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炎絕先行入城,他的到來正如陳子書所料想的那樣,引起了極大的轟動。
畢竟鳳凰城前段時間才與青陽宗發生衝突,如今卻突然出現在了青陽宗舉辦的大會之上。
對於大多數人來講,這都只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鳳凰城要砸場子。
於情於理,這個場子鳳凰城都要砸。
他們是前任霸主,是中天域的龍頭,是青陽宗的敵人,怎麼會任由青陽宗攫取他們的權力和地位呢?
於是葉炎絕剛到住處不久,便有人前來拜會,說是有要事相商。
要事相商?葉炎絕怎麼會不知道是什麼要事呢?
無非就是那些 小宗門和不大不小的宗門不想接受青陽宗的管制,希望鳳凰城作爲一個領頭人而已。
起先葉炎絕是不打算見的,但是陳子書給他說了一些事情之後,他就決定見一見了。
一經他同意,霎時間便有二十餘人涌入了房間之中,然後對葉炎絕一通訴苦和慫恿。
無非就是青陽宗做過哪些惡?爲過什麼禍,要讓葉炎絕最爲首領對抗青陽宗。
而這一批人爲首的,則是鏡宗長老白絕塵。
“也就是說,只要我站出來,你們就會站出來?”葉炎絕一手托腮,斜靠在椅子上問道。
“是,我與諸位兄弟定然以鳳凰城馬首是瞻。”白絕塵拱手道。
“那若是青陽宗與鳳凰城開戰怎麼辦?”葉炎絕接着問。
“由我們在,青陽宗定然不敢這麼做,他若是與鳳凰城開戰,便要與整個中天域開戰,與中天域開戰他們便不可能再統治這片土地。”
葉炎絕的目光掃過在場的衆人,心中暗笑。
當初鳳凰城與東冥域發生矛盾的時候,沒有任何一個宗門站出來明確的表示站在鳳凰城那邊,他們都選擇了沉默。
如今青陽宗來了,他們卻一個個顯得義憤填膺,大義凜然,着實讓他覺得有些好笑。
而且他可以完全確定,當局面不利於他們的時候,他們會毫不猶豫的拋棄自己。
好在這一次,情況和他們想象的不一樣。
“好,我答應你們。”葉炎絕開口道。
得了葉炎絕的首肯,衆人也找不到什麼話題可以繼續聊下去了,便陸陸續續的散了。
葉炎絕心想陳子書的這個方法確實是非同尋常的好用,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
反正明確一個人的立場往往並不在於他說了什麼,而是他做了什麼。
這是狼人殺裡的一條重要準則。
……
逐風城中的某一個大房子裡,幾個來自中天北地的人正吵得不可開交。
“龍梟寒,一定是龍梟寒乾的,昨天夜裡他殺了杜舞炎!!”穆景山大聲指責龍梟寒。
“我不是,我沒有,你別亂說。”龍梟寒矢口否認。
這兩句話是陳子書在門外聽到的,陳子書推開門走進去的時候,杜舞炎正坐在一邊,小口小口的喝着一杯熱茶。
陳子書看了看吵得不可開交的衆人,又看了看杜舞炎道:“你死了?”
“嗯,死了,第一天晚上就被刀了。”
“不是,你們在幹什麼?”
“狼人殺,線下聚會,女巫、獵人、守衛、預言家的板子。”杜舞炎道。
然後只聽龍梟寒道:“我懷疑穆景山是狼,每次他是狼的時候就特別激動的踩人。”
雲濤也淡淡的道:“我是警長,龍梟寒是我的金水,投穆景山吧。”
“你們等一下,你們這是草菅人命!我是一匹好人牌!真的是好人牌!”
陳子書開始後悔了,後悔將這個地球遊戲帶到這個修真世界了,看着這些玩物喪志混賬玩意兒,陳子書無奈的搖搖頭。
шωш .TTKдN .CO 然後他就聽杜舞炎感慨道:“陳子書,你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狼人存在嗎?若是真的存在,那該多麼恐怖啊……”
陳子書:“……”
他覺得狼人這種東西吧,和化鬼屍魂蟲相比,和那些強大的兇獸相比,和那些幾乎不可戰勝的巨獸相比,應該沒什麼可怕的吧。
爲什麼在這個世界觀下,杜舞炎會覺得狼人可怕?
“你……你認爲狼人可怕還是巨獸可怕?”陳子書道。
“自然是狼人可怕。”杜舞炎不假思索的的回答。
他的回答讓陳子書不由得有些愣神:“爲什麼?”
“巨獸乃是萬衆之敵,就算再強,人們也會齊心協力共同抵禦,無論成敗也不會有遺憾,但是狼人不一樣,它們能夠變化成人,讓我們互相殘殺。”杜舞炎道。
陳子書又愣了一瞬,想到了地球時一句已經被用爛了的話,人心比鬼神更可怕。
“你放心吧,不會有問題的。”他起身拍了拍杜舞炎的肩膀道:“有我這個警長在,就不會有狼人出來作亂。”
“我不信。”杜舞炎搖了搖頭道,“除非你告訴我這一盤誰是狼?”
陳子書笑了起來道:“四狼我是點不齊,不過龍梟寒,穆景山可能都是狼,一匹深水一匹衝鋒。”
然後龍梟寒的穆景山的臉色刷拉拉就變了。
“得得得,這把沒法玩了,我攤牌了。”穆景山狠狠的瞪了陳子書一眼。
“嗯,這把不算,這把不能算。”龍梟寒也將玉簡翻過來,上面儼然寫着狼人兩個字,“我就是狼,第一天晚上就是我提議刀的杜舞炎。”
杜舞炎身體顫了顫:“狼人真可怕,比巨獸可怕多了。”
陳子書:“……”
“咳咳咳,你們能不能先別玩了,去好好修煉行嗎?”陳子書道。
衆人齊刷刷的看向陳子書,然後對視。
“再來兩盤,再來兩盤結束好不好?”龍梟寒道。
衆人立刻開始紛紛附和:“好好好,再開兩盤,再開兩盤。”
你看,想要毀掉一個修士就是這麼簡單。
陳子書看着一羣夥鬧哄哄的人羣終於還是嘆了口氣先上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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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有一些事情要準備,比如說明日會議的流程和中心問題。
他相信他的東西能夠讓許多人接受,但是他也相信自己會遭到很多阻撓。
畢竟無緣無故的惡意還是很多的,特別是站在陳子書這個位置的時候。
陳子書需要兩樣東西,一樣是善意,一樣是鋒芒。
好在這一次他兩樣都有,善意是他自己,至於鋒芒,那便是葉炎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