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他們身份低微,對於天庭而言可有可無。
“要不要把這件事上報?”土地有些踟躇的說道。
畢竟這麼大的事,想要瞞住是不可能的,可他又擔心天庭中的人跑來調查。
“上報啊,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你信不信我們的報告遞上去根本就沒人看。”山神卻是一臉篤定的說道。
他太清楚天庭的行事風格了,像這樣的小事根本不可能引起天庭那些高高在上的仙人們的注意。
他們的報告最有可能會被放在一堆無用的文件之中,無人問津。
土地看了一眼山神,他知道這位山神在沒有神職之前一直在停留在天庭,聽說有位親戚在天庭任職,對於天庭的運轉十分的清楚。
“那咱們回去就寫好報告遞上去。”土地下了決定。
“恩,等報告上去了,估計也沒有人能想起我們,我們低調一點應該在這裡還能生存下去,就是擔心妖族回來之後清算我等。”山神不無擔心的說道。
土地頓時沉默了,他們兩人破壞了地脈導致這幾座山峰差點毀掉,這裡可是那些妖怪的家鄉,等回來了還不知道該怎麼報復他們呢。
“唉,我們也是身不由己,如今神職在這裡我們又不能離開,反正橫豎都是一刀,何必在意這麼多,至少如今他們還沒有回來。”
兩人面面相窺,不由的嘆息了一聲,這纔回轉自己的神廟。
與此同時,林方和墨先生兩人看到了天庭的大營。
“看來天庭已經沒有心思管這裡了。”林方得出了自己的結論。
只見大營中的天兵天將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有的在聊天有的在喝酒,甚至還有一些人在賭博,就是沒有一個人在訓練。
如此散漫的軍紀讓林方也是大爲感嘆,不知道這樣的軍隊是怎麼在三界稱雄的,或許只是靠了不死的能力。
墨先生仔細打量了一下,發現裡面只剩些天兵天將,那些天庭的星君是一個也沒有看見。
不由笑着說道:“看來玉帝踏出那一步影響很大啊,
至少這些天庭的星君坐不住了。”
“爲什麼,他們不是天庭的官嗎,玉帝更進一步對他們而言是好事啊。”
“那可不一定,天庭成立之初便是靠着三清的強大實力整合在一起,內部派系林立,雖然名義上都歸玉帝管轄,但實際上卻是各自爲政誰也不鳥誰。”
“其中星君算是一個很大的派系,雖然因爲周天大陣的原因他們和玉帝的關係較爲緊密,但卻也有着獨屬於他們自己的訴求。”
“是什麼訴求?”林方很好奇。
“這些星君希望星辰大道可以閃耀於大千世界,甚至想要以星辰錨定人的命運。”
林方想了想還是感嘆的說道:“好大的野心啊!”
以星辰錨定衆人的命運,這不是另一種主宰衆生的方式嗎,若是一個個星辰能夠主宰命運,那麼衆生的信仰會立馬發生轉變。
那樣的世界裡,看一個人的未來就是看他有沒有星辰的卷顧,甚至於世界上擁有高人一等地位的傢伙都會被冠以星宿下凡的名號。
這是另類的主宰衆生,和天帝沒什麼兩樣。
“是啊,這些人活過了無數的歲月,追求大道的執念早已深深的刻在了靈魂之中,因此當聽說玉帝踏出這一步的時候,無形的裂痕便已經出現了。”墨先生嘆息的說道。
他不由的感慨,玉帝乃是三界絕頂聰明之人,卻依舊讓自己陷入了與世皆敵的局面,或許從他選擇那條大道的那一刻開始,這個結局就註定了。
說到這裡,林方不由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他都能想象出如今的天庭會是什麼樣子。
估計氣氛很詭異。
兩人站在天庭大營不遠處偷看了一會,這才轉道向着北俱蘆洲腹地而去,他們輕輕的走正如他們輕輕的來,天庭的衆人還醉心在自己的活動之中絲毫沒有察覺。
林方甚至認爲,若是這個時候妖族向天庭發動進攻,很有可能送給他們一場潰敗。
但最終他還是放棄了這個充滿誘惑的想法,這個節骨眼上還是不要去惹毛天庭了,否則倒是給了玉帝轉移注意力的機會。
反正就目前的形勢估計要不了多久,天庭就要撤軍了,萬妖谷山脈已經失去了它的戰略意義,長途補給並不容易,而接下里的天庭一定是多事之秋,不可能將這股力量在放置在這裡了。
走出山脈,眼前豁然開朗,映入眼簾的是一望無際的平原,而在平原之上,妖族曾經修築的那些工事彷彿一頭頭猙獰的巨獸匍匐在大地之上,露出自己冰冷的獠牙。
即便還沒有走到妖族的陣地上,但林方和墨先生還是敏銳的感覺到了縈繞在周圍的煞氣,死氣。
那是一場殘酷戰爭的遺留,或許要經過很長時間才能恢復正常。
墨先生望着這一切,幽幽的嘆了口氣,這個種族能夠堅持到今天太不容易了。
差一點,就差一點點,妖族就要沉淪萬世了,從此以後成爲邪惡殺戮的代名詞,文明一詞將永遠離他遠去。
好在一切都被拯救了, 文明的火焰再次燃起,這一次妖族一定有個光明美好的未來。
兩人並沒有使用法力,反倒是如同凡人一般用雙腳丈量着大地。
這裡的大地呈現出猩紅的色彩,那是鮮血浸染在泥土之中的結果,鼻子還能聞到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因爲殺氣和煞氣瀰漫的原因,這裡沒有草木生長,一切都歸於死亡。
妖族陣亡的屍體早已被清理掩埋,但是殘留下的痕跡卻依舊清晰可見,讓人能夠窺探到那究竟是一場如何殘酷的戰爭。
死亡已經成爲了這片大地的主旋律。
林方不由的皺起了眉頭,這樣下去,這片土地恐怕無法耕種,無法生活了。
對於天庭的人而言,這裡變得如何和他們沒有關係,可是妖族的人日後還要在這片土地上生存。
“你有辦法嗎?”墨先生好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