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藤,呃,他好嗎?”夕兒想起那個清涼的男人來,想到姐姐騙了他,他走時的那種落寞,心中還一番感慨。“他是個好人!”
“是的,因爲他解了大哥的蠱,芊芊去找他算賬,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要跟着人家肖藤。”
“芊芊喜歡上肖藤了?”夕兒更加訝異。“不過肖藤是很好的人,她若喜歡肖藤的也挺好的!”
“是的!肖藤很好!”洛宜蘭笑笑。“若是芊芊真的喜歡人家也倒好了,可是她只是利用他而已,他把肖藤家的毒藥都偷了來,用在大哥身上。你不知道她有多可惡,他無數次在大哥身上施毒,好在肖藤都解了。後來,我們才知道凌陽表哥做了大將軍,我去找他,他把芊芊帶到了軍營,看管起來。我們纔有了兩年好過點的日子,可是家中已經敗落,大哥也因爲找你而沒有心情經營家中的產業。就一直敗落下去,到現在我們已經在變賣祖產過日子了!”
“呃!”
“我們越來越窮,芊芊去了軍營,又用同樣的方式試圖迷惑凌陽表哥,我無奈,也跟着去了軍營,才知道,她又想利用表哥。不過我也知道凌陽表哥對你一往情深,這些年他一直在找你,可是我們都沒有找到。”
“你們都在找我?”夕兒心裡酸酸的,也甜甜的。
“是的,我們都在找,可是卻音訊全無,我們一度以爲你死了。大哥越來越消瘦,而凌陽表哥也整日鬱鬱寡歡,落寞極了。芊芊誘惑不了他,想辦法逃出了軍營,她又去找肖藤了。我和大哥去找她,想勸她好好的跟肖藤在一起,卻沒有想到,在路上遇到了澈兒,我一度覺得他長得好像大哥,可是我卻不知道澈兒就是我的侄子!後來把澈兒交給藺大哥,卻沒有見到你。我們去找芊芊,也沒想到她用了曼陀羅毒來害大哥。”
“肖藤不在嗎?”夕兒緊張的問道。
洛宜蘭搖搖頭。“肖藤不在肖家莊,他出去了!我們沒有辦法,正好有人說藥王谷可以解毒,世上奇毒都可以解,我帶大哥來,沒想到遇到了你和凌陽表哥!”
夕兒點點頭。洛宜蘭的寥寥數語,道出了洛晴天七年的苦痛,她聽了心中感慨好深。他爲了自己而自殘,她的心好痛。突然間想流淚。“宜蘭,我進去看看你大哥!”
洛宜蘭聽她聲音哽咽,點頭。“你去吧,嫂嫂!”
祝夕兒爬進車廂,她靠在洛晴天的身邊,伸出顫抖的手,摟住他昏迷的身子,脆弱才稍稍展示,心中在低嘆:相公,你可以睡,但不要一睡不起啊!可以休息,不能不醒,你知道嗎?不可以,絕對不可以不醒!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聽得到她心底的聲音,即使聽不到,他也該感受到。
手悄悄的撫上他消瘦的臉頰,心疼的湊過去,親吻他的臉。在他耳邊低語:“相公,醒來,不要睡!你不醒,我會恨你,恨你到今天還對我無動於衷!”
她靠在他懷裡,聽着他的心跳,不知道這心跳還能挺多久。
馬車在暗夜裡一點點的前行,終於還是到了雙山鎮,只是大家入住的居然是談笑坊。藺澤堯望望談笑坊興隆的生意,搖搖頭。“我還是生平第一次住在妓院裡!”
“這是你的榮幸,該死的你知道耽誤我多少生意嗎?”楚良挑挑眉,語氣裡夾着複雜的感情。“該死的洛晴天都害我沒辦法做生意了。”
“又不是你自己去接客!”藺澤堯也難得的開起了玩笑。
“去你的!”楚良低吼。
洛晴天被夕兒叫醒,他下了馬車,抱起夕兒。
他們那麼親密,楚良別過臉去,對藺澤堯道:“我這天下第一的妓院如何?”
搖搖頭,“我覺得你可能殘害了很多的女人!”
“藺澤堯,你說對了,爲何今天看你,有點知己的味道?”
“呃!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深感榮幸?”藺澤堯說完淡淡一笑,走到馬車邊,把澈兒抱下來。“楚良,我不要脂粉味太濃的房間!”
“講究不少,走吧,我們去後院!”楚良先走了過去,走到夕兒身邊時,斜了一眼她,看到她眼中佯裝的堅強,他心裡一緊,有些微微的痛。
祝蓮兒低垂着眼,對楚良道:“爺,我是不是還要去接客?”
夕兒猛然回頭,洛晴天的眼裡也閃過一絲訝異。“楚良,你說過不讓我姐姐……”
楚良苦澀一笑,揮揮手,“你去安排房間,接客的事,以後不要了,感謝夕兒吧,是她救了你!”
祝蓮兒微微點頭,垂着的眼瞼裡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終於安排好了,每個人都去休息!夕兒去照顧洛晴天,沒有人打擾他們。深夜,祝夕兒坐在燈下靜靜的望着洛晴天的熟睡的樣子,再看看澈兒,心裡泛起酸楚。
“夕兒……”聽着洛晴天在夢魘裡徘徊的叫着她的名字,她的心中更是酸楚。
“相公!”
一句話說出,已是淚如雨下,盡數落於他的掌間,掬起一片深情,烙下今生的刻骨銘心。她的愛,她今生九死一生尋到的愛,九死一生不曾捨棄的愛,痛過了,依然還是愛!
第二天,洛晴天在昏睡中醒來,就看到夕兒趴在牀沿上睡着,他欲伸出手,卻停在了半空。
他怎麼在
七年後還叫她傷心?他不能再讓她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