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良被夕兒的舉動驚愕地忘記了疼痛,忘記了反應,腦中翁的一聲,就一片空白了。只是任她幫自己吸取毒血,那種震撼不是用語言來表達的!“夕兒!你會中毒的……爲什麼要救我?我……應該去死的……你……你該趁着我中毒把我給殺了的!”
祝夕兒也不理會他,徑直幫他吸取毒血,認真的表情讓楚良都震撼了!他心靈深處的那一處不爲人知的冰山一角也似乎跟着融化了。
如今受傷中毒的他,自然無法擋住夕兒的力道,只得眼睜睜的看着她一口一口的爲自己吸毒,他早知道她是不同的,從七年前見到她爲洛晴天擋下一掌時,他就認定了她的不同。這個世界還有如此的女子,可惜她愛的只是洛晴天。
如今,她仍是如此,天生善良還是過於愚蠢?楚良心中一嘆。“夕兒……對敵人心軟就是對自己殘忍!你難道不知道我好了後還會傷害你嗎?”
毒血也吸取的差不多了,祝夕兒慌忙爲他上好準備的藥粉,然後纔拿錦帕擦拭自己嘴上的毒血。
“我倒想對你殘忍,可是我下不了手,就算一隻螞蟻,也有生存的權力!我身爲毒醫,不能爲你解毒,我心裡會不安,所以我也沒辦法!”
“呃!”楚良被她話給震到了,只覺得她真的太善良了。善良到愚蠢,讓人心疼不已!有多久,他的心不曾疼痛了?如今,卻因爲這個女子,他的心狠狠的被她抽了幾下,有些疼,有些麻。
祝夕兒幫他包紮傷口,可是必需要他脫下上衣,才能把傷口完全包紮好。“你別動,我把你的衣服給剪開,綁上繃帶,傷口太深了,必須全部包起來。”
“你隨便!”楚良因爲疼痛又出了很多汗,似乎要虛脫般的無力,但是他配合,再也不是先前那種鬼樣子了。
祝夕兒剪開他的衣服,發現他的胸前的肌膚上佈滿了傷疤,大大小小的褐色的傷疤,像蜈蚣一般的佈滿了整個前胸,她從來沒見過那麼觸目驚心的傷疤,一時間只覺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心裡酸酸的,他這麼俊眉這麼奪目的男子,怎麼會這麼多的傷疤?而且那傷疤看起來已經很久很久有,有點已經開始泛白,有的還是黑褐色。
也沒多問,只是幫他纏上白布條,扶他起來,布條繞到後面時,發現那後背的傷疤更多,那傷疤縱橫交錯,佈滿了整個後背。“天啊!”
祝夕兒無法不驚呼出口,她真的被嚇到了!
楚良幽幽一笑,只是問:“嚇到你了是不是?”
“呃!”祝夕兒掩去心酸,也沒有停下手中的活,繼續幫他一圈圈纏好白布。她沒有問怎麼回事,但是憑直覺她知道楚良一定經歷過一番不爲人知的艱難生活,也許正是這段日子讓他將自己的性子給磨成了現在這種亦正亦邪的狀態。
待到祝夕兒幫他包紮好後,楚良也因爲毒性發作和出汗太多而陷入了昏迷。夕兒幫他蓋好被子,然後將房裡一切收拾妥當,卻聽見傳來一隱約的腳步聲。
片刻之後,只聽腳步聲在門外停下,祝夕兒將血跡什麼的都處理好。
敲門聲響了起來。她打開門,看到老曹在門口,冷着一張臉。“你受傷了?”
他的語氣裡是懷疑,語氣不好,但卻還夾着一絲關心,在看到祝夕兒那蒼白的臉頰上漸漸泛出的黑氣,“你中毒了?”
夕兒這才反應過來,忘記了給自己喂解藥了,怪不得有些暈乎乎的。“我沒事,謝謝你老曹,我想休息了,你還有事嗎?”
老曹想往裡面看看,但是礙於她是女子,也不好說什麼,只是惱怒道:“你不要死在我們這裡,我沒法跟谷主交代!”
說完,老曹塞給她一個布包,轉身走了。
祝夕兒無奈地笑笑,回到房間打開布包,發現裡面是上好的藥草,並且都是剛纔她問老曹要的那些上好的草藥,原來老曹也只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老人家,真是怪人一個!
祝夕兒忘了眼昏迷的楚良,徑自去配藥了。可是卻還沒有配起來,就昏了過去。
夜闌人靜,一陣冷風吹過,迎來了一場秋雨,雨聲蕭條,沒有人知道祝夕兒昏倒了。
翌日天色微亮,楚良醒來之時,就發現祝夕兒在地上倒着,淺黑色的毒氣緩緩的縈繞在她的臉上,因着昨夜吸毒而出的毒素,在她體內漸漸蔓延開來。
楚良皺眉,神色複雜地看着夕兒,突然掀被下牀,忍住自己傷口的疼痛幫把她抱上牀,才發現,她的手腳已經凍得很涼了。連忙幫她蓋好被子,用手輕輕拍打她的臉。“夕兒,夕兒……”
可是,無論他怎樣拍打,夕兒都沒有反應。
楚良只好運功給她輸入點真氣,可是受了傷的他,哪裡有那麼多的力氣,強忍着輸入一些後,他也累得氣喘吁吁了。
好在祝夕兒醒了,身子輕輕一個挪動。“呃……”
“夕兒,你醒了?”楚良的臉上寫滿了擔憂。“你中毒了,告訴我怎麼辦?解藥有嗎?在哪裡?”
楚良的語氣我、全然不是原來那種邪氣的樣子,很焦急也透着濃濃的關心。
睜開眼睛,她掙扎着坐起來,摸了摸臉頰,祝夕兒自然知道,適才醒來,胸口一陣悶痛,許是昨夜自己沾染了毒素因爲身子虛弱抵抗不了太久。“沒事
,把你從我這裡拿走的藥給我,裡面有個紅色的藥丸,先給我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