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棺蓋飛起,一個人影從中竄了出來。
只見他長得不男不女,血色的頭髮垂到腰間,彷彿是一條條滑動的紅色觸手。
周身環繞着枉死的冤魂,發出淒厲的慘叫。
他赤腳落在地上,褐色的土地立馬被染成了鮮紅,空氣中似乎瀰漫着一股濃郁的血腥氣。
如意真仙緊皺眉頭,眼前這個人有點詭異,他甚至都不知道能不能稱對方爲人了,彷彿是一團氣血化作了人形,甚至感知不到身上有任何的人性,彷彿只有最單純的殺戮與吞噬的慾望。
心中不由的警惕了起來,死死的盯着對方。
這時,這個渾身不詳的傢伙突然睜開了眼睛,猩紅色的光芒從雙眼中射出,帶着殺戮和毀滅的氣息。
幾位女子看見這人睜開了雙眼,眼神中閃過一抹凝重,不約而同的向後退了幾步,因爲她們很清楚這傢伙根本就沒有什麼理智,滿心只有殺戮。
“吼!”血色男子仰天發出一聲怒吼,彷彿一頭甦醒的猛獸在宣示自己的存在。
天空似乎也隨着他的這一聲吼叫風雲變幻,濃重的烏雲漸漸遮蔽了天空,將那一輪皎潔的明月遮擋,整個解陽山被籠罩在了黑暗之中。
山中的猛獸鳥蟲似乎感應到了危險,紛紛從沉睡中醒來,遵從本能的指引,遠離危險的地方。
頃刻間一場不大不小的獸潮便在解陽山出現,掀起了一陣塵埃。
空氣中似有一種可怕的壓力降臨,如意真仙能夠感受到對方的難纏,他決定先下手爲強。
只見他的身形快似閃電,眨眼間便出現在了神秘之人的身邊,一拳打出,巨大的力量在空氣中帶出了好似爆炸般的聲音。
神秘之人的腦袋順便便被這股可怕的力量打的粉碎,然而傷口之中竟然有密密麻麻的血絲飛出,飛快的長出了一個新的頭顱。
他似乎並沒有感受到多少痛苦,只是盯着如意真仙看了看,那眼神中只有單純的殺戮。
伸出手,無數的血絲在空中飛舞,好似一柄柄飛舞的利刃,不斷的向如意真仙襲來。
如意真仙看到這些血絲,瞬間就察覺到了它們的難對付,他有預感捱上這血絲一下絕對不會好受。
只見如意真仙的身形不停的閃動,險之又險的避開了所有攻擊。
漫天飛舞的血絲打在輕輕擦過巨石,只見巨石瞬間被切成兩半,切面平滑恍若明鏡,如意真仙見此後怕不已,自己的身軀雖然也是千錘百煉,但是真要捱上這麼一下恐怕也是好不到哪裡去。
對於眼前這個詭異的男子更加忌憚,戰鬥之間難免有些束手束腳。
而那幾個穿着兜帽的女子,早已躲到一邊,極力的壓制着自己身上的血氣,以防吸引詭異男子的注意。
不過很明顯,之前如意真仙的出手已經徹底激怒了詭異男子,他就像是一隻被激怒的野獸,不斷的向如意真仙發動攻擊。
漫天的血色之影似乎將其籠罩了起來,詭異男憑着自己的不死之身纏鬥如意真仙,不到一會的功夫,如意真仙的身上已經佈滿了血痕,氣喘吁吁。
見到這一情形,周圍悄悄觀戰的幾人頓時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不愧是當年咱們處心積慮才創造出來的兵器,果然厲害,只可惜殺戮成性不受我等控制。”一人嘆息的說道。
“世上之事,不如意十有八九,若是他能助我等奪回落胎泉,也不枉我們苦心謀劃一場。”
“只希望這如意真仙能夠好好的消耗一下他的力量,
否則等會我等可制不住他。”
幾人交談之際,爲首的女子卻是滿頭大汗,渾身不由的在顫抖。
只見他手中握着一枚玉質髮簪,上面似乎刻着什麼字,此時正在她手中劇烈的抖動。
這是能夠封印眼前男子的關鍵道具,似乎因爲男子的脫困開始不受控制,若是這件東西出了事,即便她們也只有逃命一條路可走,這也是這前爲什麼她會猶豫不決的原因,這傢伙就是個雙刃劍傷人亦傷己。
就在此時,如意真仙與神秘人的戰鬥進行到了白熱化,被疼痛刺激下的如意真仙徹底恢復了妖族的本性,戰意盎然。
雖然渾身已經被鮮血所包裹,但反倒激起了他不甘的心理,拋開了之前的小心翼翼,一招一式大開大合,這纔是他們大力牛魔一族的真正戰鬥形態。
一對白色的牛角在他的頭上出現,濃烈的妖氣開始席捲四方。
幾人頓時面面相窺,如意真仙的強大出乎了她們的意料,一切似乎朝着不可預知的方向滑落。
黑色與紅色的氣息在聚仙庵的上空激烈的碰撞,產生的餘波讓整個解陽山都開始震動,山石滑落,懸崖倒塌,無數的灰塵飛舞到空中,讓這個地方恍若世界末日。
如意真仙身披百創,從鋒利的血絲之中衝出,撞在神秘人身上。
巨大的衝擊力頓時讓他以一種肉眼都捕捉不到的速度撞在了懸崖峭壁之上,頓時化作了一灘爛泥。
然而飛舞的血絲並沒有停止,這灘血肉的爛泥不停的搖擺,頃刻間便又成爲了神秘人的模樣,而且身上的氣息似乎更加詭異強大。
冰冷的殺意和瘋狂的慾望交織在空中,讓人彷彿看到了想要將人拖入深淵的厲鬼。
如意真仙氣喘吁吁,他經歷連番大站,體力有些不知,身上的法力也開始捉襟見肘,但是對方似乎就是個打不死的怪物,無論自己使出什麼樣的手段,他都能在短時間裡恢復原樣,這種戰鬥最是消耗人的心神。
心神的疲憊立馬反應在戰鬥之上,潛藏在一旁的幾人敏銳的發現,如意真仙的動作比起之前要緩慢了好多,她們互相對視了一眼,皆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欣喜之意,落胎泉似乎已經是自己這些人的囊中之物了。
就在他們認爲已經穩操勝券之時,如意真仙卻是大聲喊道:“還望道友搭救,在下願意付出任何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