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張希過來接秦樂文和花輕容兩人回酒店休息的時候, 也聽說了這件事情,整個人一下子冷汗都掉下來了,但是看到自己伺候的兩個還是如此淡定之後, 也只能夠讓自己強行淡定下來, 不去考慮更多的事情。
晚上把人送到了酒店之後, 張希這纔回去休息。
花娘並未離開秦樂文的房間, 反倒是有些擔憂道。
“九千歲, 今日發生之事是否要告知陛下?”
他們雖然如今出來做事情,有一定的自主處理權,但是來到現世跟在南晉終究是不同的, 在南晉他們是持刀殺人的,在這裡他們被待宰羔羊, 兩種不同的地位, 讓花娘好一番習慣。
她知道, 自己是那從低處爬上來的人,倒是也無所謂, 可是九千歲跟在陛下身旁,見到的都是那些朝中官員,就算是習字也是跟陛下身旁的太傅一起學的,可以說地位不同,如今這樣讓人隨便欺辱, 實在是讓花娘心裡也不舒服。
今日她所言的那些話, 已經是對於女子來說格外的不好聽, 但是她還是說了。
秦樂文掃一眼花娘, 知曉花娘的擔心, 可是這丁點兒小事情,要是也告知陛下, 那也未免太過於無用了,他雖說現在手底下沒有多少人了,可是秦樂文依舊是那個秦樂文,他沒變,那麼一切就不會變。
“今日之事最好還是不要告知陛下,免得陛下憂心。”
他這般說道,可是隨機想到了什麼,只覺得自己似乎冥冥之中被人窺伺,又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
這裡畢竟跟南晉不同,走到哪裡都有攝像頭,秦樂文一開始對攝像頭之類的有些不舒服,時間長了倒是也習慣了,這會兒總覺得自己似乎是錯過了什麼。
屋外不知何時竟然落起了雨滴,噼裡啪啦的打在了窗戶上,頗有些急匆匆的樣子,甚至天空竟然多了悶雷和閃電,哪怕是在明亮的房間裡面,也是讓人有些莫名的心慌。
“今日你便留在我房間裡。”
秦樂文皺了皺眉頭,隨後留下這句話,花娘倒是淡然以對,哪怕是知道現在九千歲也是真男人,但是一點兒都不覺得秦樂文要對自己做什麼。
說真的,她這樣的身份,怕是九千歲根本瞧不上眼,若是真的能伺候九千歲,她也是心甘情願的。
這就像是陛下以前說的那叫什麼來着?
哦……陛下以前說他看着身旁的人長得好,心情也會好,這種人叫做顏控。
花娘也是一個隱形的顏控,她以前挑選的恩客可都是那些風度翩翩的公子哥,從來不找那些長相難看的,畢竟作爲一個花魁,花娘還是有這些本事的。
隨後秦樂文便去梳洗換衣,花娘就守在外面,看着窗外電閃雷鳴,總覺得今日着實是令人不安,想了想,還是偷偷給王御廚發了一個微信,詢問陛下睡了沒。
王御廚很快給出了答案,說陛下好似沒有睡,跟萬姑姑一起看賬本呢。
這個賬本當然是甄蘭初給的賬本,其實這年頭都喜歡在電腦上做賬,可是甄蘭初爲了讓萬姑姑查看,所以特地弄出來讓萬姑姑看,秦淵看着乳孃忙碌,剛好沒事,也幫忙看看,畢竟這可是甄女官第一次在現代開的公司,還是比較重視的。
得到這個消息,花娘回了一個知道了,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其實大家這些人,無論是萬姑姑也好,還是甄女官樑女官也好,他們在南晉的時候,除了陛下的事情會共同齊心協力之外,互相之間的關係都不怎麼好,大概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下屬,之間利益多了,自然是有所爭搶,因此搞得水火不容也正常。
可是現在陛下身旁也就只有他們這些人,因此大家默契的不搞那些小動作,不會再爲了陛下的恩寵而去私底下爭鬥,在這個時候,保護陛下,侍奉陛下,就是所有人共同的目標。
至於那些不按照這個目標進行的人,你看陛下會想起他們麼?
上京市的雨總是來的這麼沒頭沒腦,明明白日之間還是陽光熾熱,到了這晚上竟然就忽然電閃雷鳴了。
過了一會兒,秦樂文從裡面出來了,溼漉漉的長髮披在腦後,花娘上前去,拿了吹風機幫着秦樂文吹頭髮,先是用毛巾擦了一下之後再細心的吹起來,秦樂文坐在那裡,閉着眼睛,沒有說話,氣氛倒是少有的溫馨安靜。
等秦樂文頭髮幹了之後,他纔開口。
“花娘你也去洗漱一下吧。”
他這般說着,可是花娘卻是搖搖頭。
“九千歲只管先就寢,奴家不累呢,奴家守着九千歲。”
有了這話,秦樂文也沒有在說什麼,只能夠去躺在了牀上,這酒店的房間是高級套房,因此十分的柔軟,秦樂文完全不在乎身旁還有個人,躺下之後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花娘坐在那裡有些無趣,隨後拿着手機玩了起來,房間裡面依舊是亮如白晝,窗外的雨聲不斷的傾瀉而下,讓秦樂文進入了夢鄉之中。
而此時此刻,原本應該被人送到家中的王勝王總呢?
他在從包間裡面被服務員拉出來之後,一個服務員就主動表示要送王總回家,那王勝喝的醉醺醺的,就算是送回去也撈不到好處,因此那服務員說話之後,其他人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只見那酒店的服務員是一個長相平凡讓人記不住的存在,他摟着王總上了王總的法拉利,接着從王總身上找到了鑰匙,啓動了車子,那會兒還沒有下雨,但是天色卻黑的要命。
服務員一路開着那法拉利,穿過了霓虹閃耀的市區,隨後又不知道開了多久,就連車窗外都有了雨滴的聲音,天空也傳來陣陣的悶雷聲。
法拉利最終開到了上京市最荒無人煙的郊區,距離很長,是那種讓人摸不着頭腦的地方,甚至說不定連手機信號都沒有。
只見到了那地方之後,車子停了下來,車窗外已經是雨幕一片,王總還在繼續睡覺,他喝了太多酒,這會兒已經完全神志不清。
那開車的人從身上取出來了一個白玉瓶子,將裡面的褐色小藥丸塞到了王總的嘴裡,這東西入口即化,很快就消失在了王總的嘴裡。
做完這一切之後,這穿着服務員衣服的男人才將自己身上的衣服剝了下來,接着對着車窗的後視鏡開始從脖子那裡剝下來一層類似於人皮的東西,讓躺在那裡的王總隱隱約約睜開眼的時候便看到了後視鏡上面那正在剝下臉面的恐怖畫面。
下一刻,他發出‘啊’的驚叫聲,隨後昏迷了過去。
剝下了人/皮面具的男人露出一張棱角分明的臉,甚至還帶着幾分冷漠,他從上車到現在都帶着手套,完全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換好了衣服之後,將自己早就準備好的傘拿了出來,隨後打開了車門,緩緩的走向了雨幕,將身後之人拋之腦後。
這裡是上京市的郊區,而且空無人煙,車子開過來都要快兩個多小時,人走過去也不知道要多久,但是那男人卻在夜色和雨中走的很輕巧,仔細看的話,便發現哪怕是在雨夜之中,那人走過的路上,竟然是沒有留下任何的腳印,足以證明這人的能力。
帶着黑色的雨傘,揹着東西的男人,從口袋裡拿出了手機。
這手機也是一種比較方便的款式,看到上面的一之後,他打了電話過去。
那頭很快就有了人接聽。
看來這裡雖然是郊區,還是有信號的。
“九千歲今晚差點兒被人欺辱,已經餵給罪魁禍首息陽丸。”
他極少處理這樣的事情,以前遇到這種事情直接殺了了事,但是現在來到了這裡,南晉他們是聽從陛下的命令,在這裡也是一樣,可是唯獨變了的,是他們不能在隨意殺人,他們要遵從這個世界的法律。
可是就算是如此,小小的懲戒一下還是可以的。
“什麼?”秦一聽到這個消息也很震驚,秦樂文竟然會差點兒被人欺辱?
這句話簡直是笑話一樣!
不過隨後得知了秦樂文沒有受傷,也沒有多大事情之後,這才放心了許多。
現在暗衛也要與時俱進了,至少現在打電話的暗六,也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該動手,什麼時候不該,這個息陽丸,就是要給王勝一個教訓而已,這一路上,暗衛避過了所有的攝像頭,把人弄到了這個地方,也是小小的惡作劇而已。
他是在秦樂文來到上京市不久,便被派遣過來保護秦樂文的。
暗六在紫金衛中有一個名頭叫做千面。
是因爲除了秦一之外,沒有人見過暗六的真面目,他暗殺的時候從來都是以別人的面孔殺死敵人,從未失手過。
不過秦一還是很快將此事報給了秦淵。
秦淵正在幫乳孃看賬本,聽到樂文的事情之後,眉頭一皺,隨後說道。
“繼續讓暗六暗中保護,不用驚動樂文。”
他自己的人,總該是要看護着幾分的好,娛樂圈魚龍混雜,也不知樂文習不習慣。
萬姑姑沒有說話,安靜的當一個裝飾品,只是她知道很多事情,也明白陛下的心思,隨着南晉之人來到此地越來越多,陛下自然是要看管幾分,人人身邊跟着暗衛,有保護之責,也有監督之責……