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烤羊我帶一腿肉回去就行了。”張吉東自己動手割了一大腿肉下來，用一大個大袋子裝好帶了回去。
姜昌浩也想像張吉東那樣割一腿肉，可是診所的學徒們一個個眼睛盯着他。
“你們別這麼看着我。爲了一口吃的，我這個師父你們也不想認了？待會你們師母和末涵一起過來，就留在診所吃飯了。所以，這烤全羊我就不帶走了。”姜昌浩實在是抹不開面子。
“太好了！”周遠亮第一個高興得跳起來，看到姜昌浩瞪着眼睛看着他的時候，才收住了，尷尬地說道，“又可以看到末涵了！”
結果話才說完，屁股上就捱了一腳。
只見姜昌浩憤怒地瞪着他：“搶了我的羊肉，你還打我寶貝女兒的主意！是可忍孰不可忍！”
“師父，我就是很高興而已，沒有別的意思。”周遠亮解釋道。
“欲蓋彌彰！”姜昌浩又是一腳踢了過去。
這一回被周遠亮輕巧地躲開了：“師父，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
“哪個意思？”姜昌浩追上去還想踢。
這個時候，孟娟與薑末涵推門進來。
“你們這是幹嘛呢？老薑，你不是讓我們過來吃烤全羊麼？羊呢？嗯，這麼香？怎麼烤出來的呀？”孟娟吸允了一下鼻子，定眼看着擺在桌子上的烤全羊。
“這就是烤全羊啊？怎麼被割走了一大塊了？”薑末涵問道。
“張大夫先回去了，帶走了一腿。”周遠亮說道。
“愣着幹嘛？趕緊去準備飯菜啊？光吃羊啊？”姜昌浩沒好氣地說道。
“師父，我們早就準備好了。”周遠亮說道。
診所裡的這些學徒每天都在診所裡的小食堂裡吃飯，有些離得遠的，吃住都在診所裡。診所是姜昌浩家自己的房子，比較寬敞，而且一般都不會有病人留住，所以空餘的房間成了學徒們的宿舍。
姜昌浩偶爾也會在診所裡吃飯，但是孟娟與薑末涵很少在這裡吃。周遠亮早早地安排了人手準備好今天的晚飯，另外還配了一些菜。只是沒想到姜昌浩一家會留下來吃飯，所以沒準備他們三個人的飯。不過這三個人也吃不了多少。這麼大一隻烤全羊，吃完了烤羊肉估計肚子也沒剩下多少空間。
孟娟與薑末涵的到來，讓診所的學徒們斯文了不少，不然的話，早就上手了。
吃東西的時候，姜昌浩可鎮不住他們。都是年輕人，姜昌浩也不可能在吃的方面對這些年輕人太過苛求。
周遠亮搬了幾條凳子過來，特地擦得乾乾淨淨的，請姜昌浩一家三口坐下來。這時候，準備好的菜也擺上了桌。
“師父，要來點酒麼？”杜榮平問道。
“來點吧。少喝點，萬一有病人過來，都喝得醉醺醺地不太好。”姜昌浩其實是反對在診所裡喝酒的。不過現在已經是吃晚飯了，又有如此美味在桌，不喝點真對不起這烤羊肉。
學徒們興高采烈地將藏在藥房裡的酒搬了出來。
“這下讓你們師父知道了藏酒的地方，以後你們想喝酒可就難嘍。”孟娟笑道。
“我還不知道他們？你以爲他們就只在藥房裡藏了酒啊？”姜昌浩在哼哼了一聲。
周遠亮等人都尷尬地笑了笑。
“下班了喝點酒也沒什麼。就是別喝多了。”孟娟爲學徒們開脫。
“師母放心，我們每次都只喝一點點。其實這些酒，我們主要是買回來研究藥酒的。改天向張大夫請教一下，配個更好的藥方，泡些藥酒。”周遠亮說道。
“這個想法不錯。別忘記了，明天就去向張大夫請教。張大夫不是一般人，誰也不曉得他會在診所待多久，你們要趁着張大夫還在診所，向他多學點東西，學到了你們受用一輩子。”姜昌浩說道。
“哪裡有你這樣的師父，竟然鼓動自己學生向別人偷師的？”孟娟笑道。
“這可不是偷師，這是學習。不光是他們要向張大夫學，我也要向張大夫學哩。末涵，你學校要是沒事，就多來診所轉轉，張大夫的水平可比你們學校裡的那些教授博士什麼的高多了。”姜昌浩說道。
“爸，你以前從來不服人的。現在怎麼對張大夫這麼推崇？”薑末涵說道。
“那是我從來沒遇上過像張大夫這麼厲害的大夫。咱們京城的中醫西醫，有一個算一個，找不出一個有張大夫這水平的。白福東女兒今天來診所了，張大夫準備出手。白福東女兒的病情，在咱們京城都不算新聞，折騰了好些年了，白家是搞西藥的，不信咱們中醫，白福東的女兒讓西醫折騰來折騰去，結果病不僅沒治好，反而是越來越嚴重。現在纔來找中醫，京城的中醫沒一個敢接手的。可張大夫就敢接。”姜昌浩說道。
孟娟立即責備道：“你明知道白福東女兒的情況，你還讓張大夫接？白家咱們可惹不起，萬一醫治出了什麼岔子，白家可不會跟咱們講道理。”
“這個你放心，張大夫沒有馬上接。而是讓他們回去好好想清楚，讓他們做好承受最壞結果的準備。算了算了，這事以後再說，沒看這些傢伙一個個都快饞得流口水了？”姜昌浩說道。
一說起吃的，衆人特別來精神，一個個捋起袖子準備大幹一場。
孟娟笑道：“我們也吃不了多少，給我們切一點下來，其餘的你們去解決，免得你們在我們面前擡拘束。”
聽了孟娟的話，周遠亮等一衆學徒如釋重負，連忙給姜昌浩一家留下一份。所有人拿着剩下的去了一旁的桌子上。
“唉，還是年輕好。看着他們，我就想起我年輕的時候。那個時候，每次都被爸拿棍子逼着背湯頭歌，捱了不少打。但是每次打完了，師兄弟之間玩起來跟瘋了一樣。”姜昌浩感嘆道。
薑末涵則對白雅的病情更感興趣：“爸，白雅不是到國外治病去了麼？怎麼跑回來了？”
“你以爲什麼經洋和尚都能夠念得好啊？有些病，西醫不見得比中醫好。咱們老祖宗的中醫是好的，只是被咱們學着學着學歪了。”姜昌浩說道。
“白雅什麼時候會過來？”薑末涵問道。
“應該就是這幾天。有可能明天就會來。”姜昌浩看向薑末涵，不知道問這些有什麼目的。
“那我明天請假過來。我倒要看看張大夫是不是有你說的那麼厲害！”薑末涵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