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武義打個哈哈,“似你這樣的傢伙,還真是少見,說實話,我真不忍心殺你。
這樣吧,我這裡有一顆鐵芯丹,只要服下,我便讓你繼續做你的深空府將主。”
許易眼睛一亮,“此話當真。
我知宮主對我不放心,但我對宮主卻是一腔赤誠,爲宮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何況,吞服一枚鐵芯丹。”
所謂鐵芯丹,算是當前的頂級禁制丹藥,施術者將一縷血脈注入鐵芯丹,一旦受術者吞服丹藥,施術者捏碎一滴血花,受術者便會死亡。
閆武義怔了怔,想不明白,遂傑怎麼就這麼服帖。
但不管他有什麼詭計,在絕對實力面前,註定毫無作用。
何況,此獠若當真吞服鐵芯丹,生死便操於己手,不怕他飛上天去。
當下,閆武義大手一揮,一枚赤紅丹藥朝許易飛來,許易一把接住,仔細打量,隨即收入星空戒中,“宮主還有麼,屬下修爲已今非昔比,只怕這一枚鐵芯丹制不住屬下。”
閆武義氣得下垂的三縷長鬚瞬間打橫,“小子,你既急着找死,我送你一程便是。”
閆武義大手一揮,一座光暈聚成的靈山從天而降,直朝許易壓來。
許易雙手一合,滔天火焰聚成一柄開天巨劍,轟然一聲巨響,整座靈山竟被劈開。
閆武義瞪圓了眼睛,“地巫之境,你的源火竟然還勝過坤沙,這怎麼可能!”
許易含笑道,“若非宮主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屬下又怎會有如此機緣了,正好,宮主既然來了,多多指點屬下幾招。”
閆武義冷笑道,“神功初成,豪情蓋天,可以理解。不過,你比坤沙還是差遠了。
小子,不要以爲境界上來了,什麼都上來了,數百年歲月的打磨,可是無法速成,受死吧。”
閆武義凌空三點,三道清氣溢出,落在一山,一河,一雲之上。
霎時間,整座山峰宛若坐着的巨人,陡然站了起來,五官,手臂分明,仰天怒喝。
喝聲驚醒了遠處緩緩流淌的黑色河流,河流好似躺着睡着的巨人,陡然被驚醒,霍地立起身來,骨骼,肌肉分明,竟比山峰巨人還要來得高大。
山巨人,河巨人同時咆哮,天上緩緩流下一尊純白的雲巨人,雲巨人才落定,整個大地不停震顫。
三大巨人顯化之際,整個天地好似被封禁,許易感覺周身的空間都在被擠壓,他要動彈一下,都無比困難。
此刻山巨人,河巨人,雲巨人顯化完畢,許易才覺得周身的禁制鬆開許多。
三大巨人朝他逼來,他搖身一變,顯化出巫軀。
本來他人首人生的巨人便遠比普通巫族的巫軀來得巨大。
此刻,他進階地巫境,整個巫軀更是有了恐怖的增長。
身量雖不及山河雲巨人,也基本到了齊肩的高度,不待三大巨人發招,他率先展開了進攻。
舉手擡足間,他周身風雷涌動,弄出的動靜更勝三尊山河雲巨人。
頓時四尊巨人陷入一場混戰,整個大地不斷被撕裂,空中不斷騰起如颶風一般的恐怖氣旋。
在許易狂暴巫軀的攻擊下,山河雲巨人不知被打碎了多少次。
但每一次,山河雲巨人只要被打碎,便會立即聚合,無窮無盡。
即便如此,許易依舊不停歇,狂暴的攻擊着,他彷彿有使不完的力氣。
立在雲霄深處的閆武義注視着眼前的一切,眼中滿是驚駭,許易顯化的巫體,他從來沒有見過,論強悍程度遠遠超過了坤沙。
他敢保證如果再來一次先前和坤沙那樣顯化神祇對巫體的戰鬥,他定然是招架不住的。
一個才入地巫境的傢伙竟然擁有如此恐怖的巫軀,這傢伙巫體的修行上限到底在何處?
“吼!”許易顯化的巫體巨人,連連發出怒吼,吼出的雲氣化作滾滾氣浪,遠遠排開天上的雲氣。
他不知疲倦地和山河雲三巨人大戰,並非吃飽了沒事兒幹,而是他在藉助大戰,活絡巫體的氣血。
他這尊巫體極少顯化,基本沒有近身搏鬥的機會,如今他新吞噬了坤沙的巫體精華,正好來一場酣暢淋漓的大戰,助他快速將擴張的氣血盡數活散開來。
此刻,他忍不住仰天長嘯,便是巫體氣血擴張到極致,帶來的酣暢淋漓的快感。
“這,這是打高興了?”
閆武義彷彿受到了侮辱,看許易的架勢,怕是還能撐許久。
他催動這真靈神術,雖然神通廣大,法力悠長,但也不能無休止地耗下去。
最重要一點,若和一個才跨入地巫之境的許易都戰成這般模樣,閆武義自覺臉上無光。
刷的一下,閆武義頭頂灑落金光,這是要發動領域了。
許易對領域三境也有了些瞭解,領域三境有四層,微領域,全領域,金領域,聖靈域。
看境界,閆武義只是全領域,但域生金光,恐怕距離金領域也只有一步之遙了。
和三大巨人的戰鬥,對許易而言,只是活絡氣血,他一刻也沒放鬆對閆武義的關注。
此刻閆武義頭頂金光才冒,他心中便生了悸動,大手一招,正在一邊洶洶煅燒了許久的源火,便到了身邊。
此刻,遂闊海的那條火龍已經被煅燒得只剩下三成了,許易藉着和三大巨人交手之際,也不曾耽誤領悟遂闊海終火術心得。
嘩的一下,閆武義的領域爆開,三大巨人應聲消失,大山化作塵埃,河流已經乾涸,那朵雲氣化作滂沱大雨,灑落下來。
閆武義的領域瞬間籠罩全場,滔天靈力將漫天雨水盡數激活,化作無數怪手朝許易抓來。
“領域之內,我主一切。”
閆武義朗聲喝道。
砰的一下,許易掌控的源火陡然在空中炸開。
漫天怪手都被斬斷,砰砰砰,每一道巨響,便伴生着一道巨大的火柱撐開。
一連八根火焰巨柱橫貫東南西北、上下左右,硬生生在領域之內,撐起一片空間。
閆武義目眥欲裂,驚聲呼道,“終火術,遂闊海的禁火術!”?一聲喝出,閆武義腦海陡然閃現出記憶深處的一些片段,那是讓他不願想起,想起就不寒而慄的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