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打的就是典獄長
封禁真氣是一個很痛苦的過程。
武者習慣了真氣在體內運轉,就像是一個人習慣了呼吸。
封禁真氣,就是堵住了鼻孔。
很難受,可以說是另一種形勢的窒息,丹田窒息和肺窒息唯一的區別,可能就是丹田窒息之後,你還能活着。
就像是鼻孔被堵了,你還可以用嘴去呼吸。
但就是會很痛苦。
秦近揚也很痛苦,但幸好他腦子裡有更重要的事情,可以分散注意力,所以還不至於生不如死。
丹田越來越死氣沉沉,真氣猶如凝固的水泥,漸漸無法運轉。
唯一的好消息,是這種封禁只要離開了地牢,就可以很快恢復過來。之前那個被典獄長糟蹋到不成樣子的兄弟,就是到生門外恢復一點真氣,否則傷勢不可能恢復過來。
秦近揚甚至在懷疑一種可能……典獄長讓可憐的兄弟到生門外恢復,可能根本不是擔心小夥的身體,而是擔心小夥死了,他得寂寞好幾天。
……
要枯竭了。
時間過去很久,秦近揚的丹田已經沒有一絲絲的真氣波動。
體內最後的一縷真氣,也已經被他運轉到了眼睛上。
還差最後一點。
妖封無雙體,全部心法是六十八層。
和所有功法一樣,妖封無雙體也是越到後面,就越是晦澀複雜。
系統可以點武學,但並不能讓秦近揚直接背誦武學。
隨着真氣越來越稀薄,秦近揚的思維似乎都已經不如之前敏捷,特別是到了封禁後期,好幾次都記憶錯亂。
系統提示遲遲不來,就證明還沒有背誦下來。
白衡信當初的預估,是讓秦近揚儘量背誦妖封無雙體的十層。
能掌握三層,在地牢礦洞就有了自保的能力,不至於莫名其妙橫死。
掌握五層,就可以和普通囚犯一樣。
抓獲到八層,理論上能吃飽飯。
一旦掌握到十層,就相對可以和人一樣活着了,甚至在牢房裡能有一些話語權,類似於頭鋪和二鋪。
白衡信其實對秦近揚沒有任何信心。
秦近揚當時沒有見識過妖封無雙體,也不敢說大話,他給自己的目標,也是掌握到十層再說。
誰能想到,十層出奇的簡單。
不知不覺,秦近揚就已經超了六十層,越到最後,秦近揚的野心也就越來越膨脹。
他甚至想超過典獄長。
萬一老四在外面不順利,自己得徹底掌握封妖無雙體,纔能有越獄的資格。
至於典獄長?
我去尼瑪,打的就是你典獄長。
再看看典獄長如此饞自己的盛世美顏,秦近揚越獄的衝動更加迫切。
三天!
秦近揚發誓……
三天之內,必須要徹底掌握妖封無雙體。
最次,也要掌握到六十四層,得和典獄長打成平手。
……
秦近揚的眼珠子一片血紅。
真氣眼看就要枯竭,他頭暈腦脹,甚至胃裡都在翻騰,甚至想吐血。
與此同時,妖封無雙體的口訣,也到了最後。
噗!
突然,秦近揚眼前一黑,一口鮮血吐了出去。
他眼前密密麻麻的心法口訣,已經消失一空。取而代之的,是扭曲醜陋的圖紋,完全沒有任何軌跡可言。
……
【提示:發現肉身橫練玄功《妖封無雙體》第六十八層……】
【是否消耗潛能,修煉妖封無雙體第六十八層?】
【重要提示:修煉六十八層前,必須修煉前六十七層,否則走火入魔,暴斃而亡。】
【重要提示:體內有真氣波動時,妖封無雙體爲封印狀態,無法施展,請三思而修行,以免浪費潛能。】
……
秦近揚長吁一口氣。
他雙腿發軟,渾身沒有一絲力氣,甚至連呼吸都極其艱難。
如果是平時,秦近揚肯定一屁股坐下,甚至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先睡一覺再說。
但現在可不行,自己的身份是囚犯,眼前還有一個老色匹,稍不留神,自己就不乾淨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典獄長之前的表情有些複雜,凝重中混合着對秦近揚的好奇。
他坐鎮地牢這麼久,封禁過無數人的丹田真氣,可一個三品武者,居然耗費如此久的時間,簡直是匪夷所思。
別說三品,就是四品大圓滿的武者,也沒有如此雄厚的真氣儲量。
僅論丹田裡的真氣存量,眼前這個小美人,可是直逼五品了啊。
可惜,他沒有真正封禁過五品囚犯,典獄長也只是估計,並不知道真正的五品真氣有多雄厚。
五品囚徒,一般是在皇宮的監獄裡受審。
即便是有零星一兩個五品被送來地牢,也已經是奄奄一息的狀態,根本用不着典獄長動手。
典獄長之所以笑,是因爲自己又要突破。
對!
封印美人的過程,也是典獄長修煉的過程。
運轉禁靈陣,典獄長同樣要承受海量壓迫,他的境界也在突飛猛進。
六十五層。
自己再打坐兩天兩夜,就可以徹底把境界穩定在六十五層。
快了!
只要到了六十八層,妖封無雙體就會晉升到玄功。
到時候,自己就有了和六品一戰的肉身。
典獄長的突破路徑和正常武者截然不同。
他沒有真氣,所以不能用武者品階來評判,他只能靠感覺。
妖封無雙體前十層,大概是一品武者的戰力。
十層到三十層,可以斬殺二品。
三十層到五十層,他輕鬆斬殺過三品。
五十層到六十層,對戰四品沒有任何壓力。
六十層之後,典獄長也找五品挑戰了一下,有贏有輸。
但輸比贏多。
沒辦法,自己沒有真氣波動,所以無法用真氣催動寶器,也就沒有趁手兵器,只能靠銅皮鐵骨和別人的兵器對撞。
六十三層之後,典獄長就再也沒有出過手。
他的骨骼肉身,其實已經不懼武者的寶器。
等六十五層之後,典獄長有把握對戰五品後期武者。
當然,想殺死對方很難。
還是寶器的原因。
武者能操控真氣,花裡胡哨的寶器有層出不窮,五品武者如果要逃,他靠肉身也不一定能追得上。
根據前朝的典籍記載,一旦妖封無雙體大圓滿,自己腳踏虛空的速度,甚至能超過光的速度,這樣就可以踏空掠動,達到閃電一樣的速度。
但對戰六品,也已經是自己這輩子的極限。
沒辦法,妖封無雙體到盡頭了。
這就是肉身橫練的無奈。
六品武者,還可以繼續修煉,前人有路,雖然艱難,但有曙光。
肉身橫練,六品已是盡頭。
……
秦近揚皺着眉。
這狗熊在笑什麼?
不會是個傻子吧。
“哈哈哈……哈哈哈……小美人,伱可真是個福將……”
“可惜,本官要突破境界,今天沒有時間憐惜你……你且再忍忍,你再等三天,本官一定好好疼愛你……哈哈哈!”
典獄長叉着腰,仰頭狂笑。
秦近揚擦了把臉。
該死。
這廝沒有一點素質。
你狂笑就狂笑,爲什麼要噴吐沫。
噴吐沫也就算了,還朝着自己的臉噴。
就很臭啊。
不對……剛纔這貨說什麼?
他要突破?
嘶……
秦近揚吸了口涼氣。
典獄長如果再突破一下,那就是六十五層。
不行。
等找到機會,自己一定要趕緊突破。
最少都得把肉身橫練點到六十五層。
這場貞操保衛戰,沒有退路,必須要硬。
“嘿嘿嘿……”
典獄長的手突然伸過來,簡直比閃電還要快。
秦近揚要躲閃,可已經來不及。
他臉頰一陣冰涼。
嗖!
典獄長的胳膊又收了回去。
他……捏了捏秦近揚的臉蛋。
就輕輕的捏了一些,似乎在輕撫一塊絕世美玉。
嘔!
秦近揚忍不住,直接乾嘔。
真尼瑪的噁心。
剛纔那一瞬間,秦近揚噁心到魂飛魄散。
“哈哈哈哈哈……就喜歡你抗拒的樣子,這纔有味道,哈哈哈……”
“可惜,今天沒時間收拾是你……來人,把人送走……”
典獄長撓了撓大腿,可能是腿毛太長,讓他瘙癢的厲害。
其實典獄長的心比腿毛還要癢癢,他越看秦近揚越是喜歡,很想再撩逗撩逗。
雖然礙於肉身橫練要保持血氣,他三天只能寵一個,可揉一揉、捏一捏,還是可以的。
但突破迫在眉睫,沒時間浪費了。
“屬下在!”
眨眼時間,兩個護衛走進來。
秦近揚鬆了口氣。
這一劫,今天應該是過去了。
該死的狗熊,等爺爺苟一波,到時候非砍了你的狗爪子。
敢捏你秦爺爺的臉。
找死!
還有吳家。
吳河謙你給老子等着。
秦近揚越想越氣,吳河謙抓自己來地牢,肯定知道這裡面的兇險。
這個畜生,罪該萬死。
……
秦近揚跟着兩個侍衛離開。
典獄長已經坐在殺威殿中央,突然,他睜開眼:
“應該讓手下打個招呼,別讓我的美人遭欺負……我心疼啊。”
“罷了,美人脾氣有些嬌氣,受點委屈也是應該的。心裡無助的美人,才讓人心生憐憫……”
“三天時間,還是新人,就是到了跡風窟,也不至於直接死了。”
喃喃自語了幾句,典獄長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在他的周圍,一層血氣浮現,血霧越來越濃,最終聚攏過來。
“跡風窟裡那個牲口,也快被折騰死了……還得讓刑部給我送個五品過來。”
典獄長皺了皺眉,又搖了搖頭。
……
繼續順着臺階往下走。
這一次體內沒有了真氣,秦近揚開始缺氧,呼吸不暢。
越到地底,光線越暗,其實通風口還有不少,只是秦近揚的視線已經不如之前敏捷。
沒有真氣和沒有銀子一樣,真的是寸步難行。
秦近揚頭頂是斑駁的石頭,能看得出來,這裡以前是個礦洞,周圍還有工具鑿打的痕跡。
到了這地方,押送秦近揚的護衛都換了。
護衛們的瞳孔裡閃爍着紅色幽光,紅光時強時弱,如幽魂一樣詭異。
這就是妖封無雙體的特徵。
根據白衡信的介紹,地底礦洞的護衛,都是妖封無雙體二十層以上的高手。
他們大部分都是爛泥和朽木根骨,如果修煉真氣,一輩子都不會有出息,但所幸他們沒有開始修煉真氣,就直接被送來刑部。
這裡修煉妖封無雙體的人,其實都算典獄長的學生。
礦洞裡還有一批高手,是丹田受了不可逆的重傷,所幸爆了丹田,徹底散去所有真氣,直接來到地牢。
沒錯。
哪怕是修煉肉身,也要看根骨。
白玉以上的根骨,修煉妖封無雙體,都比鐵樹或銀花快好幾倍。
至於爛泥和朽木,根本就不配對比。
在地洞,刑部獄卒是兩個極端。
統領大多是丹田受到重創,重新改修肉身橫練,所以修煉速度很快,都是四十層以上的猛人。
而獄卒,卻都是爛泥朽木,但凡是鐵樹根骨,都沒有人願意來這暗無天日的地牢當差。
……
礦洞裡,有三個旗營駐紮。
三個統領管轄所有罪犯。
由於獄卒人數稀少,統領們也會讓一些腦子靈敏的囚犯,負責管理其他囚犯。
有些囚犯已經沒有審訊價值,但罪不至死,未來的下場估計是在地牢終老,這羣人無所事事,就成了統領的狗腿子。
沒辦法,獄卒畢竟是吃餉銀的身份,他們還得享受。
最擅長對付罪犯的人,恰恰就是罪犯。
秦近揚被分在了陳字營。
如果沒有意外,白衡信應該已經把話捎到了陳字營。
陳字營的統領陳近義,和白衡信有些交情。既然白衡信給秦近揚求了請,陳近義大概率會給面子。
秦近揚面臨最難的關卡是殺威殿,已經過去了。
……
“小子,在地牢裡規矩點!”
兩個獄卒把秦近揚送到陳字營,就轉身離開。
秦近揚打量着眼前的所謂牢房。
山洞很寬闊,可能是長年累月挖礦的原因,這裡比想象中還要寬敞。
三座旗營位於三個方位,陳字營在正中央。
旗營周圍有鐵柵欄,裡面是木頭牢房,牢房裡三三兩兩躺着骨瘦如柴的囚犯,完全沒有任何隱私可言。
見到有新人進來,牢房裡的囚犯們紛紛爬過來,好奇的端詳着。
秦近揚眯了眯眼。
很慘啊。
牢房裡的囚犯們都是渾身血痕,一看就遭受過非人的折磨。
“走……見到統領,你最好機靈點,免得受皮肉之苦。”
陳字營的獄卒踢了一腳秦近揚,滿臉不耐煩。
“等等……對這個人客氣點,白大人給陳統領打過招呼。”
這時候,另一個獄卒走出來。
“白大人?哪個白大人?”
獄卒一愣。
“地牢裡有幾個姓白的?快走吧!”
另一個獄卒不耐煩。
……
統領營帳,是地牢裡唯一體面的居住場所了。
裡面有焚香,可以驅逐噁心味道,居然還有瓜果。
在主座位,有個中年人。
陳近義看了眼秦近揚……沒有什麼稀奇的……
“把人送下去吧,跟着任麻國做些輕鬆活……”
陳近義擺了擺手。
“多謝統領!”
一旁的獄卒踢了秦近揚一下,提示秦近揚謝恩。
秦近揚抱拳道謝。
……
離開統領營帳,獄卒拍了拍秦近揚的肩膀:“你小子,是陳字營最近最幸運的一個,以往新囚犯是要經歷一番毒打的。”
“走,跟我去你的牢房……任麻國是你們牢房裡的房頭,你就是得罪我,也最好別得罪任麻國。”
獄卒貼心提醒道。
陳統領一心想着調離地牢,去朝廷裡謀個差事。
刑部近期有幾個空缺,地牢應該能分配出一個,可全字營的統領也在爭這個名額,所以陳統領滿腦子都在思考如何競爭,沒時間理會這些雜事。
“任麻國?”
秦近揚嘟囔了一句。
這個名字,總有些熟悉。
對……
是他……
被典獄長糟蹋過的可憐兄臺。
……
“任麻國,這個叫秦近揚,是白大人的關係,你多照顧一下!”
獄卒把秦近揚扔下,就自顧自離開。
地牢深處,沒有任何真氣波動,這羣囚徒都是餓着肚子的普通人,連一根木頭都舉不起來,更別說越獄。
所有挖礦工作都由房頭分配,獄卒們甩手掌櫃,樂得清閒。
“任兄,咱們又見面了!”
秦近揚笑了一下。
“你……?”
“呵呵……你居然來了陳字營?”
任麻國似笑非笑。
“來人……把他給我安排到跡風窟……立刻就去……”
任麻國揮揮手。
他雖然也是囚犯,但卻是典獄長最喜歡的美男子,陳近義看在典獄長的面子上,讓任麻國大權在握,在陳字營有很高的話語權。
特別如何分配囚犯勞動,他全權做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