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我終於算是明白了。”陳子書道,“我也想到了解決辦法了。”
“哦?是嗎?”坐在王座上的龍梟寒微微的挑起眉頭道,“說說吧,若是你的話,你會怎麼解決這件事?”
“待會兒就籤條約,將龍源城拱手讓給因玄宗。”陳子書淡淡的道。
一聽這話,在場的衆人一片譁然,頓時有人拍案而起道:“陳子書,你好大的膽子!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陳子書看向他,淡淡的說道:“我在說什麼?我我只不過是將你們正在做的事情說出來了而已。”
“兩千萬金幣,二十年的底蘊,足夠養活兩百個家庭的糧食和物料,你們就這樣拱手送給別人,你們這還嫌不夠?”
“你們不知道特使是做什麼的?以後你們和城主的每一次對話,對城主的每一次上書都要經過因玄宗的手,他們決定你們所上的書應不應該被看到,這和將統治權交給別人有什麼區別?”
“還有三成的收益?你們是不是以爲城主府從你們身上搜颳了那麼多錢富得流油?你們有人知道修繕城牆每年要花多錢嗎?城中軍餉每年要花多錢?外交要花多錢,修路要花多錢?扣除這些還要抽出三成給因玄宗。”
陳子書笑了:“真的城主大人,與其這樣不如趁早將龍源城拱手讓給因玄宗,好歹還能圖個清靜不是?”
“守衛,還不快把這個人趕出去!!”已經有人喊了起來。
幾個守衛衝了近來卻不知道如何是好,畢竟下命令的不是不是城主,而是張家的家主。
片刻之後,龍梟寒道:“我龍某雖然無能,但是還是有點骨氣,我……不想選擇這一條路,小友可還有其他的路?”
“當然有而且也簡單。”陳子書道:“首先現將這個張家家主和這個邢家家主緝拿起來,再查抄他們的家產。”
一聽這話,張家家主和邢家家主頓時都急了:“陳子書,你……那你好大的膽子,你憑什麼緝拿我們?”
“你們明明知道那紙合約相當於出賣了龍源城,但是你們依舊勾結朋黨,販賣焦慮,危害龍源城,這樣的理由組足夠了嗎?”
“你……你一派胡言!!”邢家的家主氣的跳腳,“你一個外人有什麼資格職責我們?”
“呦?剛剛說道對你們有利的,你們就任我我有資格,如今說道對你們不利的了?我就沒資格了?”陳子書笑。
這時,張家的家主悶聲悶氣的倒:“年輕人,我勸你最好說話注意一點,小心惹了什麼禍事上身。”
陳子書樂了:“謝謝你把我叫做年輕人,很久都沒人這樣叫過我了。”
“哼。”張家家主冷哼了一聲,“我們可都是靠着龍源城生活的生意人,你說我們危害龍源城?理由呢?目的呢?血口噴人可不是這麼噴的。”
陳子書淡淡的說道:“你們沒有目的。”
“那我是不是可以說你在放屁?”
“那恐怕不行,因爲你們前幾日才收了因玄宗的賄賂,自然要幫着因玄宗辦事兒,不是嗎?”
張家家主渾身上下的肥肉驟然一顫,怒道:“你胡說八道!!李成庸這就是你帶他來的目的嗎?就是爲了胡攪蠻纏嗎?若是你們不願意談也行!明日我們所有人便遷離龍源城!”
“呦?這就急啦?”陳子書好整以暇,把玩着保溫杯的蓋子,“你說你沒收受賄賂,那你敢不敢接受調查?”
“我……”張家家主頓時有些說不出話來。
“怎麼?叫囂着自己無辜,卻又不敢接受調查嗎?”陳子書的目光變得鄙夷起來,“真是可笑,兩個土匪帶着一羣暴徒在大殿之上叫囂,竟要將城主趕走?”
一時間,刑、張兩家的家主失了聲,站在他們後面的那些家主臉色也一個個難堪起來。
但是他們一時間又無法反駁。
因爲這個時候無論是誰都能看得出來,恐怕邢家和張家真的並沒有那麼單純。
但是片刻之後還是有人開口說道:“你也不能苛責我們啊?我們得賺錢,我們需要一個更加安全的環境,所以我們纔會……”
“那就遷出去,作爲一個有起碼的良知的人所做出的反應都應該是遷出去,而你們呢?拉幫結派,逼迫城主出賣龍源城,既想要龍源城帶給你們的地理和資源紅利,卻又不想承擔一點點風險,甚至還要將風險轉嫁給龍源城?”
“你們該不會真的覺得因玄宗是比龍梟寒更優秀的統治者吧?你們那麼蠢吧?讓一羣不食人間煙火的修士來管理凡人?然後保護你們?給你們創造更好更安全的環境?求求你們有點腦子吧,他們可不會在意你們的生死,他們只會掏空這座城市然後揚長而去。”
“你們不感覺你們很可恥嗎?竭澤而漁,就連強盜都不願意做的事情,你們居然做的理直氣壯,我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陳子書一番話說完,上上下下便再無一人出生,就連李成庸都鎮住了。
最關鍵的是陳子書所說的最後一句話,莫名其妙的就帶着一種渾然天成的,微妙的氣勢。
“我不會阻攔各位的選擇,至於張家和邢家,他們將會被趕出龍源城,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結盟可以,附庸絕對不行,談判可以,簽署這種喪權辱國的條約不行,你們想要遷出去可以,但是我希望你們有一點基礎的判斷能力,誰若是再糾結同黨作亂,帶頭者……殺!!”
殺氣凜然,在場的衆人只覺得一陣冷氣,衆人也都是懂得察言觀色的人,當然都看得出來陳子書恐怕不是在開玩笑。
張家家主急了,他猛然站起來到:“陳子書!你不要太過分了,城主還沒發話,哪裡輪到你來做決定?”
坐在王座之上一直沒有開過口的龍梟寒此刻終於淡淡的開口道:“陳先生所說之事,便是我所想之事,陳先生所爲之事,便是我欲爲之事。”
短短的一句話,就將所有的權力全都下放給了陳子書。
而陳子書呢,他所做的事情也很簡單,他將對方的團體變得不名正言順,將他們的利益分割開來,將他們的結盟打碎了,然後逼迫他們做出選擇。
現在,陳子書將一個問題拋給了他們,這個問題便是遷出龍源城,或者是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