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平浪靜,這種風平浪靜的感覺反而令人不安,令人心悸。
青陽山外圍,在這裡圍觀的那些修士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感覺不到,青陽山依舊是青陽山,風平浪靜,晴空如洗。
“到底……到底發生了什麼?”貪無定定的望着那座山。
塵心也望着那座山,他的氣感可以說是在場的衆人之中最爲出類拔萃的,但是即便是他如今也什麼都感覺不到了,那些屬於元嬰境修士的強大力量,似乎在這一瞬間全都消失了。
青陽上之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就在衆人完全摸不清頭緒的時候,白絕塵突然站了起來,他看向段飛兵道:“勝負已定,段飛兵,你輸了,現在準備受死吧!!”
段飛兵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我知道白長老在想什麼,你現在已經察覺到事情有變,卻又不想承認輸給我,乾脆就提前宣判自己贏了,殺了我,然後一走了之不是嗎?”
白絕塵被輕易拆穿,一時間便有些急了:“黃口小兒死到臨頭還敢無賴與我?我乃是鏡宗長老,我說的話又怎會有錯?你只需要承認自己失敗,然後乖乖受死。”
段飛兵動,安靜的看着他說:“你已經開始氣急敗壞了。”
“那又怎麼樣?我說你輸了,你就是輸了,準備受死吧!”
白絕塵催動功法,只見七道古鏡顯現出來圍繞着他旋轉,儼然就是要出手了。
這時,貪無喝了口酒開口說道:“大家看到了嗎?以後要就這,白絕塵長老是一個輸不起的人,輸了可是要殺人的。”
貪無,不過是區區酒池宗的一個長老而已,酒池宗你不能說他小,但是卻也終究不是什麼大宗門。
白絕塵從來都沒有想過,貪無居然敢叫自己的板。不,應該是他認爲在場的衆人,根本沒有人敢與自己叫板,否則的話他也不會如此猖狂了。
但是貪無居然站出來了。
他猛然回頭,狠狠的看着貪無道:“一個只知吃酒的廢物居然也敢在我面前叫囂,貪無,你是眼睛瞎了還是活的不耐煩了?”
“我眼睛沒瞎,也還想繼續活着,但是我貪無是個修士,修的是貪歡享樂之道,若是不能開環坦言,貪歡享樂也抹不去心中的那一絲魔障,不如將自己所知之事說出來。”
“行,你若是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白絕塵話音剛落,就聽見有人道:“人生如棋,天下如棋,是非因果,芸芸衆生,盡皆如棋,下棋的精髓在於,認輸的人不會失去所有,而死不承認的人,沒有下棋的資格。”
說話之人,竟是塵心,塵心站起來對貪無拱手道:“貪無兄,方纔這局棋,乃是你棋高一着,我輸了。”
就在青陽山大戰發生之前,白絕塵曾逼迫貪無向塵心認輸,苦於白絕塵的淫威逼迫,塵心只得接受了。
但是此刻塵心突然承認自己輸掉了棋局,他想說什麼已經很明顯了。
“塵心,你也想死?”
“修道之人,無謂生死,只求無愧於心,心境中正,纔可求道。”
白絕塵怒了,他咬牙切齒,鬚髮皆張,雙手緩緩作爪形,周身的古鏡也開始圍繞着着他快速旋轉了起來。
“白長老,收手吧,段道友無論如何也是小輩,你又爲何非殺不可呢?”又有人站出來道。
“正是如此,更何況我等也知道你已經贏了,你不如寬宏大量一點,饒過小輩如何?”
白絕塵的臉色開始變得有些難看了,此時此刻這座山頭之上近百位長老弟子都在指責與他,這讓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沉靜以待了。
“統統給我住口!!”白絕塵一聲怒吼,憑藉自身強大的氣勢硬生生讓衆人退縮了。
他冷冷的道:“我乃鏡宗長老白絕塵,我想殺誰就殺誰,誰若再敢阻攔,那就是與我爲敵,與鏡宗爲敵。”
一時間,衆人紛紛有了幾分退意,他們不敢再阻攔了,因爲若是繼續阻攔下去的話,最有可能的情況就是他們救不了段飛兵,反而得罪的鏡宗與白絕塵。
眼看衆人進退兩難,段飛兵淡淡的笑了起來,朗聲道:“我師父曾告訴過我這麼一句話,能堅守正道的人不少,能主持正道的人卻立啊廖無幾,但是他還說,能夠做到堅守,那邊已經足夠了,主持,那是聖人的事。”
他的目光掃過眼前這羣修士,最後落在了白絕塵臉上:“我段某能夠讓諸位爲我堅守正道,那也算是死而無憾了,更何況,我段某今日也不會死。”
白絕塵微微皺眉,他沒有想到此時此刻段飛兵還敢挑釁與他,簡直是活的不耐煩了。
僅僅是瞬息之間,白絕塵便已然來到了段飛兵的面前,神色冰冷駭人:“死到臨頭還不自知,我現在就讓你粉身碎骨,將你挫骨揚灰,我看你死不死!!”
說着,七面天鏡飛轉,攜帶着洶涌翻滾的殺意,白絕塵擡手便要殺了段飛兵。
段飛兵雖是極其罕見的算師,但是終究只是一個築基境的修士,恐怕難接住白絕塵一掌。
但就在這時,青陽宗方向一股浩瀚偉力突然爆發出來,那是元嬰境的強者才能夠施展出來的力量。
白絕塵渾身一凜,往青陽山方向看去,只見浩瀚天地天,洶涌的靈氣蔚然盪漾,一條金色巨龍虛影頃刻之間便跨越了數裡的距離來到了衆人的面前。
還未等衆人驚奇,只見那金色的虛影光芒大盛,居然化身成了一個人。
龍源城主,龍梟寒。
他……居然還活着?身爲保衛青陽宗的第一陣,同時被三個元嬰境修士圍攻,他居然還活着?
衆人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但是依舊紛紛朝着龍梟寒行禮道:“見過龍城主。”
龍梟寒揮了揮手示意衆人免禮道:“青陽宗戍衛之戰已經結束,攻山的三名元嬰境修士以被我宗盡數降服,爾等可以散了。”
頓時,山頭之上一片譁然,這些修士們無不瞠目,臉色震驚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