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讓原本都覺得窩囊的女子們,一個個都圍攻了上去,招招直取對方要害,不留一絲餘地。
八個女子的圍攻,讓丁文軒不得不重視起來:這幾個女子,看着纖弱文靜,但不想打起架來,比一般的男子都厲害,武功招式都是狠辣極了。
他徒手接了幾招,覺得不太好對付,於是跳出包圍圈,冷聲說道:“你們若是執意糾纏,本公子的劍一旦出鞘,便要飲血!”
“怕你不成?”紅菱厲聲吼道。
“好!”丁文軒手中的寶劍“倉朗朗”一聲出鞘,頓時上下翻飛着與那片粉色糾纏在一起。
這不夜城門口打架,還是自打開業以來的第一次。
以往也有過一些自負清高、本領不錯的人,來挑釁過,都是被這些女子一個個收拾了,最後是慘不忍睹。
今日的丁文軒,在那些看熱鬧的人眼裡,也不會是一個例外。
茶樓酒肆的窗戶口、門口,以及不夜城歌舞坊前面的空地上,此刻是人頭黑壓壓的一片,伸長了脖子,看着這一場空前的搏鬥。
有投機倒把的,居然乘機蠱惑人們下注,說看誰贏誰輸?
當然,十有八九都是押了不夜城的姑娘們贏的,因爲他們都知道不夜城的實力。
但偏偏還是與人不信邪,押了丁文軒贏,那個人就是一直波瀾不驚的在窗口看着他們打架的什麼富二代了。
他手裡端着一杯酒,淡淡笑着:“真人不露相,我就賭你贏!”
當然,他的出手也十分的闊綽:一張百兩銀票眼睛都不眨一下,便壓在了那裡。
“公子,您萬一輸了,這百兩銀子,可就丟了啊?”店老闆作爲中間人,好心的勸道。
“無妨!”男子笑着說道:“就當是賭一賭本公子的識人之眼吧!”
“好嘞,老朽幫你們看着就是!”店老闆搖搖頭,繼續收着別人的賭金。
不知過了多久,丁文軒與那八個女子的對決,依然是不分上下。
伴隨着不夜城門口的刀光劍影,不夜城裡傳出來的“錚錚”琴聲,似乎顯得十分的應景。
當琴聲戛然而止的時候,外面的對決可並沒有停下來,反而是越來越白熱化了。
正在雙方鬥得不可開交之際,就見一個紅色的影子,從不夜城的門口瞬間飛了出來,落在遠處的一根石柱上。
圍觀的人羣中,有眼尖的看到之後,是一聲驚呼:“看,有人出來了!”
大家一陣騷動,有人仰望,有人尋找,最後都將視線定在遠處那個朦朧一片的石柱上:一個身着紅衣的女子,此刻長髮在夜風下肆意的飛舞,就像地獄中出來的勾魂厲鬼一般,詭異而美麗。
左手拖着一把琴,右手微微曲起,“錚”的撥動,一聲讓人心魄離位的聲音劃破了夜空,圍觀的人羣發出驚呼,急忙捂住自己的耳朵,痛苦極了。
就樓上正抱着一堆銀子剛要放到櫃檯的老闆,“呼啦”一聲,銀子和銀票頓時落了一地,他來不及收拾,只顧得及雙手捂住耳朵,痛苦的叫了一聲!
好在這樣的聲音沒有再出現第二聲。
而正在打鬥的雙方,也迅速的向後退去。
粉衣女子們執着兵刃的手,頓時有些哆嗦,她們也是下意識的運功護住了自己的經脈。
她們很熟悉這樣的琴聲,對聽到的人來說,意味着什麼!
丁文軒也是被這一聲蘊含內力的琴音所驚:“好深的內力!好厲害的琴音!”
他循聲望去,就看到了遠處那石柱子上迎風而立的紅衣之人,以及那把紅的妖豔的琴。
剛纔因爲全神貫注的打鬥,並沒有看清楚她是從何處而來?只是立在那石柱上,在昏暗的夜色中,冷森的可怕。
正要出聲詢問,就見對面的女子以及那些剛纔的男子,一個個都雙膝跪地,其尊敬與畏懼的神色,不是一般。
“好大的氣場!”丁文軒心裡說着,轉身問道:“姑娘可是……赤幽仙子?”
“如假包換!”夜空中傳來冷冽的聲音,讓人頓時覺得如同墜入冰窖一般的冷森。
“原來真的是你!”丁文軒美麗的眼眸中,浸滿了笑意。
收起寶劍,一個縱身,就向那邊的石柱子飛身而去。
就在這時,紅衣女子的右手,在琴上輕輕一揮,一股凌厲的聲波連帶着破空的琴音,齊齊的飛向了像一隻大鳥一般迅速靠近的丁文軒。
這檔口,丁文軒也不是含糊之人,他半空中一個翻身,落在另外的一根柱子上,被夜風吹起的衣袍,上下翻飛,鬢邊一縷長髮,搖曳不定。
他再次盯着那邊柱子上的紅衣女子:手中的琴此刻立在腳下,一身紅裙也是上下翻飛,那烏黑的長髮,美豔而冷森。
“你……,這是何意?”丁文軒站定後,問道。
對方也不答話,轉身一縱身,上了身後的房頂,轉眼間,連人帶琴不見了蹤跡。
丁文軒見狀,也是直直的追了出去,一人一劍,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跪在那裡的一大片人,此刻纔敢起身,回了不夜城。
不夜城外面那些看熱鬧之人,此刻可真是炸鍋了,鬧鬧哄哄的一片人聲鼎沸。
就在他們爲誰是最後的輸贏者而爭論的時候,那一直趴在窗口、端着已經沒有酒的酒杯之人,只是微微一笑,放下手上的杯子,揹着雙手,緩緩地下了樓,將那一羣鬨鬧之人,丟在酒肆裡。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赤幽琴’?通體紅的妖豔,恐怕也就只有傳說中的它能是這個模樣了!”那人一邊走着,一邊低頭想着。
在黑夜中的他,步伐輕盈,喝了那麼多的酒,卻沒有一絲醉意,在暗夜中行走,如同白晝。
夜風,撕扯着奔行之人的衣袍,捲起一個個衣角,發出“嗚嗚”的嘶鳴聲。
丁文軒緊緊的追着在前面不緊不慢的人影,脣角勾起的笑意,心裡有一種感覺在漸漸地放大。
很快,她落在瞭望月樓上那翹起的一角上,琴身伴着她,幽美極了。
丁文軒則落在了與之相隔數丈的一棵大樹上,身下的疾風,帶起了樹梢的晃動,已經枯了的黃葉,紛紛而下,就像一場黃色的雨一般,登時紛紛揚揚的灑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