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曉聽着音樂,酒勁兒上來更加的昏昏欲睡,剩下的兩人也都不說話,安迪始終把臉轉向另一側,直到脖子酸的她自己也受不了了,趁春曉睡着,金皓專心開車的空隙,慢慢的把臉轉向了金皓這邊,車子行駛在隧道中,隧道的燈光和對向的燈光映襯出金皓棱角分明的側臉,安迪有一絲愣神,她發現其實安靜開車的金皓,並不討人嫌,甚至還有點特別···
“我的側臉是不是很迷人?”
金皓突然發聲,嚇的安迪一愣,馬上又把臉轉向另一邊,自己偷瞄被發現,臉一陣陣的發燒,也沒回應。
金皓見她這樣,越發覺得好奇,忍不住想調侃她,“你難道是個醜八怪?怕見人?”
安迪聽了一翻白眼,常常的舒了口氣自己平復心情,多想回頭讓他看看自己是不是醜八怪,又想自己在校門口出糗,如果見了面,自己肯定控制不住說出那件事,然後大罵他不是東西,可自己又搭着人家的車,那豈不是更丟人!仍舊沒吭氣。
金皓感覺到安迪已經生氣了,偏偏又忍着不發火,越發覺得有意思,就想更進一步逗她發火,這會兒春曉的電話響了,打斷了他剛要出口的話。
春曉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電話在哪裡響,安迪順手從褲兜裡幫她把電話拿出來,電話那一頭傳來豐寧的聲音,“你們去哪去了?這麼晚還不回來?”
春曉一聽樂了,一邊比劃一邊說,“我們去吃大餐,游泳···”
安迪一把搶過電話,捂住春曉的嘴,“豐寧,我們就快到學校了,宿管老師查房了嗎?”
“還沒呢!你媽下午給我打電話,你電話怎麼關機了?”
“怎麼了?她有事嗎?”
電話另一端豐寧停了一會兒說,“不是什麼急事,你回來說吧。”
安迪接電話時已經不知不覺把臉正過來,金皓也在她接電話時瞄了幾眼,但因爲是晚上,又有春曉擋着,看的不十分真切,只看到樣貌輪廓,金皓就覺得自己被一種熟悉而神奇的東西吸引了,看了一眼,忍不住再看的那種吸引。
見安迪放下電話,他忍不住說,“原來你不是醜女啊!”
安迪才發覺金皓看着自己,也轉過來看着金皓,頓時想起了金皓那天差點撞到自己,害自己出糗,又一副紈絝子弟掏錢耍帥蠻不講理的樣子!
“你~~停車!”
“幹嘛?還沒到。”
“我說停車!”
安迪很大聲的喊了一句,金皓知道她是認真的,忙打了側閃往路邊停,春曉被安迪嚇了一跳,酒醒了一半。
春曉察覺到安迪的情緒,側過頭問,“寶貝,你怎麼了?”
安迪打開車門,半推半擡的把春曉推下車,自己也站到地上,一把摔上車門,金皓也下車扶着前風擋一臉的茫然無措,“··怎麼了?難道你是信***教的伊朗婦女?臉被看到就嫁不出去嗎?”
安迪本想拉着春曉就走,聽他這麼說,又轉過頭,“我信什麼不重要,但請你記住,別以爲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說別人是笨蛋的往往自己更是白癡!”
金皓聽了更摸不着頭腦,第一個感覺就是安迪認錯人了,一臉無奈,衝着安迪和春曉的背影還想問個究竟,“喂··喂··”
安迪走出了十幾米遠,回頭朝金皓鞠了一躬,“謝謝你帶我們。”
也不等金皓再說什麼,安迪利索的轉身拽着春曉就走了。
倆人打車回到宿舍,豐寧見狀也上來扶春曉,見她爛醉如泥也爬不上上鋪,倆人就把春曉扔在婷婷的牀上。
安迪虎這臉,氣喘吁吁的拿了臉盆就去洗漱,豐寧跟在身後。
“小迪,你沒事吧?”
“啊?能有什麼事!”
“哦!沒事就好。”
安迪知道豐寧話裡的意思,她一開始就不同意自己陪春曉去,她在四個人中豐寧雖然話最少,但確是想法最多的。
“對了,我媽怎麼打電話到你那?”
“你上次不是用過我電話嗎,大概是找不到你,就打給我了吧。”
“她說什麼事了嗎?”
豐寧搖搖頭,“沒說什麼事,就讓你得空回電話。”
安迪想了想又問,“她聽起來着急嗎?”
豐寧早忘了,因爲突然接到長輩的電話,她也有點慌,以爲是什麼要緊事兒,哪裡還記得語氣。
“好像有點急。”
“好吧。”安迪擦了擦臉,倆人就回了寢室,一開門,不知道什麼時候春曉已經自己爬到了上鋪。
安迪拿出電話,接通充電器,Nokia熟悉的開機動畫和音樂,緊接着是一長串嗡嗡嗡的短信提醒聲,有幾條是李家豪的,還有媽媽的和安初的。
安迪很好奇,安初怎麼會突然給自己發信息,就先打開安初的短息,很簡短,“小妹,你什麼時候回家?”
安迪奇怪安初怎麼不着前後的發了這麼一條信息。
豐寧看着安迪突然問,“你這個電話是不是總沒電。”
“是挺愛沒電的,最多三天就要充,我總忘。”
豐寧拿出自己的電話,“我這個一個星期充一次就行。”
安迪撥通了媽媽的電話,擡頭看了一眼豐寧手裡的6610,又看了一眼自己的6600,“可能屏幕大所以費電吧。”
電話響了兩聲就接通了,另一頭傳來了李豔的聲音,她好像早已經忘了給豐寧打電話的事兒。“寶貝!這麼晚了打電話有事嗎?”
“媽!不是你讓我給你回電話的嗎!”安迪聽了有點氣急敗壞,沒好氣的說。
李豔才恍然大悟,“對了,你大姐來北京了,住咱們家,還有小宋,你明後天回來,陪你姐出去轉轉。”
“大姐?安初來北京了嗎?小宋是誰?”
“小宋就是你大姐那個男朋友!”李豔在‘男朋友’幾個字上面故意加重了語調,顯然有些別的意思在裡面。
安迪說了句知道了,就掛了電話。她想起大姐安初上高中那會兒,寒假都來北京過,自己那會兒上小學,安然上初中,安初就帶着安然到處跑,兩人都嫌安迪小,撇下她不帶她玩,安迪總是被氣哭,彷彿兩個姐姐就是拿欺負自己爲樂。
但偏偏自己如果捱了外院孩子的欺負,安初和安然是最火大的,不管是誰非找人家打一架出了氣才罷休,安迪覺得那段日子是姐妹在一起最開心的時光。
後來安初大學畢業,安然也開始拍戲,姐妹們見面就少了,過年才見面在一起待幾天,這時候自己就成了‘香餑餑’。大姐安初和二姐安然就像搶領地,搶玩具一樣搶自己。吃飯非得挨着自己不可,睡覺也拉着自己一個房間,葷段子悄悄話也只跟自己說,而安初和安然,不到萬不得已,彼此不會多說一句話,這讓夾在中間的安迪很累,她都開始怕這兩個姐姐了。
安初不喜歡熱鬧,尤其討厭那種嘰嘰喳喳無腦追星的女生。而安然自打拍戲,受環境的影響,在片場化妝、助理、場務、副導都圍着她轉,她漸漸的有了優越感,漸漸孤傲起來,開始看不慣安初那種以安字輩大姐自居的姿態,對安初的批評教育是陽奉陰違,有時甚至陰陽怪氣起來,漸漸的兩姐妹話越來越少,感情也跌到了冰點。
想到還好安然在外地拍戲,自己只需要應付安初,鬆了一口氣,躺在牀上。豐寧看出安迪有心事,就隨口一問。“怎麼了?”
安迪哼哼一笑,動起了小心思,“寧寧,明天下課跟去我家吃飯吧!”
安迪第一次邀請自己,豐寧雖然想去,但她精明的很,不知道安迪葫蘆裡賣什麼藥,就搖頭。“改天吧,明天不是黃道吉日。”
“什麼吉日不吉日的,又不是讓你過門。”
“那也叫春曉嗎?”
安迪點點頭,豐寧才猶猶豫豫的點頭,眼睛一轉又問安迪,“你要不要也叫上李家豪,他下午去班級找了你好幾次。”
安迪往牀上一躺,“不,就你和春曉,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