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永華的樣本箱裡只帶了一些耐存放的樣本,那幾株鮮活的植株暫時存放在雙河村。張吉東帶着的那株珍稀植株還是鮮嫩嫩的,他樣本盒裡的卻是蔫蔫的。雖然他看不出張吉東到底是怎麼做到的,至少他是明白了,這些植株在張吉東手裡,也許還有存活的機會。放在他手裡,就只能作爲標本了。
張吉東將那幾株植物種在自家的地裡面,還特地用竹柵欄將幾株植物圍住,唯恐被雞鴨給糟蹋了。
“那個城裡的女孩子漂亮吧?”張吉靈對這個問題更感興趣一些。
張吉東看了姐姐一眼,沒有回答,因爲他不知道該說好看呢,還是不好看。說不好看吧,有些違心,說好看吧,又不曉得姐姐挖了一個什麼樣的坑在等他。
張吉靈沒等張吉東回答,接着問道:“想不想將來討個這麼漂亮的婆娘?”
“姐,你到底想說什麼啊?”張吉東問道。
“你要是想,就得好好讀書,將來考學堂出去,城裡的姑娘纔會肯嫁給你當婆娘呢。”張吉靈說道。
張吉東鬆了一口氣,勸學啊,早說嘛,嚇我一大跳。
用功讀書是不可能的,爲了討漂亮婆娘,也不能把命搭上啊。張吉東覺得要用功讀書是會要命的。現在才小學,讀到考大學還有好多年呢。在教室裡上課度日如年,曉得不曉得,熬到考大學,命都熬沒了。
相比坐在教室裡聽老師天馬行空,張吉東更覺得躺在山腰腰柔軟的馬背草上看天上流雲舒坦。
一看張吉東不搭話,張吉靈就有些恨鐵不成鋼,你心裡想什麼,老姐會不知道麼?不管了,以後就是攆牛屁股的料子。
“你快點釣魚去。以後每天要多釣些魚回來。這房子都是給你建的。”張吉靈沒好氣地說道。
“你還佔了最好的房間呢。”張吉東說道。
“整座房子都給你一個人,我連一個房間都分不到啊?”張吉靈白了張吉東一眼。
張吉東提着一個鐵桶就去了河邊,周慶勇也跟了過去。
“吉東,村子裡的人都講你和你爺爺這回給城裡人當嚮導,賺了不少錢,是不是真的啊?”周慶勇主要是好奇。
“當然是真的。難道我跟爺爺兩個白給城裡人領路啊?”張吉東不屑地說道。
“那也是。我們到城裡去上廁所都要給錢呢,憑啥給他們帶路不收錢?以後我們把我們這裡的山也圍起來,跟城裡人的公園一樣,開個大門收票。”周慶勇說道。
“你倒是敢想,咱們農村裡誰肯來啊?村裡人恨不得都去城裡安家。”張吉東說道。
“我就不想。將來我去學技術,在村子裡養豬。”周慶勇說道。
“你這想法好,你爹殺豬,你養豬,算是替你爹贖了罪。”張吉東說道。
周慶勇不幹了:“我爹殺豬又沒罪。總要有人殺豬,對吧?人人都吃豬肉,難道人人都有罪?豬養起來就是給人吃的。我爹殺了豬,讓它早死早託生,說不定它還要感謝我爹呢。”周慶勇說道。
張吉東一邊跟周慶勇說着話,不時地從河裡拉上來一條條魚。
“吉東,你還說我爹。你自己每天釣魚,你釣的魚賣給那個大胖子老闆,你難道就沒有過?”周慶勇問道。
張吉東說道:“我有什麼過?我的魚都是別人弄走的,我根本就沒過問過。我能有什麼過。你爹可以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直接將豬給斃命的。”
“行行行,我不跟你瞎扯。”周慶勇走開了。
張吉東看桶子裡的魚快要滿了,便提着桶子往魚塘走去。
周慶勇還在後面跟着:“吉東,你知道前兩天我在樅樹嶺看到什麼了嗎?”
“看到什麼了?”張吉東根本就沒在意。
“上次我們碰到的那幾個人販子!”周慶勇說道。
“你看到了,怎麼還讓他們跑掉了呢?”張吉東說道。
“他們三個人,我一個人,他們就算只有一個,我也奈何不了啊。”周慶勇說道。
“你是哪一天看到他們在樅樹嶺,最後去哪了?”張吉東問道。
“就是前兩天。那天我去樅樹嶺採樅樹菇,結果剛到山裡就碰上他們幾個。他們幾個沒看到我,我一看到他們就趕緊開溜。”周慶勇說道。
“他們在幹什麼,你還記得麼?”張吉東問道。
周慶勇搖搖頭:“我離他們離得很遠,根本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
呂發奎一行那日看到銅錢坳的佈局之後,立即帶着兩個手下下了山。沒想到在樅樹林被周慶勇發現了。
呂發奎打算先去將該準備的傢伙什儘快整理好。要對付像銅錢坳這樣的地方,光靠那些東西是遠遠不夠的。那個大墓一看架勢,就知道形制非常高,埋的絕對不是簡單人物。說不定考究之後,出個帝王墓都不是沒有可能。
“一趟買賣投資可不小,我們之前的積蓄,怕是要全部用上還不夠買這些消耗品。”呂發奎說道。
“呂哥,這麼大的事情,我們還是先商量一下。”程在雄說道。
呂發奎將程在雄罵了一頓:“跟你商量個屁。都這時候了,你還過來添亂。”
黃時銓一行匆匆趕回省裡,就連忙跑到省裡的領導那裡去遊說。但是效果卻非常有限,省裡的幹部們一個個推脫工作。
石永華的遭遇也跟黃時銓差不多。跑了好幾個單位,都是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理會。
別說建保護地了,連撥一點保護金,生面都不願意。
張吉東家菜地裡用竹柵欄裡面圍着的植物長得不錯。但是石永華一直都沒過來。養這些植物也不知道要養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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