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見到真的中屍強者。”
許易握着劉銘的屍丹,感慨萬千地說道。
劉銘纔想將金珠收入星空戒,許易掃出一道法力,直直朝金珠捲來,劉銘蠶眉倒豎,許易直直盯着他,劉銘終是無可奈何,任由許易將金珠捲走。
“恭喜許兄,賀喜許兄,歷經波折,終於踏平黑山,降伏巨惡黑山老妖。”
朱皇緊走幾步,到得近前,拜倒於地,高聲恭賀道。
“鼠輩,死來!”
劉銘怒喝一聲,一道巨印砸下,朱皇絕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劉銘還敢下手,倉促之下,哪裡反應的過來,巨印砸落,朱皇哼也沒哼一聲,立時化作一團血霧。
近在咫尺的許易,始終袖手旁觀。
朱皇身死,屍氣頓時星散,趴在許易懷裡的荒魅登時來了精神,一陣虎嘯龍吟,將朱皇的屍氣吸了個乾淨,小身子高高拱起,伸了個長長的懶腰,四目環伺,如看美味佳餚一般掃描着衆人,目光所過之處,沒有人不亡魂大冒。
這傢伙可比吃人的邪魔可怕多了。
“黑山老妖太也猖狂,許兄,此人不除,必成大患。”
“許兄,黑山老妖成就中屍,威脅巨大,若讓他得以喘息,一旦他得了機會,恐有不忍言之事發生。”
“許兄,此賊根本沒有紫煥丹果,留之無益。”
剩餘的四大邪君強忍着心中的驚懼,紛紛諫言。
劉銘恨毒了朱皇,適才出手滅了朱皇,也不過是一時激憤,真弄死了朱皇,他心中也着實忐忑,生怕眼前的妖孽不滿,此刻,錢穆等人紛紛諫言,他聽得眉心急跳,終歸是沒有再出手。
許易輕“哦”一聲,“這麼說,紫煥丹果的事兒,從一開始就是假的,賢昆仲打得好配合啊。”
事已至此,許易哪裡還不知道朱皇的話,一開始就是餌,所謂的紫煥丹果,多半也是虛妄。
錢穆四人目瞪口呆,許易嘆息一聲,道,“既然賭了,買定離手,認命吧。劉銘兄,這四位就交給你料理,麻利點兒。”
“不!”
錢穆四人紛紛哀嚎,哭求不已,更有甚者,將罪名全推到死去的朱皇身上,言說所有的陰謀,都是朱皇設計的,和他們無關。
劉銘早恨幾人入骨,許易既打招呼了,他便不再囉嗦,連續巨印拍落,早就毫無鬥志滿心絕望的四人,未做多少掙扎,便被拍成了碎肉,一股股潰散的屍氣,涓滴不剩,都入了荒魅龍虎口中。
這回它是真飽餐一頓,吃得美了,不停抓耳撓腮。
“許兄,我們三人可從來沒有反叛之心,天地可鑑,日月可表。”
童放,牧嶼,杜飛三人紛紛哀告。
許易擺擺手,“三位不必多心,收拾他們五個,是他們自己押錯的注,買定離手,生死自負。三位還沒有下注,自然不必承擔風險,不過,我很期待三位將來如何下注。”
“不敢,不敢……”
三人連聲說道。
下注,笑話,你這麼妖孽,誰還下場和你賭,一定是腦子有毛病。
許易視線轉向劉銘,劉銘平靜地凝視着許易,眼中無懼亦無怖,許易微微一笑,“怎麼,劉兄就沒什麼想說的麼?”
劉銘道,“人爲刀俎,我我爲魚肉,夫復何言?”
許易從劉銘的話裡沒讀出恐懼,倒是讀出了幾分決絕,凝眸道,“劉兄似乎不懼死?”
劉銘道,“我輩修士,參修性命,自知生死間的大恐怖,誰能不懼?但劉某煉製陰魃,最懼者有朝一日,自己也變成了一具陰魃,那就是生不如死,所以,你要殺就痛快殺,想要劉某學朱皇之流,在你身前卑躬屈膝,那是想也休想。”
童放、牧嶼,杜飛三人如看怪物一般盯着劉銘,真想把這傢伙的腦子敲開,看看裡面到底裝的什麼,都這幅德行了,還敢叫板,是真以爲許老魔不殺人?
許易盯着劉銘道,“不管你怕不怕死,但你這是在找死。”
劉銘道,“還是那句話,我不會在你手下做一具行屍走肉,當然,我也不會讓你白白將屍丹還與我。”
許易眼睛一亮,指着童放道,“去將老劉的星空戒取來。”
童放三人最怕自己淪爲無用,得許易一身吩咐,三人幾乎同時動了。
劉銘並不反抗,痛快交出了星空戒,並極爲配合地讓童放完成了空間石檢測,以防他還藏着旁的儲物寶貝。
許易接過星空戒,念頭侵入,發現了十餘具陰魃,和不少資源,又將內中的須彌戒取出來,挨個點驗,始終沒發現什麼重大的寶物。
劉銘始終淡定從容的情緒,也讓許易相信秘密必定不在劉銘的星空戒中,便見他擡起頭道,“我說劉兄怎麼底氣十足,原來是藏着後手,說說吧,到底是何寶物,我非常不希望再聽到一遍朱皇用過的說詞。”
劉銘嗤道,“劉某再不濟,也不至於去學那等下三濫,你要的聖果,我想我能給你,但我需要你將屍丹還與我,今日你我的過節,便就此揭過,不知許易你應是不應。”
“笑話,你也說過許兄未刀俎,你爲魚肉,你有什麼資格和許兄講條件。”
杜飛跳腳道,“許兄,您若不想費心,將這傢伙交給我,保管一通手段下來,讓他服服帖帖,不怕死的凡人我見過,不怕死的修士,我真沒碰上過。”
童放,牧嶼,杜飛要麼是諫言,要麼是打包票,只要將劉銘交到他們手中,保管許易滿意。
本來嘛,憑什麼大家都受制於人,你姓劉的要脫離苦海,憑什麼大家都被人握了屍丹,憑什麼你姓劉的就那麼硬氣。
不患寡還患不均呢!
劉銘眼神沒一絲閃爍,直直盯着許易。
許易沉吟片刻,忽的,將劉銘的屍丹拋給了他。
童放,牧嶼,杜飛三人高聲驚呼中,劉銘將屍丹吞入口中,眼目平靜地打量着許易,“我以爲你會不見兔子不撒鷹,是個人物!”
許易道,“修行到你這個份兒上,我信得過你,話說回來,我既然搶得了你屍丹一回,便搶得了第二回,說我想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