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天城,城主府,李正省的書房之中剩下的長老幾乎都聚集在這裡。
“城主這一招借刀殺人之計使用的真是漂亮。”一位長老道,“我想不日我們便能獲知青陽宗覆滅的消息了。”
李正省冷笑:“哼,誰讓他青陽宗居然膽敢的得罪我們中天城,不知死活。”
“還是因爲城主英明神武啊。”有人又道。
“是,多虧城主英明。”
這個時候,坐在角落裡的三少爺李辯低沉:“當初陳先生在時你們甚至不敢對他大聲說話,如今他不再時你們便開始放肆,這便是中天成的傳統嗎?”
頓時,全場啞然,李正省勃然大怒:“李辯,你再說什麼混賬話,不要以爲你如今是我唯一的獨子我就作威作福!城主之位我還沒打算傳給你呢!”
李辯擡頭道:“城主之位我也從來都沒打算要,我今日是來請辭的。”
沒有過多的語言,甚至沒有給理由,李辯就轉身離開了,出了城主府,外面便有一支車隊在等他,那是他的親信以及家僕。
“少爺您來了,我們便出發吧。” 一個老奴走上前來道。
“嗯,出發吧。”李辯點頭。
他擡頭時,看見北邊的天空之中一團如火焰一般熾烈燃燒的滾滾彤雲正在洶涌而來。
他心有所感,但是還是上了馬車道:“我們快點離開吧。”
李正省還在發脾氣,他的三個子嗣死的死走的走,他知道下面的每一位長老都想要未來城主的位置。
“我知道,我知道你們都想,但是不可能!!這個位置是我的!是我的!我不會將它讓給你們!”
正在說話間,大殿的空氣突然之間便熾熱起來,殿外傳來了一個宛若驚雷一般的聲音:“李正省何在?”
李正省聽出了這個聲音是誰,連忙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衆位長老也急急跟了出來。
只見連山站於一片烈焰彤雲之中,目光睥睨。
“連山先生!”李正省聲音激動,“青陽宗可曾毀滅,那五品功法死炎咒你可曾拿到手?”
連山看着他,冷冷的道:“青陽宗宗主陳子書乃是吾之摯友,你心懷不軌,意欲加害與他,當受懲罰。”
“什……什麼?”
轟隆!
連山猛然一揮衣袖,浩蕩火雲激盪而出,這整個巨大的城主府在這一瞬間的傾塌崩潰,驟然之間便化作一團火海。
連山作爲元嬰境界,駕馭的火焰何其厲害?且不說極難撲滅,更能轉瞬之間將木料化作飛灰,甚至將岩石熔化成岩漿。
眼見者城主府就要被燒的一乾二淨,李正省何其憤怒:“連山,我跟你拼了!”
但區區一個結丹境的修士怎麼能是連山的對手,只見連山手指一擡,一道紅光便已經射入了李正省的胸膛。
李正省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口中直吐鮮血。
“我將一道焚炎靈氣打入你的體內,以後你若是強行催動靈氣,便會靈脈焚盡而死。”連山冷冷的道,“沒有人能利用鳳凰城,這便是鳳凰城對你的懲罰。”
留下這番話,連山便離開了,那滾滾彤雲挾裹着他頃刻之間便已經飛去了好遠。
李正省跪在地上,身後是快要燒盡的城主府,他知道自完了,自己的一切都完了。
站在身旁的衆位長老們見狀也終於不再爭奪城主的位置了,沒有意義了。
得罪了鳳凰城,還受了如此奇恥大辱,很快他們的盟友就會將他們徹底拋棄,中天舊都已經沒有他們的立足之地了。
……
不多時,連山便回來了,陳子書問:“你幹嘛去了?”
“去了一趟中天城。”連山回答。
“燒了城主府?”陳子書問。
連山好奇:“你怎麼知道?”
“廢話,我也想燒他們的城主府。”陳子書道。
連山便笑了。
馬車繼續行進,陳子書繼續睡覺,睡着睡着迷迷糊糊便聽到嶽城道:“連山先生,我們恐怕得稍微快一點了,時間不多了。”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正如他所說,我們需要注意這件事的影響,若是被別人知道的話,所影響的面積將會極其巨大。”
“可是我昨日才接到消息,東冥域那邊已經開始出手了,他們很可能會派人去鳳凰城。”
“你放心吧,來得及。”連山道。
陳子書換了個姿勢道:“怎麼了?你們遇上什麼問題了?”
“時間問題。”連山道。
“時間問題?”
“五日之後,鳳凰城將開城舉辦拍賣會。”
鳳凰城拍賣會,這個是在中天域極爲有名的拍賣會,一年一次,舉辦的時間往往是在十月份,也就是每年最後一爐丹藥出爐的時候。
這是每年的慣例,同樣也是鳳凰城的門面所在。
“今年的拍賣大會,東冥域也會派人來,想必屆時定有一場暗鬥。”陳子書道。
他已經能猜想得到對方的手段,鳳凰城拍賣會,歷年以來壓軸的都是鳳凰城煉製的丹藥,但此次若換成了東冥域的,那麼東冥域便會第一時間名聲大噪。
“我們自然是知道的。”連山道,“那鳳凰城叛徒月千翔才疏學淺,併爲多少實力,而鳳凰城丹藥尚有存貨。”
“這個東冥域你們還有更多的瞭解嗎?”陳子書問。
“瞭解不多,怎麼了?”
“他們啊,想取代你們鳳凰城的地位,成爲整個中天域的霸主。”
“成爲中天域的霸主?那他們倒是異想天開,就算是中天城沒落,我們鳳凰城被他們陰了一手,但是他們還有一個不可戰勝的敵人。”
“誰?”
“你們,青陽宗。”連山道。
陳子書想了一會兒,笑道:“也是,他們鬥不過青陽宗。”
嶽城沉默了一會兒道:“東冥和青陽宗有什麼不同嗎?不都是在擴張自己的勢力嗎?”
陳子書又笑:“那你更希望和我們青陽宗合作還是和東冥域合作?”
“當然是青陽宗?”
“爲什麼?”
“和青陽宗和做又好處。”
“這便是我們與東冥域的不同之處。”陳子書道,“我們不會對盟友內部的事更加干涉,我們給他們好處,讓他們發展的同時給我們帶來利益,但是東冥域不一樣。”
“東冥域會使用手段使人臣服,強迫他們爲自己辦事。”連山道。
“原來如此,果然還是青陽宗的模式更好一些,那陳先生爲什麼不盡快將青陽宗的影響擴大出去?”
“是啊……爲什麼呢?”陳子書道,“不如問問連山。”
嶽城看向連山。
連山沉默了一會兒道:“貪婪,就如同我在青陽宗看見山水便想據爲己有一樣。青陽宗給的越多,他們便求得越多,青陽宗不給,他們邊來搶,青陽宗有多少,他們便搶多少。”
“嗯,連山前輩說不講道理便不講道理,說講道理卻也講道理。”陳子書笑道,“哦對了,還有一件事。”
“先生請講。”
“到了鳳凰城,在我允許之前,切莫透露我的身份。”陳子書道。
“那是自然。”
他並未問陳子書爲什麼,他知道爲什麼,若他是陳子書,也會盡可能的保證知道自己真實身份的都是盟友,而不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