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請出示文書,不然我們不能讓你進去。”
“爲什麼不能讓我進去,我女兒在裡面,她現在需要我這個母親陪着。”
“太太,你先不要心急,隔離室很危險,沒有文書,我們不會讓你進去的,或者你跟我們說一下你女兒叫什麼名字,有什麼話想對她說,我們替你傳遞一下。”
“不用,讓我進去就可以。”
“太太,你這樣不就是爲難我們嗎?”
那爭執的聲音越來越大,聽聲音,還是個不好對付的女人,語氣就跟天下所有人都欠着她,都應該聽從她指使一般,標準的慈禧太后。
鬼五走到席時澈的身邊,工作人員替他們開了門,他們還沒有踏出去,就聽到雜亂的腳步聲。
也許是那女人聽到這邊的聲音,所以跑了過來。
鬼五對這樣的女人,沒有任何的好感,不過他倒是想看看,到底是怎樣的人,如此的傲慢強勢。
女人長得如江南女子一般的柔和,若不是凌冽的眉峰給人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感,看上去就像個溫柔的母親。
她皮膚保養得很不錯,看上去也就三十來四十歲。
“是你?”
看清楚來人的模樣,鬼五眼底的厭惡就更深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太太的母親,劉曉芬,也是間接破壞四爺和太太感情的人。
劉曉芬也沒有想到竟然在這個地方碰見席時澈,不過見到席時澈,她就知道,那個照片肯定不假,她的女兒,就在裡面。
如今ARIS有多兇猛和恐怖,她的心就有多慌。
爲什麼她的女兒會染上這種要命的病毒?爲什麼不是其他人?
程靈是她唯一的女兒,劉曉芬不能想象,沒有程靈的日子。
他們程家,也就只剩下這點血脈,若是連程靈也出事,她怎麼有面目去見程父呢?
目光定在席時澈的身上,愕然,訝異,瞭然,憎恨,複雜的情緒全都出現在眸子裡。
她飛奔過去,扯着席時澈的衣襟,瘋了似的咒罵,“是
你對不對,靈靈的病是你傳染的,肯定是你,你這個魔鬼,怎麼就不肯放過她,爲什麼你能夠出來,天還有沒有眼!”
劉曉芬很是激動,她知道程靈跟席時澈的關係,那麼能夠把病毒傳染給程靈的人,也只有席時澈。
可爲什麼她的好女兒卻躺在牀上,而席時澈卻像個沒事人地出來呢,她很不甘心。
鬼五怎麼能容忍這樣的人碰觸四爺,髒死了。
他一把拉開劉曉芬,本想把她摔在地上,考慮到她是太太的母親,鬼五也不想做得太過分,只能一手扯着她,不讓這個瘋女人再碰到四爺。
劉曉芬一個小女人,怎麼敵得過鬼五的力氣呢,她手腳都用了,也沒能掙脫開鬼五的束縛。
她一口狠狠地咬在鬼五的手背上,鬼五一個吃痛,沒顧得上力氣,直接把劉曉芬摔在地上。
手肘一陣疼痛,劉曉芬勉強地支撐着身體,想要站起來,眼前倏然出現一雙鋥亮的黑色皮鞋,緩緩擡頭,入眼便是席時澈那雙冰冷的眸子,這雙冷漠的眸子裡,此時卻充滿了鄙夷。
他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劉曉芬覺得一陣強大的壓迫感迎面而來,心微微抖了一下,可表面上保持淡定,努力保持氣勢上不輸給他。
“你算什麼人,有什麼資格說這樣的話!”
“你除了強迫她,有爲她做過什麼?”
“別出來礙眼,見到你,我就覺得噁心。”
“這個女人,不允許進入隔離室。”
席時澈冷冷地說道,站在一旁的工作人員,這才醒悟過來,原來是對他說的。
他遲疑了片刻,想起文書的問題,“可若是有文書的話......”
碰觸到席時澈那雙烏黑幽深的眸子,他連忙領悟過來,點點頭,“好的,席少,我會下指令,不管有沒有文書,都不會讓她進來。”
他們都知道席少給隔離室投入多大的資金,可以說,現在整個ARIS的治療項目,都是靠席少的資金去進行,聽說進度還挺不錯。
所以,席少的要求,他們都會盡量的滿足,而
且,這次的要求,還不算什麼重要的事。
工作人員這話,使劉曉芬激動起來,她忍住身上的疼痛,連忙站起來,“你憑什麼不給我進去,有錢了不起?”
“裡面的患者是我女兒,我有資格進去,你們不給我進去,我就去媒體那邊吵,看誰最後難堪。別以爲有錢了不起!”
劉曉芬快要氣壞了,這些人就像那些落井下石的人一樣,見他們程家出事,全都來欺負她們。
她不會讓他們得逞的,她的女兒,她來守護。
席時澈冷然地盯着她,不帶一絲人類的情感,“有錢的確了不起。”
“只是,我不是憑這點。”
劉曉芬挑眉,她倒是想要聽聽,他能說出什麼原因來。
她是程靈的母親,還有誰比她更有資格進去?
劉曉芬眼底的自信,席時澈忍不住要狠狠地把它輾碎。
她沒有一絲一毫當人母親的資格,憑什麼有這份自信?
他冷冷地說道,語氣裡帶着不可小視的強大壓迫力,“就憑我是她丈夫!”
男人清冷的聲音在耳邊迴響,劉曉芬的神經頓時被炸開。
“什,什麼?你剛纔說什麼?”
丈夫?
不可能!
劉曉芬難以置信,“你不是她丈夫,你跟別人早就結婚的。”
“你的妻子還特意來找我,不要以爲這樣說,我就會相信你。”
想起那個女人,那個結婚證,劉曉芬慌亂的心稍微安定下來,她幾乎篤定席時澈就是在說謊。
“哦?幾十塊錢的假證都能騙到人,以你這種智商,的確沒有資格跟我談話。”
“鬼五,把人帶回醫院,派人看着點,岳母大人,就好好呆在醫院。”
席時澈這聲岳母大人,充滿諷刺,他的眼神沒有一絲一毫的敬重,除了鄙夷和冷漠,她找不到任何的情感。
劉曉芬怔住,她沒有聽清楚席時澈最後說什麼,她腦海裡一直迴響着席時澈的那句,就憑我是她的丈夫。
難道,是真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