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些外國人,太低估了中國女人的爆發力。
林清一側身,一跳便躲開了他們髒乎乎的大手,身手矯健的讓人咂舌,將手快速的一揮,白人慘叫一聲,手腕上頓時出現了一個觸目驚心的大口子,鮮血頓時噴了出來。
黑人一愣,張牙舞爪的衝過來,林清毫不客氣的用力一捅,往後往外一拔,黑人肚子也被豁出了血洞,他痛苦的矮下去,捂着肚子,指縫裡汩汩的冒着血。
林清這動作,把這夥人鎮住了。
“我警告你們,我有艾滋,誰再敢過來,不僅僅是受傷那麼簡單了,染上艾滋,你們這輩子都完了!”
受傷的兩個人臉色慘白,很痛苦的表情,短時間內便流了那麼多的血,就算不染上艾滋,再這麼流血下去,也會失血而死的。
所以,不用林清多說,他們主動退了開去,踉踉蹌蹌的朝着巷子外跑出去,趕忙找地方處理傷口止血去了。
而剩下的一個白人,一個黑人,還有一個棕色人種,看了林清一陣子,看到林清一直是那樣戒備的狀態,再看看她手中還沾着血跡的啤酒瓶子,權衡利弊之後,覺得討不到什麼便宜,便惡狠狠的罵了幾句,然後也拖着步子走了。
最後剩下的,只有一個人高馬大的黑人,就是先前被林清咬到手臂的那個。
他看別人都走了,更加得意了。
儘管手臂上還流着血,絲毫不影響他的興致,他直接走過來,一手擡起林清手腕,將她抵在了牆壁上:“寶貝,我就喜歡你這潑辣勁兒,來吧,讓我們歡樂一下……”
他那冒着臭氣的大嘴貼了過來,林清難受的將臉別開去。
手被反舉到了頭上,黑人用力將她的手一磕,那啤酒瓶便墜落到了地上,整個身體都被頂在了牆壁之下,感受着那髒乎乎的大手伸進衣服裡,林清想死的心都有了。
“放開我,放開我!”她哭喊着,小臉都哭花了。
…………
病牀之上,穆西沉迷迷糊糊的,他很想睜開眼睛,但是,卻怎麼都睜不開。
很多事物劃過腦海,一件美輪美奐的婚紗在眼前飄着,幼熙拿着一份dna檢測報告眼巴巴的看着他,秦玥笑着的臉,最後,卻是林清穿着婚紗走向他的樣子,走了幾步,卻突然轉身離去,遠走越遠,不管他怎麼喊,她就是不回頭……
穆西沉猝然醒了過來,騰得直接坐了起來,將身側的人都嚇了一跳。
秦玥驚喜的撲過來問:“你醒了?快躺下,你背後都是傷,這樣突然起來會牽扯到傷口,很不容易癒合的……”
杜聿明扯了扯嘴角,抱着雙臂俯下身來,扶着他躺下:“兄弟,你不睡是不睡,這一睡,就是三天三夜啊……”
穆西沉面無表情的掃視了一圈,根本沒回應秦玥的話。
待秦玥伸手要給他掖住被角的時候,他也是自動擡了身體,將被子一角壓住,沒給秦玥機會。秦玥略顯尷尬的縮回了手,沒說什麼。
而掃視一圈,沒發現所期待的人影后,穆西沉轉頭問杜聿明:“她呢?”
這是他醒來之後,說的第一句話。
這個她,顯而易見,就是林清。
秦玥手顫了顫,把脣緊緊的抿了抿,頭,也低了下去。
“她……”杜聿明張了張嘴,眸中閃過一線慌亂,不知道該如何說。
這個時段如果告訴穆西沉林清失蹤了,不管怎樣,都找不到下落,顯然是會刺激到他的,但是,又不能說謊,如果日後被他發現說了謊,同樣不好過。
所以,杜聿明很爲難。
“快點說,她呢?”穆西沉從杜聿明的猶豫中感覺到不詳,提高了聲調問道。
杜聿明皺了皺眉,低聲說道:“不見了……不過你彆着急,我們都在盡力尋找。”
畢竟,穆西沉不是那麼好欺騙的人,所以,杜聿明決定還是實話實說的好。
“不見了?不見了是什麼意思!不是她通知你們來救我的嗎,你們怎麼可以說她不見了?!”穆西沉激動起來,再次坐起來。
林清被放走後,大鬍子待他禮遇有加,把他當成了搖錢樹,沒有半點虐待。
爲了穩住他們,他還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他們聊着,沒多久,這羣匪徒就似乎於芸芸衆多的有錢人中間找到了知音般,全都圍過來,和他稱兄道弟。
他們沒想到穆西沉並沒有瞧不起他們,反而站在他們的角度,替他們設身處地的想了很多問題,還勸導他們。
其中一大部分人表示,過了這次,就金盆洗手不幹了,找份正經工作,要不然,都對不起穆總對他們的勸導和期望。
穆西沉覺得自己並沒有說什麼冠冕堂皇的話,只不過,從人生的大方向上與他們推心置腹的談了談,談到家庭,以後的婚姻,還有父母等等。
看到這些人這麼動容他還挺驚訝的,隨後他也釋然,如果這些人真的浪子回頭,他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於是,他精神也好了許多。
漸漸的,他竟然連自己的傷痛都淡忘掉,那些人只顧得和他聊天,誰都沒想起來,他背後還有那麼多的傷,當血跡蔓延到了他們腳底下,纔有人驚呼起來:“呀,他流了好多血!”
這個時候,穆西沉已經不行了,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
“快,快,想辦法止血!”有人叫喊着,七手八腳的過來扶他。
穆西沉慢慢的倒了下去,眼一閉,面色蒼白,就陷入昏厥。
這就是他大腦中僅存的記憶……可是,林清爲什麼就不見了呢,如果不是她去通知杜聿明來救她,縱然匪徒等人有所覺悟,也不會一下子頓悟到親自將他送回去到醫院,畢竟他們還指望靠他賺錢的。
“你先躺下,快躺下!”杜聿明按住他雙肩,緊張到眉心都擰到一處了。至於林清去哪裡了,他也不知道,穆西沉的消息,他是通過交警知道的。
準確來說,是因爲交警在馬路上,發現了一輛報廢的瑪莎拉蒂,車子發生了爆燃,車主情況不明,裡面躺着一個人,已經燒的面目全非,無法辨認。
通過車牌號,交警查到了穆西沉,很快聯繫到了杜聿明。
這一點,是他們兄弟兩個相互做好的約定,在公安部門聯繫薄上留下的緊急聯繫人都是對方,雙方父母都在其次,就是爲了以防意外情況的發生,雙方父母承受不住而發生再令人難以控制的意外。
杜聿明第一時間趕到現場,看着幾乎被炸成碎片的瑪莎拉蒂,還在冒着黑煙,而從車內擡出來的人,燒的焦黑,衣服早就燒沒了,只剩下一副冒着難聞氣味的軀幹,心中簡直震驚到了極點。
交警說,極有可能是這個人,就是穆西沉。
而杜聿明堅決否定,不肖說什麼,他就是憑感覺,覺得穆西沉不可能這麼命薄,他不可能就這麼輕易的死掉了。
在他的堅持之下,公安部門,配合着交警,在附近一帶進行了全面搜尋。
搜尋了幾個小時後無果,這個時候,天已經放亮,疲憊了一夜的公安幹警們幾乎要放棄了,杜聿明瞪着猩紅的眼睛,惡狠狠的告訴他們如果不盡力的話,保證第二天他們全都回滾回家喝西北風。
其實幹警們已經很盡力了,從來沒有一個人,可以讓他們如此盡力的進行地毯式排查,他們出動了全部警力,附近周圍三十公里內的村莊同時進行了搜索排查,但是仍然一無所獲。
可杜聿明的話,他們的頂頭上司都要忌憚幾分,所以即便找不到,即便已經睏乏的很,他們依舊要拼力尋找。
終於,在太陽從東方露了一點點紅暈出來,音訊傳來,當地一位漁民,在廢棄的一艘船艙裡發現了一個男人的身體,冰涼的,已經沒了生氣。
杜聿明整個人的神經都繃緊了,立刻與幹警們驅車趕了過去。
此時,穆西沉還躺在那個狹小的船艙之內,被一條破舊的薄毯子包裹着,臉色蒼白,雙眸緊閉,連嘴脣都沒有一點血色。
“快,救護車,醫生!”
杜聿明揮手讓早就通知過來的救護人員上前去,他緊張的走過去,摸着穆西沉冰涼的手,有些泛白,骨節都有些發硬。
“看來不行了……”一位幹警瞄了一眼,看到這樣的情形,便搖頭嘆息。
“滾!”杜聿明不由分說的衝着他吼了一嗓子,嚇得那幹警一哆嗦,迅速躲了開去。
醫護人員將穆西沉擡上了擔架,上了救護車,伸手探了探鼻息,屏住氣息,探了兩次之後,直接上了呼吸機。
“心跳微弱,快,回醫院,要不然來不及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回了醫院,穆西沉被送進急救室搶救,後來體徵終於平穩,卻沒法立刻醒過來,這一睡,就是三天三夜。
在穆西沉醒來之前,杜聿明便打過林清的電話。
白天穆西沉四處打探林清的消息,沒想到,卻出了這樣的意外,現在,林清的情況生死未卜,下落不明,他同樣緊張的很。
但是,無果便是現在的結果,他找不到林清,林清突然就人間蒸發了。
“不!她不可能消失了,她開着我的車子回去通知你們,她不可能消失!”聽着杜聿明簡單敘述了一遍,穆西沉有些失控,按捺不住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