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書只給了他們五天的時間,而在這五天的時間裡,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幫助李沐軒恢復。
此刻,李沐軒坐在一間狹小的暗室之中,閉目冥想,淡淡的死氣正在他的周身圍繞。而陳子書坐在一旁玩憤怒的小鳥。
他道:“死炎咒乃是一門極其蠻橫而又強大的功法,練到極致的話……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啊?”
“廢話,我又沒練過。”陳子書聳了聳肩道,“而且我也不太看得上五品功法,我打架主要還是靠法寶的,我有好大一堆法寶。”
李沐軒:“……”
“說回正題。”陳子書道,“這門功法確實很強大,不過卻涉及到一個道德問題。”
“到的問題?”
“是,這是一門邪術。”陳子書道。
在那裡盤膝而坐的李沐軒微微一怔,邪術代表着什麼他當然是知道的。
有人說練習邪術者便是邪修,邪修,天下正派得而誅之,簡而言之這是一個與世俗完全相悖的功法。
這對於仁義剛正的李沐軒來講,乃是一個莫大的挑戰,他將會……成爲一個邪修。
“你若是心有顧忌的話,你便只用它清理掉身上的死氣即可,從此之後不要再使用它。”陳子書又道。
就在這時,一團光芒從陳子書的納戒之中飛了出來,正是神古君的元神。
他略微惱火的道:“邪術?邪術個屁!我那個時代根本沒有邪術這一說法,功法哪有正邪?有正邪的不過是功法的使用者而已。”
“再說了,這死炎咒一不用殺人放火,二不用打家劫舍,不過是用死氣修煉而已,又關別人什麼事。”神古君冷冷的說道。
罷了他又道:“李沐軒啊李沐軒,我知道你是一個正人君子,但仁義禮智乃是你的要踐行的東西,而不是桎梏你的牢籠,正者光明磊落,有些你們所謂的邪修又何嘗不是呢?”
“可是若是我練得邪術,天下之人便……”
“你要踐行的東西,與天下之人又有什麼關係呢?”
李沐軒沉默了片刻之後,拜服在地上道:“多謝前輩教誨。”
陳子書不知道神古君的話,李沐軒能能否聽進去,能聽進去多久。
但是他卻不由得笑了起來道:“一個堅守道義的邪修倒也着實少見,從今以後你的人生會變得頗爲艱難,但若是你能活下來,能站在更高的位置,也算是給自己所堅持的東西一個交代。”
李沐軒沒有回答,他已經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死炎咒的修煉法門在體內運轉,積鬱在體內整整八年的死氣如今緩慢的開始動盪,逐漸的被提純爲最爲精純的靈氣吸納進了靈基之中。
半年之後,外界的靈氣再度開始洶涌流進他的體內,他慢慢的仰起頭睜開眼睛,瞳孔的顏色逐漸變成了詭秘的暗紅色,一頭長長的黑髮開始逐漸轉白。
死氣入體,爲他所用,他的修爲不光恢復了,甚至還在這一瞬間上升到了築基八段。
欣喜,暢快,前所未有的強大感。
李沐軒睜開眼睛,目光之中是前所未有的自信,他道:“陳先生,我恢復了!!”
“嗯,恭喜。”
“陳先生,你能不能和我切磋一場?我想試試我的實力!”
正在玩憤怒的小鳥的陳子書擡起眼皮:“你認真的?”
“那是自然。”
……
不一會兒,李沐心來到了密室的門口,砰砰砰的敲着那扇厚重的石門,一邊敲一邊大喊:“喂,哥!陳宗主,出來吃飯啦。”
不到片刻,石門緩緩的打開,李沐軒和陳子書從房間裡走了出來,李沐心看到李沐軒頓時無比驚異。
“哇,哥你的頭髮怎麼變成白色的了!”
“哇!哥你的眼睛怎麼變成紅色的了!”
“咦?哥你腦袋上怎麼這麼大倆包?”
“眼睛和頭髮爲什麼會變我也不知道。”李沐軒嘆了口氣道,“但是腦袋上的包是陳宗主打出來的。”
“你惹陳宗主生氣啦?”李沐心一叉腰,姿勢霸氣。
“沒有,就是和切磋一下,我哪知道陳宗主那麼強。”李沐軒說着又轉頭看向陳子書道,“陳宗主,你確定你真的是不會結丹境?”
“自然不是結丹境。”陳子書笑道,“築基七段,還差兩段方可衝擊結丹境。”
“明明只是一個七段而已。”李沐軒苦笑,“您若是到了結丹境,究竟會有多強我都不敢想象。”
“好了好了,你們別閒聊了,剛剛四長老派人來了,說請我們去主議事堂。”
“去主議事堂?做什麼?”
“你之前不是說讓他們給你一個交代嗎?他們已經準備好了。”
“哦。”陳子書明白過來,然後他長長的打了個呵欠道,“他們準備好了,我可還沒準備好,走,我們先去吃飯。”
議事堂之中,李家上上下下所有的長老都在這裡,李正省和李河跪在大殿下面,而大殿之上的位置是空的,那個位置是留給陳子書的。
他們在這裡等陳子書到來。
但是在此處瞪了許久都未能等到陳子書到來,四長老臉色有些不對勁了,他道:“派人再去請陳宗主一次。”
又有小廝急匆匆的去找陳子書了,不一會兒,小廝便來回報:“四長老,陳先生他剛剛出去了,聽守門的士兵說是去觀月樓了。”
觀月樓是什麼地方?那可是中天城鼎鼎大名的酒樓,任誰都能想得到陳子書是故意爲之。
“這……這可怎麼辦?”有長老問。
“等,接着等。”
“所以我們現在所有人都要在這裡恭恭敬敬的等他?”
“如果不然你還想做什麼?”四長老又問。
那長老便立刻不說話了。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爲們這羣白癡亂搞,你要知道那陳子書如今有條件也有能力將我們中天北地夷爲平地,若是讓他不順心了,你們就都等死吧!!”
四長老一番話說完,衆人一個個低下了頭去,若是他們早知道陳子書居然有如此身份,斷然是不會輕易的惹這個煞神的。
跪在地上的李正省心中也後悔萬分,他知道自己捅了一個多麼大的簍子,雖然說四長老已經向他承諾會盡可能的保全他。
但是他知道這一切的決定權不在四長老身上,而是在陳子書身上。
若是陳子書執意讓他死,就算四長老再怎麼保全他也是毫無意義的。
而且退一步來講,四長老並不會真的盡力保全他,若是能犧牲他換來李家的存續,在坐的每一位長老都會選擇犧牲他。
畢竟這些東西便是他交給他們的,陰狠,毒辣,爲了利益可以出賣任何人。
他們這種人往往可以活的很風光,但是卻也壓力很大,因爲他們不能失敗,一旦他們失敗是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的。
他們沒有會爲了他們捨身忘死的朋友,他們的朋友更不會在他們失去價值之後伸出援手。
這種事情陳子書見過很多很多,上一世的時候,有多少不可一世的投機者在大廈將傾的時候,跪在陳子書面前請求陳子書施以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