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輕輕瞥了一眼炕上的杜軍媳婦,而後拉着杜軍走到了門外,方纔小聲的說道,“我嫂子現在身體虛的很,又被邪氣附過身,很容易會再次招惹到邪氣,有可能會繼續變成之前的樣子。
到那時候,就算把咱們的二郎爺請到你家裡,我估計都沒辦法。”
杜軍心中慌亂的同時,趕緊問道,“那怎麼辦?”
杜衡深吸一口氣,“趕緊把嫂子的身體調養回來,身體好,正氣就足,邪祟自然就離的遠了。
養上這麼一陣子,嫂子身體好了,邪祟也跑乾淨了,以後就一點問題都沒有了。”
杜軍趕緊的點頭,看樣子是聽了進去。
杜衡見狀,叫了大哥和餘海廷一聲,三人便結伴要走。
而杜軍卻是猛的拉住杜衡,趕緊的從兜裡掏出了五百塊錢,像是做賊一樣的塞到杜衡手裡,“小衡,這是答應給你的錢,你收下吧。”
杜衡看着手裡的錢,他還真就收下了,但是收下的同時,他又轉頭問餘海廷,“多少?”
“一百五。”
杜衡哦了一聲,然後抽出三百,又從自己的兜裡掏了五十,總共三百五全部放到了杜軍的手裡。
杜軍趕忙把手往後抽了抽,“小衡,你這是幹嘛,這不都是說好的嗎?”
杜衡卻是一把就拽過了杜軍,強硬的把錢塞回了他的手裡,“是說好的,但是呢,這次的事情出乎預料的簡單,根本就沒費甚麼事,你這錢我就不能要了。
只收你個藥費就行,完了你到衛生院拿發票。”
杜軍嘴裡說着那怎麼能行,卻把錢直接揣進了兜裡,然後又小聲的,低着頭往堂屋看了一眼後問道,“那半仙兒的錢我給不給了?”
杜衡詫異的看了杜軍一眼,覺得這人太TM無恥了,居然問自己給不給半仙兒錢,這不是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推嘛。
雖然半仙兒心黑,要的有點多,但這事情你們自己商量的,和我有個毛關係。
而且半仙兒其實是幹了一件好事的,那就是杜軍媳婦出汗的情況,那是亡陽的徵兆,如果不是半仙兒阻止,任由杜軍繼續喂涼水,估計杜軍媳婦這會已經可以唱《涼涼》了。
所以,杜衡就更不能說了。
“不好意思,這是你們之間談的事情,我不方便說,還是你們自己商量吧。”
說着,杜衡直接撥開了杜軍,“我現在要走了,醫院還有一大堆的事情呢,他們都打電話催了好幾次。”
說完,杜衡帶着杜平和餘海廷,頭也不回的就往外走。
只是杜軍又拉住了杜衡,然後趕緊進門,把門口杜衡提來的兩個禮盒,就是那六寶粥和特侖辦放到了杜衡的面前,“東西你們拿回去,這禮我可不能收啊。”
杜衡一看,直接伸手接了過來,笑着說道,“好,那我不讓你爲難了,等嫂子恢復一點了,我們再來看。”
說完,拎着兩個禮盒直接就走,而且腳底下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不知道幾倍。
杜平一瞅,趕緊的跟了上去,對於杜衡的沒出息,他是一個字都沒說。
可是杜軍懵逼了,他不是真要還啊,東西都還在他手裡提着呢,就是客套一下,這誰能想到,杜衡這麼大一個領導,居然真的就把自己買的盒子重新給拎走呢?
沒這麼看病人,沒這麼做客的吧?
這也太那個啥了。
杜軍傻眼了,但是杜衡和杜平卻差點樂開了花,沒想到原本要丟人的事情,就這麼輕易化解了。
出了門,杜平伸手接過一個盒子,和杜衡相視一笑。
而餘海廷並不知道他們兄弟在笑什麼,只是輕聲問道,“院長,你剛纔最後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杜衡抿了下嘴,隨即輕輕一笑,“沒什麼,就是想讓杜軍對他媳婦好點,別折騰他媳婦了,僅此而已。”
“哦。”餘海廷還是有點沒懂。
杜衡也不打算解釋,直接說道,“走,先去我家,等會我們一起走。”
餘海廷搓了一下手,笑着說道,“這第一次來院長家,也沒準備點禮物,有點不好意思。”
杜衡哈哈大笑,“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手裡不就是禮物嗎?哈哈哈哈!”說着話的同時,並把手裡的盒子高高的舉了一下。
而這個舉動又引的杜平也笑了起來。
其實杜平也沒有什麼可收拾的,回家換了身衣服,把早就準備換洗的衣服一打包,他的事情就完了。
而杜衡和與餘海廷兩人,也都是大忙人,根本就沒有什麼聊天的時間,見杜平收拾好了,便直接起身就走。
杜平檢查完水電,看着自己的院子重重的嘆口氣,然後轉身鎖門。
路過門臺子的時候,杜平和杜衡兄弟兩,不由得往下面杜軍的院子瞅了一眼,而正是這一眼,就看到杜軍和半仙兒在屋子裡吵着架,還有些推搡的動作。
不過兄弟兩也只是看了一眼,就默契的回過頭,然後往車的位置走去。
後面的事情,和他們沒關係了,所以他們打不打的無所謂。
三個人三輛車,非常的奢侈。
杜衡本想讓杜平別開那輛三手車了,到了城裡在給他買一輛新的,大一點的,畢竟以後也是一個小老闆,開個好點的車,也能有點面子不是。
但是這個想法剛提出來,就被杜平劈頭蓋臉的一頓,說他有錢燒得慌,送了騷包兩個字給杜衡。
杜衡也是無奈了,只能隨了大哥的願。
陪大哥回了家,又帶着大哥去了藥店,把人交給大嫂後,杜衡直接一拍屁股就走人了。
每和杜平多呆一分鐘,他就要多挨一分鐘的罵。
杜衡明白,這是大哥離開了自己生活了四十年的家,心裡彆扭而已。
不過彆扭就彆扭吧,過上一段時間,適應了就沒有問題了,就像大嫂一樣,上個月剛下來的時候,那也是各種的不自在,雖然沒有罵杜衡,但是杜雪婷和杜毅兩人,那是沒少捱罵。
所以現在,還是繼續讓這姐弟兩捱罵去吧,等他們兩人把大哥心裡的煩躁消耗的差不多了,那時候再出面也不遲。
看看時間也不早了,杜衡便想着今天能不能接武勝男下班,因爲這女人前兩天一起吃完一頓晚飯後,又已經兩天沒回家了。
想打電話問一聲,可剛拿起來,電話自己就響了,一看是馬醫生,這讓杜衡有點驚訝,他可從來沒有給自己打過電話,最多也就是上班的時候,跑辦公室問點東西而已。
“院長,這邊有兩個你治療過的病人,說是來找你複診的。”
“複診?”杜衡又懵逼了一下,“什麼病人?”
“一對小年輕,說是六一的時候來看過病,現在找你複診來了。”
六一?
時間有點遠了,杜衡有點想不起來,但是有病人上門複診,那還是得回醫院看看,“行吧,你給他們說一聲,我現在往回趕,二十分鐘到。”
“好的院長,我給他們說。”電話裡的馬醫生突然把聲調壓低了一點,“不過院長,我看着這對小年輕的情緒不太好,要不換個時間?”
“情緒不太好?”杜衡剛準備掛電話的手停頓了一下,“等着吧,沒事。”
說完,杜衡也不多想,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他對自己的水平還是很自信的,所以情緒不太好,很大的可能是這對小年輕自己的問題,和自己治病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抱着這樣的想法,杜衡快速的趕回了醫院,換好衣服便直接去了診室。
只是剛到診室門口,還沒來得及進診室呢,樓道休息椅上一個女孩就衝到了杜衡跟前,手裡的一大把檢查單,就直接扔到了杜衡的臉上,“騙子,你個庸醫。”
杜衡直接一臉的懵,沒有防備的他,直接就被檢查單摔了一臉。
“女士,你認錯人了吧?”杜衡也就楞了一下,隨着臉上的檢查單掉落,他也直接皺起了眉頭。
女孩看起來很激動,嘴裡還在不依不饒的說着庸醫、騙錢的話,而且要不是身邊的年輕小夥拉着她,杜衡都覺得她會跳起來給自己臉上兩爪子。
“認錯?你是不是叫杜衡?六一的時候是不是你在這裡坐門診?”女孩激動的用手指着杜衡。
說完這些,又蹲在地上從那一堆的檢查單中,找出了一張單據,然後指着下面的簽名說,“看看,看看,是不是你杜衡的簽名?
我認錯人?真是搞笑了,我看你就是不想承認。”
隨着女孩的大聲叫嚷,門診樓道里全變成了她的聲音。
也就這會門診上的人已經不多了,沒有造成大面積圍觀,但是周圍那三三兩兩的患者和家屬,還是已經全部好奇的圍了上來。
杜衡接過女孩手裡的單據,一看居然是處方單據,再看上面的藥,杜衡立馬就想了起來。
“沒錯,這是我開出來的。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上次還是你們兩人一起來的的?”杜衡一邊回憶,一邊輕聲的回答女孩的問題。
“現在想起來了?”女孩冷笑一聲,恨恨的看着杜衡說到,“我就說嘛,你水平高的很,只是看幾眼就知道我老公問題在哪,原來是想騙錢啊。
是不是以爲我們會不好意思來找你,覺得我們年輕過就好騙?
我告訴你,你想錯了,今天這事你必須得我個說法。”
看着吐沫渣子亂飛的女孩,再看看身邊已經越圍越近的吃瓜羣衆,杜衡深呼吸一下說道,“這位女士,你找的是人是我沒錯。
但是你說的什麼事情,我真不知道,我這也剛到,什麼都還不瞭解呢,你這就又是摔東西,又是指着我鼻子罵,還說我騙人,我是真的有點糊塗。”
杜衡說着指了一下旁邊的診室,“要不這樣,我們到診室裡,坐着慢慢說,讓我知道是什麼事情好不好?
如果是我的問題,或者是醫院的問題,我們一定承認錯誤,積極補償。
如果不是我們的問題,那我們就積極查找原因,找出真正的問題所在。
畢竟咱們現在站在這過道里,你把我罵的再兇,事情沒有說清楚,問題也得不到真正的解決啊。”
聽到聲響後趕出來的馬醫生,已經不着痕跡的,擋在了杜衡和這個女人中間,聽到杜衡這麼說,也是趕緊的輕聲勸道,“這位女士,我們還是到辦公室裡,咱們心平氣和的把事情說清楚,這樣才能解決問題嘛。”
就是女孩旁邊,一直拉着女孩的那個年輕小夥,也是小聲的、略微有點尷尬的說道,“老婆,咱們還是進去說吧,外面這麼多人呢。”
馬醫生的話讓女孩沒有多大的動容,但是女孩回頭看到自己老公,那有點哀求和尷尬的神色,凶氣滿面的她也變得柔和了一點。
確實,本就是隱私的事,要是當着這些人的面喊出來,那自己老公的面子可就丟完了。
男人在外面,不就活個面子嘛。
女孩腦中急轉,已經有了妥協的想法,但還是看着杜衡和馬醫生說道,“你們兩能做主嗎?”
馬醫生趕緊回到,“這位杜衡醫生是我們醫院的院長,我是中醫科的負責人,我們兩個肯定能做主。”
女孩不由的多看了兩人一眼,尤其是杜衡,更是看的認真,院長?
“那行,我們就好好說說這個事,你們今天必須給個交代。”
說完,女孩便和身後的老公兩人,當先走進了診室。
而馬醫生也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看着杜衡說道,“院長你沒事吧?”
杜衡伸手摸了一下鼻子,有點鬱悶的說道,“都是些紙,沒什麼事。”
說完,杜衡便蹲下身子,和馬醫生一起,撿起了地上的散落四處的檢查單,“行了,進去吧,看看到底怎麼回事。”說完後,一臉鬱悶的拿着檢查單走進了診室。
“女士,說說什麼情況吧。”進到診室坐好,杜衡就想趕緊了解詳情。
女孩可能是剛纔那一撥的發泄,已經把積攢的怒火傾瀉了出來,這時說話的時候,就沒有之前那麼衝了。
“我們是經過我大姨的介紹,說是你能治療不孕不育,六一的時候,我們倆來找的你,就在這個診室。”
杜衡見女孩的情緒有所緩和,便也稍微的放鬆了一下,“我有印象,是有這麼回事,當時給你老公診斷的應該是溼熱下注。”
女孩立馬點頭,“沒錯,其他醫院診斷的弱精症,到你這診斷是溼熱下注。
後來你也給開了藥,說是一個月就能見效果。”
說着說着,女孩又變的激動了起來,“我們可是按着你說的,老老實實的喝了一個月的藥,後面我們還怕效果不夠,又喝了半個月。
可是今天去一檢查,我老公還是弱精症,一點改變都沒有,你說你是不是騙子?”
沒效果?
杜衡低頭從手裡的單子中,重新找出來了那張藥方,認真的查看一遍,隨即就皺起了眉頭,沒錯啊。
帶着不解,杜衡看向了年輕男人,“這不應該啊,方子沒錯啊。來,你坐我跟前,我給你再檢查一下。”
女孩大手一揮,順手推了一下自己老公,“坐過去,放心讓他查,我看他能查出什麼來。”
年輕小夥低着頭,坐到了杜衡的對面,而杜衡也不廢話,直接上手摸脈,而後又看了看舌苔。
可是這一番檢查過後,他的眉頭皺的更加的深了。
沒問題,他的檢查診斷是沒有問題的,開出來的方子也沒有問題。
隨即皺着眉頭,開始在那一堆檢查單裡翻找,最終從裡面找出兩張西醫的檢查單,看着上面的各項檢查數值,杜衡都快把眉頭擰成一疙瘩了。
這女孩確實沒說錯,的確還是弱精症。
診斷沒錯,藥方沒錯,女孩剛纔說了,他們就是按照要求服藥的,那爲什麼症狀一點沒變?
這都喝了兩個月的藥了,這小夥的脈象爲什麼也沒有變?
既然不是上面這些地方出了錯誤,那就只能是。。。杜衡看着兩人問道,“你們藥是從我們醫院取的嗎?”
聽到杜衡的這個問題,女孩直接就是一聲冷笑,“嘿,我就知道你會有這麼一出,肯定會說是我們在其他地方拿的藥,然後說藥不合適。
我早就準備了,從你開了藥方開始,到後面幾次取藥,我都是在你們市婦幼的窗口取的藥。”說着女孩猛的往前走了一步。
而這一步走的,可把馬醫生給嚇壞了,直接就探出半個身子,擋在了杜衡的面前,倒是杜衡比較的平靜,就這麼看着女孩。
女孩看着神情緊張的馬醫生,又是一聲冷笑,“幹什麼?你是不是以爲我要打人?
你想多了,我纔不會幹那麼蠢的事。”
說着低頭從桌子上開始翻找,很快就找到了三張繳費單,然後女孩拿着繳費單,在馬醫生的面前晃了一下,“看到沒,我找證據。”
馬醫生看着眼前亂晃的繳費單,有點尷尬的笑了下,然後慢慢的坐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杜衡伸手接過繳費單,仔細的查看了一下,沒錯就是自己醫院開出來的單子,就是取藥的收費憑證。
女孩繼續保持冷笑,雙臂緊抱於胸前,“來,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這一下,杜衡更加的懵逼了。
診斷沒錯,藥方沒錯,藥材沒錯,服藥方式也沒錯,那什麼錯了?
杜衡這會真的有點懵,這是從去年以來,第一次對於開方治病,有了懵逼、迷茫的感覺。
在女孩不斷的冷笑和嘲諷中,杜衡深吸一口氣,看着年輕小夥問道,“你現在幹什麼工作?”
“還是幹銷售啊。”小夥輕聲回答。
而這個回答,讓杜衡好像看到了曙光,趕緊的問道,“那你是不是在服藥的時候喝酒了?”
女孩嗤笑一聲,“繼續,你繼續找我們的毛病。我告訴你,從去年開始,他就已經滴酒不沾了。”
杜衡看了一眼女孩,平靜的說道,“讓他自己說好嘛?”
女孩繼續保持那副冷笑的狀態,對着小夥說道,“行,你說,你喝酒了沒?”
小夥輕輕搖頭,“沒喝過酒,就是酒精飲料我都沒有碰過。而且我這人不喜歡喝酒,之前的時候,一年到頭也喝不了一場酒。”
杜衡再度陷入迷茫,“那你是怎麼做銷售的?銷售不都得喝酒嗎?”
小夥搖搖頭,“我是房產銷售,不用陪客戶喝酒。”
我艹!
杜衡傻眼了,這也不對,那也不對,那到底什麼是對的?
馬醫生現在是大氣都不敢出,就在旁邊像個鵪鶉一樣蜷縮着。
在專業上,他很清楚的知道,他和杜衡之間有差距,杜衡現在都找不出問題所在,他肯定也沒有那個本事。
所以他現在就時刻的注意着眼前的女孩,只要情況不對,他就準備保護杜衡。
而女孩則是一臉不屑的看着杜衡和馬醫生,她現在要證據有證據,而且病人現在就在這裡,她纔不會幹什麼傻事。
所以她現在不催也不鬧,就等你把所有的問題問完了,然後再說解決辦法,她不急。
可是杜衡是真的有點急眼了,再次想了一下後,杜衡問出了最後一個可能會出現問題的地方,“你有沒有用手的情況?”
年輕小夥愣了一下,眨巴兩下眼睛後才說道,“這個和弱精症有關係嗎?”
“弱精症有沒有關係不知道,但是和溼熱下注多少有點關係。”杜衡看這兒小夥問道,“你就說有沒有?”
小夥略微的沉默了一下,臉色也是微微泛紅,隨後低聲說道,“我自己沒有那個用手的習慣,不過我。。。我。。。她倒是有時候用,這個也會有影響嗎?”
杜衡突然嗓子乾巴了一下,“次數多嗎?”
小夥的臉更紅了,回頭看了一下女孩。
女孩頓時就紅了臉,氣惱的說道,“你說你的,你看我幹什麼?”
被兇了一頓,小夥只能悻悻地回頭,然後繼續如蚊子般的聲音說道,“那個的時候倒是不多,就是剛開始用用,但是她睡覺的時候,一直喜歡抓我的。。。蛋蛋。”
嗯?
杜衡的眼睛猛的一下就亮了,整個人瞬間就興奮了起來。
而杜衡突然的精神,除了低着頭的小夥沒看見,可把馬醫生和女孩給嚇了一跳。
尤其是女孩,看着杜衡放光的眼神,‘流氓’兩個字立馬就出現在了腦海裡。
而馬醫生則想的是,院長還有這方面的愛好?
可杜衡沒有注意到,他們看向自己逐漸變態的眼神,而是略帶激動的繼續問小夥,“你說摸你蛋蛋?怎麼摸的?”
小夥臉更紅了,支支吾吾的說道,“就是睡覺的時候,喜歡捏到手心裡。”
“這個習慣一直有嗎?”
小夥艱難的點點頭,“嗯,從談對象開始就有,現在結婚了,天天在一起,所。。。”
“變態啊,問這個問題和你治病有關係嗎?”小夥還沒說完,女孩再也忍不住了,陰沉着臉就打斷了小夥的話,開始懟起了杜衡。
雖然女孩的語氣很不好,用詞也很過分,但是杜衡卻是一點都不生氣,反而認真的看向女孩,“女士,你老公說的是真的?你天天的捏着他的。。。。他的蛋蛋睡覺?”
女孩有點惱羞成怒,“這和你有關係嗎?你個變態。”
杜衡依舊不爲所動,還是認真的問道,“女士,這個問題很關鍵,請你認真回答。”
女孩氣急敗壞說道,“行,我告訴你,我就是捏着他的蛋蛋睡覺的,這下你滿意了吧?
還有你必須告訴我,這個問題,和治病有什麼關係?
要不然我還得多告你一條,你個變態。”
杜衡搖搖頭,“女士,用詞不要這麼惡毒,咱們好好說。你能告訴我,你爲什麼要捏。。。嗯~~握着那個東西嗎?”
“我喜歡啊,不握着我睡不着覺,這下你滿意了吧?”女孩有點惱羞成怒,直接破罐破摔了。
可杜衡卻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無奈的笑了笑後說道,“行了,小夥子,問題找到了。
不是我的錯,也不是藥的錯,更不是你自己身體有什麼問題,是你們夫妻兩的這個愛好出了問題。”
“胡說八道。”女孩直接怒了,她沒想到杜衡能這麼無恥,居然想責任甩到她的身上。
對於女孩的暴怒,杜衡只是輕輕笑了笑,頗爲無語的問道,“女士,你知道男性的。。。蛋蛋有什麼作用嗎?”
女孩還是一臉的激惱,惡狠狠的盯着杜衡說道,“我又不是醫生,這我哪知道?”
杜衡苦笑着搖搖頭,“其他的作用就不說了,就說一個,那就是——儲存**。那你知道,爲什麼這個蛋蛋要掉在那裡,出現在男性的體外,而不是身體裡面?”
杜衡這一答一問,就讓女孩有點反應過來了,雖然自己不知道爲什麼,但是卻已經覺得是自己的問題了。但是面子和羞恥讓她繼續嘴硬到,“你有話就說,別這麼墨跡。”
杜衡也看出了女孩的窘境,便直接說道,“**儲存的環境是低溫,而蛋蛋懸在體外,就是爲了脫離人體的那點溫度,希望找到一個溫度更低的場所。
可是你用手握,你手的溫度就改變它適宜的環境,這就讓它失去了最佳的溫度。而溫度一高,那些液體它就壞了啊。”
說着杜衡又是嘆息了一聲,對着女孩,同時也是對着男孩是說道,“下囊潮溼,這對一個男性,不管是哪個年齡段的男性來說,都是非常致命的一件事情。
你應該慶幸,慶幸你手的溫度不高,慶幸你老公有一個好身體。要不然,你現在就不是來看不孕不育,而是得帶着你老公看男性功能障礙了。”
女孩臉色不自然的看着杜衡,訥訥道,“有你說的這麼嚴重嗎?”
“嚴重?”杜衡嘴角咧了一下,“你去其他醫院的男科診室看看,問問,你聽聽他們說的,你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危言聳聽,是不是嚇唬你了。
我甚至還可以告訴你,你老公現在的情況是最輕的,再重一點的,那就是功能障礙,再重的話,就是直接沒有反應了。
真要是到了那時候,你是哭都沒地方哭。
而且那地方那麼脆弱,萬一你做噩夢捏壞了怎麼辦?”
女孩和小夥都變了臉色,看着杜衡的神色,加上杜衡院長的身份,還有這裡是醫院這些BUFF加成,兩人不得不信。
就這麼短短的幾句話,幾個問答,女孩的情緒直接來了個大跳,差點就讓她眩暈過去。
抱在胸前的手也不抱了,直接和自己老公的手拉到了一起,嘴脣哆嗦了半天才問道,“那。。那現在應該怎麼辦?”
杜衡真心無語,“還能怎麼辦,當然是戒掉你那習慣,你老公繼續服藥,不過找到問題了,那這次服用十劑就行。”
小夥微不可查的直了下腰背,臉上的表情也變得自然了一點,看得出,小夥的壓力還是很大的。
而女孩這會,也已經不想着讓杜衡給她交代了,反而變得非常的不好意思,臉蛋更是羞臊的紅彤彤的,“那。。。那。。。”
杜衡也不可能繼續提剛纔的話題,只能略顯無奈的說道,“別那了,下去掛個號,我給你老公開藥。”
女孩如蒙大赦,丟下老公‘噌’的一下就跑出了診室。
而等到女孩出去,小夥則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站起身緊緊的握住了杜衡的手,“杜醫生,真是謝謝你,你今天的話,讓我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一大截。”
杜衡輕輕拍了下小夥的手,讓他別激動坐着說。
小夥也很聽話,坐下後緩緩說道,“我們兩從大學就開始談戀愛,去年畢業就結婚了。
結婚後,我老婆他們家就一直催着要孩子,我那丈母孃甚至都住到我家裡,監督我們要孩子。
知道是我的問題後,天天的給我補,各種補。
說真的,他們這樣的關心,讓我壓力很大,大的我都有點喘不過氣了。”
杜衡輕聲笑了一下,“你啊應該感謝你丈母孃,要不是你丈母孃給你補,你可能比現在的情況要嚴重的多。”
小夥非常同意的點頭,而且隨後他的話中,也非常的承認這一點,承認丈母孃、老婆,甚至是老丈人都很關心他。
但是這樣的關心,反而讓他非常的不自在。
聽小夥訴說了一會自己心裡的壓力,他老婆便已經掛號回來,杜衡也就幫着給開好了藥。
小兩口出門的時候,那是一步三回頭,回頭就說謝謝,直到走出門外三四米遠,他們才挽着手離開。
馬醫生看着離去的小夫妻,噗嗤就笑了出來,“真沒想到是這個原因。”
聽着馬醫生的笑聲,杜衡也是笑了起來,“我也沒想到啊,這愛好太特殊了。今天也就是運氣,要不然還找不到原因。”
馬醫生笑着搖搖頭,“可能蛋蛋自己也沒想到。”
杜衡不由的笑出了聲,然後雙手插兜往旁邊走,“行了,沒事我就先走了,你忙吧。”
馬醫生點了下頭,但是又猛地說道,“院長,下午吳醫生找我看過一個病人,我也不是很能拿得準,要不你也看看?”
杜衡一看時間離下班還有十幾分鍾,便點點頭說道,“行吧,我上去轉轉去,正好有幾天沒去看他們了。”
到了中風病區,杜衡就見所有人都在忙碌着,都是兩三人一組,給病人做着鍼灸和推拿的治療。
不過從這些醫生的動作就能看的出來,有些人手法比較的嫺熟,有些人的動作則是略顯生澀。
杜衡伸手製止了打招呼的護士,就這麼一間間的看了過去,直到找到吳不畏的時候,才停下腳步,慢慢的走進病房。
本來杜衡還想聽聽吳不畏說什麼,看看他怎麼操作呢,誰知就在他剛進去的瞬間,吳不畏就站起了身子。
而隨着吳不畏站起身,和他一起的醫生也站直了身子,收回了目光,然後就發現了進門的杜衡,“院長。”
隨着對面醫生的聲音,吳不畏也轉過身看了過來,“院長。”
杜衡略顯無奈的問道,“你們這是做完治療了?”
吳不畏點點頭,“今天的最後一個患者,剛做完。”
杜衡吧唧了一下嘴,“那就好,對了,馬醫生說你去找他了?”
吳不畏輕聲的嗯了一聲,拿起手邊上的工具後說道,“下午三點送來的一個病人,說是中風,但是我怎麼看都不像是中風,我們整個小組討論後,也暫時拿不定注意,所以我就去問了下馬醫生。”
“哦,那馬醫生這麼說的?”
“馬醫生也說不是中風,讓我們觀察一下再說。”兩人一邊說一邊往外走,“我想先觀察一會,如果沒有太大的、明顯的症狀變化,就要給你打電話了。”
“什麼症狀,居然讓你們都拿不準主意。”
“病人家屬說,下午兩點的時候,患者睡醒剛站起來,突然就暈倒了。”吳不畏輕皺眉心,緩緩說道,“患者甦醒後,沒有麻痹、沒有肢體不遂,也沒有口齒不清等情況。”
杜衡也是輕輕一頓,不由得說道,“這不是好好的嘛,幹嘛送醫院來了?”
吳不畏輕輕吸了一口氣,“雖然沒有中風常見的症狀,但是患者自從甦醒後,就變得不認識身邊人了。
家屬等了一會後,也不見病人好轉,這才送到了省一,而省一經過初步檢查後,診斷是中風,又被轉送到我們小組。”
杜衡行走的腳步微微停了一下,“病人神智清楚嗎?”
“時靈時不靈,有點腦中風的樣子,但是又不太像,所以我一直拿不準主意。”
“帶我去看看患者。”
“好。”
剛進病房,一個家屬就迎了上來,看着吳不畏問道,“醫生,我爸爸到底怎麼回事,你們確診了嗎?”
吳不畏沒有回答,而是對着家屬說道,“這位是我們醫院的院長,也是中風小組的負責人,先讓杜院長看看你父親的情況。”
家屬趕緊的哦了一聲就讓開了道路。
杜衡走到近前,先是仔細的檢查了一下患者的體徵,而後纔開始診脈。
好一會之後,杜衡方纔直起腰,臉上卻也流露出來了輕鬆的表情。
家屬顯得很着急,看杜衡剛一站穩,便再一次出聲問道,“醫生,我爸這是怎麼了?”
杜衡輕鬆一笑,“不要太擔心,沒什麼大事。你爸平時是不是話少,還容易出虛汗?”
患者家屬頭點的像是撥浪鼓,“對,他這幾年一直都這樣,怎麼補都不行,還老喊着自己頭暈眼花。
我們也帶他去醫院檢查過,但是也沒檢查出什麼毛病,醫生只是說人年齡大了,是正常反應。”
杜衡對此不做評價,只是輕聲說道,“你父親這是氣陰虛,之所以暈倒,也是因爲氣虛使得上下不接才暈倒。”
“那。。那爲什麼不認識人了啊?”
“陰虛火旺,痰火閉塞造成的。”
家屬愣了一下,“什麼意思?”
“就是風懿之症,算是中風的一種。”
聽到杜衡說是中風的一種,家屬臉色大變,“那我爸爸是不是以後就癱瘓了,或者那個手什麼的就不能動了?”
杜衡笑着搖搖頭,“別瞎想,沒那麼嚴重,說白了你爸爸就是因爲氣虛纔出來的毛病,氣虛的問題一解決就沒事了。”
聽到這個話,家屬方纔放心了下來。
杜衡也不再和家屬說,而是轉頭對着吳不畏說道,“這個風懿之症雖然是中風的一種,可我剛說了,這是因爲氣虛造成的,所以一定不能當中風去治。”
吳不畏也是暗自慶幸,幸虧自己忍了一手,要不然就麻煩了。
“給患者開一副六君子湯吧,益氣健脾、燥溼化痰,兩副藥就沒事了。”
“好的院長,我知道了。”
杜衡再次安慰了一下家屬後,便和吳不畏離開了病房。
出了病房,吳不畏就對着杜衡說道,“謝謝師哥。”
“謝什麼謝,你做的很好。”杜衡笑了下接着說道,“對了,我明天要去王家咀一趟,你有事就給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