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音符”在門裡真不算什麼貴重東西, 每個弟子一個月可以免費領取十張,一般都用不了。積累起來可以換取其他符籙。
門裡有規定,沒有學成出山的弟子, 不可以將門派裡的東西帶出去。當然也包括符籙。
玉凌從儲物表裡掏出一疊遞給顧梓軒:“你先用着, 不夠再問我要。”反正都是哥哥繪製的, 玉凌給的超級大方。
“說起來, 顧梓彤去了一個多月了, 有消息傳回來嗎?”玉凌想起去執行任務的二徒弟,這麼久也不傳個信回來。帶了那麼多“傳音符”去,都是當擺設的嗎?
“沒有。國安局和我們不同部門, 他們的消息守得很嚴密。”小妹每次去執行任務,失蹤幾個月是很平常的事。
“什麼任務也不知道嗎?”總覺得有點不安。
“好像是林北省有幾個村子連續發生了好幾起人口失蹤案, 在當地影響很大, 搞得人心惶惶。”具體情況, 顧梓軒也不清楚,他也是聽父親提過一句。
“林北省……”玉凌想到了鄧輝, 林北省理科狀元。
顧梓軒以爲玉凌不知道林北省,好心的解釋:“林北省在晏城以北,那裡有‘天龍山’,每年冬季去滑雪的人不少。”
參加過高考的玉凌會不知道林北省在哪裡?他只是在想廖子峰似乎說過,鄧輝的家就在“天龍山”下的村子裡。
還有一個月就過年了, 學生都進入了期末考試階段。圖書館裡天天爆滿, 同學之前互相幫忙佔位置的情況多了起來, 像鄧輝這樣獨來獨往的要找一個好位置就不是那麼容易了。於是就看見他黑着臉, 神情更加陰鬱, 每天在課室和圖書館之間來去匆匆。
“這些天,我都不敢回寢室。”廖子峰掛着兩個黑眼圈無精打采地說。
玉凌從練習裡擡起頭:“爲啥?”
“低氣壓, 簡直想逼瘋人。”廖子峰煩悶的胡亂抓了兩把頭髮:“那個鄧輝,每天晚上在寢室陰沉着臉,好像大家都欠他八百萬似的。發出小小聲音,他就用那種恐怖的陰鷙眼神望着你。搞的我都不敢說話,甚至連喘氣都不敢大聲。”再這樣下去,遲早要被逼瘋。真怕半夜一不注意就被他拿刀捅了。
“曾小亮呢?”也是四人中的其中一個。
“他跑去和他同鄉擠一張牀。寢室裡就留下我和鄧輝。慘!玉凌,你說我會不會哪天就被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見他一個大男人做出一副可憐巴巴的表情,玉凌忍住笑:“應該不至於吧。如果你真這麼害怕,我哥哥那個牀鋪空着……”
“害怕,害怕,我害怕的要死,每天都活在被奸·殺的恐懼中。‘系草’住哪個房間,我現在就搬過去。”那個寢室他是一分鐘都不想待了。
“306室,就在我們寢室樓下,也不急在這一時,吃過午飯再搬吧。”看他這急切的樣子,玉凌還真有些同情他了:“我讓哥哥先去和他同學說一聲。不知道宿管那兒是不是也要通知一聲。”
“宿管那兒我去搞定,‘系草’那裡就麻煩你了。玉凌,真是太謝謝你了,你簡直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廖子峰眼含熱淚,真心實意的道謝。
“你太誇張了,”這時上課鈴響,“快去坐好,上課了。”玉凌推推趴在他桌子上的廖子峰。
期末考試連着考了一個星期,到最後一天,玉凌踟躕着問哥哥:“你說我要不要把第一的位置讓給鄧輝?”
“不讓!”要不是寶貝攔着,他一早把他解決了。
“可是,他的壓力似乎特別大,感覺隨時都會爆。”這些天,玉凌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其實第一名對他來說,真的可有可無,他從沒執着過。
“遲早的事,不是所有人都會讓着他。”這次寶貝讓了,難道之後都要別人讓。怎麼可能?
就知道哥哥不會同意,玉凌低下頭沉默地走着。這是最後一門課了,如果他棄考,是不是就可以將第一的位置讓出來了。
“玉凌,快點,還有五分鐘就開考了。”廖子峰從後面追上來。
三人已經走到教學樓門口,玉凌揮手和哥哥再見。轉身之際,聽到哥哥在後面說了一句:“好好考。”
“不是吧,‘系草’還擔心你考不好?你可是我們年級妥妥的第一哎。”剛說完這句話,就看見鄧輝陰沉着臉站在樓梯口看着他們。
頭痛,怕什麼來什麼。玉凌揉揉額角,擡起頭向鄧輝友好的笑笑,結果換來一個更加陰狠的瞪視。
也許哥哥說的對,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會讓着他。如果他不能調整心態,誰也幫不了他。
毫無意外,寄到家裡的成績單上,玉凌又是全年級第一。
而讓人意外的是,顧梓彤竟然在小年夜的前一天回來了。最讓人詫異的是,失蹤案的調查毫無進展。
“那些人就好像憑空消散、人間蒸發一般,找了三個多月,一點線索沒有。”顧梓彤一邊啃雞腿,一邊說。
“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去林北省而已,又不是去深山老林,怎麼會餓成這樣?”蕭韻穎倒了一杯茶放到她面前。
顧梓彤吞下嘴裡的雞肉:“二嫂,你是不知道,我們這幾個月有一大半時間都在‘天龍山’上找人。那個鬼地方,一片白茫茫,連棵草都見不着,只能吃帶去的乾糧,冷冰冰的隔得胃疼。”
“找不到,你們就不找了?”玉凌也是開眼界了。這麼多人失蹤,難道就不管了。
“嗯,上頭的人說,先回來過年。我估計連我們頭也受不住了,呵呵,他那手上和腳上長滿了凍瘡,連臉上都沒放過。”顧梓彤指着自己的臉,比劃着地方:“這裡和這裡,各一顆。真逗!”
玉凌突然想到什麼,緊張地問:“失蹤的都是女人嗎?”
“不是,有男有女,小孩也有。”顧梓彤奇怪師傅爲什麼這麼問,扔掉手上的雞骨頭,擦擦手問:“師傅是發現了什麼嗎?”
玉凌放下懸着的心,搖搖頭:“記得我之前說過的那個魔修嗎?”
顧梓彤猛地坐直身子,不自覺的壓低了聲音:“師傅是覺得這些人都是魔修抓的?”
玉凌看向哥哥:“有可能嗎?”
顧望宇想了想後搖頭:“不一定。”
“要去看看嗎?”
“讓他們先查着。”一有事就丟過來,那要他們那些人還有什麼用。
大過年的,玉凌也不想到處跑,這種天氣最適合和哥哥一起暖被窩了。於是,兩人一拍即合,直接把這事丟開了。
顧梓彤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兩人說了半天,這到底是不是魔修乾的呀。見兩人手牽手回了房,顧梓彤又拿起一個雞腿,繼續啃。出了事還有高個擋着,她瞎着急個什麼勁。
年初一,顧家發生了一件事。這件事導致的直接後果便是,閻家被列爲拒絕往來戶。事情是這樣的,
這天一大早,閻劍全就帶着閻家姐妹花來顧家拜年了。隨着顧家在軍隊裡的影響越來越大,閻家想攀上顧家的心就越來越急迫。
小黑原本就是一條很通人性的狗,這兩年,玉凌經常給它擼毛,還專門用玄靈果和藥蜜製成了糖豆給它當零嘴。這一番下來,小黑更是聰明的快成精了。
年三十晚上,玉凌回了“玉白門”和家人過年,這一大早的還沒過來。閻若雨遲遲不見玉凌出來,以爲他還在房裡睡覺,於是便趁着大家聊天時,藉着上廁所的藉口跑去二樓找玉凌。
開始一切都很順利,閻若雨從一樓的廁所出來,趁大家不注意直接上了二樓。就在靠近玉凌房間,準備去擰門把鎖的時候,被從三樓下來的白玥妍撞見了。
“咦,你在幹什麼?”白玥妍一邊問一邊向着閻若雨靠近。
“哦,祖奶奶讓我來叫玉凌起牀。”閻若雨神情自如的說着謊話。
白玥妍納悶的看向玉凌緊閉的房門,小凌昨晚回來睡的嗎?還沒等她想明白,小黑突然從樓上竄了上來,對着閻若雨就撲了過去。
閻若雨驚叫着躲開,驚慌失措的朝着白玥妍衝過來。身後的小黑緊追過來,閻若雨在白玥妍身後左閃右避。
白玥妍也被小黑的舉動嚇了一跳,但她很清楚小黑不會傷害她,於是大膽的靠近小黑想去安撫它。
突然,小黑繞過她從側面撲向她身後的閻若雨,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只覺得背上被人用力一推,一個重心不穩直接向前撲去。可是,兩人原本就在樓梯口,這一撲直接就往樓下滾去。
所有的事只發生在一瞬間,等客廳裡的人衝過來,白玥妍已經從樓梯上滾了下來。
昨天晚上守歲,大家一直到凌晨兩點多才回房。此刻,顧梓耀正蒙着被子呼呼大睡,聽到外面的吵鬧聲才迷迷糊糊的從被窩裡鑽出來。剛打開房門就聽見樓下二嫂急切驚慌的喊聲:“快,快叫小凌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