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就來。
他鼻尖逸出聲細不可聞的輕哼,坐下。電影正進入gao潮階段,滿屏的詭異和血腥。特別是那若有似無的影子晃過鏡頭,着實令陸紀堯臉色轉白。反而是夏如秋看得有津津有味的。
“看不出來你平時柔柔弱弱的,骨子裡這麼膽大,愛看這種片子。”
夏如秋點頭:“我只看靈異的,血腥人爲的反而不看。你不覺得這個世界上,人其實比這些可怕多了?”
他點點頭,鏡頭一晃尖叫聲裡映照出一張鬼臉。陸紀堯下意識閉眼,嘖了聲,有些搖晃得站起身,“我要睡覺了。”
夏如秋擡頭看了眼掛鐘,調侃道:“你該不會在害怕吧?”
他促狹一笑,“笑話!這世上有我會怕的東西?!”
“是嗎?”她挑眉一笑,將頭髮散下,低着腦袋吼了聲撲上去。反手被這廝拽牢扣在身後,壓在牀上,一掌拍在臀部上,跟訓孩子似地罵她:“敢耍我了,還搞偷襲。”
“哪是偷襲,這麼亮堂的燈光下,怎麼說也是明襲。”
陸紀堯恍然大悟,啪一聲關了燈,將她撲倒,“我教你怎麼偷襲。”
說完低頭攝住她的脣,手也不麻利得去解她睡衣釦子,一顆兩顆熟練的很。兩人奮戰得情到濃烈時,他的吻炙熱落在景象,夏如秋不知怎地覺得癢,沒忍住笑了起來。男人在這種時候被笑,覺得非常沒面子,不禁低喝了聲:“不許笑!”
越是不許,她笑得越歡。
黑暗中他冷笑兩聲,猛地將她撈起來,抱在腿上,咬她耳垂:“你逼我的。”
夏如秋覺得後背一股寒氣上涌,正要求饒爲時已晚,整個過程瘋狂地令她覺得自己就跟條刀俎上的魚一樣。沒什麼力氣,任憑宰割,翻來覆去一次又一次。
最後她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並且第二天差點下不了牀。
等她醒來時,陸紀堯已經用完早餐去了公司,她哆嗦很久才爬下牀,刷牙洗臉換衣服。脖子裡星星點點的痕跡,害她這幾天只能穿高領毛衣。用完早餐趕去學校,發現校園裡比平時熱鬧很多。走近些才發現是好一輛警車停在外面,幾個警察正在醫務室裡逗留,過了會兒帶着甘靜上了車。甘靜該是例行檢查,去協助調查,手腕上沒拷手銬。
圍觀的人羣裡,夏如秋汗毛倒豎地發現那個幾次想揍她的男粉絲也在,他擰着礦泉水猛喝幾口。視線落在這邊,死死瞪了夏如秋一眼,捏癟瓶子仍在一邊就走了。
“神經病。”她心裡嘀咕,搞得跟她殺父仇人似的。
一時之間學校都是風言風語,聊的話題三句離不開洪曼雅。連一起吃飯的同學A、B都來問她:“聽說洪曼雅沒紅之前和你老公認識?”
同學B說:“坊間流傳,是你老公一手捧紅她的,在網上叫什麼……”
“幕後金主。”同學A接了句。
不可否認,的確在她之前陸紀堯和洪曼雅是相熟的,是不是金主她不知道,但現在肯定不是。兩個人這樣直接的問話,着實有些沒禮貌,夏如秋捏
緊筷子,沒發脾氣,只是托腮笑着打趣:“可陸先生現在是我丈夫,是不是說明我比洪曼雅要有魅力好多好多呀?”
“切。”兩人皆一副,散了吧表情,總算沒再揪着這個話題。
傍晚回家時,小騫已經來了。
“這人叫甘靜,是夫人學校的校醫,和洪曼雅曾是好友兼同學關係,只是畢業前夕就鬧掰了。據說是洪曼雅和甘靜暗戀多年的對象在一起了,非常狗血。不過洪曼雅做的也非常不地道,甘靜將喜歡那個男生的細節和心情全告訴她了,她竟然臨門一腳。”小騫都偏題了,陸紀堯擡眸冷淡掃了他一眼,他纔回到正題:“兩個人在聯繫是因爲洪曼雅懷孕,但礙於身份不敢屢次去醫院,就去找她諮詢。”
小騫又抽出另一份書面資料:“這份報告上顯示,死者的錶帶上留有不屬於死者本人的指紋。將這指紋和甘靜的做了比對,不是她的。並且甘靜當天也有足夠的不在場證明,人確實不是她殺的。”
夏如秋湊上去看報告,乖乖這些檔案都怎麼被搞到手的。
“WinK之前的監控被入侵清洗,最後有什麼發現。”陸紀堯將資料放在一旁,問。
小騫說:“這個男人叫錢勇,根據黑客修復完善的監控顯示,案發當天進出過酒店,並且在23層時出了電梯。”
一看沒什麼,倒是嚇了夏如秋一跳,“這個……這個是我們學校的。”
“啊?”小騫詫然。
“他是洪曼雅的狂熱粉,之前因爲洪曼雅墜樓的事,還扣了我一腦門雞湯麪。”
“你說什麼?”陸紀堯語調提升三倍。
夏如秋拍了拍他肩膀示意沒關係,繼續道:“要說他的嫌疑,倒是可以有。明星不都會有些很極端的粉絲嗎?”
“能採集到他指紋是最方便的。”小騫提了個寶貴的意見。
夏如秋噯了聲,“有樣東西上或許有他指紋!”
她迅速帶兩人前往學校,學校每到傍晚六點就會有清潔工收理垃圾。錢勇今天喝的礦泉水瓶子應該還在吧,她在綠化帶裡翻找半天,終於按照白天他所站靠的位置,找到那隻別捏扁的瓶子。
小騫小心翼翼,戴着手套將瓶子裝進袋子裡。
“把瓶子和修復完的監控錄像全交給警方,是不是他就看他們下一步怎麼調查了。WinK的事警察能調查出來,對我們再好不過。”陸紀堯一步步吩咐小騫。
小騫點點頭,先行離開。
校園空蕩的林蔭道上,頃刻就剩下他們兩。陸紀堯低頭看她,“雞湯麪怎麼回事,你的腳該不會也是他乾的?”
“已經沒事了。”
他有些不爽,“爲什麼不告訴我?”
“小事而已,不必要動不動就告訴家長吧。”她拿這話堵他,惹得陸紀堯呵呵冷笑,再沒搭理她,自顧自往來時路折返。她自覺惹到他不高興了,趕緊嬉皮笑臉得跑上去勾他手臂。
陸紀堯揚手將她甩的遠遠的,她不放棄一而再再而三去勾,他也覺得煩了就隨她。
案件最終的結果時,洪曼雅墜樓當日錢勇的確在。並且在封閉環境裡易行不軌,洪曼雅在掙脫過程中不幸墜亡。按照錢勇的話來說,洪曼雅當時情緒非常低落,他一進去,就被尖聲厲喝:“你是誰?滾出去!”
錢勇想安撫她,發生爭吵爭執,不管他怎麼表示喜愛洪曼雅都被當成是極端變態。也對,誰會對突然闖入的陌生人有好感呢?錢勇卻覺得,洪曼雅當晚早有自殺的準備,藥片擺在茶几上,紅酒喝了大半瓶。他覺得洪曼雅因爲陸紀堯而鬱鬱寡歡,而始作俑者就是夏如秋這個第三者。至於洪曼雅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始終沒找到答案。
而錢勇也並不知曉是誰給他打了電話,告之洪曼雅的房間號,甚至還寄給他酒店房卡。他無端端的被當刀子使了……
WinK也暫且脫離了輿論的壓力。
這件事剛解決,蕭氏那就有動靜。蕭氏的宴會請柬非常鄭重得送到別墅,正楷秀體端莊寫着盛邀。宴會的地點選在蕭宅,舉辦宴會的目的是慶祝金鶴灣項目落成。
陸紀堯差點將請帖握爛。
“陸總的請柬是我特意囑託第一份送過去的,金鶴灣的項目對陸總來說意義非凡,我想盛邀他出席,也讓陸蕭數年來不合的傳聞畫上圓滿句號。希望陸總能冰釋前嫌,來參加此次盛會。”蕭立嶸在電視鏡頭前笑得優雅謙和,幾句倒是令陸紀堯不去參加都不行了。要真不去,倒是落了個小心眼的印象。
“去不去啊?”夏如秋小心問他。
他沉靜會兒,給了答覆:“去,爲什麼不去。”
最後陸紀堯帶着她盛裝出席,夏如秋穿了高定的禮服,藕色披肩盡顯溫婉氣質。陸紀堯更是全場焦點,諸多商人齊齊擁上去,自我介紹者不乏少數。蕭立嶸本在敬酒交談,見他們來了,笑着擱下酒杯上去招待。
“陸總,我還以爲您貴人事忙,不會光臨寒舍。”蕭立嶸簡直得了便宜還賣乖。
陸紀堯笑着與他握手,“蕭總一席話,不來光顧倒顯得我太沒肚量。”
兩人眼峰之間能射出無數閃電,但檯面上做得極好,三言兩語互相笑起來,真像是非常熟稔的摯友。蕭立嶸虛僞的寒暄完,視線落在夏如秋身上,眸底不禁浮現驚豔:“陸太太今日,真美。”
夏如秋瞥開視線,沒理他。當日下藥一事,她可記得清清楚楚呢。
蕭立嶸不死心地說:“第一支開場舞,我能邀請令夫人跳嗎?”
“不能!”夏如秋赫然回絕。
四周燈光暗下,唯一的光束搭在兩人身上,她拒絕話語說出,蕭立嶸還是自說自話已經拉着她進入中心舞池。她咬牙推他,被猛地摟住腰際,“現在大家都在看呢,不想給陸紀堯丟臉吧?”
“混蛋。”
音樂聲起,她狠狠罵了句。
蕭立嶸置若罔聞,拉着他開始舞步。幸好陸紀堯曾教過她,纔不至於在衆目睽睽之下丟人現眼,蕭立嶸挑釁,每次都曖昧得將臉擦過她面前。夏如秋每每都閃躲,最後發展成試圖去踩他腳,痛死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