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穿着桃紅色旗袍的女子,纖細的腰肢,柔軟的身段,大波浪的捲髮,烈焰紅脣,傾吐着誘惑的氣息,在這樣一個小鎮,這個女人便彷彿是一抹綺麗的異色一般,撞入了一池春水之中,剛剛那個對着葉微微和漠擺眼色的掌櫃的還有那店員,眼睛就像是掉了出來一般,對着那個女人看了又看,捨不得離開一下,別說是他們,綢緞鋪子外面剛剛有看到這個女人的,也有不少男人跟了過來,吞口水的聲音不斷響起,而那幾個剛剛偷偷注意漠的一起在挑布料的鋪子裡的女人,則是一個個或是憤恨,或是嫉妒,或是黯然失色,都是被影響的再沒有心情了。
無疑的,這是一個容易被女人嫉妒,被男人追求的尤物。
“小哥兒,我真的很中意你呢,難道,我不美嗎?”
被躲開了,女人卻絲毫沒有尷尬的緩緩收回了自己的指尖,輕輕的撩了一下自己耳際的波瀾大卷,露出一截細膩的脖頸,精緻的盤扣遮住了大半的頸子,那若隱若現的一截,卻是更加誘惑,蔥白的手指映着桃紅色的衣領,惹得人蠢蠢欲動,這個女人,像是有魔力一般。
此時,她看清了漠的樣子,似乎是更加滿意了,順便,對着葉微微拋去了一個豔麗的笑容,沒有絲毫惡意,只有對自己容貌的自信。
她也確實有資格自信,不止是容貌的絕麗,聲音,動作,神態,眼神。甚至是每一個指尖,都纏繞着滿滿的風情。
若是普通的女人,這個時候,恐怕是要如臨大敵,然後撒潑什麼的了,當然,那個時候,嫉妒的扭曲的女人的樣子,說實話,是真的不會怎麼好看的。
不過,葉微微不是普通的女人,或者說,她對自己愛着的男人,對着封楚漠,對着漠,有足夠的自信,也許面前這個穿着桃紅色旗袍的女子能夠挑起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男人的興趣,漠,卻絕對包含在那剩下的百分之一當中,對於這一點,葉微微深信不疑。
有時候,比起女人對自己容貌的自信,男人的在乎,愛人的深情,卻是比那些容貌還要堅固的盔甲,可以抵擋一切。
所以,對上這個突然出現的桃紅色旗袍的女人看似沒有惡意,實則足夠讓百分之九十九女人瘋狂的眼神與笑容,葉微微也回了個笑容,特別特別燦爛的那種,沒有絲毫的陰霾,她沒有對方那樣綺麗絕豔誘惑的感覺,卻明麗的仿若天際最璀璨明亮的那一抹曦光,即便是在場大多數男人都被另外一個女人迷住,此刻,望着葉微微的笑容,也有幾個人,忍不住覺得眼前一亮,原來,這裡也有個美人。
桃夭有些愣,對葉微微的笑,她這麼多年,在男男女女間玩這個遊戲,可是從來沒有失過手,男人擋住她的魅力也許是對方會裝,女人總不能夠這個時候還笑的出來吧,最主要,是真心的笑。
這一點的分辨能力,她還是有的。
葉微微自然沒有發現對面女人的一個閃神,她沒有收起面上的笑,插在漠和桃夭之間,便要說話。
一隻手按在葉微微肩膀上,不由自主的,葉微微被推到了後面。
漠的臉色有些黑,剛剛還因爲躲開莫名其妙的女人的碰觸而往後的位置,一下子就到了葉微微的身前,擋住了她的笑容,也擋住了個別男人別有意味的窺探,冷冷的目光盯視過去,那幾個剛剛盯着葉微微看的男人,只覺得眼睛一痛,心底一寒,下意識的避開了視線。
“你確實一點兒也不美”
不是葉微微說話,而是漠開了口,他擋在葉微微的前面,直面桃夭,看着桃夭的眼神,讓自詡和尚都能夠迷惑住的自信至極的大美人有些愣,那眼神,好像她是什麼危險厭惡的生物似的,好,她承認,自己是有些小小的算計,可是她就是喜歡找看的順眼的男人睡覺,喜歡挑釁那些個自以爲幸福的女人,也不至於罪大惡極吧。
“小哥,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呀,你看這位小姐這麼漂亮,人家有意思你就接着吧,再往外推就假了!”
“是呀,我要是有這豔福呀,還是早早的收下的好,小心裝大發了到時候什麼也沒得着,才虧呢”
“不過他身邊的也是美人呀,要是看上了大美人,小美人我倒是可以好好幫你疼愛疼愛,這生了孩子的女人呀,別有一番,哎呦”
當事人還沒有多說第二句話,外面圍觀的便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起來,最開始是嫉妒漠有美人主動垂青,一些男人的酸話,後來就是那些女人堵回去,一時間,紛紛擾擾的和菜市場似的。
至於那一聲微弱至極的短促的慘叫,則是混雜在其中,沒有人分辨,除了那個突然捂着臉倒下的男人。
“少爺,少爺你怎麼了?”
“哎,這是不是太激動了?”
“哈哈,江家這位少爺可是個色中餓鬼,平日裡吹噓自己多麼經驗豐富,夜御幾女的,沒想到這麼禁不住事兒”
幾個人幾句話就將那位突然昏迷的江少爺給拋在了腦後,又開始將注意力集中在大美人身上,恨不得取代漠的位置,卻沒有人知道,那位剛剛出言不遜的江少爺,已經瞎了。
桃夭的腰肢更軟了,對自己造成的影響,順便對着幾個賣力爲她說話的男人隱晦的丟過去一個曖昧的眼神,那些個自覺受到美人鼓勵的傢伙,便和打了雞血一般,擼着袖子已經打算親身上陣了,當然不是爲了幫着大美人搶人,是想着趁機揩大美人的油或者是把小白臉的臉上狠狠來幾下,最討厭這樣的男性公敵了,有了老婆孩子,還去勾引有限的資源。
沒有人覺得漠吃了虧。
葉微微面上的笑卻是掛不住了,她自己被說兩句無所謂,可是那些個人怎麼那麼說漠:“呵,這世上,男人強女人不行,難道女人就能夠光明正大的強男人了?我男人,長得可比這位小姐好看多了,起碼,不俗!”
葉微微的嘴很毒,桃夭卻是絲毫沒有受到影響,甚至脣邊勾起了一抹笑,只要出頭爭執,再美的女人,也總會失去幾分姿色的。
她等着葉微微自動在那個讓她想要一夜春風的男人面前減色。
可惜,桃夭的手段打算再高,耐不住今天的葉微微和漠,不是她遇到的那些個男女,人家沒有義務,也懶得配合她。
在葉微微一段話出口,讓周圍寂靜了一瞬之後,還沒有等到聲浪再起。
漠將狗蛋遞到了葉微微手中,葉微微順手接過,他轉身,對着還在笑的好看的桃夭很認真的看了好幾眼,從臉上移動到脖頸處,到胸部。再到手指,甚至是站姿,像是要將她看透一般,外人看來男人是色令智昏被徹底迷住了,桃夭卻覺得有些不自在了,因爲男人那太過冷凝冷靜的目光。
下一刻,漠開了口:“眼如秋水,色似桃花,半笑含情”
這一段話一出,桃夭的眉頭一挑,心底的不安散去,眼中的秋水越發的滴滴玉碎,越發的多情脈脈了,只是眼底深處有一抹輕輕的鄙視:“小哥謬讚了,我哪裡有你說的那麼好呀”
圍觀的人雖然也覺得面對這樣的大美人,漠這纔是應該的。可是,這樣一聽就是稱讚女子美貌的話語,果然是個假正經,那些先前幫着漠和周圍男人爭執的幾個女人,更是淬了一口,覺得男人長得再好看,也是個內裡敗絮的,真是白瞎了那副好相貌,這還是妻子兒子在身邊呢。
葉微微也是有些疑惑,甚至心裡有些許的不舒服,不過,她還是相信男人的,只是抱着狗蛋的手,有些緊。
“不是謬讚,眼光浮而眼神散,此相之女子性情剛烈,大膽,**極強,少有男人能夠滿足,眼周圍有桃紅暈染,眼眶下有青黑之色,銀盛陽虛,縱慾過度,習慣了日夜顛倒的生活,手指第三節較其他指節肥大,且‘金星丘’特別豐滿,有放縱線出沒,有這樣手相的女人,濫用感情且更加傾向於*方面,身上有靡麗之氣,卻又有幾位男性氣息雜糅,氣息至今尚存,昨夜應該與至少三位男性發生關係了。”
很長很長的一段話,起碼,從化形之後,漠從來沒有在任何人面前說過這麼多話,連在葉微微面前都沒有。
桃夭的面色由紅轉白,由白轉青,再美的人,再放蕩大膽的女子,當街被這樣說,更重要的,是戳破了昨夜和三個男人做了那事兒,便是桃夭這樣的,也有些扛不住了。
“另外你的身形還有站姿,都”
“別說了!”
低喊一聲,也還是嬌嬌柔柔,滿含着情意的,漠閉上了嘴,如果不是爲了讓周圍那些人知道,這樣的女人根本和葉微微沒的比,又不想要讓葉微微站在人前,或者是讓那些人知道葉微微的好,他才懶得和自己不感興趣的人多說一個字呢,更遑論是看這麼一個完全不符合他審美觀的女人,不說別的,光是那太過柔軟的腰身,就讓漠覺得一點不堅硬,不有力,一點不喜歡,還有那一扭一扭的姿勢,和他最最討厭的蛇妖一個姿勢,只想要將對方斬成十七八段。
圍觀的男人都是張大了嘴,先前看着一襲桃紅色旗袍的女人像是看天仙。現如今,雖然還是美,到底,是不大經受的住了,一晚上和三個男人那什麼,別說他們這邊比較淳樸的小鎮沒有,就是大城市也是不多見的,更何況,漠說的頭頭是道的,這女人是自己天生淫蕩。
有粗通相術的先前沒有注意,漠這一一點名了,一看桃夭,這還真的是相書上標準的蕩婦相。
有認識的且有些本事的人點頭認同,早就憋着一股子氣的婦人們找到了攻訐的目標,瞬間士氣大漲,開始七嘴八舌的諷刺了起來。桃夭咬牙,眼角越發的紅,倒是更多了些楚楚可憐的味道。
“小哥只因爲一些莫須有的面相之說,猜測之語,便否定了我對小哥的一片真心嗎?我是真心愛慕你,想要和你一夕纏綿,不求其他,小哥何必如此將人往如此地步作踐”
“這可真是,一片癡心,錯負了”
“也是我,自作多情了。”
最後丟下了這句話,掩面,往外面走去,身子搖搖欲墜的,若不是身邊的丫鬟在一邊扶着,早就跌倒的樣子,看起來更是可憐至極,這一不糾纏,漠那樣子,瞬間就成了負心漢,狠心人,有些人,又開始同情桃夭了,對着漠指着讓他上去安慰對方,桃夭走的很慢,等着身後的人說上兩句服軟的話或者上前來拉住她。
漠轉身,懶得搭理刻意走的很慢的桃夭,更懶得搭理那些沒事看熱鬧礙事的人,拉着葉微微,抱着狗蛋,走到櫃檯前,然後,手張開,嘩啦一聲,一小袋子大洋落在了掌櫃的面前:“剛剛,我妻子看中的,全部包起來,帶走,這些夠了吧。”
“哎?”
先是有些愕然,然後,在看到袋子中倒出來的貨真價實的大洋之後,掌櫃的也顧不得大美人了,連聲應和着夠了夠了,還有多呢,漠開口,多的不用找了,掌櫃的那眼神更是快放出光了,親自招呼旁邊的店員打點。要知道,還是真金白銀最重要,剛剛葉微微看的布匹,可是十幾匹呢,其中有兩匹那可是昂貴的很,有一匹月華紗,據說是以前進貢給宮裡的東西,再是貢品,他也不稀罕了,這麼貴,放在這裡兩個多月,一直賣不出去,都成了掌櫃的一塊兒心病了,這一下子來了個大戶,不止買的多,還買走了心病。讓他這一個月的生意不愁了。怎麼能夠不熱情招待,順便的,還特別贈送了一匹適合做內衣褲的柔軟布料。
大美人都走到門口了,只聽到裡面男人清冷的聲音對着另外一個女人輕聲道:“我抱着狗蛋吧”其他的,已經聽不到了。
“姨娘?”
春兒有些害怕的望着桃夭難看的面色。
“該死的男人,我一定要他知道我的魅力,到時候要他跪着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因爲這次的挫敗,幾乎是她對自己的魅力都失了信心,腦海中有什麼竄出,瞳孔隱隱的收縮,女人被旗袍遮掩的脖頸下方,一抹桃花印記,突然浮現,微微閃爍着一點粉色。
腳步突然頓住,後面不敢出聲的春兒差點撞到女人的身上,幸虧及時收住了腳。
“去,讓阿豹注意着,他們住在哪裡!沒想到,倒是故人呢”
桃夭的聲音還是嬌嬌柔柔的,卻莫名的,多了些粘膩。
妖妖嬈嬈的身影往轎子中走去,那扭擺的幅度,加大。
——
漠早就看到了鎮子中唯一的一家客棧,交代了綢緞鋪子的人將東西一個時辰後送到那裡去,便拉着葉微微和狗蛋走出了鋪子。
一行一動的,完全不見什麼陌生慌亂,雖然他不曾在現世走動,漠卻是有一個好腦子,有一雙善於觀察的眼,書上該有的都有,再加上週圍人的行動,那些招牌,猜測,只是先前看葉微微那麼積極的出頭,漠也由着她,現在,葉微微顯然還沒有回神,漠自然是自己接過預定的事情了。
出了綢緞鋪子,去的是裁縫鋪,那裡有成衣賣,男女樣式都有,漠選擇了一身青色的長袍和一身淡青色的襦裙,封楚漠的記憶中,這好像是情侶裝?男人眼底有隱隱的笑意。
男人又要裁縫現場給縫製了一個軟呵呵的襁褓,然後,拿着一個包袱,拉着葉微微去了鎮上唯一的一家客棧,住宿,交代了小二等會兒有人送布匹上來的事情,又給了對方一塊大洋的打賞,讓他等會兒多提兩桶水上來,還有飯菜也選擇合着葉微微口味的來,還有要一些牛乳,葉微微一直想要狗蛋有一個正常嬰兒該有的食譜,漠都記在心上,有條不紊的很,比葉微微辦的利落多了。
直到被漠脫了衣服,放到了溫水中,一直愣神,都愣神的大半天的葉微微,才突然出聲:“漠”
“嗯?”
漠望着葉微微光裸的背脊,一勺溫水輕輕澆下,動作特別的輕柔。
“你,你對不喜歡的人,一向那樣嗎?”
葉微微不是個聖母的人,可是,那個臉她看着都心動的大美人,漠那麼毒辣的言辭,甚至說出那樣子的話,葉微微心裡就是忍不住,產生了一點點的煩悶,對喜歡的人一心一意,對不喜歡的人狠辣冷酷,甚至是懶得看一眼,男人的性子,極端到了極致,她應該高興的,因爲他是喜歡她的,可是,總是忍不住想,如果,有朝一日,這個男人不再喜歡她,不再愛她,是不是,也是今日一般的郎心似鐵?
葉微微自問自己得到的無論是封楚漠,還是漠的愛,這同一個靈魂的前世今生兩者的愛,都滿滿的,充沛的,真實的,感動的,溫暖的,卻太好了,好的,讓她開始惶恐,她,沒有那麼好,沒有好到能夠一直留住這樣一份太過極端太過真摯的愛的地步。
“誰?”
漠的手在葉微微的髮絲間穿梭,溫溫柔柔的動作,像是在按摩,有淡淡的桂花香襲來,應該是抹上洗髮的東西。
葉微微被男人自發間到脖頸處的按摩按的舒服極了,全身每一寸,都隨着男人指尖的力度,還有那熱水的浸潤,而消抹了這幾日的疲勞。
一時間,忘記了回答。
一勺溫水自頭頂澆下,溫熱的水流像是男人的手一般,自頭頂,順着額頭,眼瞼。鼻尖,滑落到了脣瓣,下頷,葉微微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一個有些涼意的吻,落在了葉微微的脣間:“我不知道,什麼叫不喜歡的人,也不知道,什麼叫喜歡的人,我只要知道”
“你永遠是我的,我不會放手”
這就足夠了!
玉石本無心,何謂心軟,何謂心硬,何謂喜歡,又何謂不喜?
漠的眼中,從來沒有葉微微以爲的那麼多變化,他化了人形。他走出了千百年不曾離去的墓室,他入了人世,沒入了這熙熙融融的地方,也只是,爲了隨着封楚漠的那一半靈魂的迴歸,直入靈魂的那一個人罷了。
他對她,從來不是什麼喜歡,或者愛,只是,葉微微於漠而言,是唯一的意義罷了,比起那一半靈魂間還藏着別的不重要的東西,兩相結合的靈魂,除了葉微微這麼一個人,其他的情感雜誌,漠,拒絕了。
不想要,便拒絕,因爲想要,便要了,便沒有拒絕,因爲,那片草地,那棵樹下,那個女人流着淚水的笑容,因爲那一刻,整個存在感受到的暖意,所以,緊緊的攥住,不容許離去。
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回事情。
男人,自背後,擁住了葉微微的頸子,細密而綿長的吻,落在了葉微微的臉頰,脖頸,胸口的位置,是這個冷到了極點的男人,極致的,或者說,所有的熱情。
葉微微心臟位置的不安,恍惚間,被安撫,下意識的,揚起了頸子,迴應。
這個人,給予了她全部的熱情,她還有,什麼不安的呢?
“噗通”一聲,水花四濺。
葉微微一開始以爲是男人跳了進來,雖然洗鴛鴦浴什麼的很有些羞澀,從來沒有幹過,但是,葉微微覺得,自己已經做好了準備。
下一刻。
“咻咻”
“咻咻”
奇異的讓人想要分辨不出來都難的笑聲在耳邊響起,同時,葉微微的胸口一痛,狗蛋同學從出生開始覬覦的地方,終於被他逮到機會,從天而降的得到了。
“狗蛋!”
葉微微羞惱的聲音。
“狗蛋!”
漠滿含着殺氣的聲音。
“啾?”
沒有吸到奶水的小傢伙光溜溜的被男人提溜出了水裡,然後,啪啪啪啪,一連四個巴掌落在了小屁屁上,瞬間通紅。
終於反應了過來,被橫放在男人膝蓋上的狗蛋。嗚哇一聲,哭成了一個噴壺。
“漠,漠,狗蛋還小,再說他也只是餓了,本能而矣,也怪我沒有奶水,你別打他呀”
“一壺牛乳,還會餓?”
漠勾脣,笑的有些冷,一按狗蛋的小肚子,嗝兒的一聲,一點白色的牛乳溢出,葉微微看到了桌子上一個十公分左右直徑的看起來就很有些分量的壺,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