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思索許久,腦海中搭配了很多種的方法,但是最後還是決定以虎潛丸的藥方爲底,就是用乾薑、陳皮等爲佐藥,可溫中健脾,理氣和胃,還能中和黃柏等主藥之苦寒藥性。
最後以牛膝爲使藥,引藥下行,重點針對下肢無力的情況。
只是當把方子全部寫下來後,杜衡卻看着眼前的方子發出了一陣苦笑。
他自己費勁巴拉的想了許久,可到最後,確定的下來的方子,其實就是虎潛丸化裁而已。
不過短暫的苦笑過後,杜衡就把手裡的方子扔到了一邊。
畢竟老祖宗們是經過了千年的時間,無數人的心血才總結出來的中醫知識,比他強那是應該的。
回到眼前,這個方子是內服方,但是對於這個方子是不是真的能達到心理預期的效果,杜衡到現在還是拿不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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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最後的結果,真的只能是等待服藥之後看效果了。
就在杜衡這邊還是糾結藥方效力如何的時候,馮維爸爸的電話卻已經打了過來,“杜主任,你需要的東西我這邊已經準備好了,你看是我們帶馮維來找你,還是再麻煩你跑一趟?”
還在想事情的杜衡明顯有點沒反應過來,“叔叔,你是說虎脛骨你找到了?”
“對,找着了。我有個朋友在。。。”
“好的叔叔,東西找到就行,我這會正好有時間,我現在就過來。”
杜衡急匆匆的打斷了馮維的爸爸,因爲他對東西是從哪裡來的,他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就好比之前大舅哥弄來熊膽汁是一樣的。
早些年的時候,杜衡或許會很驚訝,但是現在真的一點都不意外,尤其是在首都開出二十萬一副的補藥後,杜衡就更加不會驚訝了。
掛斷電話,杜衡拿起電話直接打給了董越章,讓他跑一趟馮維家,把虎脛骨給魏凱達送過去。
這邊安排妥當,杜衡又把藥方發給了魏凱達,並讓他現在就準備,隨即杜衡自己也立馬趕往魏凱達的‘紫蘇堂’。
杜衡到的時候,魏凱達正很不情願的在診所裡忙碌着,聽到身後有聲音,他便回頭看了一眼,見是杜衡後,直接甩了個白眼過去,“姓杜的,我都下班回家了,你一個電話我就被薅出來打工了。
你今天最好給我個正當的理由,不然別怪兄弟我下狠手。”
而杜衡在看到魏凱達的白眼後,也是以同樣的表情回敬了過去,甚至比魏凱達的臉色還不高興。
“讓你幹活你就幹,我這還憋着一肚子火呢。”杜衡快步走到櫃檯前,伸手開撥拉櫃檯上已經稱出來的藥材,“先忙正事,等忙完了我和你還有筆賬要算。”
一聽杜衡的口氣不善,魏凱達直接甩手不幹了,“呦呦呦,求人幫忙還求成大爺了不成?
我今天還就不給弄了。
藥櫃子就在你面前,你自己弄去吧,哥們回家吃飯去了。
跟我算賬,那你等哥們吃飯了消完食再說吧。”
話音落下的時候,魏凱達已經揹着手走到了診所門口,看樣子是真的準備回家吃飯了。
“誒,老魏你這是幹嘛去?”
只是剛走到門口,魏凱達和匆匆而來董越章迎面相撞。
“誒,董老大你怎麼來了?”魏凱達先是一驚,但隨即一臉不屑的回頭望了一眼杜衡,“看到裡面那個混蛋沒,把我從飯桌上薅下來幫忙,一聲謝謝都沒有,轉頭說還要和我算筆賬。
雖然人家現在是首都的大專家,還是上過國際新聞的人,但在我面前裝大尾巴狼,我還真就不吃他這一套。
走,來的正好,正好我媽飯剛做熟,一塊回去吃飯去,順便咱哥倆喝兩杯。
這孫子,就讓他自個兒忙去吧。”
聽着魏凱達洋洋灑灑的說了一大堆,董越章也是哭笑不得,推着魏凱達重新進了診所。
“董老大,你這是什麼意思?”魏凱達咋咋呼呼的指着董越章,但也是半推半就的回了診所。
“老魏別生氣,今天不是給老杜幫忙,是給我幫忙。”
董越章把魏凱達推進來後,立馬就把事情給魏凱達解釋了一遍。
魏凱達半信半疑的說道,“你說的是真的?”
“我騙你幹什麼,真的。”說着就把手裡的袋子往上揚了一下,“看到沒,東西我都帶來了。”
魏凱達眼睛一亮,趕緊從董越章的手裡把袋子接了過去,“趕緊讓我看看,當了這麼久的中醫大夫,說實話我還真沒見過虎骨長什麼樣呢。”
瞄了一眼又長又大的脛骨,魏凱達狠狠地吧唧了兩下嘴,“董老大,這東西能能分我一點不?
我不用也不宣傳,就當個鎮店之寶用。”
而他的話剛說完,後面的杜衡卻三兩步走上前,一把就扯過了袋子,“留個屁的留,留了你會用嗎?別糟塌了好東西。”
說完自己也瞄了一眼袋子裡面,心裡默默的估算了一下後,估計這玩意兒會剩下好多,爭取一下,或許還真能給這孫子留一些當收藏。
但是這話,他現在是不會說的,他得讓魏凱達難受一陣子才行。
魏凱達這一下可被氣壞了,頓時看着董越章喊了起來,“董老大,這一下你看到了吧?
你看看這個屬狗臉的,他還是個人嗎?”
董越章也被這兩人弄得脾氣全無。
他就想不通了,兩人現在也都是當爹的人了,也都三十多了,怎麼還像個沒長大的小孩一樣,幹什麼都得讓人哄着才行。
不過看杜衡又開始找藥,他只能攬着魏凱達的肩膀說道,“老魏啊,你是不是惹着老杜了?”
“我惹他?”魏凱達很是吃驚的反問了一句,“我算老幾啊我能惹着他這大專家?”
董越章一聽這話,就知道魏凱達這是話裡有話,立馬笑着問道,“聽你這麼說,是他惹着你了?”
魏凱達立馬翻起了白眼,“人家現在是專家,是明星,我就是一個不入流的小大夫,我怎麼可能夠得着他老人家?
大專家回來這都三四天了吧,要是我今天接我徒弟放學,我都不知道這位大專家回老家了。” 魏凱達一邊陰陽怪氣的說着,一邊像個小丫頭一樣的對着杜衡翻白眼,“咱好歹也同學一場,哥長哥短的喊了十來年,這到頭來啊,屁也不是。
哼哼。。。。”
“你哼的P的哼。”聽到魏凱達陰陽怪氣的話,杜衡也不裝着了,直接和魏凱達來了個臉對臉,“你還好意思說杜毅是你徒弟是吧,你都看看你給這孩子教了什麼?
他才八歲啊,你就教這麼小的孩子送情書,有你這麼當師傅的嗎?”
魏凱達也是不甘示弱,挺着胸膛就和杜衡對上了線,“男孩子給女孩子送情書怎麼了?
男孩子就要大大方方的,就要敢愛敢恨,有愛就要大聲的喊出來,有恨就要勇敢的反擊回去。
難道要像你一樣嗎?
你也就這兩年好一點而已,但是你看看以前的你,唸書的時候蔫不拉幾的不說話,幹什麼事情都猶猶豫豫的,有意思嗎?
啊~~~我問你,你年輕時候過的那些年有意思嗎?
難不成你還想你侄子也想你一樣?”
魏凱達明顯是有點上頭了,說話有點沒顧及了,但這卻把杜衡給噎得不輕,想張嘴說點什麼,但魏凱達說的全對,讓他根本就無力反駁。
但是兩人這都算吵起來了,要是不反駁一下,氣勢上就輸了,作爲睡過一張牀的兄弟,這能忍?
因此憋了好半天,杜衡梗着脖子來了一句,“我。。。我現在也年輕,我纔剛過三十。”
但是轉念一想,自己要和他說的,根本就不是什麼年輕不年輕的事情,而是他教杜毅送情書的事情。
“不對,你別轉移話題。”杜衡當即迴歸正題,“你教他這些沒問題,但是你就不能等他大一點,最起碼等他考上大學了,你再去教不行嗎?
你看看現在,才八歲就會送情書了,那他以後還有心思學習嗎?
你這就是妥妥的誤人子弟、誤入歧途,你應該判教唆罪。”
“放你的臭響屁。”魏凱達是一點都不讓這杜衡,“你好,你到大學都沒送情書,但是你不照樣和哥們一個學校一個班?
我。。。”
魏凱達使勁的指了一下自己,“看到沒,我三年級就拉小女孩的手,四年級就沒了初吻,我高一就成了一個真正的男人,但是我居然和你一個班,和你一個學校。
所以,這和三年級送不送情書有關係嗎?”
隨即魏凱達又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唸書考大學,這是智商;送情書談對象,這是情商,你懂不懂,你到底懂不懂?
我想讓我徒弟,成爲一個開朗、大方、自信的人,怎麼的,我也有錯了?
難不成我這徒弟,以後就得像你一樣,談戀愛永遠是被動的,永遠等着好女孩自己找上門來?
你運氣好,讓你給等到了,但是你也不瞅瞅,你都快三十歲的時候,才遇上那兩個眼睛絕對近視的好姑娘,難道你還想讓你侄子也在三十歲的時候,遇到視力問題的女孩?
你怕不是有大毛病吧!”
“我。。。我。。。”杜衡本來嘴頭子就不行,和魏凱達這種能成爲海王的人比,那更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現在魏凱達直接戳着他肺管子開嗆,他更是沒有一丁點的還手之力,以至於他在急迫之下,又回到了剛纔的老路上,“她倆眼睛沒問題,那是哥的魅力足。”
“不要臉!”魏凱達直接表示了不屑。
杜衡頓時就覺得心頭一口惡氣被堵住了,腦子被憋的一片空白。
而董越章這時候也終於是找到了插嘴的機會,趕緊站到兩人中間,一臉苦笑的說道,“你倆是有病吧?
一個沒打電話通知,心裡憋了火;一個因爲孩子送情書,心裡不痛快,至於嗎?”
“至於!”
“至於!”
杜衡和魏凱達異口同聲的迴應董越章。
“這麼多年的兄弟,我還是他侄子的師父,回來居然不通知一聲,他還拿我是兄弟嗎?”
“老董你說說,這小子教小孩送情書,可小孩子懂什麼啊,什麼是男女都分不清呢。
這不,我侄子,也就是他徒弟,把情書送給一個小男孩了,你說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情?”
杜衡黑着臉吐槽道,“你不知道啊,當時我在老師面前,我差點就找個地縫鑽進去。
要不是我當時穿的是皮鞋,我當場就能用腳摳出個三室兩廳。”
“三室兩廳,你咋那麼能呢?”魏凱達下意識的懟了一句,但立馬回過味後追問到,“你慢點,你剛說小毅把情書送給誰了?”
杜衡惡狠狠的瞪着魏凱達說道,“男生,他們班的一個小男生。”
“我去。”魏凱達頓時瞪大了雙眼,“這不對啊,我給他說的是給漂亮的小女生送,沒說給男生送啊。”
隨即一臉驚訝、驚恐的表情看向了杜衡,“兄弟,該不會是我這徒弟,他喜歡。。。”
“滾蛋,你這嘴裡就吐不出一句好話。”
杜衡很麻利的打斷了魏凱達,隨即把杜毅的事情完整的敘述了一遍。
聽完緣由之後,魏凱達也是長鬆了一口氣,“嚇死老子了。”
而董越章則是看着兩人很是無語,正想說點什麼呢,他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等說完之後,看着還在大眼瞪小眼的兩人,他趕緊的說道,“兩個哥哥,我的好哥哥,咱們趕緊辦正事吧,有什麼事咱們放到明天的飯桌上行不行?”
“明天吃飯?和誰?”魏凱達轉頭看向了董越章。
董越章努了一下嘴,“呶,老杜請客,咱兄弟聚一下,然後他又得走。”
“行,明天吃死你。”
看着對自己發狠話的魏凱達,杜衡這一次沒有回嘴,只是回了一個眼神。
而看着兩人終於消停,董越章也是鬆了一口氣,上前幫着兩人取藥。
只是分了兩下之後,他就疑惑的問杜衡,“老杜,你這怎麼兩個方子?”
“一個內服方,一個外洗方。”杜衡輕聲說道,“我怕光是內服方效果會跟不上。”
“外洗方?幹嘛用的?”(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