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瓷杯從她手中滑落的聲音,連帶着她的一顆心,一起碎了!
“是司徒靜嗎?”悠怨的開口問着,雖然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只有那個女子,才能挑起他最心底的那根弦!
“恩!”聞人夜臉上洋溢着濃烈的柔情,眼神不由得放寬,看着低下頭的人兒,這個他曾經深愛的女人,也讓他一樣的心疼,“我還是會照顧你跟麒麟的,你們都是我的親人!”
“恩!”低着頭,聽着聞人夜另一種方式的保證,她也滿足了,是啊,還有什麼好賒求的呢,她已經有了麒麟,已經夠了!而她,也不配!
聞人夜迫不及待地健步跨進靜夜宮,一顆心焦急而期盼,推門而入,希望看到那張笑逐顏開的俏臉,一如三年前一樣,喜歡跟他頂嘴,喜歡忤逆他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女子!
“皇后呢?”一進門,只有冷然的空氣對着他,心中一悸,分貝不由得提高了一些,溫慍的眼神看着嚇的在一旁哆嗦的丫鬟,“我問你皇后呢?”
“叫魂啊!”沒看到人家已經快被他嚇死了嗎?怎麼這個噴火龍還是死性不改,就知道噴火,哎,不對呀,我幹嘛要理他啊?等我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晚了,得了,下次把嘴巴縫上好了!
“靜,你去哪了?”聞人夜看到從門口處走進來的人兒,一襲白衣秀美脫俗,眉宇間多了一份成熟的嫵媚,讓他捨不得移開眼,這聞人夜這一前一後截然相反的態度讓一旁的小丫鬟瞠目結舌!
“咳,咳!”餘光一瞟,示意着一旁的丫鬟,只見她調皮一吐舌乖巧地走了出去,不理他,徑自走向圓桌旁拿起放在桌上的香蕉,哇,好好吃,三年沒吃過這玩意了。
“你是屬猴的嗎?整天香蕉不離手!”耳邊猶然想起聞人夜欠扁的聲音,連手都有些僵硬了,爲什麼在這個地方,每看到一樣東西都會想到他曾經說過的話!
“你怎麼了?”聞人夜擔憂地看着神色不色的人兒,徑自從她身邊坐下,緊挨着。
“我想揍你!”竟然說她是猴子,記憶猶然在耳,我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說完後才發現,又着了他的道了!憤憤地捂上嘴巴,哦,讓我一頭撞死算了!
聞人夜卻笑了,笑的那麼開心,三年了,第一次,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真心地想笑!“只要你願意,我整個人都是你的!”有些暖昧的口吻,在我看來卻顯得那樣輕佻,豬!
“我不想看到你,你離我遠一點!”像避瘟神一樣,我從桌旁跳起,繞到了一邊,細滑爽口的香蕉肉汁潤滑爽口,還是皇宮裡的東西好吃一點,我滿意地點了點頭!
聞人夜則是很受傷地看着對面的人兒,像是個得不到糖吃的小孩,如果耍無賴能喚回他的靜的話,他不介意放下皇帝的架子,“你還沒告訴我你剛剛去了哪裡了呢?”
“丫的,去茅房你也要管!”隨手抹了一下嘴,不耐煩地拍起桌子對着他就是一陣暴吼,“你現在不是皇帝嗎?怎麼就那麼閒啊,老在我面前晃悠啥啊?”
而聞人夜臉上的表情則是聽到她責備的話後,笑意越來越濃,最後笑容卻僵硬在她的下一句話裡,“我現在看見你就煩!”
“不行!”聞人夜突然笑的有些邪惡,在我毛骨悚然的時候一下子蹭到我身邊,突如其來的氣息嚇我一跳,很無賴地說着,“那我就一直站在你面前,直到你看了喜歡爲止!”
蝦米,這還是尋個風度翩翩,儀表堂堂,萬人敬仰的皇帝嗎?整的一個無賴,“你不是有你的雲妃啊,香妃啊什麼的嗎?”口氣酸的連帶着秀眉都一起皺了起來。
“靜,你聽我說!”聞人夜突然扳正我的身體,不容忽視的眼神認真地看着我,“我跟落雲之間什麼也沒有發生,她的孩子是二哥的!”
“什麼?”心中一怵,在聽到聞人夜的話後,心裡微微有些狂喜,可是他是個有前科的人,說的話能信嗎?“你就編吧!”三年前他們都在一起了,這叫我怎麼相信?雖然我心裡已經開始有些動搖了!
“我發誓,我跟她一直都是清白的,當年也是爲了讓二哥放鬆警惕才故意那麼在乎她的,我以爲你能懂!”聞人夜墨黑的眼眸裡閃爍着晶亮的火花,薄薄的覆上了一層,凍結成了霜。
“我不懂!”鬆垮着身體,無力地推開他,“我該怎麼懂?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我用心感覺到的,可是,在你眼裡,我都看不到,感覺不到你對我的在乎!如果連落雲懷的是聞人景的孩子,爲什麼要你來負責?”字字句句,戳痛了聞人夜的心,也戳痛着我自己的,心裡已漸漸癒合的傷口又被慢慢撕開,血流不止!
“落雲她是無辜的,麒麟更是無辜的,只有在我身邊,他們才能避開那些流言蜚語,而且,爲了彌補二哥的缺陷,我要把將來的皇位給麒麟!”聞人景那樣功於心計卻始終沒有如願,畢竟他們也是血濃於水的兄弟,也算是了了他的一個遺望吧!
“哈,你真偉大,連哥哥的妻子你都敢收,你就不怕天下人恥笑嗎?”說的比唱的還好聽,效仿古人嗎,聖德明君?還是爲千夫所指?
“靜!”聞人夜心傷了,眼溼了,惆悵若失地看着我,“該怎麼樣,你才願意回到我身邊?”
“怎麼樣都不可能!”決然起身,冷冷地看着他,“因爲,我已經跟夜狼成親了!”
“不可能!”一想到他有可能跟夜狼耳鬢廝磨,他發了瘋一樣的嫉妒。
“當然,所以我告訴你,我不是連落雲,如果你敢動夜狼!”深吸一口氣,迎上他受傷的眼神,“我願意跟他,生死相隨!”
“你就那麼在乎他嗎?在乎到,可以爲他去死?”聞人夜絕望了,這個他深愛着的女人,竟然願意爲了一個男人連命都可以不要!而他,好像連心跳都快停止了!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是!”生死,永相隨,夜狼,他就是這樣一個值得付出生命的男人,不管是三年前的烈子云,還是三年後的夜狼,都是,只一心愛着司徒靜的男人!
這樣的男人,怎麼能叫她不心疼,不憐惜?
“就算你們已經成親,我也不在乎!我真的不在乎!”聞人夜心痛覆加,說着違心的話,怎麼可能不在乎,可是,他錯過了一個三年!
“可是我在乎,我這輩子只認定一個男人!”不能跟自己喜歡的人廝守一生,我願意跟最愛我的人相濡以沫,一起吃到老,玩到老!
“放了夜狼可以,你必須留在我身邊,否則我寧願毀了你!”聞人夜臉上又恢復了以往的冰霜,冰冷的氣息,連帶着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有些稀薄了,殘忍的眼神閃爍着嗜血的光芒,之後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坐在冰冷的空氣下,眼淚終究落下,苦澀了嘴角,“聞人夜,你還是那麼殘忍,得不到的就寧可毀掉,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因爲愛你,才願意成全你!”
放手,也是一種成全,爲什麼你就不明白?
怒火勿勿的聞人夜回到寢宮後,一把掀掉放滿筆墨紙硯的桌臺,體內的怒火似乎越燒越旺,越燒他心越疼,黃色龍袍下,他捂着心臟的位置慢慢蹲下,眼前一片模糊,緊握着的雙拳漸漸滲出了血絲卻絲毫不感覺到疼痛!
突然,他雙目通紅,惰然起身,疾步躍向天牢的方向!
陰暗潮溼的地牢裡,夜狼一身白衣已經被染成了黑色,滿臉的鬍渣,原本俊逸的臉都變成了青腫色,一身頹廢之氣,而他卻渾然不覺,一顆心,只記掛着心念的人兒。
等到腳步聲越來越近,他徹頭微微一擡眸,在看到來人一臉的氣勢洶洶後,又將沉重的眼皮合了下去,側頭,沉默!
不知道莫離散能不能找到她?聞人夜,果真是個狡詐的狐狸!
“你就這麼不怕我嗎?”隔着一道門,聞人夜看着躺在地上一臉頹廢的男人卻還是那麼的從容淡定,無中冒出一把無名的火,“如果司徒靜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她還會要你嗎?”
“靜在你手上?”夜狼在聽到她的名字後,心緊緊一縮,迅捷地從地上翻身而起,手指折抓上鐵製的攔杆,急切的眼神似要把聞人夜看穿!
“你有沒有動過她?”聞人夜微眯着雙眸,冷靜地思考過後,鎮定地看着夜狼,她恨他,所以說出那些讓他痛恨懊悔的話他都可以理解,而他也決定了,不管她有沒有跟夜狼成親,他都要定她了!
“聞人夜,你什麼意思?”都什麼時候了,他竟然還關心這個問題,可是他是怎麼知道……難道說,“靜在你手上!”夜狼肯定地開口,又重複了一遍!
“不許叫她靜!”聞人夜溫慍的臉上帶着決然的霸氣,邪肆地揚起嘴角,“你一個階下囚,還有什麼資格跟我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