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月嬋不再像以前那樣,整日裡跟在鄭美蓮的身後,當着一條沒有尾巴的哈巴狗。而是也學起了劉側妃,帶着自己的女兒,悄悄的躲在她的小院子裡,安分守己。
剩下麗姬和梅姬二人,因爲王爺不在這裡,她們便開始自娛自樂的過自己的小日子:整日裡歌舞昇平,將那小小的院子,整的熱鬧非凡,引得丫鬟婆子們總是忍不住去瞧瞧熱鬧。
王妃也並不以爲然,因爲,那兩個女人,對自己來說,絲毫構不成威脅!
在她看來,女人有了子嗣,才能在權勢與地位的爭奪中擁有一定的籌碼。而她們,什麼都沒有!
她的重心,自然是放在了自己即將出生的孫兒身上,所以,毓秀和香榭水軒,纔是她近期最關心的地方。
沒有了陳逸的浩王府,陳子賢顯然以王爺自居。
他開始活躍於京城各大權貴集團當中,在和王府的支持下,一點點的進入了以太子爲首的權利集團當中。
太子顯然十分的看重他。因爲他的身後是和王府這個幾代人積累的勢力,以及浩王府這個異姓王府,對自己將來大有可用。
皇上也是不假辭色,對陳子賢委以重任。不管是爲了安撫遠在西北邊陲的陳逸,還是看在和王府與浩王府、還有御史大人一脈的面子上,他都做的讓人無可詬病。
葉兒整日裡圍着毓秀轉,她如今看起來是真的將毓秀當成了自己的姐妹,對她真是好的沒法說。
因爲毓秀到了懷孕後期,月份大了,胃口也是十分的不好!
從小就懂得如何伺候人的葉兒,便投其所好,爲她製作着自己的拿手好菜。每天一大早,便去香榭水軒,變着花樣爲毓秀做着好吃的,將她養的白白胖胖的。
王妃見了,是一頓的誇獎,說自己的葉兒真是今非昔比了!
每當葉兒聽到王妃的誇讚之時,便顯得十分的開心。
毓秀終於要臨盆了。
而葉兒卻病倒了。
王妃讓郎中看過之後,只說葉兒是因爲勞累過度,加上之前身子一直沒有回覆,只需要好好的靜養幾個月,便會好起來的。
葉兒從此後,便安安靜靜的待在自己的院子裡,好好養着身子,再也沒有跨進香榭水軒的大門一步。
她的身邊,有飛燕和黑奴照顧,也是怡然自得。
飛燕有時候會帶着她和黑奴出去逛一逛,走一走,去“珠光寶器”那樣的玉器店看一看,買一兩樣自己喜歡的東西回來。
“珠光寶器”的老闆似乎對葉兒十分的喜歡,總是會變着法兒送她一些小玩意兒,討她的歡心。
葉兒也是十分的受用。
如今的陳子賢,整日忙於外面的事情,很少能像以前一樣看看她,她也樂得自在和清淨。
有着解語花一般的飛燕,爲她有時候講述一些江湖上的事情,她說那些事情是自己小的時候,有一個奇人告訴她的,並教過她一些醫術。
葉兒越來越喜歡飛燕了,因爲,她需要飛燕的那點兒醫術!
這天傍晚的浩王府,似乎比平時熱鬧了許多。
香榭水軒傳出了毓秀快要生產的訊息。京城最好的穩婆和郎中,包括皇宮裡的兩名御醫,都在香榭水軒裡待命。
王妃從毓秀傳出腹痛開始,便與兒子一起,坐鎮在那裡,沒有離開過半步。
毓秀躺在掛着帷帳的大牀上,疼的滿臉都是汗珠,一個勁的掐着身邊婢女的手。那婢女也是疼的咬着牙,不敢啃聲。
“郡主,您現在怎麼樣了?”一邊的一個穩婆看了看她的身下,小心的問道。
“疼死本郡主了!”毓秀咬着牙,說道。
“您再忍一忍,等孩子生出來就好了!”那穩婆趕緊說着,爲她擦去了滿臉的汗水。
“這裡面如今是什麼情況?毓秀怎麼樣?”王妃着急的坐立難安,她不斷地踱着碎步,問着身邊的人。
“母妃彆着急,毓秀一定會沒事的!”陳子賢看到王妃那心急如焚的樣子,起身將她扶着坐下,說道:“毓秀懷孕以來,一直都很健康,相信她不會有事的!”
“可是……,這都疼了幾個時辰了,怎麼到現在不見動靜啊?”王妃不由得又問道。
“娘娘別擔心,郡主不會有事的!”翠兒趕緊過來,扶住王妃,安慰道。
這時候,有人出來彙報:“啓稟娘娘,郡主……,郡主的身體有些異樣!”
“你說什麼?”王妃的腿肚子一顫,差點沒有跌倒。幸好身旁有翠兒等奴婢扶住:“什麼情況?太醫呢?快讓她看看!”
“太醫……正在看呢!”那穩婆說完,趕緊跑了回去。
“怎麼會這樣?不是說毓秀的身子很好嗎?異樣……,異樣是什麼意思?”王妃似乎是亂了方寸,她不斷地嘀咕着什麼。
“……你的兒媳婦懷……孕了,我今日立下……血誓:若我的孩兒……是陳逸的,你兒子……將斷子絕孫!若不是,我死之後,你……可以刨墳鞭屍……挫骨揚灰,我認了!”
羅素姬那天的話,不知道爲什麼忽然就在她的腦海中響起,鄭美蓮頓時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莫非……,莫非是她的詛咒?不!絕對不會!”
“想我鄭美蓮,是和王府的郡主千金、當朝一品誥命、浩王府的正妃!你一個山野民間來的賤貨,怎麼可能左右我的事情?不可能!”她心裡不斷地提醒着自己要冷靜,冷靜!
“……斷子絕孫……!斷子絕孫……”羅素姬那歇斯底里的聲音,卻不斷地迴盪在她的耳中,她終於是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捂住雙耳,痛苦極了!
“啓稟王妃,郡主在太醫的救治下,已經好了很多,孩子也快要出來了!”另外一個產婆出來說道。
“好,只要郡主母子平安,本妃重重有賞!”王妃一聽,稍稍緩和了一下剛纔緊張的情緒,連聲說道。
“看吧,賤人!我鄭美蓮豈是你這個賤人能詛咒的?即便你懷的是王爺的孩子,只可惜,你們母子都是賤命,根本不可能存在這個世界上!哼……”
鄭美蓮的心裡,默默地罵着羅素姬,一邊不斷地張望着寢殿裡面的情形,拉長了耳朵,想聽到孩子的一聲哭!
對那聲響亮的嬰兒哭聲,她期盼了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