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兒也長大了,羅家的香火,哥哥就指望你了!”羅安順默默地說道。
“哥哥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呢?”羅安和擡起淚眼,藉着銀色的月光,看着自己大哥的臉,不解的問道。
“照顧好自己,將羅家的香火延續下去,哥哥一定會爲你日夜祈求平安的!”羅安順笑着說道。
“哥,你這是怎麼呢?你別嚇我,好不好?”羅安和突然覺得心裡十分的不安,彷彿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但就是說不出。
“好了,咱們弟兄兩個今晚好好的喝一頓酒吧?”羅安順笑着說道:“以前爹孃在的時候,總是不讓我們放開了喝酒。今夜,你我一醉方休可好?”
“好啊!”羅安和心裡也十分難過,他想,用酒麻痹一下自己,總可以吧?
於是,弟兄兩個一起,將酒窖裡的酒搬了兩大壇,一起坐在大廳裡那琳琅滿目的牌位前面,開始自斟自飲了。
第二日一早,當羅安和起身的時候,哥哥已經不見了,只留給他一封信。
“和兒,兄長最關心的人,如今都有了各自的結局,我心了無牽掛了!只有你,好好活着,保重自己!爲兄從此後青燈古佛爲伴,超度羅家莊的亡靈,爲妹妹和爹孃唸經一生,就此別過,勿念!勿尋!”
羅安和頓時覺得天旋地轉,他捏着那封信,一股腦兒就跑到了朱家大院裡:“朱全哥,你快出來!”
朱全趕緊跑了出來,就看到羅安和一雙淚眼,手裡舉着一封信,,吼道:“我哥不見了!他……他出家了!”
正在靈堂裡準備爲父母奠酒的茵茵,聽到院子裡安和的話,不由手一抖,酒杯落在了地上:“安順哥,爲什麼要這樣呢?我已經讓將軍爲你們安排了以後的生活,怎麼你就這麼走了?”
她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落在地上,一點點的暈染開來:“但願你一生平安!我會替你照顧好安和哥的,也會爲羅家報仇雪恨的!”
昨晚本來也來到了羅家,想看看他們兄弟兩個,卻不想在門口就聽到了他們兩個人的對話,便沒有再進去,只得悄悄回去了。
不想,這就成了他們這輩子最後的緣分!
她什麼也做不得,只能默默的跪在那裡,在心裡爲他祈禱,但願這一生,他都平安吧!
朱全看了那封信,扶住安和,安慰道:“你別傷心了,既然安和哥不告而別,以後,你我就是親兄弟了!”
“是啊,以後我就有了兩個大舅哥!”不知什麼時候,景洪已經帶着人站在院子裡:“軍中的職位,我已經爲你們安排妥當了。你們將這裡的事情處理一下,與我一起回京吧!”
羅安和聽聞,回頭看着景洪,心裡五味雜陳:“大將軍的恩德,我羅安和一定銘記五內!”
“好了,你是茵茵的安和哥,也就算是我的大舅哥了.我豈能不管你?”景洪說完,吩咐下人幫着他們儘快料理這裡的事情,自己往靈堂而去。
“多謝將軍的周全安排!”茵茵聽到了剛纔他的話,對景洪感恩的說道:“茵茵這輩子,一定會好好伺候將軍的!”
“茵茵,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一切,都不用言語了!”景洪將她輕輕扶起,攬在懷裡:“我們今日便動身回京吧?這裡的事情,就留下幾個人去處理吧!”
“全聽將軍的安排!”茵茵這幾日確實很累了,若是再待下去,恐怕就會是一場大病了。
丁文軒再次醒來的時候,就看到坐在眼前的師父,正怒目盯着自己。
他急忙張開眼睛,翻身跪在那裡:“師父?”
“軒兒終於醒了?”這位仙風道骨的老者,看着跪在地上的愛徒,渾厚的嗓音中,有着隱隱的怒火:“爲何會辭去王府暗衛一職?”
“師父,您容屬下稟報!”丁文軒聽師父發問,剛纔還有點迷糊的眼裡,登時冷光乍現:“他們懷疑徒兒與……”想起羅素姬,他的心裡一陣疼:“與王爺的女人有染!”
“就因爲這個?”老者怒目圓睜:“你將爲師的話,都放到哪裡去了?”
“徒兒一直秉着您的話,好好的爲王爺辦事!”丁文軒冷冷的說道:“只是,他如此不信任屬下,屬下爲何還要爲他辦事?”
“你……!”老者明顯被氣得不輕:“孽徒!你可知……”
“徒兒知道,他曾經與您有救命之恩!徒兒這些年也是誓死保護着他的安全。只可惜,他終究是負了文軒的這股熱忱。”丁文軒說道:“從今後,丁文軒再也不會爲他賣命了!”
老爺子是知道自己這個最愛的小徒弟是何種性子了!
而他得到的消息也是一樣,浩王爺真的是讓人失望!
“你……,你打算今後怎樣?”老者問道。
“我……”丁文軒沒想到師傅居然這麼輕易的就放過自己:“您,難道不懲罰徒兒嗎?”
“懲罰?哼!”老者起身,過來拉起他,說道:“你替爲師報了這麼些年的恩情,爲師不會那麼不通人情!”
“多謝師傅成全徒兒!”丁文軒想起了還在那王府裡生死不明的羅素姬:“那,師傅可否允許徒兒再下山一趟?徒兒有未了之事,等一切瞭解了之後,徒兒會回到您的身邊,好好的孝敬您!”
“未了之事?”老者的眼眸瞬的一緊:“你說的未了之事,可是王府那女子?”
“正是!”丁文軒趕緊說道。
“混賬!原來你真的與那女子有瓜葛?”老者吼道。
“師父誤會了徒兒!”丁文軒又跪在地上,急忙說道:“她是一個可憐的女子!王爺對她……始亂終棄!如今在王府裡,生死不明……”
“你不用去了!”老者背起雙手,說道:“她已經死了!”
“您說什麼?她……她死了?”丁文軒那美麗的鳳目中,淚水譁然而下。
“你昏睡了兩天。就在你剛剛醒來前,爲師得到消息……”老者回身,坐在剛纔的地方,看着自己的徒兒:“那女子已經死了!被浩王妃……棄屍亂葬崗。”
“什麼?”丁文軒一聽,頓時腦袋“嗡”的一聲:“她……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