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狀想過去把靈僵抱回來,可是小傢伙趴在棺材上眼淚吧嗒吧嗒的,而且九根鐵鏈同時抖動,嚇得我們都不敢動。
棺材停下抖動,媳婦姐姐才喊他,小靈僵很聽話,眼淚嘩嘩的回到她懷裡,胖乎乎的小手摟住媳婦姐姐的脖子,小臉蹭到她耳邊說:“媽媽,幫寶寶把大盒子打開!”
靈僵可伶巴巴的樣子惹人疼,我怕媳婦姐姐心軟真的把棺材開了,急忙說:“你聽話,弄清下面有什麼,爸爸就給你打開,好不好?”
我猜棺材裡可能是他的親生父母,只是九根鐵鏈穿過的位置都是要害,就算是殭屍也很難存活。
媳婦姐姐也輕聲安撫,小傢伙趴在她肩膀上,哭得特別傷心,但也不騙了,乖乖的趴着。
東子跟慕白查看棺材下面,擡頭說:“這裡是接觸地面的地方,九根鐵鏈從棺材裡出來就匯成一根,像是穿入了地下。”
我湊過去看了下,往下的洞**不大,猶如一條管道筆直向下,看不出深淺,我回頭說:“老婆,你和小殭屍在上面,我們下去看看!”
媳婦姐姐搖頭,讓東子和慕白先下去,然後站在我肩膀上,讓我苦逼的馱着她娘兩往下走。
足足三十多米,東子和慕白才落地,下面是個地下空間,洞壁簡陋,像是匆忙中開鑿,目測有五十多個平米,媳婦姐姐落下後直接走向中間的平臺,比起粗糙簡陋的四周,石臺就精美了很多,表面比較平滑。
石臺的材質類似隕石,鐵鏈只是垂到它頭頂,東子拉了下拽不動,下面好像還墜着重物。但細石臺,光滑的表面全是縱橫交錯的符紋,鐵鏈正下方有個方形凹槽,應該是放置某種東西,後來被人取走了。
“空間陣法!”媳婦姐姐看過後眉頭微皺,“封印獸人先祖的不是你們蘇家先祖,名符可能是後來加上去的!”
她說着拿出鎮物,稍微比劃了下,正好能放到凹槽裡。難道鎮物是從這裡拿走的?媳婦姐姐轉動方形鎮物,回頭讓我們做好準備,緩緩將鎮物按了下去。
“咔嚓”黑色石臺好像要裂開,我們的心都隨着它提了起來。突然“嗡”的一聲,石臺的符紋全部發光,鎮物變成虛影,浮在上空旋轉,立方體內有無數星點,相互間有墨藍色的線條連接。
我正想問是不是每個點都代表一個世界,金色光芒突然炸開,將我們全部籠罩進去,周圍景象大變,再出現就是另一個陌生環境,我們正前方有個石像,宛如西方神廟裡的邪神。
剛纔消失在石臺的鐵鏈,現在正好從石雕頭頂穿入,然後從心口穿出,在身上繞了九道,最後又分成九根,分九個方向釘在巖壁裡。
“裡面就是獸人先祖!”媳婦姐姐斷言。但我們感覺不到任何氣息,好像就是一尊死物石雕。
媳婦姐姐繞着雕像看了兩圈,拿出星盤看了下說:“還有十多個小時,你們先出去。”她說着把小殭屍遞給我,還不等問,洞壁上就顯化出金色符紋,瞬間收攏,符紋直接穿過媳婦姐姐,她彷彿跟我們不是處於同一個空間。
我剛伸手去拽她,眼前景物就變了,又回到了剛纔的石臺前面,只是卡在裡面的鎮物不見了。
慕白眉頭緊鎖:“沁月大老遠跟來,不會是有別的目的吧?”
東子也說:“我覺得白姐姐變得越來越奇怪了,她應該是知道隱月,算準了獸人會……”
“別胡說!”我不讓東子把話說完,陰沉着臉:“不管如何,她都不會害我們!”
慕白搖了搖頭,語重心長的說:“忠言逆耳,但你想想,就算她不知道隱月,爲什麼要帶着小殭屍來?西蠻的兇險她又不是不知道。”
媳婦姐姐帶小殭屍來可能是因爲她追不上,當時要不是小殭屍喊了聲,我們用魔門傳送,幾個來回就不知道去到那裡了。
還不等我反駁,小殭屍就跳到慕白頭上,對着他的頭髮又撕又扯,揪住他的嘴巴往兩邊拽,嘴裡奶聲奶氣的說:“壞叔叔,說我媽媽壞話!”
靈僵力氣大,扯的慕白疼的齜牙咧嘴,奈何小殭屍身體變成半透明,他想去抓都抓不到。我和東子樂呵的看了會,才把小靈僵抱回來。
慕白臉都被扯紅,惡狠狠的瞪了小靈僵一眼,小傢伙大眼睛轉了下,突然說:“我要去告訴媽媽!”
“不許!”我急忙說,要是讓媳婦姐姐知道我們背後說壞話,那還得了。慕白也不敢威脅了,我哄了會小傢伙才氣嘟嘟的靠在我肩膀上。
媳婦姐姐讓我們出來也沒說要做什麼,而距離天黑還有很長時間,只能原路爬了上去,途經黑色大棺材的時候,小靈僵又抽泣起來,但沒在撲過去。
我們回到天囚之地頂端,透過風暴隱約能看到遠處的獸族越來越多,而且來了不少巨獸,只是飛沙走石太古密集,看不清細節。
休息到下午,獸人突然有動作,我們剛站起來,就聽到外面傳來一聲巨吼,有個巨大的身影撞到了龍捲風上。
我急忙抽出太古劍,戒備的盯着外面。巨大的黑影只露出半個獸頭,身體頓時變得火紅,瞬息化爲飛灰,但從它體內飛出一團血霧,是精血,順着旋風往上飛。
東子血棍變長,猛的跳到空中,砸向那團精血,觸碰到飛石,血棍上擦無數星火,但直接將它砸爆。
然而第一隻猛獸撞來,後面就源源不斷,慕白召喚出魔槍,三人不斷從裡面打散精血,奈何數量太多,半數還是到達了風眼。
我肩膀上的小靈僵“嘶”的吼了聲,無數精血被他吸了過來。比我們有效,只是慕白很快就讓我別讓小靈僵吸血。
發現不對,我把他抱在懷裡看了下,原本黑漆漆的大眼睛此時已經變得血紅,猶如洪荒野獸般可怕,見狀急忙咬開手指,滴了兩滴血在他嘴裡。
小靈僵吸了我的血才閉上眼睛熟睡,我脫了衣服把他裹住放到旁邊,起身後繼續打散獸人精血。
自殺式的血祭從下午開始,入夜後更加密集,龍捲上獸人被焚燒的亮光猶如雨點般密集,到最後我們打散的少到可以忽略不計了。
東子面色有些發白的說:“我看祭品不止五六千,如果持續到午夜,得數萬。”
我不想去估算那個數字,擡頭看了下,發現血膜已經變得非常厚實,而精血還在不斷融入。金色的“蘇”字名符閃爍也開始變得頻繁。
慕白和東子還在不斷打碎精血,而我開始擔心媳婦姐姐,準備回下面看看。但才抱起靈僵,外面的龍捲風突然停止,飛沙走石轟然墜落。
“不好,陣法破了!”東子大叫一聲就往後跑,外面是黑壓壓的獸族撞來,失去了屏障,要直接跳到平臺上。但就在剛纔龍捲的位置上,出現了一層薄薄的藍光,撞上的獸人直接炸開。
陣法變了,而且連頭頂的風眼都封住了。我立刻想到,可能是媳婦姐姐發現了控制陣法的方法。
獸人被陣法斬殺後同樣留下精血,只是無法到達頂端就被陣法吸收。獸人很快也發現情況不對,停止了自殺式的祭祀。
整個天囚之地瞬間安靜下來,可這種安靜更讓人心頭不安。我們三人坐站不住,奈何在裡面只能看見獸人擡頭看着虛空,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和等什麼。好像在期盼月亮升空。
“月亮出來了!”東子喊了聲,我們同時回頭看向西邊,兩輪明晃晃的大月緩緩升空,再看東邊,同樣有一輪圓月冒出山頭。
異像出現,獸族要有動作了。慕白說:“我看還是回到下面!”
我心裡也很想回去找媳婦姐姐,但全到裡面,外面發生什麼就都不知道了,要是出現能阻止的機會,且不是錯過了?
慕白聽完我的話,點頭同意留下來。
獸族安靜到午夜,直到東邊的月亮碰上西邊的兩輪月亮,正好從中間穿過,排成一條直線的時候,懸在虛空不動了。頭頂的血膜正好落於下方,被月光照射到,頓時沸騰起來,一道血光透射下來,好像要灼穿陣法,打碎天囚。
蘇家名符出現,合上陣法暫時擋住被獸族精血凝聚的星力,而且整個陣法同時顯化出來,藍光綻放。
然而幾秒後我們就發現不對,名符和陣法的光芒都在快速減弱,特別是頭頂血膜光芒照射的地方,反覆要融穿。
我和東子正要打出名符補充,遠處天際傳來一聲狼嚎,透過陣法,一隻血紅色的狼正站在虛空,它體型高達數十米,長二十多米,宛若一個虛影。
血狼擡頭,突然對着月亮長嚎,異像突生,隱月突然變得血紅,落到血膜上徹底激活了獸族精血,陣法頂端龜裂。
東子跟我立刻打出名符,但只是閃爍數下,名符和陣法同時被星力打穿。隔着陣法我們感覺不到星力的氣息,融穿陣法落下的時候,我們陣陣心悸,匍匐在地上。
血光猶如激光,瞬間穿過天囚表層,與此同時,天囚內部突然發出駭人的咆哮。聽到叫聲,小靈僵立刻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