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個小時醫生出來,最緊張的是陳秀荷,問了醫生的狀況,醫生看着她又看看錦瑟,推推眼鏡,“病人情況不是很好,需要靜養,而且……”
一般說到‘而且’兩個字都會讓人不安的。
陳秀荷更爲緊張了。
“而且什麼?”
“不要讓病人生氣,他心臟不好而且年紀大了,心臟更加要注意的,你們家人注意一點。”醫生提點完就離開了。
陳秀荷算是鬆了一口氣打算去病房,然後看着錦瑟,“錦瑟,去看看你爸爸嗎?”
錦瑟怔住,醫生的話她是有聽到的。這會她沒有動也不想說話。
“我在這裡陪着錦瑟,您和無端進去吧。”開口說話的是二哥,他拍拍錦瑟的肩讓她不要想那麼多。
之後錦瑟和錦瑞坐到長椅上,他看着她,“我聽說你的事情了。”
錦瑟點點頭。看着二哥她無奈的笑笑,“我沒辦法決定什麼,爸爸生病是我氣的。”
錦瑞沒有責備她,“不要多想,爸最近身體是不好。”
“你都知道爸爸身體不好。我卻不知道。”
“這不是你的錯。”錦瑞看着她這樣,深思着,“你和無端真的打算離婚?”
錦瑟眨了幾下眼看着面前的男人,然後有些委屈,“二哥也想勸你?”
安錦瑞笑笑。“你都和父親說了勸你也無用,但是你也知道這個婚離起來不容易。”
嗯,她知道。
看着錦瑟有些低落的樣子,他摟着她的肩,“要不要二哥幫你做些什麼?”
錦瑟搖搖頭。這是她的事情,她知道要怎麼處理。
“二哥,無端的公司現在狀況是不是很不好?”
“爲什麼這麼問?”
“我想知道。”
安錦瑞看着她,目光深深,“你也知道的我從不和自家人做生意,不過我幾個商場的朋友的確說了他現在狀況不好。”錦瑞在這件事上沒有隱瞞。
錦瑟聽着自然點點頭,似乎明白什麼了。
她看着錦瑞,彷彿間在深思着什麼,那目光深不可測。
錦瑞不知道她想什麼,只是強烈的預感到什麼。
“你想做什麼?”
“二哥覺得我要做什麼?”
安錦瑞眼眸沉了幾度,“不管你想做什麼,都不要傷害自己,更不需要自己做什麼。”
錦瑟自然是明白的,不去傷害自己她懂的,但是有些事情卻要做的。
“那麼二哥幫我一個忙吧……”
錦瑟是在第二天去看父親的,她走到病房門口隱隱約約聽見父親和醫生的談話,在五分鐘內她神情變化莫測,在門口站了一會就離開了。
晚上的時候幼嘉約了錦瑟一起吃飯,小火鍋,按着她的收入可以請得起的。
“今天不忙嗎?”錦瑟吃着是清湯和幼嘉的不一樣。她吃得是辣的。
“不忙,結束了一個案子,最近可以悠閒幾天了。”幼嘉一邊吃着一邊看着錦瑟,“你臉色看上去不好,沒事吧。”
錦瑟淡淡的笑了搖搖頭,“我能有什麼事情。”
“真的沒事?”二人是好姐妹,誰有什麼事情一看便是知道的。
“放心吧,我沒事的。”錦瑟說着還是看出她的擔憂,“要不等着過兩天我們去旅行,你應該有時間吧。”
“有時間沒錢啊。我打算貸款買房子。”
這個讓錦瑟有些意外,“你不是和你養父母一起住?”
“本來是啊,但是我現在年紀大了。”說到這個幼嘉嘆口氣,“你也知道,我養父母家有一個兒子,交了女朋友兩年了,明年打算離婚,但是在帝都買一個房子要貴死的,所以他們打算把現在的三居室賣了還有一個老房子賣了,從新買兩個,一個給哥哥作爲新房,一個給兩位老人家的房子,這種情況下我只好搬出來住。”
錦瑟聽着這話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他們和你說的?”
“沒有,是他們在討論這事我聽到的。”
說道討論還被她偷聽到自然本身沒打算讓她知道了。
可是就算首付一個房子按着她的薪水還是遠遠不夠的。
錦瑟看着幼嘉,自然知道幼嘉的遭遇,她小的時候親生父母被劫殺,只有她活了下來,收養她的養父是警察也是抓住劫匪的人,當時幼嘉本來打算要送到孤兒院的,卻被現在的養父收養了。
二十多年過去了,即便家裡有一個兒子但是對幼嘉依舊是視如己出。
“還貸很辛苦,你也不用買房子,如果想出來住就住我那裡,我之前買的公寓都沒怎麼住過,而且離你上班的地方也不遠。”地鐵幾站地就到了,方便的很。
“我又不能總是住在你那裡。”
錦瑟笑了笑,“你總說我們是朋友,落到事實你就和我客氣起來。”
“誰和你客氣啦……”
“那就這麼定了。”錦瑟彷彿幫她做了決定,結果發現她極爲認真看着自己。
“怎麼了?”
幼嘉杵着下班看着她,“平時看你柔柔弱弱的涼涼淡淡的,你是外幹中強是個不好惹角色。”
誰說小白兔就單純無害的,比起那些外強中乾的人,小白兔纔是可怕的,說不定什麼時候發威。
錦瑟聽出幾分諷刺的味道。她到也不在乎的。
兩個人吃着勁頭的時候氣氛被一名男子打算。
“談警花,好巧我們又見面了。”站在她們面前的是徐森,他嘴角流裡流氣的笑着。
談幼嘉擡起眼看見是他頓時沒了食慾,陰魂不散的男人走到哪裡都能看見他。
談幼嘉壓根不打算理會這個男人,而徐森並沒有被冷落而不悅。他目光看着安錦瑟,笑着打了招呼,“你好安家小妹。”
錦瑟看着他淡淡點點頭。
“這麼巧你們來吃飯,我也約了朋友,不介意拼桌吧。”
“介意。”談幼嘉很不給面子說着。
“這麼不近人情?”男人依舊勾着脣說着。
談幼嘉白了他一眼。“我和你之間沒什麼情。”
男人表示無辜,“我只是想增進一下我們之間的感情,都說警民合作,說不定有一天我們會合作的。”
“你只要祈求我別抓你就好,不然你做錯事我是不會手軟的。”這話說的有幾分嚴厲看着他也是毫無感情的。
徐森到是一點也不在意,他摸着嘴角深思一下,“談警花越來越不可愛了,一點女人味也沒有……”他說完就遭到女人瞪視的目光,接着他露出一記痞痞的笑容,“不過我很喜歡。想要征服你的慾望更加強烈了。”
“你……”
“算了,談警花不想一起我就比勉強你了。”他聳聳肩接着看着錦瑟,“安家小妹最近是不是遇到不順心的事情了,要是不開心找哥哥說說心裡話,不過……我怕談警花吃醋,做你的心理導師就不太可能了。”他給了她一個抱歉的眼神,接着離開了。
談幼嘉簡直要抓狂,“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男人。”
錦瑟看着離開的男人又看着對面的女人,向來安靜的人看事看人都少不了準確二字。
幼嘉和那位徐家二少好像看起來不簡單啊。
…………
錦瑟弄來了艾佳的電話,約了她見面,單刀直入說了她要說的話,給她三天時間思考。
而這三天她去看了父親,他看起來還不錯,起碼在她看來不錯,但是醫生說他狀況不好。還是那就話,靜心修養,順着他別讓他生氣,錦瑟聽之過之也不多說什麼。
父親依舊勸慰不要離婚,錦瑟沉?沒有在多說什麼。
三天之後,一則明晃晃豔照新聞成了帝都甚至整個娛樂圈的熱點還包括整個商界。
錦瑟看着整個板面的新聞,她攏着剛剛吹過的頭髮臉上的神情是懶懶的,彷彿是漫不經心輸入了幾個數字。
她是不在乎賬戶上少的幾百萬,這些對她而言只是數字而已。
她換好了衣服,今天她又要去醫院看父親,醫生說在觀察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到了病房看見二哥也在,她點點頭來到父親這裡。
“爸,今天感覺如何?”她將一個什錦盒子放在一邊。
這幾天來她都會給父親帶一些吃的。
安冬柏沒說話只是看着錦瑟,似乎想從她神色看出來什麼。
“你從家來?”
“嗯,等一下再去展廳。”
“不要去了。”父親的話落下,他臉上神情不好看,“你看新聞了吧。”
錦瑟猶豫一下,不看新聞看微博也知道消息,陸無端和艾主播的新聞佔據微博第一名,點擊率過億。
“看了。”
安冬柏微微震盪一下。“你知道了?”
錦瑟依舊是淡淡的,她無謂的聳聳肩,“早就知道了,不然爸爸以爲我爲什麼要離婚呢,不過你也說了男人嘛都有做錯事的事情,居然你不打算讓我離婚我也不提,爸爸的身體要緊。”
這話說來不委屈嗎?但是錦瑟說出來卻有着生無可戀的感覺,讓安冬柏心頭一顫。
“錦瑟。”
“沒什麼比爸爸身體和家族重要的不是嗎?”她柔柔一笑,然後看着身後的男人,“二哥幫我處理一下照片的事情吧。”
這次的照片全然沒有馬賽克。和上次不同。
安錦瑞沉着看着她最後點點頭。
安冬柏握住她的手,“錦瑟,回家來住。”
錦瑟笑笑,“爸,這個節骨眼回家不是給人看笑話嗎。我都習慣了,沒事的。”
我都習慣了……這話落在安冬柏心裡是何嘗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