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晴天雙手握拳,表情緊繃,眼中的寒芒突地升起,殘暴冷戾之氣驟現。“爲什麼不行?”
老夫人臉色刷的一下慘白,扶在桌子邊緣的手不住發抖,身子也有些搖搖欲墜,祝夕兒見狀立刻上前想要攙扶住她。
哪想到自己身子也虛弱的不行,剛走了兩步就氣喘吁吁了,被小碧緊緊地攙扶住。
洛宜蘭正好從後面跑過來扶着老夫人,一看老夫人有些異樣,立刻關切而訝異地問:“娘,怎麼了?”
祝夕兒這纔打量了一下新娘子,這一看不要緊,真的嚇了一跳。那女子,長得太像老夫人了,不敢說是一模一樣,但也有七八分相像,只是那女子年輕很多,天哪,太像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祝夕兒都暈了!
洛宜蘭只看了一眼那新娘子也跟着驚呆了,她完全沒想到會這樣!
“她……她是誰?”洛宜蘭驚聲問道。
老夫人身子更加顫抖,脣哆嗦了兩下,想說的話終於還是沒有說出來。
“她將是我的大夫人!”洛晴天的眸子裡充滿了魔魅之光,一直緊緊地盯着老夫人的眼睛,一眨不眨的。
屋子裡驟然死寂下來,呼吸變得渾濁而沉重,安靜的可以聽見每一寸呼吸的節奏。像是經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老夫人一句話未說。
祝夕兒一直緊張兮兮地看着,不明所以,但她知道一定有什麼無法說出的秘密在其中。下人們也都看着戲,不知道一向威嚴的老夫人爲何如此害怕,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娘沒意見的話我們這就洞房去了!”洛晴天牽起新娘子的手欲走。
“不可以!”老夫人驚喊。
洛晴天寒笑着回頭。
“天兒,不可以……”老夫人顫巍巍的伸出手,想要拉住洛晴天,又垂下手來,眼裡帶着祈求。“你們不能呀!”
祝夕兒看着大家都愣在當場,知道這事情不宜在人前說,立刻小聲道:“娘,下人們還在!”
老夫人這才反應過來,立刻換上威嚴的神情,吩咐道:“你們都退下去!”
下人們雖然都很好奇,但誰也不敢停留,小碧也跟着退了出去。洛晴天嗤笑一聲,譏諷道:“見不得人嗎?”
“天兒!”老夫人低呼。“你都知道了?所以你來威脅我?”
“威脅不敢,我怎麼可能威脅你?我只是要納妾而已!”洛晴天的語氣中的輕蔑和諷刺顯而易見。
老夫人定了定神,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和些。“呵!你真是居心叵測,好,不虧是我教出來的!”
洛晴天冷笑。“娘,你不是一直教我們做人要誠實,要善良,好像你做的那些事情實在不怎麼善良啊!”
下人們都陸陸續續地退了下去,洛晴天並沒有阻攔。
新娘子不明所以地看着,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洛晴天並沒有要她離開。“娘,你還是別打擾我的洞房了,我們走,芊芊。”
叫芊芊的新娘子跟着他就走。
老夫人實在無奈,閉上眼睛,很痛苦地說道:“天兒,她是你的親妹妹啊!”
嗡的一聲,這句話鑽入祝夕兒的腦海中,她和洛宜蘭都被這個信息震撼死了,兩人都驚恐地睜大眼睛,看看老夫人在看看新娘子,心底一點疑慮都沒了。這麼像的兩人,誰會懷疑?
很奇怪的是洛晴天聽到這個消息後,並沒有震撼。顯然,他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
那新娘子也愣了,顫顫巍巍地驚問:“婆婆,你說什麼?”
老夫人似乎不敢看她,垂着眼睛道:“芊芊,你和天兒是親兄妹啊!”
“啊!”芊芊大驚,不敢置信地後退,咬着脣,“怎麼會?我不信,我娘是柳玉,我是柳芊芊,怎麼可能和相公是親兄妹?”
老夫人的臉色蒼白,神情疲憊,對芊芊說:“柳玉是我的貼身丫鬟!你是我的女兒!”
天哪!所有人都愣住了。祝夕兒心底掀起狂瀾,親兄妹?這是怎麼回事?
洛晴天似乎早就瞭然於胸。他的目光炯炯,盯着老夫人蒼白的臉,冷冷的道:“洛夫人,我現在不知道該叫你娘還是該叫你洛夫人?我想我還是叫你洛夫人吧!”
“天兒!”老夫人臉色白了又白,難以置信地望着他,隨即又垂下眼瞼,搖着頭道:“我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沒想到這麼早就到來了!”
“早嗎?”洛晴天反問。“你不覺得你所擁有的幸福太久了嗎?你坐在這個位置太久了嗎?當你錦衣玉食僕人成羣享受生活時,你可知道我那泉下未曾閉眼的孃親有多含恨?你剝奪了屬於她的一切權利,你機關算盡,你這樣一個蛇蠍心腸的婦人活到現在是老天瞎了眼!”
“啊?”祝夕兒打了一個激靈,第一反應是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她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他不是老夫人的親生兒子嗎?“相公,你不要這樣說娘啊!”
“哈哈哈……”洛晴天冷笑,轉身望着祝夕兒,眸子裡在噴火。“我這樣說錯了嗎?她害死了我孃親,想借狸貓換太子的把戲擁有這坐享不盡地榮華富貴。她母憑子貴?她憑什麼?她生的了兒子嗎?”
老夫人苦澀的一笑,用一種猶如蒼鷹般犀利的目光盯緊洛晴天,這眼
神叫洛晴天心裡一震。
老夫人聲音顫抖,不知道是因爲害怕還是因爲羞怒:“原來我在你心底是如此的不堪,罷了!罷了!”
洛晴天黝黑的眼眸閃過祝夕兒蒼白的臉,又轉到老夫人和洛宜蘭臉上,最後定格在老夫人臉上。
“天兒!”老夫人又道:“這些年我對你怎樣你難道不清楚嗎?”
“哼!你自己告訴你的女兒們,你做了什麼?”洛晴天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老夫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