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進變的激動了起來,趕緊問道,“能行嗎?”
靳贊使勁的嚥了一口吐沫,“應該沒有問題。
我也是中醫出身,雖然做不出準確的診斷,但脈象這些東西我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時進一個勁兒的點頭,整個人立馬從上到下的充滿了希望。
可能是這個‘幸福’來的太突然了,這讓他之前一直輕微顫抖的雙手,抖動幅度變得誇張了起來。
而這個變化,可把旁邊一直照顧他的媳婦給嚇壞了。
他媳婦抓着他的胳膊,眼神中滿是驚恐,自己的手也跟着發顫,“老公,你這是怎麼了,你可別嚇我啊。”
時進縮着脖子坐了下來,然後回頭對着他媳婦笑了一下,“沒事,我沒事,就是太激動了,手有點控制不住。”
靳贊也被時進的狀態給嚇了一跳,還以爲時進的病在這突然之間變嚴重了呢。
杜衡輕輕點頭,“那就繼續喝吧,喝完之後再說。”
但好像真的就這麼簡單,是他們自己想的複雜了。
下午三點二十分的時候,杜衡氣喘吁吁的出現在了和田院長約定的地方,剛一見面,杜衡便趕緊的道歉,“真是不好意思啊田院長,第一次來羊城,玩的有點忘乎所以了。”
反而是杜醫生喜歡這座城市,這座城市能帶給你快樂,那纔是最重要的事情。”
不過今天這個情況,看着比前兩天好多了,前兩天來的時候,這個鼓包好像就要破了一樣。”
你說杜衡心眼小吧,他幫時進把病看了。
而時進看着視頻裡微笑的杜衡,略顯尷尬,又帶着一絲諂媚的笑了一笑,“杜醫生你好。”
但靳贊心裡還有一個疑問杜衡沒有回答,“可是老時的手抖的厲害了,而且手指出現了僵硬,這個你怎麼解釋?”
杜衡鄙視的看了一眼靳贊,“時醫生手抖,那是因爲頸後的富貴包包裹邪氣,阻礙了手部經絡的運轉,這和頸後皮膚被刮傷充血有什麼關係?
一個是經絡運轉不暢,一個是皮膚毛細血管破裂,八竿子打不着的東西,你們是怎麼聯繫到一起的?”
田院長不以爲意的笑了起來,“沒關係,今天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就是大家坐一起聊聊天。
就在靳贊猶豫着要不要給杜衡打個電話,把事情問清楚的時候,杜衡的電話卻主動打了過來。
不過話說回來,這事你也不能怪杜衡,畢竟事情是時進先做的不對。
隨即靳贊把攝像頭換了個方向,把時進放到了鏡頭前面。
“不好意思,我這邊要付錢了,我就先掛了。”
這麼簡單嗎?
你們兩人也是醫生啊,尤其是你,還是中醫的底子,你是怎麼好意思問我這個問題的?”
杜衡一看靳贊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也連忙收斂了自己隨性的笑容,認真的點點頭,“還行吧,在出租車上,有事你就說。”
一連串的反問,可謂是狠狠的問出了杜衡的無奈和鬱悶。
說完之後,杜衡便掛斷了電話。
只是這個沉默的時間稍微長了點,長的讓時進差點閉了氣。
“哎,現在就不說這個了,你就看看老時的這個情況,現在該怎麼處理吧?”沒辦法,靳贊只能幫時進打一圓場。
杜衡有點不明就裡,但是看着靳讚的模樣,估計可能真的出事情了,“你的意思是在視頻裡看嗎?這個可能看不太清吧。
他覺得杜衡還是在爲上一次的事情生氣,他怕自己再聯繫,會惹得杜衡直接不理他。
靳贊皺着眉頭問道,“老杜你倒是說話呀,老時現在應該怎麼辦,還有沒有得救了?”
不過還好,只聽杜衡說道,“時醫生的事情?他能有什麼事情,上次不是已經給他解決了嗎?”
杜衡這邊剛說完話,就聽開車的司機說到地方了,讓杜衡付車錢。
時進確實有着讓人討厭,不想再接近的地方,但終究是自己多年的同學和朋友,該有的擔心還是一分不少。
“好了?”靳贊齜着牙問道,“那你讓他繼續喝藥是什麼意思?”
不過杜衡也就是這麼抱怨了一下,後面立馬接着說道,“行了,我們繼續。”
送走時進之後,靳贊一個人坐了好久。
看着腦門鋥亮的靳贊黑了臉,杜衡直接笑出了聲,“頭髮多了就是煩,時不時的就得看看髮型亂沒亂。
“就是刮痧傷到了皮膚,形成了淤血的情況,能有什麼問題。”杜衡看着靳贊,露出了最無語的表情。
隨着談話的深入,田院長也慢慢的加入了進去,而杜衡則是和剛進來的時候一樣,就像是一個剛入學的學生一樣,乖乖的坐在一邊認真聽。
“心理安慰啊,只是剛纔沒顧得上說。”杜衡撇撇嘴說道,“雖然那藥對他的作用不大了,但吃了也沒事,就是多花個千把塊錢而已。”
兩人頓時大眼瞪小眼的看了起來,隨即一起無奈的瞪了一眼對方。
“你不是掛電話了嘛。”
但是想到杜衡剛纔掛視頻的態度,他又有點退縮。
杜衡眉心輕輕的皺了一下,輕聲說道,“我之前開的藥還在喝嗎?”
靳贊瞟了一眼時進,深呼吸後這纔對杜衡說道,“還是我那同學的事情,想找你再幫忙給看看。”
“就是說說時醫生的情況啊。”
此時他也顧不得什麼面子不面子的事情了,將之前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對着杜衡說了一遍。
尤其他還是一個靠雙手吃飯的人,這就更讓人惋惜和同情了。
靳贊瞅着杜衡半天沒說話,其實也是不知道說點什麼。
隨即便按照杜衡的要求,對時進做了一個全面的檢查。
旁邊的時進趕忙說道,“上次的喝完之後,又取了七副再喝。”
還是你好啊,從來不擔心髮型的問題,還能省洗髮水的錢,真是做到了一舉兩得啊。”
手機付錢也搞四捨五入嗎?
NND的,因爲兩毛錢,差點把人給氣炸了。”
此時時間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分鐘,當田院長帶着杜衡進入到房間後,便看到大家已經聊了起來。
靳贊輕輕點頭,“應該還行。”
是個正常人,最起碼疼了就不做了,他們怎麼還能連續做兩次?
腦子有病吧?”
靳贊拿起剛放好的手機,給杜衡撥去了視頻電話,剛響了兩聲就被接了起來。
杜衡這個問題剛一問完,時進的臉上再次出現了,那個極其彆扭的笑容。
但是這可把杜衡聽得眉頭直皺,甚至到了最後,杜衡的眼角都開始忍不住的狂跳。
“我不是要付車錢了嘛。”
“解釋個毛線啊,因爲太在意了,自己把自己嚇壞了。”杜衡嘴角輕輕歪了一下,“你就把我剛說的話告訴他,都不用等脖子後面的淤血腫脹消退,明天他的手抖就能好了。”
“上次給你開的藥,現在應該已經喝完了吧,你的手還抖不抖了?”
聽到杜恆的這個提議啊,靳贊輕輕的搖搖頭,“你還是現在看吧,事情有點嚴重。”
靳贊立馬眼神一亮,趕緊問道,“你是說老時沒問題?”
不過他也確實和一個新學生沒什麼區別,大家說的好多東西,尤其是涉及到一些名詞,或者是英文縮略詞的時候,杜衡基本上是聽不懂的。
剛一接通電話,靳贊就聽到了杜衡不爽的聲音。
靳贊聞言猶豫了一下,一時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杜衡表現的極其隨意,一臉輕鬆的看着視頻裡的時進輕聲問道,“石醫生,你好啊。”
“真是氣死我了,十三塊八毛的車費,非要我給十四塊錢,還說他們當地都是這麼個算法,可問題是我是用手機付的錢的啊,又不是現金。
隨即靳贊先說到,“那你告訴我吧,老時這情況,還有沒有的救了?
你要是不好直接告訴他,你說給我聽,我轉告給他也行。”
尤其是對時進來說,他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還是不知道他的病到底能不能治好。
見此情況,田院長便帶着杜衡,隨便找了兩個座位坐了下來。
而一連串的問題,也問的靳贊快把後槽牙咬碎了,“那老時本來已經變好的手,爲什麼又突然開始顫抖,而且越來越嚴重了?
杜衡無語的瞅着靳贊說道,“就他那P大的點的問題,有什麼救不救的。”
這個不是後勃頸受傷引起的?”
時進不想走,他還想讓靳贊打個視頻,想要問問杜衡。
時進想笑,但使勁的牽動了一下臉上僵硬的皮膚之後,時進便放棄了。
“這樣,你把手機給老靳,讓他對着你的這個後頸拍一下,我看一看到底什麼情況。”杜衡聽完之後,對時進脖子後的傷勢有了濃厚的興趣。
靳贊剛剛說完話,便看到視頻裡的杜衡,眉頭微微聳動了一下。
我記得我當時告訴過石醫生,找一家正規的理療機構做推拿,而且間隔得保持在一個星期以上啊。”
至於時進找的其他醫生,估計也是被時進之前的描述給誤導了。
“話沒說完呢,他怎麼走了啊。”
老人家說話就是好聽,但就是會更加的讓人不好意思。
要不等我回去之後我再看。”
給他做刮痧的那個理療師怎麼想的?
這要是放以前,靳贊怎麼的都要和杜衡叭叭兩句。
你要說他度量大吧,可他知道時進是個摳門的人,還非得讓人家多花千把塊錢才行。
他怎麼想的?
靳讚歎口氣說道,“你還是看看再說吧。”
說完也不管靳贊還有沒有事,便直接掛了視頻,往旁邊的一個小道道走了過去。
“那行吧,人呢,”
“說?你讓我說什麼?說我在你們兩個人臉上,看到了什麼叫清澈的愚蠢嗎?
“我那是看到時醫生的傷勢,覺得很不可思議。”杜衡翻着白眼說到,“做個刮痧而已,能把皮下刮出淤血來,難道他自己不疼嗎?
這一下靳贊有點迷糊了,“什麼繼續?”
檢查完之後,杜衡背靠車座,看着視頻裡的靳贊和時進變得沉默了起來。
而此時的靳讚自己也很無語,甚至是有點想不通,“那你剛纔又是皺眉,又是齜牙的什麼意思?”
“老杜,這會忙嗎?”
杜衡聽到這問題,眼神立馬變的陰惻惻的,盯的靳贊渾身難受,“你有話就說,這麼看着我幹什麼?”
杜衡看着視頻裡的東西,呲着牙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也太嚴重了吧?
不過靳贊覺得,杜衡剛纔的態度,應該不是故意刁難時進,而是覺得有些話不好明說,所以才用了這麼一個方式。
雖然靳贊和時進都很緊張,但是杜衡卻還是雲淡風輕的說道,“那行吧,你幫我給石醫生做個診斷,這個能力你還有沒有?”
杜衡回頭不知道看了一下什麼,轉頭對靳贊說道,“行了,我這邊還有事,我就先掛了啊。”
學生上課聽不懂怎麼辦?
當然是走神了。
“可是他走了啊。”
靳讚歎口氣說道,“行了,暫時就這樣吧,你就按老杜的要求繼續喝藥吧。等喝完了,我再幫你聯繫他。”
但就是這一猶豫的時間,讓他對面的時進,着急的快要發瘋。
但是今天情況特殊,靳贊也沒有心思和杜衡開玩笑,便直接說道,“兄弟別開玩笑了,找伱真的有事,你這會兒忙嗎?”
隨後杜衡便在視頻裡看到了笑容極其彆扭,不知道是哭還是笑的時進。
而這個舉動,卻讓靳贊和時進都有點摸不着頭腦。
此時聽到他自己說是因爲激動,靳贊也是露出了一個無奈的表情。
靳贊接過手機之後位置,開始對着使勁的博後接拍了起來,並一邊拍一邊說道。“鼓包大概有拳頭大小,呈黑紅色。
“不忙啊。”杜衡對着視頻左右歪了下腦袋,然後故意在靳讚的面前,撥弄了一下自己茂密的頭髮。
而杜衡也差不多,他的注意力,慢慢的從大家的談話中脫離出來,轉而開始注意起了坐在他身邊,稍微比他年輕一點的一個小夥身上。
年輕人帶着一副厚厚的眼鏡,杜衡對視了一眼,都覺得自己有點暈,他心裡默默的估計了一下,這眼鏡最起碼得有九百度。
而且這年輕人一臉的憨厚,對在場的談話做着很認真的筆記。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小夥在寫字的時候,總感覺很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