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倫拼勁全力刺出的樹枝,被一隻手抓住了,那隻手很有力,有力的甚至不像是正常人,衝力加沈倫本身的重力,卻在對方抓住的一瞬間,連動都不能夠動一下,像是被定在了原地一般。
根本都不敢擡頭看這輕輕鬆鬆擋住自己拼死一擊的怪物是個什麼樣子,沈倫粗喘着,手上青筋暴露,果斷鬆開樹枝,便要往後退,只是,下一刻,他想要逃跑的動作頓住,身子都變得僵硬。
因爲一聲在他的頭頂上方乍然響起的笑聲,怪異的笑聲。
——
葉微微是最早發現沈倫不見了的人,畢竟,沈倫剛剛還和她說話,那一時間,別說是葉微微,就是封楚漠和方季也感到有點全身發冷的感覺,人就是在眼皮子底下失蹤的,偏偏,沒有人第一時間發現。
葉微微咬了咬牙,也許這個地方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危險,看了一眼被方季背在身後的封楚漠,他們剛剛已經採集了一些露水,也收集了一些果子了。
“你帶着漠先去岸邊等我,如果我半個鐘頭還沒有回來的話,你們就先走”
她答應過沈倫保護他的安全,只是猶豫了一會兒,葉微微就做出了決定。
這個地方出乎她想象的詭異,最好的方法便是離開,她答應了人,答應了保護沈倫,不能夠這麼直接走,但是,封楚漠必須離開。
方季還沒有說什麼,封楚漠已經拒絕了:“我拒絕”
話音一落,方季哎呦一聲,雙手麻筋一痛。下意識的就鬆開了揹着封楚漠固定的手,封楚漠順勢滑下,卻沒有直接掉到地上,一把就撐住了身邊的樹幹,他的腿一直在微微的顫動,根本就使不出力氣,沒有知覺,可是,他就是那麼用手支着樹,冷冷的望着葉微微:“要麼一起走,要麼一起留下。”
葉微微想要罵封楚漠不知道好賴,可是對上對方的眼睛,就突然出不了口了,因爲。封楚漠的眼神,讓她彷彿看到了自己,夢中只能夠徒勞的看着男人做出那所謂的自我犧牲的痛恨與哀傷。
良久:“我這不是有自保的能力嗎?你留在這裡我不是還會分心嗎?放心吧,我可沒有那麼傻,會把自己這麼寶貴的命丟在這裡,我還要回去掙錢包養你呢”
葉微微開着玩笑一般的說,其實確實是她的心裡話,封楚漠和方季都當她在開玩笑緩解氣氛。
“總裁,要不然我們回岸邊等葉小姐吧”
方季當然是以着封楚漠的安全爲重:“葉小姐自保能力確實比我們強”
封楚漠咬緊了牙關,是呀,葉微微自保能力比所有人都好,葉微微可以放心的丟下他去冒險,他現在就是個廢人,跟去了只能夠拖後腿。他有那麼一刻幾乎就想要說別管沈倫了,我們一起離開,可是,對上葉微微那張臉,下意識的,知曉了對方不會同意這個提議。
五指緊緊的攥住掌心:“方季,我們去海岸那邊”
葉微微望着方季揹着封楚漠往原路返回的背影,男人趴在方季的背上,一眼沒有看她,他現在在想些什麼?
葉微微心裡抽了抽,握緊了掌心中的桃木劍,跟在了後面,她擔心原路上也有危險,下一刻,葉微微眼前失去了封楚漠和方季的蹤影,只見一片霧氣朦朧。
封楚漠不斷的告訴自己,不能夠給葉微微拖後腿,不能夠讓她陷入危險,不斷的不斷的催眠着。
滴答的血液滾落在地,染紅了腳邊的樹枝。
“總裁,你的手”
方季驚呼一聲,將封楚漠放下,便看到了男人緊緊攥起的拳頭間不斷滲出的紅意。
“總裁,你,你心裡難受罵出來也好,別憋在心裡呀”
一邊說着,趕忙在身上摸出了還剩下的醫療繃帶便要給封楚漠包紮。
“不用了”
封楚漠拒絕了方季的動作:“快些走吧”
“省的我們在這邊,她跟着分心”
帶着些冷意。帶着些嘲諷,封楚漠更加攥緊了五指,汨汨的血滴不斷淌下,他卻好像沒有感覺似的。
方季無奈,這真是,什麼事情呢,他很懷疑,真的等到了海岸邊,即便過了半個鐘頭,一個鐘頭,便是一日,封楚漠也不會走的,他突然間就有種感覺,封楚漠和葉微微之間,不是所謂的一見鍾情,他們兩個之間,好像有其他自己都不曾瞭解的情深。
不過,即便是這樣,他也不會提議回去的,總之,方季是封楚漠的助理,他應該盡心保護的,自始至終都是封楚漠的安全。
封楚漠最後還是被方季給包紮好了傷口,他不想要承認,就爲了葉微微,自己居然會做出自虐這樣的愚蠢事情。
只是,接下來的路,讓方季苦笑着發現,自己好像選了一個錯誤的方法,好像真的不應該同意葉微微的話,帶着封楚漠和她分開,因爲,前面只有一團濃霧,無論往哪個方向走,都只是在林子裡打轉。
他身上汗水幾乎全部浸溼了衣服,本來就勞累萬分,他還一直揹着封楚漠找路,這一時半刻的,方季也有些扛不住了:“封總,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往那邊走”
方季本來只是絕望無奈之下的隨口一問,他覺得,他們沒有葬身大海,也要葬身這片詭異莫名的孤島了。
沒想到,一直沒有出聲的封楚漠,突然出了聲,直接指了一個方向。
方季轉頭,對上封楚漠沒有表情的臉,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有種冰涼的感覺,有種,男人整個人都不帶着活氣的感覺。
“一直往那邊走,應該能夠找的到出路,你先去探探路”
封楚漠如此道。
“總裁,萬一我們失散了怎麼辦”
“你沒有力氣再揹着我來回了”
封楚漠冷冷的睨了方季一眼,對方現在的狀態,也就是勉強一個人走罷了,哪裡還能夠再揹負一個人。
方季沒有走,和葉微微半道分開已經讓他後悔了,總之他的職責就是保護封楚漠,這個時候再離開,那不可能。
方季很多時候,一根筋的厲害。
封楚漠對上了方季的眼神,眸子的色彩加深,下一刻,方季兩眼迷迷瞪瞪的,然後,歪着腦袋,倒在了地上。
張開手,拉下布條,上面的血跡還在不斷流淌。揮手,一圈血跡在方季的身邊佈下一個圓環,然後,封楚漠慢慢的,站立了起來,一步步,穩穩的走出了那血跡佈下的圓環。
血環外面,幾條色彩斑斕的蛇嘶嘶着吐出口中的芯子,卻是不敢往前一下,封楚漠走出血環,幾條斑斕的毒蛇像是看到好容易等到的獵物一般,嘶叫着電射而出。
下一刻,空中爆開一陣血霧,腥甜的氣息蓬散在空氣中。浸潤在草木間,封楚漠冷冷的收回了指尖。
隱約間,傳來腳步聲,很輕很輕,像是飛鳥點落枝頭一般,幾乎是細不可聞的聲音,可是,他卻是聽的清清楚楚。
封楚漠望着林子中出來的人,那是一個男人,一個金髮碧眼,長得很是英俊的男人,他眼神中有些迷離,抽動着齊子,似乎是嗅聞到什麼一般,在看到封楚漠的一刻,這個陌生的男人回神,眼中迷離的色彩變的清明。
“先生,是迷路了嗎?”
男人開口,聲音有些彆扭,似乎很不習慣說話一般,封楚漠眯了眯眼睛,望向這個一身休閒裝打扮的外國男人。
“嗯”
他面上的表情化去了些冷漠:“你是?”
“我是科託”
英俊的男人笑起來像是陽光一樣燦爛:“這邊是家族中的海島,我和妹妹一起來這邊的別墅度假,既然客人來了,不如過去做客如何?我們很喜歡招待客人呢,我妹妹這幾天還一直埋怨我,這小島太過偏僻,都沒有意外的訪客來到。見到你,一定會歡喜的很的”
男人笑的一點兒都沒有威脅感,流落在這樣一個海島中,遇到一個好客的主人,絕對是一件能夠讓人身心愉悅的事情。
身後,被血色圓環護持在中間位置昏迷狀態的方季,卻是被人忽略了去,好像,完全沒有看到他一般。
封楚漠眯着眼睛,望向了那一幢出現在眼前的三層別墅,脣邊,扯開了一抹有些冷的笑。
科託將封楚漠的笑意當做了喜悅,很是帶着些自豪的說道:“這一幢別墅是我父親建造的,已經有快百年的歷史了呢,其實會和妹妹一起經常過來這邊度假,也是因爲想在這邊回憶父親,他最後的時光,就是在這裡度過的”
屋子中有人說話的聲音,科託停住了那些介紹,脣邊的笑更加歡喜:“看來妹妹也有客人來了呢,也許你們還認識也說不定。”
“確實是認識”
這一次,沒有要科托領路,封楚漠直接走入了大廳。
“漠?”
“封楚漠?”
屋子中一個黑髮茶眸的少女,應該便是科託所說的那個一樣好客的妹妹,而另外兩個人,卻是葉微微和沈倫?
封楚漠望着兩個人離的有些近的距離,想到葉微微爲了找沈倫和自己分開,眼中多了些陰霾。
“封楚漠,你的腿”
沈倫訝異的很,畢竟,封楚漠現在可是自己的兩條腿走進來的。
而葉微微,她卻是驚疑不定的望着封楚漠的眼神,一時間,心裡也有些估計不出這究竟是哪一個了。
不過,不管面前的是哪一個,能夠自己行走,雙腿好了的封楚漠,總是讓葉微微開心的。
雖然她很喜歡公主抱面前的男人,雖然總是想着哪裡也去不得,更好金屋藏嬌,但是,封楚漠能夠站起來。其實在葉微微心裡,比什麼都重要。
然後,她便笑了,笑的格外的甜蜜,笑的封楚漠心裡越發的氣恨,合着他不在了,和這個什麼該死的沈倫,她就笑的這麼好看?
沈倫抖了一下身子,動物般的直覺,讓他下意識的往後面退開了兩步,起碼,沒有擋在葉微微和封楚漠之間。
封楚漠上前,然後,握住了葉微微的手,握的很用力很用力。
葉微微忍不住又往他的眼睛中望,你要知道,喜歡一個日常性面癱,想要了解對方的心思,最好的方法,就是去看對方的眼睛,更何況,葉微微是真的想要知道,自己面前的,究竟是什麼都不記得的封楚漠,還是記起了一切的漠。
“你要是再這樣看下去,我不介意現在就和你好好的敘述一下別情”
封楚漠一邊說着,一邊,卻是摩挲着葉微微的指尖。五指間的動作,添上了某些曖昧的色彩。
葉微微的面頰一時有些紅,一時有些憤憤,這,這絕壁就是漠了吧,果然,男人就是個悶騷。
有那麼多的賬要和他算,有那麼多的憤慨要和他質疑,可是,此刻,葉微微被男人握着手,卻忘記了所有。
“既然大家都認識,那就更好了,介紹一下,我是凱莉,這是我的哥哥科託,大家能夠一起來到這裡,認識,說明我們有緣呢”
那個外國少女介紹着,打破了大廳中葉微微和封楚漠那一角意外的甜蜜,帶着笑意望向了封楚漠,少女的眼神中閃過一抹貪婪,卻是一閃即逝。
這一對兄妹確實好客的很的樣子,餐點擺出來,滿滿的一桌,對於在海上漂流了三天三夜,又經歷了海島上一番驚嚇的人來說,真的是豐盛至極。
只是。除了沈倫大吃大喝一直招呼之外,不論是封楚漠還是葉微微,都沒有怎麼動過筷子,只是稍微的吃了那麼一點兒。
倒是讓凱莉連連抱怨着說一定是自家的廚子不盡心,纔會做出不惹客人喜歡的食物。
兄妹二人間,妹妹每每望向封楚漠,很有些少女懷春的意思,哥哥倒是健談的很,和沈倫聊的很是投契。
飯後安排房間,一直不怎麼開口說話的封楚漠突然開了口:“我們一個房間”
這個我們,自然是他和葉微微兩個人了。
沈倫曖昧的笑:“對對對,他們兩個是一對兒,就不用多準備房間了”
凱莉很是小女孩脾氣的哼了一聲,卻還是親自領着封楚漠和葉微微去了樓上中間的一個房間:“你真的不考慮一下我嗎?我一定能夠帶給你更多的快樂的”
少女茶色的眸子中。彷彿含着萬千純真的情意一般,大膽直接的很,順勢還給葉微微投去一個挑釁的眼神。
葉微微都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是否正確了,即便凱莉明確表現出對封楚漠的好感,偏偏這個樣子的少女,真實的很,直率的很,絲毫不惹的人煩厭。
封楚漠的反應,是直接轉身便走,茶色眸子的少女咬住了粉色的脣,很是可憐的樣子。
葉微微心裡有些不自在,正要安慰對方兩句,凱莉又瞪了葉微微一眼,轉身就跑走了,房門砰的一聲撞上。
這個樣子,也許真的是自己猜錯了?
葉微微心裡兀自矛盾着,其實,最主要的原因,她還是有些不適應記憶裡,自己現在已經做了好多年的驅魔人職業,讓她更加有真實感的記憶,是單純作爲一個在娛樂圈打拼的不怎麼走運的葉微微的記憶。
“想什麼呢?”
封楚漠的手指掠過葉微微的髮絲,脣湊近了對方的耳際,聞着屬於她的氣息,對葉微微而言,只是幾日之間的記憶,可是對他而言,卻已經是十幾個輪迴:“除了我,你誰也不準想。”
男人語音落下,葉微微的耳朵,被含入了對方的脣齊間。
葉微微忍不住喘了一聲。
“別,你現在怎麼還有心思做這些,我問你,方季呢?”
葉微微剛剛一直忍着沒有問,現在看着沒人了,終於問出了口。
“死不了”
封楚漠淡淡的一聲:“這個時候在我面前說起別的男人的名字,可真是讓人不愉快呢”
話語落下,他的手已經伸向了葉微微的衣襬。
葉微微一把攥住了對方的手,面上還帶着紅暈,宛若桃花染就,眼中的色彩卻有些冷:“封楚漠,你究竟怎麼了”
這樣的男人。出乎意料的陌生,葉微微覺察出了些許的異樣,封楚漠,封楚漠即便有時候是急了點兒,卻沒有像是今天這樣奇怪,而且,封楚漠沒有那麼,冷。
“我怎麼了?我想要你,想要把你吃掉,想要讓你和我合二爲一,再也不能夠分開”
男人的手還被葉微微抓在手中,可是,男人的面上卻是愉悅到了不正常地步的樣子,下一刻,葉微微抓在掌心中的手一個反轉,然後,她覺得全身都被緊緊的箍住,很痛,痛的骨頭都在作響。
封楚漠的眼中隱隱的有血色浮動,嗜血,偏執,瘋狂:“微微,微微,我很想你,很想你,很想你,我們永遠在一起,不好嗎?你難道。不想要和我永遠在一起嗎?”
魂魄再虛弱,即便真的將要消散了,唯一不願意丟下的,唯一不願意磨滅的,只有記憶,只有屬於葉微微的記憶,一日日,一月月,一年年,一世世,帶着記憶的輪迴,有的時候,不是救贖,而是一次次的折磨。無窮無盡的折磨,一世世的尋找,一世世的失望乃至於絕望,葉微微,葉微微,你爲什麼還沒有出現,你爲什麼還沒有出現在我的面前,你是不是,已經將我忘記,你是不是,已經有了另外的意中人。
他的心裡,悄然滋生了一隻魔,一隻後悔了的,絕望了的。渴望一起毀滅的魔。
連自己都恐懼的,會傷害葉微微的魔,所以,忘記吧,親手,封印了記憶,親手,湮滅了那個名爲葉微微的名字,親手,將自己唯一的執念,鎖住。
微微,你爲什麼,要在這時候出現呢,爲什麼,在我已經絕望之後,要再次出現呢。
“封楚漠,你醒醒!你是不是中了什麼東西,封楚漠”
葉微微劇烈的掙扎着,她的力氣現在是真的很大,便看她能夠將封楚漠輕易抱起便知道她現在的力氣了,可是,此刻,面對眼中冒出偏執與血色的意外陌生的男人,卻是徒勞無功。
封楚漠將葉微微壓在了地板上,一口狠狠的咬在了葉微微的脖頸處,咬出了血,伸手,撕扯向她的衣服。
肯定是在什麼時候被暗算了。葉微微如此認定着,咬了咬牙,指尖憑空劃過,一道清心安神的印決向着封楚漠的背心處拍去。
——
“玩的還開心嗎?”
科託舉着手中的高腳杯子,望着站在樓梯口的黑髮茶眸的少女,搖曳着殷紅的液體,輕輕的抿了一口,像是在渴飲着鮮血一般,本來陽光燦爛的容貌,多了些詭譎陰森,在昏暗的燈光下,越發顯得莫測,恍惚間,男人映照在牆壁上的影子,變形。
“哥哥,我想要他”
凱莉走下了樓梯,笑着說道,眼中滿是貪婪:“他的身上,有很誘人的氣息呢,那麼,強烈的絕望,讓我都差點忍不住了呢”
她的樣子,漸漸的發生了改變,耳朵拉長拉尖,十指間長出長長的指甲,本來帶着些圓潤可愛的眼睛,也跟着拉長成嫵媚的色彩,最大的變化。是她的雙腿,隨着行走,化爲了魚尾。
人魚,以人類血肉爲食,以絕望的心靈爲飲品的人魚。
“不過,還可以更絕望的,現在,也許,他正在品嚐着自己最愛的人的血肉也說不定呢”
名爲凱莉的人魚伸出了尖尖的指甲,用舌尖輕輕的舔舔,像是在品味着將要醞釀出的更加絕望的滋味兒一般,笑的格外的嫵媚妖異。
“嗯,被自己心愛的人吃掉,我也很期待那個女人絕望痛苦的靈魂呢。”
科託伸手,攬住了凱莉的身子,森然而笑:“剩下的那個你說要如何處理的好?單純由肉體的凌虐產生的絕望,說實話,味道多少是差點兒”
他的下半身,也蛻變成了魚尾,長長的泛着金色的魚尾,像是鎏金一般,閃爍着耀眼的光澤。
“放心,我會讓他的心靈也跟着絕望的,畢竟,已經好些日子,沒有這麼優異的食物送上門來了”
兩條人魚糾纏着,嬉笑着,仿若是在調情一般,卻是談論着最驚悚的事情。
兩個人的脣舌纏繞,眼看着便已經動情,殷紅色的紅酒滲透出一道豔麗的痕跡。
咔嚓一聲,一道雷霆,自空中籠罩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