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琳終於走到了吳浩然的身邊，她眼光炙熱且真誠的看着吳浩然。
“浩然，嵐嵐告訴了我你的決定，我相信，但是，我希望你能看着我的眼睛告訴我你的答案。”
吳浩然的眼神有着明顯的閃躲，他下意識的閉了閉眼，可腦海裡浮現的卻還是凌琳的模樣。
暗暗握緊了拳頭。
拒絕？
那樣她會很傷心，自己也會很心痛。
不拒絕？
不，他不能讓凌琳揹負太多，凌琳要的簡單生活他給不起，他連最基本的一個完整的家都沒辦法給她。
告訴她事實，讓她自己選擇？
不，他了解她，按照她現在的性格，肯定還是會義無反顧的選擇和自己在一起。
但是以後呢，以後她會後悔的。
吳浩然在心底天人交戰了一番，最後他還是堅持最初的決定。
拒絕！
吳浩然睜開眼睛看着凌琳，雖然心裡在滴血，但他還是儘量的裝出一副高冷淡漠的樣子。
凌琳眼光一暗，她還是沒能另吳浩然改變心意嗎。
“凌琳，你知道我的答案，又何必苦苦相逼。”
這還是吳浩然今晚對凌琳說的第一句話，卻還是讓她心碎的話。
吳浩然在凌琳的臉上看到了一抹痛徹心扉的傷痛，可她卻在瞬間換上了一張甜美的笑臉。
“你還是堅持最初的選擇是嗎，那麼浩然我告訴你，我也會堅持下去的。”
凌琳停頓了一下，張了張嘴想繼續說些什麼，最後卻什麼都沒有說了，而是踮起腳尖，在衆目睽睽之下直接吻上了吳浩然的脣。
吳浩然沒想到凌琳會齊強吻自己，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脣上傳來溫潤的觸感，是那般的美好，他有些捨不得推拒。
但最後，他還是伸手推開了凌琳。
他顧不得他今天的拒絕會對凌家造成多大的傷害，至於恆豐集團的工作，回去之後他就會辭職了。
今晚過後，他應該不會再留在A市了。
這麼多年了，他終於還是要離開A市了。
他想，如果凌琳今晚沒有表白，或許他還不會這麼早的走，他會繼續以A市爲聚集點，但是也會服從上級安排去全國各地緝毒。
但事到如今，他不得不離開A市了。
凌琳似乎是察覺到了吳浩然的心思，被他推開了也並沒有生氣和難堪，而是笑着說道：“我說了，你可以堅持你的做法，而我，也會堅持我的做法。”
吳浩然心跳忽然漏跳了一拍，眼光從凌琳的身上移開，卻沒有說什麼。
“你已經拒絕了我，那麼剛纔的那個吻就當做對我的補償吧，五年的愛換一個吻，你應該是不虧的吧。”
凌琳的聲音帶着點俏皮的意味，似乎她並沒有被吳浩然的拒絕干擾到。
此時大家面面相覷，根本不知道他們兩個此時是在玩什麼。
表白被拒，不是該傷心難過嗎，怎麼凌琳卻看不出一點的傷心來。
大家想了想，只是讚歎了一句，果然好演技啊，連這麼大的傷心事都能佯裝出一副沒事人的表情來。
而凌琳之所以不難過，是因爲，這個結果她一早就知道。
她需要的是找到顧青嵐，問出吳浩然的秘密。
她想知道，吳浩然的一切。
微笑着轉身離開了，凌琳只在是大聲的說了一句：“我不會放棄的。”
凌琳的這句話，讚賞的有之，暗地裡說她厚顏無恥的有之。
但媒體那邊，自然是說凌琳的好話。
凌風此時走上了高臺，拿着麥克風大神的說道：“大家今天玩盡興了，不管怎麼樣，我們今天的主題是生日宴會。現在大家盡情的跳舞吧，音樂！”
凌風的話音一落，現場就響起了音樂。
在凌家，他們自然是壓下了心裡所有的想法，全部按照凌風的指示在人羣中尋找着舞伴。
不一會兒，這偌大的大廳裡，大多數人都在盡情的跳舞。
吳浩然看着凌琳離開的背影，走出了大廳。
今晚他來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拒絕凌琳。
目的已經達到了，他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
對着凌琳的背影，吳浩然張了張嘴，用口語說道：凌琳，生日快樂。
媒體有人去採訪凌琳，毫不意外被凌家的人攔下來了。
不得已，他們只能去採訪吳浩然了，只是可惜，吳浩然哪裡是他們能夠跟得上的。
壓根沒怎麼看到吳浩然的身影就把人給跟丟了。
何冰美出了大廳就一直在暗處等着吳浩然，見他出來的時候被一羣人記者跟着，只是苦笑着搖頭暗中跟着他。
躲開了記者，吳浩然到了一個花壇邊坐下，他也不知道這裡是哪裡，似乎像是一個小公園。
掏出一支菸點上，咽喉裡的因爲煙味的瀰漫而有些難受，他忍不住的咳嗽了一聲。
何冰美上前從他的手裡搶過煙扔在地上。
“你從來不吸菸的。”
這是吳浩然長這麼大第二次吸菸，第一次是他決定帶着何冰美來凌琳的生日宴會時。
何冰美很清楚吳浩然爲什麼吸菸，有些心疼他，卻沒辦法爲他分擔些什麼。
“都說煙是好東西，傷了胃，應該就不會傷心了吧。”
吳浩然如此說着。
他有些頹廢的低下頭，腦袋埋在了膝蓋中，第一次，他覺得有些無力。
以前就算是做任務的時候出生入死他也沒有這麼無力過。
“你真的想好了嗎，你的決定傷心的是兩個人。凌琳今晚的反應有些奇怪，不過我卻是看得出，她並不像表面那般的堅強。你真的捨得她傷心難過。”
“你也覺得我做錯了？”
何冰美既不點頭也不搖頭。
“你喜歡孩子嗎，希望有一個完整的家嗎。”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吳浩然如此說着。
何冰美點頭：“當然，雖然我很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有一個完整的家了，但是我卻是希望有的。”
並且我希望那個人是你。
後面的一句話何冰美沒有說出來，因爲。沒有說出來的必要了。
聽到何冰美的回答，吳浩然苦澀的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了。
何冰美以爲吳浩然是因爲身份的事情，想說其實等你退伍之後也才三十五歲。凌琳應該是會願意等你的。
但是話到嘴邊她又咽下去，因爲這句話她說過，吳浩然並沒有考慮。
或許考慮過，結果還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