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哥,一段時間不見,你這胖不少啊。”
散會之後,熱芭瞅了丁修幾眼,發現確實是胖了,但不是很明顯,下頜線沒有以前清晰了,稍微有點發福。
頭髮剪成了當下流行的中分,配合上成熟男人的打扮,整體上一下子老了好幾歲。
就跟中年男人似的。
爲了角色,也是夠拼的。
丁修手上提着保溫杯,慢悠悠道:“減肥不容易,增重還是挺簡單的,最近燒烤啤酒有點多。”
吳驚的戰狼2大賣,天天請客吃飯喝酒,他都快喝吐了。
保強那邊也是隔三差五的找他取經。
去年一直唸叨的當導演,在吳驚戰狼2爆了之後,保強終究是坐不住了。
劇本都弄好了,沒少纏着幾個老兄弟指點。
說是指點,其實就是想讓大家給他點信心。
劇本名字叫大鬧天竺,喜劇片。
丁修幾人也不廢話,一人投了千八百萬,算是支持他的事業了,其中吳驚投的最多。
現在他是狗大戶,不缺錢。
拿着錢,王保強屁顛屁顛召集人手,準備開機,衝勁滿滿。
不怪他這麼迫切,現在當導演的人太多了,別說是吳驚和郭敬明這種半路出家的。
現在主持人都改行導演了。
湘南衛視的何靈。
一首梔子花開歌曲,硬是改編成一個半小時的電影,找了一堆大咖出演,票房還不錯。
黃博那邊,極限挑戰也出電影,還是原班人馬,加幾個人氣演員就成了一部電影。
知道的是電影,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極限挑戰新賽季。
這年頭,什麼牛鬼蛇神都來當導演了,這讓本來有點猶豫的保強不再猶豫。
唱歌的,拍綜藝的,寫小說的,當主持人的,他們都能導演,自己憑什麼不行啊。
“還是挺難的,心理這關過不去。”熱芭笑道:“擼串倒是開心,上稱的時候笑不出來了。”
“我平時喝一杯奶茶,回去都要悔過半天。”
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演員有形象要求,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糟蹋的。
這也是她佩服丁修的地方。
像她們女藝人,身材體重管理都是精確到斤,公司定期讓她上稱,不能超過多少體重,超過就減肥。
“都是工作,有什麼難的,習慣就好,你劇本看得怎麼樣?”
丁修問起了熱芭的課業。
有種上課被點名的壓迫感,熱芭道:“臺詞都背完了,人物小傳也做了,沒什麼問題。”
“別太大壓力,你角色戲份不多,按照正常水平發揮就好,槍姿,站姿怎麼樣?”
“都是聽從張隊指導的,他說我過關了。”
“教伱散打動作沒?”
“教了一下基本功,時間有點趕,我還沒完全學會。”
“沒事,慢慢來。”丁修想了想說道:“這麼短時間,完全學會不現實,咱們拍戲不是打比賽,你也不用真的學會,這幾天多鍛鍊身體,把體能拉上來,出拳的時候顯得有力量感就可以了。”
每拍一部戲就解鎖一個技能,那都是狠人才能幹的事。
正常演員學不會,也犯不着學會。
就像散打,警隊裡幾乎人人都會,但你只是一個演員,拍的過程中都是套招,並不用真的要精通散打。
有點基本功,打起來有模樣就可以了。
不然按照標準的話,就算是半年時間的訓練,在散打領域也只是剛剛入門。
沒有兩三年的專業訓練,根本不可能做到出師。
“嗯,張隊也是這麼說的。”熱芭勾起自己的手臂,說道:“肌肉都給我練出來了。”
不只是肌肉,現在她還有馬甲線。
都是被操練出來的。
“不錯,繼續努力,我看好你!”丁修滿意點點頭,揹着雙手離開。
在她走後,熱芭頓時苦着臉,掏出手機給楊蜜發消息。
“蜜姐,修哥的組太苦了,天天鍛鍊,我現在能打死一頭牛,剛剛他還檢查我作業,嚇死我了。”
“之前我還以爲我和他在劇組演的是情侶呢,原來只是小跟班,戲份也沒有想的那麼多。”
她的角色是一個剛剛踏入職場的警員,被領導安排在男主角身邊,算是徒弟的身份。
白夜追兇,這是一部大男主戲,百分之七十戲份都集中在男一號丁修身上。
還有一部分是男二號。
剩下的戲份零星分散在衆人身上,落到她這個女一號頭上的也不是很多。說實話,和想象中不一樣,還是有點失落的。
手機那邊,楊蜜很快發來回覆:“你以爲呢,和丁修拍戲就是這樣,要求很高的,這才哪兒到哪兒,苦日子還在後面。”
“但是等片子上映後你會知道,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你年紀小不懂,一部好的片子,在拍攝過程中演員是很辛苦的,當初我跟他拍神鵰,拍仙劍,他差點沒吊死我……”
談起過往,楊蜜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
丁修的要求不是一般高,但你要是能承受下來,受益也是很多的。
對老演員來說,可能會接受不了他的苛刻和霸道,但新人演員跟着他,能學到很多東西,受益匪淺。
……
幾天後,劇本圍讀結束。
這幾天,導演每天都在給大家講戲,分析角色性格,內心想法。
衆人聚在一起,發表自己對角色的不同看法,相互碰撞,磨合。
熱芭的小本本上已經記滿了十幾頁隨堂筆記。
這種氛圍的劇組,她還是第一次遇到,和蜜姐說的一樣,學到很多東西。
她之前待的劇組,哪有什麼劇本圍讀,入組半個月了都不一定能看到主演的影子。
有的演員磕磕碰碰臺詞都記不清。
一週後,劇組開機。
第一場戲就是殺人案。
白夜追兇是一部刑偵劇,講的是刑偵大隊的支隊長關宏峰雙胞胎弟弟關宏宇“殺人”後被通緝,爲了證明清白,晚上冒充哥哥去警察局上班,白天躲在出租屋。
兄弟倆一個共用一個身份,一個用白天,一個用晚上。
作爲男一號,丁修一人分飾二角,又演弟弟,又演哥哥,說實話,難度不小。
殺人現場,四周拉着警戒線。
一輛SUV遲遲趕來,丁修飾演的關宏峰下車。
灰色呢大衣,高領毛衣,皮鞋,中分長髮,微胖,中年男人氛圍拉滿。
拍戲現場,熱芭躲在監視器後面觀戲,根本不敢分神。
能近距離觀察老戲骨演戲,機會不多。
一早上下來,熱芭算是知道楊蜜說的丁修高標準是什麼意思。
一場戲拍了一早上,有的鏡頭拍十幾條,最後只保留一條。
還是一開始那一條。
每次拍完後丁修都看回放,看完後說保一條,繼續拍。
拍了五六條後,他有了新的想法,想加入進去,嘗試不同的表達方式。
人是很霸道啦,導演臉都拍青了,也不敢說什麼。
但他也很溫馨,一直鼓勵對手演員放開演,有一條甚至是讓對手演員想說什麼說什麼。
嘗試三四次後都沒過關,把男二號王瀧正都搞懵了,最後索性一句話不說,鬱悶的皺着眉頭抽菸。
沒想到那一條居然過了。
一晃三四天過去,終於輪到熱芭上場。
憋了很久的熱芭早就想一試身手,在丁修面前表現一下。
在場務打板後,她迅速進入狀態。
一分鐘後。
“咔!”
“停一下。”
“熱芭,你眼睛看哪兒呢,不要看鏡頭,看演員啊,你是和對手說話,不是和鏡頭說話。”
“繼續!”
“咔!”
“你要不要過來看看回放,你的表情有多麼猥瑣?”
光是一個看鏡頭的微妙鏡頭,熱芭就被丁修懟了七八次,整個人在劇組差點擡不起頭。
中途還哭了一次。
哭完繼續拍。
第一天拍完後,她都想回家算了,晚上抱着手機和楊蜜講今天的事。
然後楊蜜給丁修打電話,讓他對新人包容一點,不懂的就教,不要太苛刻。
第二天一大早,還沒到上班時間,熱芭就被丁修拉到一邊單獨調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