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你應知他是男子。就算不是南楓的帝君,也根本無可能。"白離蕭穿着中衣,望着藍玥之前站立的位置自語。
看了好一會,纔去睡覺。
時間眨眼就到了,寒林之行的倒數第二日下午。
這日下午選出了狩獵比賽的第一名,讓牧玖笑驚奇的是,第一名居然是她那個剛滿十二歲的小皇弟。
"皇弟,你想要什麼呢?"牧玖笑將寫着勇者稱號的聖旨讓二寶頒發給了南宸彥,隨後又牽着南宸彥的手詢問。
"皇弟想要皇兄常來看我。"南宸彥一襲紫色的少年袍加身,袍子上繡着四爪莽,十二歲的年齡還未長開,只能算是個萌萌的正太。
"好,皇兄答應你。"牧玖笑寵溺的捏了捏南宸彥的臉蛋。
隨後命人準備今夜的篝火晚宴,便牽着南宸彥回了營帳。
牧玖笑覺得,南宸彥的表現真的讓她羞愧,她十五了,連個弓都拉不開,他才十二,卻能得第一,果真,他纔是做帝王的料。
其實,這寒林真正重要的時刻,大概就是第一日,和倒數第二日。
第一日,狩獵比賽開始,倒數第二日,狩獵比賽結束。
且,狩獵比賽結束當日的晚宴纔是重頭戲,這晚,狩獵的前幾名都已經出來了,今年第一她們是不想了,可後邊的青年才俊也是優秀至極的。遺憾的是,今年慕容墨沒有參加,不然,往年慕容墨都是緊跟在兩位皇子後邊的萬年老三!今年本以爲會是慕容墨第一呢,卻不想是四皇子第一。
晚宴佈置的很奢華,雖是野外,卻也擺的極其正式,果酒,甜食,燒烤,數不勝數,讓人看着就很有食慾。
當牧玖笑出場時,大臣,女眷都已經各自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牧玖笑坐在上座上,將下邊各大臣的面部表情,盡收眼底。難怪人都喜歡高高在上。
晚宴開始,先是各自舉杯,而後便是各自談天說地。這宴會的言行舉止,倒是很寬鬆。
這個時候,若有男子有心儀的女子,便會舉杯,與那位女子對飲,若女子也有意便會掏出自己的帕子,贈與男子,若無意也只是喝酒便可。若有女子有心儀的男子,便會走到男子面前,邀請男子作詩一首,男子若答應,便代表有意,若不答應,便是無意。
當然,這些事,每年牧玖笑都沒碰上過,因爲她從來沒參與過。今日坐在高位上,看着下方發生的事,也只是無奈。
不過沒想到的是……
"不知臣女,可否有幸請陛下爲臣女作詩一首。"不要懷疑,說這話的正是第一日被牧玖笑氣的不輕的楊璇。整個宴會,怕也只有她有這個膽,以及這個資格。
"啥?"牧玖笑端着酒杯,(牧玖笑是不會喝酒的,裡面是倒得白開水。)有些不敢相信自個耳朵的啥了一聲!她是公認的草包好吧,讓她來作詩,別逗!
"可否有幸請陛下爲臣女作詩一首。"楊璇好脾氣的重複了一遍。下邊那麼多人看着,她就不信,他會拒絕!
沒幸,牧玖笑心裡想也不想就是這兩字,可說不能這麼說啊,人家可是楊尚書的小女兒,可寶貝了呢。
牧玖笑心中百轉千回,怎樣才能拒絕的漂亮呢,又不作詩,也不傷人家姑娘家的面子。這可真是個難事!
有了!
"你
稍等一下。"牧玖笑衝楊璇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把二寶叫到了耳邊,說了些什麼。二寶就走去了下方。
這話等的楊璇不容易呢,她還以爲牧玖笑要拒絕呢。原來是想用紙張寫下來,看來,她的魅力還是蠻大的。
事實再次證明,楊璇想多了。牧玖笑並不是要二寶去拿筆墨紙硯,而是讓二寶去將吳燎叫上來。
這十幾天,吳燎常在她面前提起楊璇,八成是看上楊璇了,正好藉此機會,撮合撮合他們。
沒多久,吳燎到了。
"陛下,您找我?"吳燎上來後問着牧玖笑。
"嗯,對!"牧玖笑起身走到吳燎的面前指着不遠的楊璇道"你不是看上她了嘛,現在給你個機會,給去敬酒去。順便再作首詩。"
"這,陛下,這不好吧。"吳燎側耳聽着牧玖笑的建議。心裡思量,大概楊璇是來找他(牧玖笑),可他不樂意又不知道怎麼不傷人家姑娘的面子,才把自個推出去!
不得不說吳燎真的是個機智的娃,這麼快就想清楚了!然而這並沒有什麼鬼用,牧玖笑的話,他就算,不想聽也得聽,人家可是陛下。
"有什麼好不好的,你不是喜歡她嘛?喜歡就上啊,婆婆媽媽的。是不是個男人!"牧玖笑瞪着吳燎,意思很明顯你不去也得去!
"行行行,您是大爺,屬下去還不行嘛。"吳燎穿着銅色鎧甲,不情不願的挪動着腳步。他是喜歡楊璇沒錯,可是,楊璇明顯看中的是陛下,這樣真的好嗎?
"楊小姐,能請您喝一杯嗎?"吳燎來到楊璇的面前,從牧玖笑那桌上拿起一杯酒,就端到楊璇的面前。
楊璇看着眼前黑不溜秋的人,一點好感也沒有,剛剛同他(牧玖笑)在那嘀嘀咕咕還以爲是幹嘛!真沒想到他(牧玖笑)竟然這麼侮辱她,她就有這麼差?她都沒嫌棄他的斷袖之癖!
"不能。"楊璇幾乎是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
"那……屬下爲你作一首詩?"楊璇拒絕後,吳燎端着酒杯望了眼不遠處的牧玖笑,只見牧玖笑一副,再上的樣子,只得硬着頭皮開口。
"不用。"楊璇生氣的推開吳燎,走到了牧玖笑的面前。"陛下若看不上臣女,直說便可,何必如此侮辱與臣女!"
"不是這樣的。"牧玖笑訕訕的解釋。她本意是好的!她發誓,誰曾想到她(楊璇)的眼裡就是侮辱了!
"臣女明白!"說完,楊璇便捂着臉跑了下去這下臉丟死了,那麼多人看着,多是他害得!
"朕是無辜的。"牧玖笑眼巴巴的望着楊璇離開的背影說道。儘管楊璇壓根聽不到。
"咳咳……"牧玖笑那副表情,怎麼說呢,有那麼點白癡的嫌疑,二寶不自然的咳了一聲,示意牧玖笑注意着點形象。
也就是二寶這一咳嗽牧玖笑纔想起,這是宴會下邊還有一大片人看着呢!
"咳咳……衆卿家繼續。"有些悻悻的咳咳兩聲。
就是這一句話剛完
"陛下,小心。"牧玖笑背後突然傳來吳燎的一聲驚呼。牧玖笑還沒來得及問怎麼了,就被吳燎護在身下。
"有刺客,快保護陛下!"
牧玖笑有些愣愣的看着吳燎,看着他嘴角就出的血,臉色漸漸蒼白起來。才反應過來,吳燎爲她擋了一箭。
吳燎倒在了地上,牧玖笑抱着吳燎,一羣護衛圍繞着牧玖笑,保護她。
"快,快傳太醫,快點!"摸着吳燎背後的那支箭,一大片血漬,粘上了她的手。有些慌亂。
這次不同,若不是吳燎爲他擋箭,可能死的就是她!
"陛……陛下,沒……用的,箭……箭上……有毒,就算太醫……來……了,也……只會……是迴天乏……術。屬……下不……後悔……爲陛……下擋箭。您是……位……好……陛下!"吳燎斷斷續續道。箭傷了他的左胸口,接近心臟的地方,加之有毒。死只是遲早的事。只是剛剛,抱陛下的時候。那一瞬間的感觸,好奇怪,陛下,是女子?
"不會的不會的,你會好的。太醫,太醫,快點!"牧玖笑扶着吳燎臉上的神情恍惚,桃花眼也不復往日的光亮,只是慌亂的大吼。
"陛……下,沒……沒用的。臨死……前,屬下只……想……問陛……下一……件事……"剛剛的感覺,他應該沒錯!
"你問……不要亂說話,你不會死的不會一定不會。"牧玖笑玄色的衣裳染上了大片血跡,臉色也慘白,不知道的看見了,絕對會以爲牧玖笑也受傷了。
"陛……下,和……屬……下,是……不……是……不……同?"吳燎費力的一個一個字說道。
"是。"牧玖笑點頭。
"那,陛……下……日……後……可……要……小……心……百……白……"吳燎傾盡全力想要說出名字,卻依舊只能遺憾閉眼!
他之前曾在西齊做過臥底,偶然得見過西齊的新皇。百里蕭一面。白離蕭,百里蕭,西齊的新皇!終究,名字並未說出口。註定了,牧玖笑未來的錯付。
"你醒醒,醒醒啊。不要睡,你,醒過來,啊!!!"牧玖笑癱軟在地,呆呆的看着吳燎。回想這十幾日的相處,仿若就在昨日。明明前一刻,他還和她談笑風生。爲什麼,爲什麼!
牧玖笑就那麼癱軟在地,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慕容墨來到她跟前,單膝下跪"陛下,刺客如何處置!"
牧玖笑聽言,擡頭看着慕容墨,又看着旁邊被捆起來的刺客。刺客穿的是官服,看面貌三十多歲的樣子。
接着環顧四周,四周的紛亂早已被平息,女眷都回營帳休息了,留下的都是些處事的大臣。
"刺客是誰。"牧玖笑起身,淡漠的問着。吳燎,我一定會,爲你報仇。此時,牧玖笑的腦海裡,就只有幫吳燎報仇這一個念頭。連她自己也不曾察覺,她似乎憤怒過頭了。
"正四品忠武將軍陳陽。"慕容墨一絲不苟的答道。
"陳,陽!"牧玖笑不自覺的唸了出來,似乎有點印象!
腦海中浮現出了那次與千層的對話。
"千層,我問你,那次的事查出來誰在後邊搞鬼了嗎?"
"查出來了,是正四品忠武將軍陳陽的手下。"
"正四品的官?也不小啊,他爲何要這麼做?"
"他是死去的大皇子妃的義兄。自從宮變後,朝堂之上,不少官員都排斥他。"
"義兄。這樣麼!倒也情有可原!"
"情有可原?"
"嗯。暫時別管好了,就當不知道,靜觀其變,若他再有何動靜,你再傳朕命令。"
"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