見樣子,身邊坐着一個黑衣男子,這男子顯然身負重傷,只見他雙眉緊鎖,一張臉早已疲憊不堪,看來是飽受折磨。
“是父皇……”幕炎欽和幕子逍不由的又驚又喜,喜的是父皇果然還活着,驚的確是,這長公主着實厲害,一介女子竟然能把父皇從千里迢迢的中原幕氏擄劫到這兒來,他倆屏住呼吸,生怕被發現了……
不遠處,老婆子雖然行走不變,可以依然緊跟在二人身後,她擔心被發現,不敢跟的太緊,沒過多久跟隨兩人來到一片桃花林,這桃花林看似普通,實則卻內含五行八卦,相輔相剋,稍微不甚,就會深陷於次,她心下不敢大意,不過也心生疑惑,這樣的陣法,到像是長公主朱顏那個賤人的伎倆。
她沉思片刻,沒過多久還是走出這片桃花林,只見不遠處一個白衣女子正背對着她,“呵呵……”她不由的想要冷笑三聲,“朱顏啊朱顏,你即使化成灰,我都認識,何況你只是背對於我……
只是,她的笑容沒有持續多久,因爲她看到了坐在朱顏對面的那疲憊不堪的黑衣男子,她不由的一怔,這男人……這男人……布政使這些年來,她一直念念不捨,又愛又恨的男人嗎?多少次午夜夢迴,多少次流光百轉,她都曾在夢裡遇見他,他的溫柔,他的多才,都讓她傾慕,她本是苗疆聖女,終身需保留處子之身,可是遇上他,就註定踏上一條萬劫不復的道路,她義無反顧的懷上他的孩子,更是義無反顧的接受萬蛇嗜心的懲罰,只爲換來和他的相知相守,哪隻幸福就像一隻蝴蝶,來的快,去的也快,她還沒有來的及和他浪跡天涯,紅塵作伴,他便狠心的走了,她亦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她恨,她恨他,恨所有的一切……
此刻她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她不知道是激動,是傷心,還是那一絲絲的高興……
此時,三人皆處於一種震撼的狀態。
只見沒過多久,那白衣女子,竟淡淡的笑了,笑容幽魅,她淡淡的輕聲道:“段郎,這裡,你可喜歡?這是我私下命人精心打造的,地牢溼氣太重,不利於你的身體,我便想到這個好去處,你喜歡嗎?”
白衣女子深切的看着黑衣男子,她目光灼灼,聲音如同情竇初開的少女,在向自己的情郎撒嬌……
只見黑衣人並未說話,他睜開眼睛,看了看這所有的一切,可是卻一言不發。
白衣女子見狀,又說:“段郎,你還記得嗎?這是我們初次相會的地方啊,你還記得嗎?那一天我穿着一身白衣,你誇我白衣勝雪,像個幽谷的精靈般……”
她突然站起身,在原地轉了個圈,白色的裙襬剎那間盪漾開來,美麗極了,可是那張蒼白的臉,血紅的嘴脣,紅的彷彿要滴出血般,一雙眼睛如桃花般,幽魅,黛眉深勾,從遠處看像是一個午夜修羅場的鬼魅般恐怖……
她見男子沒搭理她,復又喃喃道:“你知道嗎?我本不愛素色,可是你喜歡,從那以後,我就將所有的衣裳都換成素色的扇子,尤其愛極了這白色的衣衫,我是多麼喜歡你啊,一顆心全交給了你……”她的聲音極其輕極其緩,異常的溫柔。
可是隻一瞬間,她突然擡高聲調,尖聲說道:“可是你卻視若草履般,將我的一顆心踐踏的毫無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